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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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流年,唯一_055 疼(3200+)

    第二天,官方发布了《谜中谜》要拍成电视剧的消息后,那本书的订阅收益又忽忽蹿了上来,然后,我当年的一个录音访谈也被翻了出来。

    《谜中谜》是我完结不多的小说里算是比较出彩的一篇。

    当年,这本书在华策文学网同期连载的众多小说里简直就是一个不可仰望的传奇,以我写文的尿性,隔三天就断一次更,一个月更新不到七万字,结果数据还远远超过网站同时期几个写言情的超级大神。

    用许繁简的话来说,“顾唯一你家祖坟冒青烟哦,简直见了鬼了!”

    《谜中谜》五十多万字时,排上了无线推荐渠道,推荐第一天,日销十二万人民币,破了网站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隔天有一场录音访谈,其中有一个问题是,“作为一个经常断更的作者,东爷你是如何做到销售成绩还这么好的?”

    许繁简事先已经帮我准备好了标准答案,我只要照着念就行。答案非常官方,都是套路,首先要感谢网站对我的栽培,然后感谢编辑对我的鞭策和鼓励,再感谢读者们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最后解释,我其实并不是主观意愿要断更,但是有些时候不得不静下心来让自己沉淀升华,之所以断更,是为了让读者们看到更精彩的内容。

    结果录音访谈开始,我正准备照着标准答案念的时候,愕然发现,昨晚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不见了,扭头一看,在不远处豆包子的窝里有一堆碎纸屑!

    豆包子,是我以前养的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

    我皱了皱眉头,但是我并没有慌,沉思半晌,语气严肃认真地说道:“可能是祖师爷赏饭吧!”

    信口胡诌这种事情,其实最讲究底气,

    哪怕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但只要底气够,世界就是你的!

    更何况,像我这种断更成性的作者,竟然还有一群可爱的小天使们无怨无悔地追随着我,的确是祖师爷赏饭啊!

    如果搁在别的作者身上,可能早就被读者们要打要杀要还钱了!

    “呵呵……”主持人笑得颇为尴尬,忙打圆场道:“东爷讲话好幽默,难怪写出来的文字都那么有吸引力,灵异悬疑文中又时不时出现几段爆笑情节,独有的东爷风格。”

    录音访谈匆忙结束。

    拿到那个月的巨额稿费以后,我请许繁简去马尔代夫玩了一个星期,直到现在,许繁简还经常拿这件事情向她的同事炫耀。

    ――

    醒过来之后就有些头昏脑胀,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反手搭在额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忽然感觉窗外的阳光亮得有些刺眼,我看了眼手机时间,

    这才惊觉已经上午十一点半了。

    我竟然从昨晚一直睡到了现在,难怪会感觉头疼

    ,眼睛也非常不舒服。

    更糟糕的是,肚子也好疼!

    不知道昨晚乔盛年折腾到什么时候,以至于我现在整个腰都是酸疼胀麻的,身上关节宛若被拆卸重组过,完全不听使唤。

    “嘶――”

    我支着手臂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这个过程简直就像是胃绞痛发作,小腹阵阵抽痛,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紧皱着眉头,五官几乎纠结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坐起身。

    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乔盛年,我去你二大爷的!

    扶着腰下床,扶着腰下楼梯,每走一步都牵动着分布密集的痛觉神经,足足用了十分钟,我才从卧室挪到客厅。

    喉咙里很干,干得几乎冒青烟,好像嗓子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干了喉咙表皮细胞里的所有水分,火燎燎的,我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忽然隐约听见从门外传来一阵在密码锁键盘上输入数字的声音。

    我一怔,顿觉头皮发麻,难道是乔盛年回来了?!

    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乔盛年正面交锋,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惹怒乔盛年,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我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躲,只听“叮――”的一声,提示密码输入正确,门打开了。

    我目瞪口呆。

    几秒钟后,眼睛逐渐适应强光,等看清楚迎着耀眼阳光站在门边的男人是程深时,我顿时松了口气。

    “程深?”

    “顾小姐,中午好!”程深眉眼弯弯,笑意温润干净地看着我,抬腿走进客厅后,将手里提着的餐盒放到沙发前的大理石矮桌上,布了三菜一汤,然后转身对我说道:“顾小姐,公司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乔少今天中午就不回来了,不过乔少让我给您带了午饭,城东穆氏连锁餐厅买的,有鱼头豆腐汤,清炒苦瓜片,粉蒸排骨,酸豆角炒肉,西红柿牛腩,都是按照乔少的吩咐,买的您爱吃的菜品。”

    我扭头扫了眼桌子上的饭菜,的确都是我喜欢吃的,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正常情况下,这时候不是应该冷战拉开了序幕吗?!

