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霖霏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那些人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一上来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什么刺客。不管我说什么，他们就是不听。我一生气，就把信丢给他们，然后就走了。至于他们会做何处置，那我就管不着了。”
天武默然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来问题？这样吧，等我回到山庄再向众人解释，害你受了委屈，真是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你又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看你准备怎么还？”
天武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那些村民口中所说的水鬼是不是你？”
霖霏儿毫不犹豫道：“对啊，都是我做的。那个张天师也是被我打趴下的，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那个臭老道士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半点本事都没有，只会装神弄鬼，骗那些村民的钱。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放心，死不了人的。”
“如此说来，那些村民捕不到鱼，也是你干的了？”
霖霏儿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当然的。我身为海境国度未来的女王，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子民被杀，自己却无动于衷？”
“我已经把这条河里的鱼全都赶跑了，而且我还发出消息，警告其它的鱼群也不要到这里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天武怒色道：“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这村子里的人大都靠打渔为生，村民捕不到鱼，你叫他们如何生活？事关几百口人的生计，你怎么能如此儿戏？”
霖霏儿不服气道：“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只是想救我的族人，不想让它们白白送死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你们人类就喜欢滥杀无辜，狂妄自大又毫无怜悯之心。你凭什么骂我？”
“我们海族的子民生活在水里，你们人族定居在岸上。凭什么你们人类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从水里捕鱼，而我们就只能是任凭宰割，不能反抗？如果两者之间颠倒过来，人被鱼当成食物，你又会怎么做？”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不辨是非。天下万物，以人为尊。飞禽走兽，鱼游潜藏，又岂可与人相提并论？”
霖霏儿大声喊道：“这些人杀了我那么多的子民，我没有发一场洪水把这里给淹了，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
“你到底想怎样才肯罢手？”
霖霏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死这些人了，巴不得他们全都饿死了才好。然后打入十八层地狱，让阎王爷罚他们下辈子也变成鱼，叫他们也尝尝被人千刀万剐，生不如死的滋味。”
“住口！”
天武盛怒之下打了霖霏儿一巴掌，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间凝固了。
鸿雁惊目结舌，眼神诧异地看着天武。
“你打我？我是海境未来的女王，你敢打我？从小到大，连皇祖母都不舍得打我，你居然敢动手打我？”
“你做错事情还不知悔改。任意妄为，全凭自己的意愿行事，不顾别人的死活。你平时缺少管教，今天我就要给你一个教训。”
鸿雁劝阻道：“够了，你话说得太重了。霏儿姑娘，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天武冷漠道：“鸿雁，你不要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霖霏儿泪眼朦胧，伤心欲绝，紧紧握住手中的雨伞。
天武凶神恶煞道：“我告诉你，这里是陆地，不是海境。你若是还改不了你的臭脾气，我一定还会教训你。”
霖霏儿气得浑身颤抖，强行按下心中怒火道：“我问你，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救过你的命，你还会不会和我做朋友？”
天武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毅然决然道：“不会。对我来说，你非是人类。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
“都是什么？你说啊？”
“都是一只生活在水里的妖怪而已。”
一句话，如狂风暴雨一般，彻底摧夸了一颗纯洁美好的少女爱心。霖霏儿不禁后退，心碎无声，忍受痛苦，亦是一种成长。
她咆哮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恨你！”
绝望的转身，便是永不再见。
鸿雁长叹一声道：“你为什么要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你这样对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天武黯然神伤道：“我知道这样做确实很过分，但这也是为她好。”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出手打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地离开我，死心踏地的回到海境。”
鸿雁感叹道：“你这又是何苦？难道你就不怕她恨你一辈子？”
“她恨我，总比跟着我们冒险的好。东厂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我始终放心不下她的安全。更何况，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更加凶险难料，生死未卜的道路。我不想让她牵扯进来，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鸿雁轻声叹气，眼中全是无奈。
“走吧，如雪还在等着我们。”
天武和鸿雁继续赶路，当他们来到东岳十二峰的山脚时。南惊涛和北风寒两人，奉命前来迎接贵客。
“有朋自远方来，幸会幸会。”
“有劳两位领主亲自相迎，不敢当。”
“共主知道是你们来了，所以特命我们在此恭候大驾。共主已在御品鸿轩楼命人备下酒宴，为两位接风洗尘，请随我来。”
御品高楼，鸿轩雅阁。
点生死妙笔画丹青，栩栩如生，画中美人清新脱俗。再闻一首响亮诗号，“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判生死。一步天，一步地，一步踏天地。指点轮回众生苦，天下共主十二峰。”
“启禀共主，贵客带到。”
“知道了，下去吧。”
点生死收起画卷，道：“见到你们二人都平安无事，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天武道：“有劳共主挂心，在下感激不尽。”
点生死道：“大难不死，必有所求。”
