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堪设想
程美常坐归云旗的车，也坐同事的顺风车，一路跟随同行都差不多，大多数时间保持沉默，但这次领教了周小军的信口开河，远比归静娴的唠叨要来得心烦，她因而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当时没听归云旗的话，一起乘坐地铁去机场。她看了一眼归云旗，归云旗的双目正视前方，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坐姿宛如泰山，稳字当头，好帅好有型！是一个成熟男人特有的款型！
程美又悄悄侧头打量了一眼周小军，生就一副油嘴滑舌的嘴脸，打心眼里感到厌恶，与归云旗没有可比性，忍不住暗暗哀叹，吴相这朵鲜花插错了地方。
她想到这里，默默地在心里情不自禁的冷冷一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程美突然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地与归云旗结了婚，居然阴差阳错般嫁对人了。她认真地想，幸亏当年嫁的是归云旗，否则，不堪设想！
就在程美一边应付周小军，一边想着与归云旗婚姻之幸时，机场终于很快就到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熬过到了头。
她把这次行程，当做了煎熬。
周小军殷勤地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想陪程美一块送归云旗进候机大厅，却被程美拒绝了。归云旗全部听从程美，伸手与周小军握了握，客套了一句道别。
也就一次握手，一句礼貌话的时间，程美已拉着行李箱走向候机大厅，归云旗赶紧追上去，悄声说：“你好像不喜欢这个人。”
程美说：“三观不合。”
归云旗说：“毕竟是你请了人家，起码得看吴相的面子。”
程美说：“不提了，我现在已经非常非常后悔，假如我早知道吴相没空，打死我也不会叫这种人送。”
归云旗说：“等会回去还得煎熬一程。”
程美一听，“煎熬”？当真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她的心因而一动，归云旗其实很了解自己。
知己莫若归云旗！她的脸上立即洋溢出一种幸福般的微笑：“放心吧，做人嘛，我还是懂一点点道理的。”
归云旗不再多说，跟在程美身后，任由她寻找航班通道、帮自己排队、行李托运等，待登记手续全部办妥，归云旗才又说道：“你早点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了。”
在程美的脑子里，以往看过的电视剧，那男主女主机场道别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分别时刻，是不是该有个拥抱？
拥抱之时，还必须吻别！
要不要主动抱他一下？
他会不会主动抱我一下？
心起涟漪的程美，目光温柔迷离，满怀于犹豫和期待中。
然而，归云旗却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闸口，甚至，没有等程美开口说一句话。
程美刚刚被点燃热情，瞬间被冰水淹没，从头凉到了脚，只有失望在心头，犹如缕缕阴霾缭绕。
却在这时，莫令仪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轻轻地用右臂碰了一下程美，举手扬起登机牌晃了晃，却没有说话。
沉浸在患得患失中的程美，顿时从煽情的电视剧场景中回过了神，刚想打招呼，莫令仪已把登机牌竖在嘴边，轻轻暗暗地“嘘”了一声。
程美一见，尽管失落，但心里忽然澄明了然，把自己从虚拟玄幻的剧情中打捞出来，因而一下子惊醒了，天呐，差点忘了，他有病！我是想多了！
归云旗是有病，有心理抑郁病，他就是一个病人。
程美哑然失笑，连忙举手，既是对归云旗，也是对莫令仪招手道：“再见，一路顺风！”
什么叫一举两得？这就是。举一次手，向两个人道别。
归云旗回头也招了招手：“再见！”
莫令仪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事不关己地消失在了安检闸机口。
程美目送归云旗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回过身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落寞地走向停车场。
程美找到自己的车，本来想坐在后排，可周小军已经站在车旁，似乎早有准备，且等候多时的样子，立即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并满脸堆笑地说：“我还以为你要等他飞了才走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好啦，你老公既然不在了，那我就暂时替代你老公吧，以后不管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随叫随到，乐意为你效劳……”
