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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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流年,唯一_147 我和洛晴风是什么关系?

    “……”我手指微颤,心里莫名涌起些躁动不安的情绪,“她叫什么名字?”

    那条消息发送出去以后,我就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略略紧张。

    过了几分钟,顾风才回复,“好像是叫洛晴风,应该挺有背景的,原来她那个角色是另外一个女演员,昨天忽然空降进剧组,是制片人亲自带过来的,连导演和编剧都满脸懵逼!”

    洛晴风?那个让乔盛年讳莫如深的名字,那个让秦落宸每每提及都会悔不当初的名字!那个让乔盛年和秦落宸反目的女孩子!

    我手指一抖,手机从我指间滑落,掉到了地毯上!

    ……是巧合吗?还是阴谋?

    那个叫洛晴风的女孩子,不是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吗?一个明明在众人记忆里已经死掉这么多年的人,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而且是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听到洛晴风这个名字,我胸口会这么压抑,好像有什么东西急欲冲出来?可是即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即便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那个真相,却始终都无法戳穿这层窗户纸,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就像是世界上最难以跨越的鸿沟,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所以,我和洛晴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和顾安然是什么关系?

    还有洛晴风和顾安然又是什么关系?

    最为诡异的是,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会长得这么像?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之后,顾风又在微信里给我发了什么,我没有注意,脑子里已经被“洛晴风”这三个字充斥占据满,想不通的问题一个一个接踵而来,可我却乱得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想得太多,我一阵头疼欲裂,脑仁儿涨疼不已,耳边“嗡嗡”作响,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蚊子在同时振动翅膀。

    惊慌、无措、不安、害怕,一瞬间,各种情绪齐齐向我涌来,几欲灭顶。

    “啊——!”我惊呼出声,面色大变,慌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冲到客厅,摸黑翻出那瓶药,手指哆哆嗦嗦地拧开瓶盖,倒出一大把白色的小药丸,全部吞了下去。那种白色小药丸特别苦,苦到怀疑人生,如果是在平时,我都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才肯吃药,可现在的我,却好像失去了味蕾似的,拼命往自己嘴里塞药,完全感觉不出任何苦涩的味道,只是强烈地希望,这些药能让我暂时不要这么头疼,不要这样惊慌无措。

    陈婶儿听见客厅里的动静,忙披着件外套从卧室走了出来,“顾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头好疼!”我头疼得快要炸开,抱头瘫坐在客厅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剧烈喘息着,眼睛瞪大,嗓音痛苦道:“药!药!给我药!陈婶儿快给我药!”

    “顾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陈婶儿慌忙小跑过来,捡起地上的药瓶子看了眼,发现里面已经一粒药都不剩,顿时也慌了手脚,“我的天哪,顾小姐你今晚到底吃了多少药,药都已经吃完了,你再稍微坚持一下,我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药!”

    “没、没有了!我要去美国,陈婶儿,快、你快帮我订张机票去美国……”脑子里似乎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灼烧,烧得我逐渐有些神志不清。

    这瓶药是当初我和乔盛年从美国回来时,我的主治医生乔治.森开给我治疗神经性头疼和失眠的,一瓶药一个疗程,因为当时约好三个月后回去复查,所以这药给只我开了一瓶,原本恰好能吃三个月,结果刚才,我足足吞了两个月的药量,头疼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胃里也开始火辣辣得烧起来。

    “顾小姐,你再坚持一下,千万坚持住,我马上打电话给乔先生,让他回来!”陈婶儿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飘向了天边,虚无缥缈得厉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我就像条搁浅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似的躺在客厅地毯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目光迷离空洞,直勾勾地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急刹车后、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的极其尖锐刺耳的声音,陡然划破安静的夜幕。

    焦急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乔盛年带着满身刺鼻的香水味儿走进客厅,弯腰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唯一,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陈婶儿站在旁边,紧紧皱着眉头,表情惊慌,手足无措道:“乔先生,顾小姐突然头疼,我刚才听见动静下楼来看,就发现她把整瓶药都给吞下去了,可还是一直在喊着头疼,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

    乔盛年身上那股香水味儿太过浓重刺鼻,熏得我隐约有些想要干呕,我奋力在乔盛年怀里挣扎了几下,嗓音里带着哭腔道:“放开我!头疼……我头疼,我头好疼,快要炸开了,头好疼,我要吃药!”

    乔盛年手指微微使力,按住我的手背,语气略显凌厉地低喝道:“顾唯一,你给我乖乖待着,别乱动!”

    陈婶儿迟疑片刻,小声说道:“乔先生,可能是你身上的这股香水味道太重了,顾小姐本来就头疼得厉害,现在更加受不了这种刺激性的味道,要不然,你还是先把她放到沙发上吧!”

    “……”乔盛年身形微微僵硬,垂眉,眸色沉沉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将我放到了沙发上。

    乔治.森给我开的那瓶药里含有极重的镇定剂和安眠药的成分,我一下子吞了两个月的药量,无异于服毒自杀,被送到医院

    后,立即进了急诊室做洗胃手术。

    做完洗胃手术,我身子虚弱得厉害,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我妈听说我又生病住院的消息后,立即从景市老家赶来了江城,推开病房门,恰好撞上正准备去帮我洗毛巾的陈婶儿。

    “陈美霞?怎么是你?”我妈看到陈婶儿,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面色大变,上前抓住陈婶儿的衣服就将她往病房外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啊?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和羞耻心啊,你给我走,你马上给我走,别再出现在我和我女儿的面前!”

    陈婶儿没有防备,被我妈拽了个趔趄,“咕咚”摔倒在地上。

    我妈仍然不解气,动作粗暴地拽起陈婶儿的手臂,继续往外拖,“别赖在这里,走!陈美霞,你赶快给我走!”

    陈婶儿也不反抗,只是小声压抑地哭,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我猛地瞪大眼睛,“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妈扭头瞪了我一眼,“你给我好好躺着,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别插手!”

    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妈向来性格懦弱可欺,哪怕当初那个男人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家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时候,她也是一副咬紧牙关、隐忍不发的姿态,只会在深夜里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垂泪伤神,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总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更加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婶儿似乎特别害怕我妈,怕到完全不敢直视我妈的视线,她整个人显得特别紧张,匍匐在地上,局促不安地低声祈求道:“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求你别赶我走,我现在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求你别赶我走,我是来照顾乔先生和顾小姐的饮食起居的!”

    “照顾?”宛若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我妈冷笑道:“那你来说说看,陈美霞,二十多年前,唯一最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去哪里了?现在她长大了,不是那么需要别人来照顾她、她也有能力却照顾别人的时候,你又假仁假义地跑来装什么好心?照顾?陈美霞你说‘照顾’这两个字的时候,你的良心会不会有哪怕一点点儿的痛?”

    我脑子里一个激灵,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二十多年前,唯一最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去哪里了?现在她长大了,不是那么需要别人来照顾她、她也有能力却照顾别人的时候,你又假仁假义地跑来装什么好心?”我妈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里回荡。

    电光石火间,我忽然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到陈婶儿时,就觉得她的眼睛很让我熟悉,似曾相识,可是当时我没有想

    起来,到底是在哪里看见过类似的眼睛,不过当时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才让我对她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想起来,陈婶儿那双眼睛分明像极了镜子里我的眼睛!

    我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妈和陈婶儿,半晌,缓缓开口,嗓音颤抖得不成调,“什么意思啊?……所以我,所以我,我是,我是陈婶儿你的女儿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