“实不相瞒，我来东岳十二峰是为了接回北明如雪。请问共主，如雪她是否就在这里？”
点生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扬手一挥，沉水龙吟凌空飞起，落在了天武的手里。
天武见到此剑，大喜道：“这是沉水龙吟。太好了，如雪她果然安全地来到了这里。”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凡事七分人算，三分天定。剑虽在，人却不同。年轻人，你要有心里准备才行。”
“共主此话何意？”
点生死轻摇宝扇道：“你们在来的路上，就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天武道：“我们只顾赶路，并没有留意。共主有话，不妨直言。”
点生死无奈一声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吧。你们来迟了一步，北明如雪已经不在这红尘之中了。”
天武大吃一惊道：“共主此话何意？难道如雪她出了什么意外？”
点生死道：“东岳十二峰永远保持中立的立场，所以东厂如何行事皆与我无关，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但当时确实为情势所迫，我们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已来此寻求庇护的。”
点生死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破例收留北明如雪，让她躲避东厂的追杀。我说过，只要她待在东岳十二峰，我便会保护她的安全。只可惜她执意要走，恕我无能为力。”
天武愕然道：“什么？你说如雪她已经走了？何时走的？她为什么要走？”
“一切都是天意。她亲眼看见你跌落悬崖，之后便再无音讯。或许在她的心中，你早已不在人世，心灰意冷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曾派人打探过，北方庭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北明世家全部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很遗憾，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忽闻噩耗，天武和鸿雁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骇然震惊，眼神充满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奈。“北方庭被大火烧毁了？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就算是失火，也不可能无一人逃出来。这定是东厂犯下的血案，这帮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点生死道：“北明世家惨遭灭门，这是事实，已经无法挽回。重要的是，活下来的人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鸿雁着急道：“如雪呢？她怎么样了？”
“如雪姑娘在得知此事后，悲痛欲绝，数次寻死，都被我拦了下来。她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万念俱灰之下，决意削发为尼，从此遁入空门。”
天武声嘶力竭道：“你说什么？如雪她竟然出家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
天武拔剑出鞘，怒指眼前之人。
点生死冷静回答道：“我曾经劝过她，但是身为一个局外人，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我也为她感到惋惜，但这是她的决定，我尊重她的选择。”
点生死拿出一封信，交给天武道：“她临别之前曾拜托我，说如果万一你还活着，并且回来找她的话。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她希望你能明白她的心意，请你不要去找她。”
天武默然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来问题？这样吧，等我回到山庄再向众人解释，害你受了委屈，真是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你又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看你准备怎么还？”
天武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那些村民口中所说的水鬼是不是你？”
霖霏儿毫不犹豫道：“对啊，都是我做的。那个张天师也是被我打趴下的，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那个臭老道士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半点本事都没有，只会装神弄鬼，骗那些村民的钱。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放心，死不了人的。”
“如此说来，那些村民捕不到鱼，也是你干的了？”
霖霏儿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当然的。我身为海境国度未来的女王，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子民被杀，自己却无动于衷？”
“我已经把这条河里的鱼全都赶跑了，而且我还发出消息，警告其它的鱼群也不要到这里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天武怒色道：“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这村子里的人大都靠打渔为生，村民捕不到鱼，你叫他们如何生活？事关几百口人的生计，你怎么能如此儿戏？”
霖霏儿不服气道：“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只是想救我的族人，不想让它们白白送死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你们人类就喜欢滥杀无辜，狂妄自大又毫无怜悯之心。你凭什么骂我？”
“我们海族的子民生活在水里，你们人族定居在岸上。凭什么你们人类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从水里捕鱼，而我们就只能是任凭宰割，不能反抗？如果两者之间颠倒过来，人被鱼当成食物，你又会怎么做？”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不辨是非。天下万物，以人为尊。飞禽走兽，鱼游潜藏，又岂可与人相提并论？”
霖霏儿大声喊道：“这些人杀了我那么多的子民，我没有发一场洪水把这里给淹了，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
“你到底想怎样才肯罢手？”
霖霏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死这些人了，巴不得他们全都饿死了才好。然后打入十八层地狱，让阎王爷罚他们下辈子也变成鱼，叫他们也尝尝被人千刀万剐，生不如死的滋味。”
“住口！”
天武盛怒之下打了霖霏儿一巴掌，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间凝固了。
鸿雁惊目结舌，眼神诧异地看着天武。
“你打我？我是海境未来的女王，你敢打我？从小到大，连皇祖母都不舍得打我，你居然敢动手打我？”
