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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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流年,唯一_116 他是乔盛年?

    看得出来,乔盛年很在意那张照片。

    所以我猜测,乔盛年应该和照片里那个小女孩儿有着某种匪浅的特殊关系。

    可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每次看到那张照片就会头疼,而且,照片里的场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切身经历过一样。

    恍惚间,我似乎身临其境,看着小女孩儿站在那间幼儿园的秋千旁,正对着眉眼冷清的男孩儿笑。

    被定格住的那抹童真笑容,干净纯粹,不沾染半分杂质,我却宛若开了能预测未来的上帝视角,我在那抹笑容的背后,看到了扭曲变态的阴翳,我十分清楚地知道,这将是她此生最后一次笑得这般纯真无暇,因为很快,她的人生就会被打上屈辱不堪的烙印。

    挥之不去的烙印。

    “顾安然,危险,快跑啊!”我眉心猛地跳了好几下,急得大喊一声。

    可小女孩儿根本听不见。

    “求求你,求求你顾安然,快跑啊!”我睚眦欲裂,满眼惊恐,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正想拔腿朝小女孩儿跑过去,视线微晃,然后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就从小女孩儿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把小女孩儿从地上拎起来,扯着嘴角,笑得诡异恐怖。

    原本面无表情的男孩儿倏地握紧了垂在两腿边的手指,眉头紧皱,冷声道:“你放开她,那件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牵涉无辜的人,放了她,我会跟你们走的!”

    小女孩儿明明害怕得要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包着泪水,满是惊恐不定,奋力在男人手里挣扎了几下,却强忍着眼泪喊道:“乔盛年,你快跑,别管我了,快去找老师!”

    我顿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眉眼冷清,隐约有几分眼熟的男孩子。

    乔盛年?他是乔盛年?

    那个女孩子叫顾安然?

    那我是谁?

    我和那个叫“顾安然”的女孩子是什么关系,我和乔盛年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曾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我丢失的那几年记忆里,乔盛年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可乔盛年却并不想让我想起那段过往,那天,他紧紧抱着我,嗓音里隐隐有几分紧张不安,他说,“唯一,都忘了吧,以后再也不要记起来了!”

    我仍然记得他说这话时异常慌乱的神色。

    虽然我早已不记得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能猜到,那肯定是一段极其不堪的过去。

    可到底要有多不堪,才能让向来以冷静理智自持的乔盛年也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各种疑问齐齐涌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我有头疼的老毛病,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只要全神贯注地思考一件事情时,就会头疼难忍,想得越深,

    头越疼,当下里,感觉脑仁儿疼得似乎要炸裂掉,意识迷离间,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隐约还听到有人喊我,“顾唯一!顾唯一醒醒!”

    谁在喊我?醒醒?……我睡着了吗?

    我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在深海里憋了太久的气,濒临窒息,猛地浮到水面上时,有种恍然不真实的劫后余生感,干咳了几声,忙俯身急促地喘息起来,脸色骤然苍白。

    寒风凛冽的冬天,我额头上却浮出了一片细密的薄汗。

    秦斐然眉心微蹙,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皱眉道:“唯一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唐钰,去附近最近的医院!”

    “先喝口水吧!”唐钰转身递给我一瓶打开瓶盖的矿泉水,同样面色担忧。

    我接过那瓶矿泉水,耷拉着眼帘,抬手按了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说道:“我没事儿,只是有些头疼,老毛病了,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导致有些神经衰弱,不用去医院,我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

    唐钰看了秦斐然一眼,似乎在征求秦斐然的意见。

    秦斐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眸色冷峭地看着我,忽然伸手覆到我额头上,“温度正常,没有发烧,那我们就先回酒店吧!”

    说完,秦斐然颇为嫌弃地扯着我的外套擦了擦掌心的汗水。

    我,“……”

    从渝城警察局离开时,夜色已深,周围建筑笼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宛若潜伏着、随时会将人吞噬掉的妖异鬼魅。

    我抱着那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歪头静静看着车窗外道路两旁飞速向后退去的法国梧桐树,沉默许久,忽然想起一件特别要命的事情。

    “对了,斐然,我昨天晚上中了孙葳蕤给我下的催.情.药,后来是怎么解掉的?”

