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专业意见
竹梵心急如焚，衣衫带风。
程美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施有帆、马既明等医生已经下班，只有值班医生在。
竹梵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问医生归云旗的情况，医生对归云旗的病情很熟，当即告诉她，经精神科医生会诊，归云旗的确是患了“抑郁症先兆”。
“抑郁症先兆”？这是什么病？竹梵听不明白，医生便把马既明的诊断结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我们可以确诊，患者有轻度精神病症状，现在需要住院观察。”
竹梵点了点，却没有说话。她沉吟了半晌，道了声“谢谢医生，你们辛苦了。”便拉着程美回到了病房。
程美低声抽泣，眼泪哗哗地流：“这可怎么办呀？”
竹梵异常的冷静，她看着归云旗，拍了拍程美的后背说：“我不信。”
“不信什么？”
“我不信归云旗患的是精神病。”
“医生都说了。”
竹梵看了一眼程美，见她在不停地哭，不觉用鄙视的语气责问道：“你哭能够解决问题吗？”
程美努力收住眼泪，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听医生的。”
“医生的话，总会有夸张的成分。凭我对归云旗的了解，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得精神病呢？我绝对不相信。”竹梵邹着眉头，心里有些瞧不起程美，便把视线转移到了归云旗身上。
归云旗仰天而睡，鼾声轻盈，呼吸平稳，只是脸瘦削了许多。
程美说：“你不信又能这样？”
竹梵不耐烦地说：“我来想办法。明天转院，我去找医生来给他重新诊断。”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
“人是活的，我晚一天出差也不会死人。”
“那你？你想把他转到哪家医院。”
“市一医院，那里有最好的精神科医生。你别多问了，这事交给我来解决。”说罢，她坐上了沙发，开始打电话。
程美听得出，竹梵对市一医院很熟，似乎直接打给了院长。
他们在电话你说了归云旗的发病的经过，以及中心医院的病情诊断后，只听竹梵说：“嗯，你的意思是？嗯，病理性？心理性？好，好，嗯，明白，明白……”
竹梵这个电话打了二十多分钟，她挂掉电话后，程美很想问一问，打听一下“医生怎么说？”，但见竹梵举着手机在思索着什么，便不敢询问，只是盯着她看。
竹梵的余光，已察觉到了程美的神色，猜到了她的心思，却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用正眼看她一眼，又打起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莫令仪的。
“亲爱的，睡了吗？”
“没有啊！专门在等你的电话呢！”
“别开玩笑，我有一事相求。”
“有两事想询，我也知无不言。”
“好！长话短说。我有一个朋友，医生诊断患了抑郁症先兆，我不相信这个诊断结果，我想请你来帮我看看，我朋友的病，是病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我不是神仙，不会掐指一看就做出判断，我们要相信科学，医学科学，心理学科学。”
“你别跟我废话，你就明确告诉我，你来不来，而且很紧急，是明天，你会不会来？”
由于病房安静，话筒里的声音，程美听得一清二楚。
程美听到这儿，赶紧插话道：“今天上午，医生来给他做心理测试，归云旗非常非常的不配合，发了好大了脾气，大吵大闹地把医生赶了出去。”
竹梵是一束目光，顿时射向程美。
凌厉的目光，令程美不寒而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紧张地看着竹梵。
竹梵对着电话说：“我朋友抗拒做心理测试，你有什么办法？”
莫令仪同样听到了程美的话，便轻松一笑，说：“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你的朋友假如没有过激反应，反倒让我意外了。你朋友的表现，可以得出初步结论，要么医生诊断准确，要不是你的第六感正确。”
“废话！等于没说。”
“我是谁？资深心理咨询师，这可不是自吹的，我自有办法对付，你朋友这样的案例，小女子见多了。”
“那好，我们明天见。”
“这可不行，我来面询你朋友，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依你怎样？”
“循序渐进！你想法子给我制造邂逅机会，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朋友来求我做心理测试。因为人性都有规律，你刻意安排，就会出现逆反心理，但当被动变主动，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让患者接受我。”
“有点绕。”
“你这个笨女人，我怀疑你的电视剧是怎么编出来的。一句话，就是想办法让你朋友主动来找我，我就能测试出他抑郁症状的程度，阿听明白了？”
“你早点说得简单些，不就行了嘛！你的职业病就是故弄玄虚。”
