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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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莎莎

    一抬头,是那个伊尔加美什,他今天还是一样的干净整洁,简单轻松的穿着,面容遮在鸭舌帽下,看不清神色。

    “啊,好巧。”我跌跌撞撞后退,摸了摸额头,那里估计会有个红印。

    他问:“你吃东西了吗?”

    “没呢,我要上班。”

    我想了想又道:“最近胃口不好。”

    “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连忙摆手:“啊,算了吧,我最近胃口不好。”

    他回头眨了下眼睛:“你会喜欢的。”

    手被拉起,也许是几天没吃饭的缘故,头重脚轻,晕乎乎的完全他在有力的掌心下无法挣脱。

    口上不知怎么,也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

    “啊……那好吧。”

    他带着我来到一个栋建筑大门前,我还纳闷着,听见门口锁‘滴’的一声,自动开了。

    “这是你家?”我指着内部的格局,三室一厅,哪里是餐馆的模样。

    他没说话,从冰箱中拿出一袋袋食材,透着袋子看不真切,我只好先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钟表过了五分钟,他从厨房出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盛着红红的、一块块的食物。

    “你尝尝。”

    他坐在我面前,

    我:“这是什么?”

    “这是血。”他话语一顿:“猪血,用水煮后成糕状。”

    我用叉子挑开,和豆腐一样。

    他看了看我,用叉子拿起一个送入口中,唇瓣上沾到一点血迹,让清秀的面容有了些妖异的味道。

    我执起叉子尝上一口,谈不上好吃,一口气却吃了好几个。

    感觉胃部多天的饥饿被充满,舔了舔嘴角。

    一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注意到我的视线,又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要尝尝血浆吗?”

    “啊?”

    “没用水煮过的猪血……或许会更加美味。”他站起身,朝厨房走起:“我拿给你。”

    我觉得这件事真是太疯狂了,他端着一杯血,血腥味扑面而来。

    杯子里是浓稠的液体,红红的。

    他放在我面前,我凑到杯沿小心抿了口:“味道不错。猪血是这个味道吗……感觉和小时候在农场杀猪时候气息有些许不同。”

    “或许是你记错了。”

    “可能吧。”

    我吞咽几口,站起来,看向时钟。

    “我该去上班了。”

    他放下杯盏,坐在沙发里抬头望着我。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连忙拿起外套,往门口走去:“很感谢你的款待,有空你来酒吧—我请你喝杯酒。”

    他站起身,到门口送我,靠在门边,低头望着我。

    我穿上鞋,又看了看他,斟酌道:“今晚你会来酒吧吗?”

    “今晚…有事情。”

    “太可惜了。”我撩了下头发:“那以后,你来我一定请你。”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

    很快这个都市就又泡在烈酒之中,到处纸醉金迷,隔壁就是赌场,明天进进出出的人喜怒哀乐,我埋下头,快速跑到酒吧后台。

    套上不合身的制服,我和领班打了声招呼:“晚上好。”

    “你来了。”领班是一名三十多岁的gay,穿的花里胡哨的:“今天你负责在包厢里站岗,3号房。”

    “好的。”

    我点点头,拖着不熟练的高跟鞋往目的地走起。

    3号包厢是一间可容纳五人的中号包厢,里面一应俱全。

    静悄悄打开门,里头还空无一人,应该是预约的时候还没到,我率先打开音响设备,擦好桌子,摆了下抱枕,在角落里侯着。

    “莎莎,今天麦克堵在金沙口,我们的人过不去。”

    “哼,那个小警察还有些本事了。让利马找机会过去,不行就改期。”

    “几顿的货,要想按期交到他们手里,来来去去,麦克太碍事了,不如我们就—”

    他们推门而入,看见我,讨论声戛然而止。

    我低头站在角落:“您好,我是今天的包厢服务员,莫妮卡。”

    他们面面相觑,确定门外隔音效果好,才放下心依次入座,有男女五人,还是有上次见到过的那个孕妇莎莎,男性朋友似乎换了一波。

    我当然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今天需要点些小点心吗?”

    莎莎认出我:“按昨天的来吧。”

    “好的。”

    我传达给门口的侍应,又站回工作岗位。

    一个男人向我招手:“调一些最近流行的歌。”

    我犯了难,脑子里没有关于歌曲太多的信息,要说最近流行的—

    我点了一首auld lang syne(友谊地久天长)。

    歌曲前奏放出来,他们明显一愣。

    其中一个男人大笑着站起来:“我要的是最近流行的,不是十八世纪流传至今的。算了算了,你走开我来点。”

    我乖乖的站回包厢角落,低着头数着时间。

    指针一分一秒流逝,僵硬的我开始无聊的四处乱瞟。

    我打量着那个坐在最中间的孕妇莎莎,她是最众星捧月的那个,这在二十一世纪女权地位的提高也并不多见。

    她在巨大的背景音乐下,和身边的一名男性朋友交谈着。

    或许是认定我在嘈杂的背景下以及远距离的干扰无法听见她们交流。

    可一字一句都钻进了我的脑袋里,说话的内容让我一言难尽。

    莎莎:“牢里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朋友:“他—他可乖了,天天又搬矿石又赶工切割金属的,就盼着减刑,等他出来了。估计得干一票大的。”

    朋友1::“呵,他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估计接着这个机会洗白呢,他这些年赚的钱都靠拍卖古董洗白,听说还暗地投给他哥哥开了一家投资公司,生意正值当头。”

    朋友三:“就想靠着黑钱混白道,他打得精明,毒品数量控制的刚好,被查出来刚好只判三年。”

    拿着话筒唱歌的男人见他们嘀嘀咕咕的,把音乐暂停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撇了我一眼,不在交谈。

    莎莎笑着开口:“算了,来这里消遣,不说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了,服务员。”

    我和活过来了一样,从黑暗中走出来,拿起纸笔:“有什么事情吗?”

    “点六瓶酒,尽快上来。”

    她摆了摆手,将菜谱扔在桌子上,拿起话筒:“谁会唱god is girl?一起来。”

    我推开一点包厢门,走廊上没有侯着的侍应员,或许是正值生意火爆人手不足的时段,我为了难,在回头看包厢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心想着暂时也不需要我,便走出了房间,掩上门,往大厅调酒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