程美心烦，及其厌恶周小军的油嘴滑舌，默然坐上副驾位置，扣上保险带，冷冷地说：“今天麻烦你了，我们走吧。”
周小军小跑着绕过车头，兴奋地钻进车，点火，前行，倒也是一气呵成，同时，嘴皮子是关不上了：“哎哟，看起来你的心情不好嘛！这是怎么啦？想你老公了？还是舍不得他走啊？我不是说了吗？你老公不在的几天里，我可以陪你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无条件向你报到。”
车很快驶出停车场，上了高架高速。
程美把头侧向车外：“谢谢！”
周小军油腻着脸，继续说：“刚刚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你好几次偷偷看我，是不是发现我身上有许多你老公没有的优点？说来听听呀！你别把脸朝外面看，把脸转过来，也让我好好瞧瞧啊！假如吴相有你一半漂亮，我娶这样的老婆也就值了，可是，她怎么能跟你比呀！你的身材，你的气质，你的谈吐，都不知道要比吴相强多少倍了，吴相这样的货色没法跟你比。”
程美见他越说越离谱，心想，这人居然这种话？什么意思呀？当即，她眉头一皱，厉色责问道：“你说这样的话好吗？这话是不是过分啦？”
周小军伸出右手，摸上程美的手臂，呵呵一笑说：“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呀？这车上就我们两个人，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把心里话说给你听，又怎么啦？你不爱听？那行，我不说，我干脆做行了吧？怎么样？反正你老公不在家，要不我们去开个房间？要不直接去你家，反正你儿子在学校……”
程美被突如其来的撩拨气得浑身发抖，不待他说完，使劲甩开周小军的手，再次厉声喝道：“闭上你的臭嘴。我警告你，你再说这样胡说八道，我非告诉吴相不可。”
周小军反而拽得更紧了，嬉皮笑脸地说：“哎呀，你发脾气也这么好看。你这人呀，干嘛这么死板呢？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老公不在家，你有需求，我愿意付出，我们两厢情愿，你不说，我不说……”
程美扮开周小军的手，顺手一记耳光揍过去：“停车，你给我停车！你给我滚，立刻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周小军摸了摸自己的脸，再伸手摸向程美的脸，笑嘻嘻地说：“不疼，一点也不疼！那个叫什么？打是亲骂叫什么？你就别这么假正经了，刚才当着你老公的面几次三番暗示我，我怎么会看不懂呢？我最了解女人的心了，嘴上越不愿意，心里不知道有多美呢！生理需求就是最根本的需要，我……”
程美气极，骂了一声“无耻”，突然伸手一把拉动方向盘。
高速行驶的小车，方向陡然一偏，直朝高架水泥护栏冲去。
坐姿宛如泰山，稳字当头，好帅好有型！是一个成熟男人特有的款型！
程美又悄悄侧头打量了一眼周小军，生就一副油嘴滑舌的嘴脸，打心眼里感到厌恶，与归云旗没有可比性，忍不住暗暗哀叹，吴相这朵鲜花插错了地方。
她想到这里，默默地在心里情不自禁的冷冷一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程美突然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地与归云旗结了婚，居然阴差阳错般嫁对人了。她认真地想，幸亏当年嫁的是归云旗，否则，不堪设想！
就在程美一边应付周小军，一边想着与归云旗婚姻之幸时，机场终于很快就到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熬过到了头。
她把这次行程，当做了煎熬。
周小军殷勤地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想陪程美一块送归云旗进候机大厅，却被程美拒绝了。归云旗全部听从程美，伸手与周小军握了握，客套了一句道别。
也就一次握手，一句礼貌话的时间，程美已拉着行李箱走向候机大厅，归云旗赶紧追上去，悄声说：“你好像不喜欢这个人。”
程美说：“三观不合。”
归云旗说：“毕竟是你请了人家，起码得看吴相的面子。”
程美说：“不提了，我现在已经非常非常后悔，假如我早知道吴相没空，打死我也不会叫这种人送。”
归云旗说：“等会回去还得煎熬一程。”
程美一听，“煎熬”？当真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她的心因而一动，归云旗其实很了解自己。
知己莫若归云旗！她的脸上立即洋溢出一种幸福般的微笑：“放心吧，做人嘛，我还是懂一点点道理的。”
归云旗不再多说，跟在程美身后，任由她寻找航班通道、帮自己排队、行李托运等，待登记手续全部办妥，归云旗才又说道：“你早点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了。”
在程美的脑子里，以往看过的电视剧，那男主女主机场道别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分别时刻，是不是该有个拥抱？