“喂，是你求我哎！还这么连讽带刺。”
“习惯了，改不掉。”
“那就看你安排喽？”
“好的，没问题。你做好准备，等我随机应变。”
“有点刺激，你激发了我的斗志。”
“不跟你胡扯了，就这样，我挂了。”
“慢着。”
“什么事？”
“我建议，你赶紧帮你朋友办理出院。”
“出院？这咋行？万一我们贻误了病情怎么办？”
“抑郁症不比其它疾病。抑郁症先兆，一般来说是心理压力经过长时间的累积，慢慢积郁成疾，先从心理上反映症状，这时因为疏忽大意，错过了心理疏导的良机，才会经过反复期，慢慢地转入病理性抑郁症。听懂了吗？就是需要一定时间才会病变加重的，早几天、晚几天出院，病情不会因此延误医疗。相反，大凡抑郁病人，都会抗拒住院，医院的环境有时反而会让病情加重。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透，你听明白了就是啦。”
“你的意思是，先让我朋友出院，回家？然后，你介入？”
“我是这样建议，但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死马当活马医。”
“太难听了，我是专业的意见，听不听随你。”
“按你的意思操作。”
“静听佳音。”
“耽误了病情，我找你。”
“你这不是赖上我了吗？看来我不能把你当姐妹，话多必失啊！”
“闲话不多聊了，拜拜。”
“拜！”
竹梵收起电话，严肃地对程美说：“电话你也听到了，他是你老公，决定权交给你。”
程美诺诺地说：“我听你的，反正你也不会害他。”
“那么，明天就出院，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反正他今天也说了，明天就出院。是他自己明天就想出院，我还在犹豫呢，正愁想不出办法来留住他呢！”
“他出院了，你怎么安排？”
“我没想过，都听你的。”
竹梵叹了口气，说：“你们当真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夫妻。”
“啊？”
“归云旗也不喜欢拿主张，就喜欢说听你安排。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也是没有想过嘛！你说我能有什么意见？”
“他是你老公，又不是我的。”竹梵抬眼瞄了程美一眼，“我是纯属瞎操心。”
程美一个隔愣没打，脱口而出：“我让给你。”
竹梵一听，瞠目结舌：“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程美自知失言，反应倒也快：“你是他最信得过的朋友，我把决定权让给你，是我相信你。”
竹梵微微一笑：“当前，关键是他的病。我不得到确认，我难以心安。”
程美点点头说：“我也一样。”
程美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施有帆、马既明等医生已经下班，只有值班医生在。
竹梵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问医生归云旗的情况，医生对归云旗的病情很熟，当即告诉她，经精神科医生会诊，归云旗的确是患了“抑郁症先兆”。
“抑郁症先兆”？这是什么病？竹梵听不明白，医生便把马既明的诊断结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我们可以确诊，患者有轻度精神病症状，现在需要住院观察。”
竹梵点了点，却没有说话。她沉吟了半晌，道了声“谢谢医生，你们辛苦了。”便拉着程美回到了病房。
程美低声抽泣，眼泪哗哗地流：“这可怎么办呀？”
竹梵异常的冷静，她看着归云旗，拍了拍程美的后背说：“我不信。”
“不信什么？”
“我不信归云旗患的是精神病。”
“医生都说了。”
竹梵看了一眼程美，见她在不停地哭，不觉用鄙视的语气责问道：“你哭能够解决问题吗？”
程美努力收住眼泪，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听医生的。”
“医生的话，总会有夸张的成分。凭我对归云旗的了解，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得精神病呢？我绝对不相信。”竹梵邹着眉头，心里有些瞧不起程美，便把视线转移到了归云旗身上。
归云旗仰天而睡，鼾声轻盈，呼吸平稳，只是脸瘦削了许多。
程美说：“你不信又能这样？”
竹梵不耐烦地说：“我来想办法。明天转院，我去找医生来给他重新诊断。”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
“人是活的，我晚一天出差也不会死人。”
“那你？你想把他转到哪家医院。”
“市一医院，那里有最好的精神科医生。你别多问了，这事交给我来解决。”说罢，她坐上了沙发，开始打电话。
程美听得出，竹梵对市一医院很熟，似乎直接打给了院长。
他们在电话你说了归云旗的发病的经过，以及中心医院的病情诊断后，只听竹梵说：“嗯，你的意思是？嗯，病理性？心理性？好，好，嗯，明白，明白……”
竹梵这个电话打了二十多分钟，她挂掉电话后，程美很想问一问，打听一下“医生怎么说？”，但见竹梵举着手机在思索着什么，便不敢询问，只是盯着她看。
竹梵的余光，已察觉到了程美的神色，猜到了她的心思，却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用正眼看她一眼，又打起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莫令仪的。
