爱至穷时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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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流年,唯一_162 顾风住院

    我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端着回房间,我小舅妈忙叫住我,“你等一下,唯一!”

    我顿住脚步,转身,用眼角余光漫不经心地瞥了我小舅妈一眼,她咬紧牙关,握起手指,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似的,红着眼眶道:“就听你的,那五百万是成镁的,我们不会拿去给成材还赌债的!”

    “什么?”

    成材没心没肺地坐在旁边沙发上抠脚丫子上的死皮,闻言,“嗷呜”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吼道:“卧槽!你们特么有没有搞错啊?知道分分轻重缓急吗?不给我还赌债,你们是想看着我被高.利.贷和地下赌场的人拿乱刀砍死吗?”

    “屎堵到屁.股了,你终于知道着急了?”眉眼间闪过些许阴郁戾气,我眸色冰冷地看着成材,重重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怒道:“那你当初跑去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高.利.贷和地下赌场的人拿乱刀砍死呢?成镁当你是弟弟,处处为你着想,当时就是为了帮你还赌债,她才跟林建强结婚的,否则也不至于跌进这个火坑里!……她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她是拿了自己的下半生幸福给你收拾烂摊子,可结果你呢?”

    成材哼了声,满不在乎的撇过脸去,“谁让她是我姐呢!我可是成家唯一的男孩子,以后成家传宗接代都要靠我,而且,你们女人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为自己娘家弟弟付出点儿又算得了什么,我有个小学同学的姐姐嫁了个有钱人,还给她弟弟买了辆奔驰呢!”

    看着成材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我胸口的怒火倏地腾腾燃烧起来,恨不得狠狠扇成材几个耳光才解气,“你是有皇位要继承吗?就算你真的有皇位要继承,也是个亡国之君!”

    我指着成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成材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你根本就是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漏斗,游手好闲不说,还贪得无厌,成镁在林建强那里受苦受难,你却心安理得地拿着她挨打挨骂换来的钱继续去赌,你自己还不清楚自己是副什么德行吗?不管再给你多少钱,你都会败光……或许干脆就让高.利.贷和地下赌场那帮人把你的两只爪子都剁了把,这样你才能彻底戒赌!”

    成材猛地瞪大眼睛,握拳嚎道:“表姐你疯了吧,不给我钱,那些人真的会弄死我的!”

    我冷笑,“成镁不欠你的,我更不欠你的,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境地,不管他们要剁掉你的手还是脚,或者弄死你,都是你自找的!活该!”

    我讨厌极了成材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儿,扬手把杯子里的半杯热水朝他泼去。

    “还有,你姐因为你,都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你的脑子里仍然只有

    钱,我看你小子才是条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你真该庆幸,你不是我的亲弟弟,否则,不用等高.利.贷和地下赌场那些人废掉你的胳膊,我就先给你拧断了!”

    “卧槽,他大爷的!烫死了!顾唯一,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这水很烫啊!”成材没想到我会拿热水泼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半杯热水已经一滴不剩地泼在了他脸上,成材烫得龇牙咧嘴,劈手夺过我小舅妈递过去的毛巾,动作粗暴地擦掉脸上的水后,凶相毕露。

    我虽然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马上就要迎来三十岁生日的我,至今仍然是个爱憎分明的“热血少女”,就算我戴上一层一层又一层冷漠的面具,佯装自己没心没肺,没有七情六欲,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到最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满腔热血。

    打架能让人瞬间肾上腺激素上升,偶尔也会让人上瘾。

    最近几天,连续干了两场架,让我有些恍惚空洞的情绪发泄了许多,不禁有些依赖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况且,我已经忍了成材很久,忍到现在,感觉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脚底微动,刚想上前暴揍成材一顿,恰在这时,卧室门推开,乔盛年边整理着衬衣袖口,边朝客厅这边走过来,眸色淡淡地瞥了成材一眼,沉声道:“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拿去对付高.利.贷和地下赌场那些人,我当成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护在手心里、生怕磕着一分一毫的人,是让你来吼的吗?”

