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至穷时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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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流年,唯一_052 你不是谁的替代品

    很快,易世雄的脸色就恢复如初,仿若刚才他脸上那抹错愕神色只是我的错觉。

    易世雄举起拐杖不轻不重地敲了秦落宸的后背一下,佯装怒道:“秦落宸你小子又整什么妖蛾子,下手没轻没重的,还不赶快放开人家姑娘!”

    “好了好了,放开了!”秦落宸扬起凤眸,意味不明地冲我邪邪一笑,蓦地松开了手指,他周身阴郁低沉的气场也陡然消散无形。

    然后,易世雄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慈祥和蔼地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耳边嗡嗡作响,当时我整个人乱得厉害,脑仁儿更是涨疼得似乎要炸开,垂眉看着地面,低声道:“顾唯一。”

    “唯一?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来,丫头拿着,这是爷爷送给你的见面礼。”易世雄随手从秦落宸手里拿过那个盛着摩洛哥鹰鸽血红宝石项链的盒子放到我手里。

    我掀起眼帘看了一眼,顿觉头皮一炸,刚想推脱,易世雄忽然面色严肃起来,“不许说不要,我易世雄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实在不想要,那就随便找个垃圾桶丢掉!”

    老爷子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只存在于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吧!

    两亿啊!说送人就送人!

    “……”眼角非常欢快地跳了好几跳,我猛地抬起头来,触及易世雄满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张了张嘴,那句卡到了喉咙里,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生生咽回肚子里。

    讲真,两亿人民币捧在手上的感觉很微妙,我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能愣在原地发呆。

    乔盛年皱眉,伸手拿走那个盒子,递给站在易世雄身旁的助理,语气冷清道:“易爷爷,这份礼物未免有些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回吧!”

    “盛年,你也知道的,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是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再收回来,算是卖我一个人情,这礼物是我送给唯一丫头的!”易世雄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乔盛年的肩,又将盒子放到我手里。

    我刚松了口气,瞬间再度纠结起来,简直欲哭无泪。

    “易爷爷,恐怕不太合适!”乔盛年眉头皱得更紧,眼底冷意阴沉莫测。

    易世雄却笑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一条项链而已!”

    乔盛年薄唇微抿,脸色难看,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拂了易世雄的面子。

    顿了顿,易世雄笑眯眯地转过身来,语气和缓道:“唯一丫头啊,我瞧着你特别有眼缘,刚才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好像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儿似的,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如就借今晚这个机会,你认我做个干爷爷吧!”

    “……???”

    耳边蓦然响起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众人低声议论纷纷,连满身慵懒气息的秦落宸也敛了唇边那抹妖冶艳丽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易世雄。

    我表情茫然呆滞,半晌没有回过神儿。

    心想,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大起大落,充满了突如其来的未知惊喜和惊吓!不走近了看,你永远都不知道,前面的路,哪里会有一个坑,哪里又会有一座小山丘。

    今晚这场慈善晚宴之后,我最大的收获并不是那条价值两亿的摩洛哥鹰鸽血红宝石项链,而是多了一个娱乐传媒界巨头的干爷爷!

    ――

    慈善晚宴结束以后,晚上十点半,坐在回半月湖别墅的车里,气氛特别压抑低沉,乔盛年沉默半路没有说话,周身森寒冷意融入夜色中,极具压迫性,我刻意坐得离他远了一些,整个人几乎贴在车门上,低头摆弄着那条鹰鸽血红宝石项链。

    迈巴赫跑车开下高架桥,在一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乔盛年忽然从阴影里侧过脸来,眼睛微微眯起,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动着,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喜欢吗?”

    我轻笑了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依然低头摆弄着那条项链,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乔少,您不知道吗?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住钻石的诱惑的!”

    乔盛年指尖动作一顿,“你生气了?”

    “没有啊,好着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语气干脆轻快,我抬头冲乔盛年勾唇微微一笑,表示我现在的心情非常好,然后又低下头。

    “不出意外,明天早晨,我的名字就会霸占整个江城娱乐新闻的版面头条,短短一夜之间,从一只在泥坑里打滚的小麻雀飞上枝头变成金黄闪闪的凤凰,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我单手撑着下颌,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做若有所思状,感叹道:“只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很像某个人,所以,平白无故地就多了个娱乐传媒界巨头的干爷爷,真是要感谢父母给了我这副好皮相,至少能够少奋斗二十年,这算不算是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呢?”

    字里行间带着浓浓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却始终未及眼底。

    反而逐渐被汹涌澎湃的冷意层层覆住。

    路灯光昏暗不明,微凉的夜风将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的倒影晃得摇摇曳曳,乔盛年眉头微皱,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你笑得很假。”沉默片刻,乔盛年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向他。

    他的眸色幽深漆黑,宛若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渊,摄人心魂。

    “是吗?可我一直都是这样笑的,快三十年了,已经改不过来了。”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厌恶,眼角余光瞥过路口的

    红绿灯,我敛了唇边笑容,淡淡道:“绿灯了。”

    “唯一,”乔盛年语气不明地喊了我一声,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住我的手背,手指极其强势地插进我的指缝里,十指相扣,“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是你,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