“亲爱的，睡了吗？”
“没有啊！专门在等你的电话呢！”
“别开玩笑，我有一事相求。”
“有两事想询，我也知无不言。”
“好！长话短说。我有一个朋友，医生诊断患了抑郁症先兆，我不相信这个诊断结果，我想请你来帮我看看，我朋友的病，是病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我不是神仙，不会掐指一看就做出判断，我们要相信科学，医学科学，心理学科学。”
“你别跟我废话，你就明确告诉我，你来不来，而且很紧急，是明天，你会不会来？”
由于病房安静，话筒里的声音，程美听得一清二楚。
程美听到这儿，赶紧插话道：“今天上午，医生来给他做心理测试，归云旗非常非常的不配合，发了好大了脾气，大吵大闹地把医生赶了出去。”
竹梵是一束目光，顿时射向程美。
凌厉的目光，令程美不寒而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紧张地看着竹梵。
竹梵对着电话说：“我朋友抗拒做心理测试，你有什么办法？”
莫令仪同样听到了程美的话，便轻松一笑，说：“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你的朋友假如没有过激反应，反倒让我意外了。你朋友的表现，可以得出初步结论，要么医生诊断准确，要不是你的第六感正确。”
“废话！等于没说。”
“我是谁？资深心理咨询师，这可不是自吹的，我自有办法对付，你朋友这样的案例，小女子见多了。”
“那好，我们明天见。”
“这可不行，我来面询你朋友，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依你怎样？”
“循序渐进！你想法子给我制造邂逅机会，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朋友来求我做心理测试。因为人性都有规律，你刻意安排，就会出现逆反心理，但当被动变主动，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让患者接受我。”
“有点绕。”
“你这个笨女人，我怀疑你的电视剧是怎么编出来的。一句话，就是想办法让你朋友主动来找我，我就能测试出他抑郁症状的程度，阿听明白了？”
“你早点说得简单些，不就行了嘛！你的职业病就是故弄玄虚。”
“喂，是你求我哎！还这么连讽带刺。”
“习惯了，改不掉。”
“那就看你安排喽？”
“好的，没问题。你做好准备，等我随机应变。”
“有点刺激，你激发了我的斗志。”
“不跟你胡扯了，就这样，我挂了。”
“慢着。”
“什么事？”
“我建议，你赶紧帮你朋友办理出院。”
“出院？这咋行？万一我们贻误了病情怎么办？”
“抑郁症不比其它疾病。抑郁症先兆，一般来说是心理压力经过长时间的累积，慢慢积郁成疾，先从心理上反映症状，这时因为疏忽大意，错过了心理疏导的良机，才会经过反复期，慢慢地转入病理性抑郁症。听懂了吗？就是需要一定时间才会病变加重的，早几天、晚几天出院，病情不会因此延误医疗。相反，大凡抑郁病人，都会抗拒住院，医院的环境有时反而会让病情加重。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透，你听明白了就是啦。”
“你的意思是，先让我朋友出院，回家？然后，你介入？”
“我是这样建议，但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死马当活马医。”
“太难听了，我是专业的意见，听不听随你。”
“按你的意思操作。”
“静听佳音。”
“耽误了病情，我找你。”
“你这不是赖上我了吗？看来我不能把你当姐妹，话多必失啊！”
“闲话不多聊了，拜拜。”
“拜！”
竹梵收起电话，严肃地对程美说：“电话你也听到了，他是你老公，决定权交给你。”
程美诺诺地说：“我听你的，反正你也不会害他。”
“那么，明天就出院，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反正他今天也说了，明天就出院。是他自己明天就想出院，我还在犹豫呢，正愁想不出办法来留住他呢！”
“他出院了，你怎么安排？”
“我没想过，都听你的。”
竹梵叹了口气，说：“你们当真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夫妻。”
“啊？”
“归云旗也不喜欢拿主张，就喜欢说听你安排。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也是没有想过嘛！你说我能有什么意见？”
“他是你老公，又不是我的。”竹梵抬眼瞄了程美一眼，“我是纯属瞎操心。”
程美一个隔愣没打，脱口而出：“我让给你。”
竹梵一听，瞠目结舌：“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程美自知失言，反应倒也快：“你是他最信得过的朋友，我把决定权让给你，是我相信你。”
竹梵微微一笑：“当前，关键是他的病。我不得到确认，我难以心安。”
程美点点头说：“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