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撩拨情思
归云旗的心理防火墙很厚，莫令仪对他的催眠没有立刻见效。见此，莫令仪不再用以“我”为主的话题，而是用女性特有的慢声息气，靠在归云旗很近的位置，轻轻地耳边喃语道：“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我讲什么呢？不用猜，我告诉你，现在播放的音乐，是一首钢琴曲，它的名字叫《新月》。创作这首《新月》的作曲家叫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他是罗马尼亚人。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其实是一个小提琴家，他从小喜欢音乐……”
莫令仪的话，显得啰嗦又唠叨，一句话可以讲完的意思，被她不厌其烦地轻声道来，恰是催眠的要术。
莫令仪是资深的心理咨询师，做过无数催眠案例，可谓催眠经验丰富，归云旗的心理防火墙果然崩溃了，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发出了一声长一声短，均匀的轻鼾。
见归云旗终于睡着，莫令仪长长地松了口气，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帮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后，仍然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安睡的样子。
归云旗俊朗的脸型，成熟的气质，清秀的体型，并不是吸引莫令仪的地方。
莫令仪看见的是一颗心，两颗心。心与心，看似没有碰撞，确已产生了火花。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莫令仪临时抱佛脚，彻夜读过的诗，突然涌上心头，不觉悄声而道：“恨不相逢未娶时。”一时间不忍回自己的房间去，便身不由主地陪在一侧，默默想着心事。
与此同时，程美在家看管儿子做完作业后，匆匆忙忙地吩咐归程睡觉，心急火燎一般出了门。
程美此去，是赴与汤明敏的约定。
下午，程美挂断了归云旗的电话，立即拨通了汤明敏的手机：“敏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汤明敏哈哈一笑：“什么事呀？我难得休息一天也不安稳……”
程美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油腔滑调，快点告诉我，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呀？我咋就听不明白呢？你说清楚一点不行吗？”
“别装糊涂，我都快急死了。你告诉我，周小军是不是你派人去打的？”
汤明敏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悄声问：“周小军被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废话了，现在人家已经被送进医院抢救了，幸亏没把他打死，否则你就麻烦了。”
“我有什么麻烦？我会有什么麻烦？这不是笑话吗？”
“我没工夫跟你闲扯，等会……晚上吧，我们约个地方见个面，你跟我详详细细地说个清楚。”
程美挂断了汤明敏的电话，办公室是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又给吴相打了电话，问清了医院后，立即跟领导请了半天假，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程美在急诊室门口找到了吴相，吴相又把周小军被打的经过重复了一遍。程美隔着玻璃门，见周小军仰头躺在急诊间，而身边没见医生围着，着急地问：“人不会死吧？”
吴相一脸凄楚：“人是死不了，苦头算是吃足了。”
“打手找到了吗？”
“谁知道。”
“你知道是谁打了他吗？”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报警了，我想警察不会是吃素的吧？现在到处是监控，还怕找不到凶手？”
“我想啊！人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打人，你老公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地方。”
“我知道，他就是这个德行，我也没办法。”
“他是你老公，你就不想想后果？”
“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什么后果？”
“我的意思是，家丑不可外扬，能不能把大事化小，叫警察别追查了。”
“警察又不是我家养的！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程美一听，顿时不知道再说什么为好。她恨周小军调戏自己，见他如今躺在急诊间不知死活的样子，也丝毫没有减轻心底的恨意，但程美最担心却是，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该如何收场？
所以，程美辞别吴相，本来想立即去见汤明敏，但归程更需要她，这才强压内心的不安，回家安顿儿子似度日如年，立即趁着夜色直奔与汤明敏相约的茶馆。
见到汤明敏又能怎么样呢？了解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程美她又能怎么办了？这一点，程美并没有想过。
这个城市并不大，程美知道的茶馆也不多，她与汤明敏约定的茶馆叫云翳茶楼，正是与归云旗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云翳茶楼，程美与归云旗去过一次后，再也没有去第二次。
程美第二次去云翳茶楼，约的人却是汤明敏，一个与她共处十几年的同事，也是她第一次与汤明敏单独相约。
汤明敏非常开心，很早就到了，已经点了茶，茶水已凉。
程美风风火火地赶到，见汤明敏等候多时。
她捧着冰凉的茶杯瑟瑟发抖，当即就把在医院看到的一幕，听到了一切说了一遍。
汤明敏稳如泰山，嬉笑着说：“美姐，这事又不是你干的，你紧张什么呀？”
“我担心你出事呀！你还有空说笑，你现在把人打成这样，警察一定会查到你的头上，你说，你该怎么办？你万一被逮进去了，你叫我怎么办？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我们怎么回单位交代？我说你呀你，你这祸可真是闯大了。”
“皇帝不急，急了太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别瞎操心。”
