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暗下两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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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局

    悲哀莫过于心死!

    程美的心已经死了!不过,倒不是因为严柯。她虽然此后不愿听归云旗一句解释,心里仍然相信归云旗不是那种花擦擦的男人,程美死心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与归云旗之间存在的差距。程美在料理完吴相的丧事后,非常冷静地对归云旗提出了离婚,并想好了离婚的打算。

    归云旗不想离婚,一再表明与严柯是一场误会,自己是清白的。程美没吵没闹,只说自己与归云旗结婚本来就是错误,两个人从来就是志不同道不合,纯属两个层面的人,离婚仅是时间的问题,而现在就到时候了。

    归云旗见程美离婚的心意坚决,知道程美外柔内刚的个性,既然挽回不了婚姻,便提出了一个要求,再等几天去民政局帮离婚手续不迟。程美问原因,归云旗说离婚不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是牵扯到了两个家庭,况且,他答应过程美,要陪她去母亲那儿问亲生父亲的情况,说这是他离婚前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程美同意了。

    他们离婚之事摊牌后,归云旗去看望了竹梵。竹梵那里有一个好消息,先前签的剧本创作合同有效,那几家影视制作公司老板了解竹梵面临的困局后,愿意预支稿费给竹梵,帮她交清国税局的罚款摆脱目前的困境,归云旗听后自然很是为她高兴。竹梵心如细发,见归云旗愁眉不展,猜他隐隐藏着心事,归云旗没有隐瞒,告诉竹梵说程美提出了离婚,竹梵一听大声叫好,说归云旗早就该离婚了,他跟程美是早离婚早解脱。

    归云旗辞别竹梵后,“早离婚早解脱”这句话令他感到迷茫,对于离婚,归云旗觉得自己并没有解脱感,反而多了一种负罪感,不禁对竹梵的话产生了怀疑,也许,竹梵对自己并不真正的了解,他这么想!

    之后,归云旗又去了莫令仪工作室,这几天又失眠了,他想请莫令仪帮自己做一次催眠心理疏导。莫令仪询问了归云旗关于失眠的原因后帮他分析,与程美结婚虽然看似有种种机缘,其实是归云旗的心理上存在着私心,他是在自己跟自己较劲,而儿子归程意外的降临,激活了归云旗对生活的憧憬,慢慢地爱上了程美而不自知。莫令仪开诚布公地谈到了自己,她不过是掌握了人的心理动向,运用投其所好的办法成功地获得了归云旗的好感与信任,最终貌似归云旗的精神出了轨,那仅是被表象误导,产生了爱上别人的错觉而已。

    莫令仪说到“产生爱上一个人的错觉”时加重了语气,直言不讳地告诉归云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真正爱的人是程美。所以,最后,莫令仪有个了归云旗一个建议,离婚无妨,离婚后赶紧把程美追回来,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程美也是爱他的,就当一切从头开始。

    归云旗离开后,莫令仪的心如刀割,久久难以平静,倚靠在高背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呆才缓过神来。

    归云旗相信莫令仪的话,她的睿智和音容,深深地刻在了心底,因而听从了莫令仪的意见,与程美办完离婚手续后,就是重新追求她的开始。

    第二天,归云旗把儿子送到学校后,他正想发动车子引擎回家,突然看到一个人用双手撑住了引擎盖,不觉定睛一瞧,居然是周小军,令他顿时大感意外:“你怎么出来了?”

    周小军一脸坏笑地反问道:“你是怕见我?还是希望我死在戒毒所?”说罢,钻进了小车,坐在了副驾上。

    “吴相的后事刚办完你就出来了,为什么不在几天出来呢?”归云旗不理睬周小军的说笑,直接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周小军说:“我当然可以早几天出来,戒毒所又不熟拘留所,就算是拘留所,也是讲人道的,我老婆死了,当然会网开一面,让我出来处理我老婆的后事啦!”

    “那你这样做算什么意思?全权委托程美帮你,看来你是另有目的!”

    “你说呢?”

    “我不明白!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有什么居心!”

    “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给你一句话就懂了,我没钱。我没有钱来处理吴相的后事,我还能怎么办?但我有脑子呀,戒毒所就是我的避风港,我委托程美来处理丧事,那吴相的死还需要我操什么心呢?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吴相毕竟是你的老婆呀!”

    “你也知道吴相是我的老婆?你明知道吴相有我这个老公,你竟然还打她的主意,依我看啊,你是熊心吃了豹子胆,不是作死还能是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到这个时候了你想抵赖?归云旗,我告诉你,没门,你吃不了就该兜做走。你有胆玩我老婆,就别想让我轻易放过你。”

    “你什么意思?”