拥抱之时，还必须吻别！
要不要主动抱他一下？
他会不会主动抱我一下？
心起涟漪的程美，目光温柔迷离，满怀于犹豫和期待中。
然而，归云旗却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闸口，甚至，没有等程美开口说一句话。
程美刚刚被点燃热情，瞬间被冰水淹没，从头凉到了脚，只有失望在心头，犹如缕缕阴霾缭绕。
却在这时，莫令仪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轻轻地用右臂碰了一下程美，举手扬起登机牌晃了晃，却没有说话。
沉浸在患得患失中的程美，顿时从煽情的电视剧场景中回过了神，刚想打招呼，莫令仪已把登机牌竖在嘴边，轻轻暗暗地“嘘”了一声。
程美一见，尽管失落，但心里忽然澄明了然，把自己从虚拟玄幻的剧情中打捞出来，因而一下子惊醒了，天呐，差点忘了，他有病！我是想多了！
归云旗是有病，有心理抑郁病，他就是一个病人。
程美哑然失笑，连忙举手，既是对归云旗，也是对莫令仪招手道：“再见，一路顺风！”
什么叫一举两得？这就是。举一次手，向两个人道别。
归云旗回头也招了招手：“再见！”
莫令仪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事不关己地消失在了安检闸机口。
程美目送归云旗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回过身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落寞地走向停车场。
程美找到自己的车，本来想坐在后排，可周小军已经站在车旁，似乎早有准备，且等候多时的样子，立即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并满脸堆笑地说：“我还以为你要等他飞了才走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好啦，你老公既然不在了，那我就暂时替代你老公吧，以后不管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随叫随到，乐意为你效劳……”
程美心烦，及其厌恶周小军的油嘴滑舌，默然坐上副驾位置，扣上保险带，冷冷地说：“今天麻烦你了，我们走吧。”
周小军小跑着绕过车头，兴奋地钻进车，点火，前行，倒也是一气呵成，同时，嘴皮子是关不上了：“哎哟，看起来你的心情不好嘛！这是怎么啦？想你老公了？还是舍不得他走啊？我不是说了吗？你老公不在的几天里，我可以陪你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无条件向你报到。”
车很快驶出停车场，上了高架高速。
程美把头侧向车外：“谢谢！”
周小军油腻着脸，继续说：“刚刚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你好几次偷偷看我，是不是发现我身上有许多你老公没有的优点？说来听听呀！你别把脸朝外面看，把脸转过来，也让我好好瞧瞧啊！假如吴相有你一半漂亮，我娶这样的老婆也就值了，可是，她怎么能跟你比呀！你的身材，你的气质，你的谈吐，都不知道要比吴相强多少倍了，吴相这样的货色没法跟你比。”
程美见他越说越离谱，心想，这人居然这种话？什么意思呀？当即，她眉头一皱，厉色责问道：“你说这样的话好吗？这话是不是过分啦？”
周小军伸出右手，摸上程美的手臂，呵呵一笑说：“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呀？这车上就我们两个人，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把心里话说给你听，又怎么啦？你不爱听？那行，我不说，我干脆做行了吧？怎么样？反正你老公不在家，要不我们去开个房间？要不直接去你家，反正你儿子在学校……”
程美被突如其来的撩拨气得浑身发抖，不待他说完，使劲甩开周小军的手，再次厉声喝道：“闭上你的臭嘴。我警告你，你再说这样胡说八道，我非告诉吴相不可。”
周小军反而拽得更紧了，嬉皮笑脸地说：“哎呀，你发脾气也这么好看。你这人呀，干嘛这么死板呢？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老公不在家，你有需求，我愿意付出，我们两厢情愿，你不说，我不说……”
程美扮开周小军的手，顺手一记耳光揍过去：“停车，你给我停车！你给我滚，立刻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周小军摸了摸自己的脸，再伸手摸向程美的脸，笑嘻嘻地说：“不疼，一点也不疼！那个叫什么？打是亲骂叫什么？你就别这么假正经了，刚才当着你老公的面几次三番暗示我，我怎么会看不懂呢？我最了解女人的心了，嘴上越不愿意，心里不知道有多美呢！生理需求就是最根本的需要，我……”
程美气极，骂了一声“无耻”，突然伸手一把拉动方向盘。
高速行驶的小车，方向陡然一偏，直朝高架水泥护栏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