“你做错事情还不知悔改。任意妄为，全凭自己的意愿行事，不顾别人的死活。你平时缺少管教，今天我就要给你一个教训。”
鸿雁劝阻道：“够了，你话说得太重了。霏儿姑娘，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天武冷漠道：“鸿雁，你不要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霖霏儿泪眼朦胧，伤心欲绝，紧紧握住手中的雨伞。
天武凶神恶煞道：“我告诉你，这里是陆地，不是海境。你若是还改不了你的臭脾气，我一定还会教训你。”
霖霏儿气得浑身颤抖，强行按下心中怒火道：“我问你，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救过你的命，你还会不会和我做朋友？”
天武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毅然决然道：“不会。对我来说，你非是人类。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
“都是什么？你说啊？”
“都是一只生活在水里的妖怪而已。”
一句话，如狂风暴雨一般，彻底摧夸了一颗纯洁美好的少女爱心。霖霏儿不禁后退，心碎无声，忍受痛苦，亦是一种成长。
她咆哮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恨你！”
绝望的转身，便是永不再见。
鸿雁长叹一声道：“你为什么要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你这样对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天武黯然神伤道：“我知道这样做确实很过分，但这也是为她好。”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出手打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地离开我，死心踏地的回到海境。”
鸿雁感叹道：“你这又是何苦？难道你就不怕她恨你一辈子？”
“她恨我，总比跟着我们冒险的好。东厂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我始终放心不下她的安全。更何况，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更加凶险难料，生死未卜的道路。我不想让她牵扯进来，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鸿雁轻声叹气，眼中全是无奈。
“走吧，如雪还在等着我们。”
天武和鸿雁继续赶路，当他们来到东岳十二峰的山脚时。南惊涛和北风寒两人，奉命前来迎接贵客。
“有朋自远方来，幸会幸会。”
“有劳两位领主亲自相迎，不敢当。”
“共主知道是你们来了，所以特命我们在此恭候大驾。共主已在御品鸿轩楼命人备下酒宴，为两位接风洗尘，请随我来。”
御品高楼，鸿轩雅阁。
点生死妙笔画丹青，栩栩如生，画中美人清新脱俗。再闻一首响亮诗号，“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判生死。一步天，一步地，一步踏天地。指点轮回众生苦，天下共主十二峰。”
“启禀共主，贵客带到。”
“知道了，下去吧。”
点生死收起画卷，道：“见到你们二人都平安无事，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天武道：“有劳共主挂心，在下感激不尽。”
点生死道：“大难不死，必有所求。”
“实不相瞒，我来东岳十二峰是为了接回北明如雪。请问共主，如雪她是否就在这里？”
点生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扬手一挥，沉水龙吟凌空飞起，落在了天武的手里。
天武见到此剑，大喜道：“这是沉水龙吟。太好了，如雪她果然安全地来到了这里。”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凡事七分人算，三分天定。剑虽在，人却不同。年轻人，你要有心里准备才行。”
“共主此话何意？”
点生死轻摇宝扇道：“你们在来的路上，就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天武道：“我们只顾赶路，并没有留意。共主有话，不妨直言。”
点生死无奈一声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吧。你们来迟了一步，北明如雪已经不在这红尘之中了。”
天武大吃一惊道：“共主此话何意？难道如雪她出了什么意外？”
点生死道：“东岳十二峰永远保持中立的立场，所以东厂如何行事皆与我无关，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但当时确实为情势所迫，我们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已来此寻求庇护的。”
点生死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破例收留北明如雪，让她躲避东厂的追杀。我说过，只要她待在东岳十二峰，我便会保护她的安全。只可惜她执意要走，恕我无能为力。”
天武愕然道：“什么？你说如雪她已经走了？何时走的？她为什么要走？”
“一切都是天意。她亲眼看见你跌落悬崖，之后便再无音讯。或许在她的心中，你早已不在人世，心灰意冷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曾派人打探过，北方庭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北明世家全部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很遗憾，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忽闻噩耗，天武和鸿雁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骇然震惊，眼神充满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奈。“北方庭被大火烧毁了？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就算是失火，也不可能无一人逃出来。这定是东厂犯下的血案，这帮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点生死道：“北明世家惨遭灭门，这是事实，已经无法挽回。重要的是，活下来的人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鸿雁着急道：“如雪呢？她怎么样了？”
“如雪姑娘在得知此事后，悲痛欲绝，数次寻死，都被我拦了下来。她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万念俱灰之下，决意削发为尼，从此遁入空门。”
天武声嘶力竭道：“你说什么？如雪她竟然出家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
天武拔剑出鞘，怒指眼前之人。
点生死冷静回答道：“我曾经劝过她，但是身为一个局外人，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我也为她感到惋惜，但这是她的决定，我尊重她的选择。”
点生死拿出一封信，交给天武道：“她临别之前曾拜托我，说如果万一你还活着，并且回来找她的话。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她希望你能明白她的心意，请你不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