“这事因我而起，我能不急吗？叫我不操心，我怎么能够看着你为我去吃官司……”
“没这么严重。美姐，我看到你这么着急，我倒挺感动的。”
“你感动有用吗？别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现在我们眼面前的事，是该怎么办？要不你干脆请个长假，外出躲几天吧。”
“美姐，这事我们不谈了，免得伤了这么大好的气氛。美姐，你今天约我来喝茶，我倒是很开心的，以前吧，我不知道约过你多少次了，出去吃饭呀，喝茶喝咖啡呀什么的，你都是一口拒绝，现在我们不如好好喝茶，你平心静气地听我说说心事，美姐，好不好？”
“你咋这么奇怪的呀？你有什么心事要说给我听的？你别岔开话题呀，我就想问，这事你想怎么办？你有没有下一步的计划？”
“美姐，你等我把话说完不行吗？”
“你说，快点说，别婆婆妈妈的，我都被你急死了。”
“美姐，我喜欢你。”
程美大惊失色，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盯着汤明敏看了半晌，没有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你在说、在说什么？”
“美姐，我喜欢你。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就喜欢你，一直偷偷地喜欢你。”
“你有病呀？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是真的，我骗你，就天遭雷劈，是孙子王八蛋。我为你喜欢你，一直拒绝单位给我调动工作，就是为了天天陪在你身边，我为你，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谈过女朋友，你难道一点也没看出来来吗？张英他们都知道，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真的没感觉到吗？”
晴天霹雳！意外就像暴风雨，毫无迹象地倾盆而下。
“我的天呐！你怎么这样子的啊？还居然说张英他们都知道？这种腻味的话，你怎么可以随便说给人听的？”
“有些事，哪里需要我去向谁说呀？谁都一样能够看得出来。美姐，你想一想，这么多年来，我围在你身边鞍前马后，你真是一点点感觉也没有吗？”
“我是结了婚的人，年纪也比你大，我儿子都十几岁了。你咋这么荒唐？你是失心疯了，你怎么可以喜欢我？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这样的疯话？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可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行的，你不能这么想的。”
“我在乎你的一切，我一直知道我的爱在你那里，美姐，我不管，我爱你。”
“不行，这事万万不能。”
“美姐……”
“别说了，你别跟我说这么无聊的话，不可能的，我不管你为我做什么事，我都是不可能的。”
“美姐……我会等你，我愿你等你一辈子。”
“我走了，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你现在需要做的事，不是在跟说疯疯癫癫的话，而是你应该赶紧想一想，打人这件事，你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说罢，程美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局面，只得走了再说，甚至都没考虑过，也来不及考虑，明天上班，在办公室遇到汤明敏，该如何面对？
莫令仪的话，显得啰嗦又唠叨，一句话可以讲完的意思，被她不厌其烦地轻声道来，恰是催眠的要术。
莫令仪是资深的心理咨询师，做过无数催眠案例，可谓催眠经验丰富，归云旗的心理防火墙果然崩溃了，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发出了一声长一声短，均匀的轻鼾。
见归云旗终于睡着，莫令仪长长地松了口气，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帮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后，仍然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安睡的样子。
归云旗俊朗的脸型，成熟的气质，清秀的体型，并不是吸引莫令仪的地方。
莫令仪看见的是一颗心，两颗心。心与心，看似没有碰撞，确已产生了火花。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莫令仪临时抱佛脚，彻夜读过的诗，突然涌上心头，不觉悄声而道：“恨不相逢未娶时。”一时间不忍回自己的房间去，便身不由主地陪在一侧，默默想着心事。
与此同时，程美在家看管儿子做完作业后，匆匆忙忙地吩咐归程睡觉，心急火燎一般出了门。
程美此去，是赴与汤明敏的约定。
下午，程美挂断了归云旗的电话，立即拨通了汤明敏的手机：“敏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汤明敏哈哈一笑：“什么事呀？我难得休息一天也不安稳……”
程美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油腔滑调，快点告诉我，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呀？我咋就听不明白呢？你说清楚一点不行吗？”
“别装糊涂，我都快急死了。你告诉我，周小军是不是你派人去打的？”
汤明敏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悄声问：“周小军被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废话了，现在人家已经被送进医院抢救了，幸亏没把他打死，否则你就麻烦了。”
“我有什么麻烦？我会有什么麻烦？这不是笑话吗？”
“我没工夫跟你闲扯，等会……晚上吧，我们约个地方见个面，你跟我详详细细地说个清楚。”
程美挂断了汤明敏的电话，办公室是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又给吴相打了电话，问清了医院后，立即跟领导请了半天假，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程美在急诊室门口找到了吴相，吴相又把周小军被打的经过重复了一遍。程美隔着玻璃门，见周小军仰头躺在急诊间，而身边没见医生围着，着急地问：“人不会死吧？”