    走到我身边,乔盛年又面无表情地用眼角余光扫过我小舅和小舅妈,清浅淡然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嗓音,莫名透着种极强的震慑力,成材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退开几步,咧嘴笑道:“表姐夫,你开玩笑呢,我可不敢吼我表姐,我表姐从小就练跆拳道和散打,要是惹恼了她,我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乔盛年没有搭理成材,视线停在我身上时,眸色蓦然柔软,“带成镁回房间包扎伤口吧!”

    我点了点头,扶着成镁的胳膊,回了房间。

    十几分钟后,我妈从早市买了早餐回来,刚走进客厅,就被空气里那股浓郁的血腥气给惊到了,问道:“成镁,这怎么回事儿?家里怎么有股血腥气?发生什么事情了?”

    成镁恍若未闻,表情呆滞地坐在沙发里,手指不停摩挲左手腕那处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抿着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笑得特别诡异。

    我妈皱眉,低声问我道:“成镁怎么了?笑得这么渗人!”

    “可能需要找个时间,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了!”我说道。

    “看心理医生?”我妈表情错愕惊诧。

    我冷笑道:“再晚些,

    就可以给成镁收尸了……我小舅妈他们竟然想拿那五百万给成材还赌债!”说着说着,忽然感觉有些心累,“妈,你说我小舅妈他们怎么能厚此薄彼成这样呢?”

    我妈低声叹了口气,没说话。

    第三天,乔盛年让程深约了国内知名的心理专家来景市给成镁做心理辅导,结束以后,成镁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确实好了许多。

    另外,不知道那天早晨我带成镁回房间包扎伤口时,乔盛年跟成材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成材最近安分守己了许多,再也没有嚷嚷着要拿那五百万去还自己的赌债。

    再之后,我和乔盛年又在景市待了一个星期,《妖异录》剧组那边突然传来消息,由于道具组的疏忽,导致在拍摄一场爆破戏时,顾风、洛晴风,还有几个群演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已经紧急送往长沙市中心医院救治。

    第二天一早,我和乔盛年就从景市飞去了长沙。

    因为天气原因,航班有些延误,好不容易登机后,可能是因为气压变化的缘故,飞机刚起飞,我就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胃里隐隐泛着恶心,接下来长达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途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如影随形。乔盛年眉心微蹙,伸手试了试我额头上的温度,嗓音担忧道:“唯一,你脸色很难看,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去长沙吧!”

    我耷拉着眼帘,有气无力地摇头,“我没事儿,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有些晕机,待会儿吃片晕机药就好了,剧组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消息也被封锁了,还是赶快去长沙吧!”

    飞机抵达长沙机场后,我先冲进机场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然后打车直奔长沙市中心医院。

    从机场去医院的路上,我给陈涛、项国梁和徐灿烯都打了电话,原本想问他们顾风住在哪个病房,结果这三个人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都没有接电话,后来我又打给顾风的助理和经纪人,结果依然打不通,全都提示占线,正在通话中,那一路上,我打了二十几遍电话都没有打通,恰好出租车也到了医院,乔盛年递给司机一张红色毛爷爷,见我仍在抱着手机发呆,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了,先下车吧,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医院一楼导医台,两个女孩子正在询问值班员她们一个怀孕早期妊娠剧吐的朋友住在哪个病房,值班人员帮她们查过病房后,两个人道了谢,转身走进旁边电梯,我抬腿走过去,问道:“你好,我叫顾唯一,我来看我的朋友顾风,他是个演员,昨天在长沙这边的剧组拍爆破戏时受了伤被送到这家医院,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他住在哪个病房?谢谢!”

    导医台的值班员打量了我几眼,“你也是顾风的

    粉丝啊?”

    也?

    我微微一怔,“我不是粉丝,我是顾风的朋友!”

    值班员拎着手里那支签字笔在登记册上戳了戳,满眼怀疑地看着我,说道:“从昨天下午顾风被送到医院,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十几个人来这边自称是顾风的朋友了,你是第三十九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