    “拿钱来!反正我老婆已经死了,你就当花钱消灾,这事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你出钱,我走人,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

    “归云旗,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好惹的人吗?你想想,你给我好好想想,我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事都做得出,可别我怪我无情无义,要怪就怪你自己,谁不能搞去我搞我老婆?”

    “你下车!滚!”

    “不对不对,后面你应该在跟一句,你再不滚我就报警啦!是不是,归云旗,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告诉你,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想这么做,但也别小看了我,我可不是吃素长大的,这样的事见多了。”

    “你想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你给我一句话,这钱你是给还是不给?是今天给还是明天给?假如不给的话,嘿嘿,有的是你好果子吃的啊!来我想给你看一个视频。”

    周小军掏出手机,点开早准备好的一段视频。归云旗看到,视频是一个人坐在汽车上拍的,视频中突然出现了程美的身影,只见程美走在斑马线上,汽车急速开到程美的跟前才紧急刹住,吓得程美掉了魂似的朝汽车张望。

    归云旗是一颗心被吊了起来,紧张地问:“你想怎么样?”

    周小军说:“你帮我想一想,要是这车没刹住会怎么样?还有啊!这里是你儿子的学校吧?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会永远不离开你的视线吗?万一有过什么疏忽大意,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就不好说喽!”

    “你到底想怎样?”

    “一句话,给钱!这钱嘛!也不是我要的,我不过是替吴相来找你拿罢了,是你欠了吴相的钱,今天有我出面来取,我没有过分啊!人死债不能消,欠我家吴相的钱,你也赖不掉,我也不拍你赖得掉,现在应该听明白了吧。”

    “你想讹诈我?”

    “是又怎么样?我,吸毒,坐牢,里想过没有?我还有什么事做不错!你不舍得钱,信不信我玩死你,你现在怕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告诉你,你就不该搞我老婆,就不该答应我家吴相,你欠我的债,我今天要定了。”

    归云旗悲从中来,不寒而栗,感到一阵绝望!他把头抵在方向盘上,许久没有说话。

    周小军冷笑道:“怎么啦?你怕了是不是?别怕,你给钱,我消失,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欠,我在这里替吴相谢谢你!”

    归云旗仍然不抬头,也不发一言,默默想着心事。

    周小军似乎等不及了,催促道:“你到时说句话呀!你以为你跟我耗就耗得过去吗?反正你有钱,拔根汗毛让我过过有钱人的日子,也算是对得起吴相对我的一片真心啦!归云旗,快点给句话,要不我们走着瞧,你别后悔就是啦!”

    归云旗慢慢地抬起投来,盯着自己冷冷一笑,冷静而又肯定地说:“不后悔。”说罢,他发动车子,驱车载着自己朝前开去。

    周小军得意地哈哈大笑,把双脚伸到了前挡风玻璃上,身子埋在了座椅里说:“这就对了嘛!我们现在去哪儿?”

    归云旗凄然一笑说:“取钱!”

    周小军双手相互一怕说:“好!爽气!归云旗,我没有看错人,我也没有娶错人……咦,你这是往哪儿开呀?”他见归云旗开上了高速公路,心头感觉有些不妙。

    归云旗朝周小军扫了一眼说:“你不是要钱嘛!我们一块去找吴相拿。”

    周小军说:“开什么玩笑!你是想往哪儿来去呀?不是说取钱吗?”

    归云旗严肃地说:“没有开玩笑,等会你就知道了,先让我发条微信。”

    周小军说:“你发!你的钱藏在哪?开开多久?真有那么远吗?”

    归云旗说:“马上就到。”说罢,不再理会周小军,一边开车,一边给竹梵和莫令仪发了一条同样的微信:“来世再见!”然后又给程美发了一条微信:“这辈子欠你的我下辈子再还,程美,我是爱你的。”

    他第一次对程美说“我是爱你的”,随着微信的发送成功,心头莫名地感到一阵轻松,竹梵说解脱也好,莫令仪说从头来过也罢,至此,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最爱的人是程美。

    汽车开上了跨江大桥,归云旗把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一阵轰鸣,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随着方向的偏离,一头冲出了路面,撞断了桥栏,接连一个翻滚,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忧伤的弧线,朝着江底坠去、坠去……

    给读者的话:

    本故事突然死亡,至此小结局。写了这样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是想留一个悬念,假如有读者留言满百,在下一定按读者的心愿续写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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