吴相一脸凄楚：“人是死不了，苦头算是吃足了。”
“打手找到了吗？”
“谁知道。”
“你知道是谁打了他吗？”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报警了，我想警察不会是吃素的吧？现在到处是监控，还怕找不到凶手？”
“我想啊！人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打人，你老公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地方。”
“我知道，他就是这个德行，我也没办法。”
“他是你老公，你就不想想后果？”
“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什么后果？”
“我的意思是，家丑不可外扬，能不能把大事化小，叫警察别追查了。”
“警察又不是我家养的！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程美一听，顿时不知道再说什么为好。她恨周小军调戏自己，见他如今躺在急诊间不知死活的样子，也丝毫没有减轻心底的恨意，但程美最担心却是，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该如何收场？
所以，程美辞别吴相，本来想立即去见汤明敏，但归程更需要她，这才强压内心的不安，回家安顿儿子似度日如年，立即趁着夜色直奔与汤明敏相约的茶馆。
见到汤明敏又能怎么样呢？了解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程美她又能怎么办了？这一点，程美并没有想过。
这个城市并不大，程美知道的茶馆也不多，她与汤明敏约定的茶馆叫云翳茶楼，正是与归云旗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云翳茶楼，程美与归云旗去过一次后，再也没有去第二次。
程美第二次去云翳茶楼，约的人却是汤明敏，一个与她共处十几年的同事，也是她第一次与汤明敏单独相约。
汤明敏非常开心，很早就到了，已经点了茶，茶水已凉。
程美风风火火地赶到，见汤明敏等候多时。
她捧着冰凉的茶杯瑟瑟发抖，当即就把在医院看到的一幕，听到了一切说了一遍。
汤明敏稳如泰山，嬉笑着说：“美姐，这事又不是你干的，你紧张什么呀？”
“我担心你出事呀！你还有空说笑，你现在把人打成这样，警察一定会查到你的头上，你说，你该怎么办？你万一被逮进去了，你叫我怎么办？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我们怎么回单位交代？我说你呀你，你这祸可真是闯大了。”
“皇帝不急，急了太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别瞎操心。”
“这事因我而起，我能不急吗？叫我不操心，我怎么能够看着你为我去吃官司……”
“没这么严重。美姐，我看到你这么着急，我倒挺感动的。”
“你感动有用吗？别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现在我们眼面前的事，是该怎么办？要不你干脆请个长假，外出躲几天吧。”
“美姐，这事我们不谈了，免得伤了这么大好的气氛。美姐，你今天约我来喝茶，我倒是很开心的，以前吧，我不知道约过你多少次了，出去吃饭呀，喝茶喝咖啡呀什么的，你都是一口拒绝，现在我们不如好好喝茶，你平心静气地听我说说心事，美姐，好不好？”
“你咋这么奇怪的呀？你有什么心事要说给我听的？你别岔开话题呀，我就想问，这事你想怎么办？你有没有下一步的计划？”
“美姐，你等我把话说完不行吗？”
“你说，快点说，别婆婆妈妈的，我都被你急死了。”
“美姐，我喜欢你。”
程美大惊失色，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盯着汤明敏看了半晌，没有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你在说、在说什么？”
“美姐，我喜欢你。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就喜欢你，一直偷偷地喜欢你。”
“你有病呀？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是真的，我骗你，就天遭雷劈，是孙子王八蛋。我为你喜欢你，一直拒绝单位给我调动工作，就是为了天天陪在你身边，我为你，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谈过女朋友，你难道一点也没看出来来吗？张英他们都知道，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真的没感觉到吗？”
晴天霹雳！意外就像暴风雨，毫无迹象地倾盆而下。
“我的天呐！你怎么这样子的啊？还居然说张英他们都知道？这种腻味的话，你怎么可以随便说给人听的？”
“有些事，哪里需要我去向谁说呀？谁都一样能够看得出来。美姐，你想一想，这么多年来，我围在你身边鞍前马后，你真是一点点感觉也没有吗？”
“我是结了婚的人，年纪也比你大，我儿子都十几岁了。你咋这么荒唐？你是失心疯了，你怎么可以喜欢我？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这样的疯话？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可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行的，你不能这么想的。”
“我在乎你的一切，我一直知道我的爱在你那里，美姐，我不管，我爱你。”
“不行，这事万万不能。”
“美姐……”
“别说了，你别跟我说这么无聊的话，不可能的，我不管你为我做什么事，我都是不可能的。”
“美姐……我会等你，我愿你等你一辈子。”
“我走了，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你现在需要做的事，不是在跟说疯疯癫癫的话，而是你应该赶紧想一想，打人这件事，你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说罢，程美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局面，只得走了再说，甚至都没考虑过，也来不及考虑，明天上班，在办公室遇到汤明敏，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