    秦斐然侧眸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把你打晕了,给你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唯一,”顿了顿,略做沉思后,秦斐然收起手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膝盖,“你想过没有,这一连串的事情可能远比我们现在所能看到、想到的还要糟糕许多?”

    我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秦斐然接着说道:“从最开始陈颖买水军黑你依靠唐钰上位,黑剧本有内幕,然后是孙葳蕤给你下催.情.药,想找人轮.奸你,还有人在你酒店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机,再到姜晓程自导自演一出流产戏码陷害你……”

    “这三个女人看似毫无联系,在现实中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但我总感觉事情不是这么单纯,而且时机未免也太凑巧了,造成的影响层层推进,就像是有人甩出一张大网,想要捕捉你这条鱼,现在这张网正在逐渐收紧,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她们三

    个人都是受人指使,被利用来对付你,对方的目的是让你彻底身败名裂,不出意料,对方还有后招!”

    让我彻底身败名裂?

    秦斐然话落,我顿觉后背涌起一股阴恻恻的深冷凉意。

    不是陈颖,不是孙葳蕤,也不是姜晓程,那还会有谁?

    到底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他为了对付我而精心布置下这样一番环环相扣的局!

    我抬手按着胀痛不已的太阳穴,瘫在座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车顶。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了十几秒钟红灯,然后左转,唐钰驾驶着兰博基尼进入一段光线暗沉的路段。

    夜色很是暗沉,路灯光昏黄明灭。

    我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车窗外黑魆魆的夜色。

    我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车窗外黑魆魆的夜色,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神经衰弱出现幻觉,还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猝不及防,一张花花绿绿的小丑的脸就贴在车窗玻璃上,咧着嘴,嘴角像是被什么利器给豁开了,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角度一直扯到耳根,笑得恐怖至极。

    “是他!”我瞳孔骤缩,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往后退,可再去看时,那张脸就不见了!

    “你怎么了?”秦斐然扶住我的胳膊。

    唐钰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扭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秦斐然,皱眉道:“状态很不正常,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

    我缩在秦斐然怀里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惊恐地指着车窗玻璃,“刚才,刚才那里有一张脸,是个小丑,他在对我笑!”

    闻言,秦斐然和唐钰意味不明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唐钰抬手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推开车门下车,我眸色大惊,忙从秦斐然怀里挣扎出来,双手死死抓住唐钰的衣袖,心底的恐惧害怕在那个瞬间全部涌上来,被无限放大,几欲将我湮灭。

    我满脸泪痕,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咬紧嘴唇呜咽,拼命摇头,“唐钰,不要下车!求你,千万不要下车,如果被抓到,他们会杀了你的,我求求你,不要下车!”

    唐钰搭在车门把手上的手指动作微顿,表情错愕地转过身来,“他们?”唐钰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是顾唯一吗?”

    “前方是未知,迎面是海风,塞壬的歌会诱人忘记初衷……”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猛地打了个哆嗦,任由手机在包里震动,却没有接,第一遍铃声响了四十五秒钟后,隔了几秒钟,来电铃声第二遍响起,我还是迟迟没有接电话,秦斐然低声叹了口气,从我包里拿出手机,接通。

    “你好,我是秦斐然!”

    “……”

    “她就在我旁边,稍等,我让她接电话!”

    电话是许繁简打来的。

    秦斐然刚把手机贴近我耳侧,听筒里就传来许繁简暴躁的咆哮声,差点儿震聋我的耳朵。

    “顾唯一你丫什么情况?几天不见,你怎么又跑到娱乐头条上去了?这些娱乐媒体可真是神特么神通广大,不存在的事情也能生生胡编乱造出来,不仅扒出了你和梁泽的爱恨情仇,卧槽,居然还有顾风、穆邶、徐灿烯,一个眼神儿就能脑补出十万字的小黄文,这些娱乐记者不去做三级片编剧简直屈才,还有那个苏乐成是谁?这次又是陈颖在整你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