    忽然特别搞不懂乔盛年这阴晴莫测的路数,明明昨天晚上暴怒阴戾到恨不得将我活活弄死的男人,转眼间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种带了几分玄幻不真实的体贴周到、细致入微,让我不禁怀疑他的目的性。

    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我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酸豆角,扔进嘴里嚼了嚼。

    味道还不错,脆而不生,清爽可口,不过似乎缺少了某种调味品的味道,虽然不难吃,但到底还是没有乔盛年做得好吃。

    程深弯腰帮我盛了一碗鱼汤,递到我手边,“顾小姐,您先吃饭,我去厨房给您热一杯牛奶。”

    我忙说道:“不用了程深,谢谢你,牛奶不需要热,我喝常温的就行了!”

    程深却温和地笑道:“乔少吩咐过,您肠胃比较敏感,不能碰生冷。”

    “……”我愣了愣,心底深处某个从未被触及的地方极快地涌起一抹动容,不过转瞬便消失殆尽,我突然握紧手指,几乎要将手里的筷子折断,然后我愕然发现,心底深处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竟然莫名生出了一股完全不受主观意识控制的暴.力倾向,强大而暴戾,以至于整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眼底有凶狠阴沉的冷意滑过,我眯了眯眼睛,慢慢抓起手边那个盛了鱼汤的碗,正要朝程深的后脑砸去,程深忽然转身,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神色,笑着问我道:“顾小姐,牛奶需要加糖吗?”

    “不,不用,我不喜欢甜食。”

    没料到程深会忽然转过身,我整个人惊得一哆嗦,忙慌乱地低下头,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惊恐地看着地面。

    幸好鱼汤只盛了小半碗,否则肯定会溅出来烫伤手背。

    我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缩着脖子,身子微微颤抖,下一秒,眼前一道亮得刺眼的白光忽然闪过,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半秒钟后,移开手臂,触及程深满脸错愕疑惑的表情,我茫然地皱起眉头,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指。

    刚才,记忆似乎又出现了断片!

    我抬手揉了揉额角,努力回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绞尽脑汁也是徒然,只能佯装平静,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将手里的鱼汤放回到桌子上,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再抬头看向程深时,脸上满是真诚淡然的笑意,“谢谢你,程深!”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程深,麻烦你帮我在牛奶里加两块方糖!”

    程深皱眉,“加糖?”

    我笑道:“我口味比较重,酸甜苦辣咸都喜欢重一些。”

    程深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半晌,点了点头,“好的!”

    五分钟后,程深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厨房走出来时,我已经喝完了小半碗鱼头汤,正准备盛第二碗。

    程深走过来,弯腰把牛奶放到桌子上,稍稍往旁边退开一步,“顾小姐,您的加糖牛奶热好了,您趁热喝,吃完午饭以后,您再到楼上休息一会儿,碗筷都不用收拾,乔少会处理的,晚饭之前,乔少就会赶回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我把筷子伸到鱼头汤里,夹住鱼头两面一翻,干脆利落地把鱼鳃处的嫩肉扒拉了下来,夹进碗里,抬头看了程深一眼,“好,不过下午我要去许繁简那里,然后晚上一起吃烧烤,你帮我

    给乔盛年带句话,晚饭不用准备我的。”

    “好的!”

    吃完饭,我扶着腰上楼回到卧室,打电话给许繁简,开门见山道:“晚上一起去西街吃烧烤!”

    许繁简立即警觉地问道:“谁请客?”

    “……”我咬了咬牙,简直想一巴掌拍死那个守财奴,丫居然还有脸说我是个半根毛都不拔的葛朗台,打不打脸!

    “我,请!”

    “成交!”

    ――

    许繁简是个嗜酒如命,偏偏酒量极差还酒品败坏的女人,在西街吃了几十串烤五花肉,两瓶黑麦啤酒下肚,丫又开始耍酒疯。

    “顾唯一,起来,老子今天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有钱人的生活,什么叫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销金窟!”许繁简醉得眼睛迷离,右手举着一瓶刚打开的黑麦啤酒,踉踉跄跄转了一个圈,又伸手来扯我衣服,“起来,起来……”

    晚上六七点钟,正是西街人声鼎沸最热闹的时候,许繁简这么一闹腾,顿时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我头疼不已,抬手挡住半边脸,咬牙低吼道:“许繁简,你丫能不能别作妖了!”

    上次在夜宴砸了六百多万的名贵红酒,还打伤了宋励阳和唐钰,如果不是宋励阳出面解决,估计她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这次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