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你怎么在这里
飞机落地的时候，我和李树分开走了。
海城虽是李树的故乡，却再也没有家了。他定了酒店，离我家不远，可以在春节假期里经常见面。
对于李树的到来，我没有对爸妈提半个字。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了，两个人正焦急的往出口里看着，一看到我就温柔的笑了。
“豆豆，豆豆这边！”
“爸，妈！”我跑过去，老妈立马拿出一件披肩：“来来来，这两天好冷的咧，你这个孩子冬天总是穿这么少，老了要生病的呀！”
老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披上披肩活生生被裹成了个粽子，但如果不披，得给老妈原地纠缠一个小时。
爸爸的车子之前债务重的时候抵押掉了，现在家里情况好了一些，赎了回来。
“豆豆啊，在北京还适应吧？”
“挺好的，交新男朋友了吧？”老妈在这件事上总是开门见山一点不含糊，我嘟嘟囔囔的，老爸赶紧过来解围：“哎呀交男朋友是去菜市场买菜吗？遇到个合适的，靠谱的人才最重要！是吧豆豆？！”
我嘿嘿一笑赶紧找话题打岔：“妈，上次你说玲姨怎么来了？”
“哦，你玲姨说今年春节陈坦回来，带着女朋友呢，哦不，是未婚妻！”
“陈坦订婚了？”
“嗯嗯，是啊，你们两个……唉……”
和陈坦许久没有联系了，只知道他毕业后留在了美国，搬去了加州，怎么就……
也好吧，我突然松了口气。亏欠他的，终究是有人弥补上了。
“女孩子是中国人吗？”
老妈摇摇头，说陈坦这孩子捂得严实，要不是这次要带回来过年，你玲姨和陈叔都不知道他快结婚了。
我吃吃一笑：“他不就是这样的嘛，主意大着呢！”
一进家门，熟悉的安定感扑面而来。我跳起来，一屁股落在沙发上：“好舒服啊！”
爸妈笑着摇头：“你都多大啦，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把脸深深的埋进沙发靠垫里，嗅着自打小时候就习惯的味道，一年的疲惫和委屈都烟消云散。
雨鹏也会回来过年吗？我茫然的望着窗外。
晚上跟爸妈在家吃火锅，李树发来消息：“吃啥好吃的呢？”
“羊肉锅。”顺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真幸福，我只能吃川菜，因为留下值班的是个川菜厨师。”
“噗嗤……”我笑了出来，妈妈好奇的要凑过来看。
“诶诶诶，隐私懂不懂啊！”
“谁呀？”
“一个朋友，妈，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行不？”
李树约我晚上出来走走，去海城夜市逛逛，我答应了。
海城夜市是这座小城最热闹的地方，吃穿小玩意儿应有尽有，明朝时期留下的钟鼓楼分立于街道的两端遥望着，是我跟大华子以前最爱来的地方。
李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看着哪里都一惊一乍，又新奇又激动：“嗨，你别说这儿真没变，以前就是这样！”
“我们吃这个吧。”
我无奈的看着李树，一个男人当他允许你走进他的世界，居然有这么多面在等着与你分享。
咄咄逼人，犀利睿智，温和缱绻，孩子气十足……此刻李树拉着我非要吃江米年糕。
“绿色的，对，薄荷味和原味各来一块。”
李树跟个推销员似的向我不断推销薄荷味年糕多好吃，我咬了一口烫嘴了，扭头使劲儿用手扇着，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侧脸。
雨鹏……旁边是他妈妈，母子俩正在逛街，明显雨鹏兴致不高，倒是李妈妈在一个小摊前左挑右捡。
“我可能着凉了，想回去。”
“没事儿吧？”
“胃疼。”
“走，我车子停在前面。”李树租了辆车，我钻进车里输了口气。
他瘦了好多……在人群中还是那么耀眼，看一眼心里还是刀绞般的疼……
李树看我脸色不好，“是不是很难受，去医院吧？”
“不了，我想去你那待会儿。”
车子开进酒店，春节期间这座小城人不多，酒店冷冷清清的。
“盖上被子，休息一会儿吧。”李树给我盖了两层被子，自己去冲热水。
一根细线刻薄的缠住我的心脏，左右开弓把线勒紧，血水和泪水双双俱下。
“红豆，怎么了？”李树看到我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水壶把我抱在怀里。
“没事，我没事。”
“脸好烫，怎么哭了？”
我抱住李树，紧紧的像是抱着一颗救命稻草，哭的说不出话。
李树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你呀，心思太重，喜欢一个人憋着，这性子啊真是不好。”
“我们结婚吧。”
李树沉默了，这是他一直期望的，可他应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在这个时间，被我这样说出来。
“结婚，好不好？”
“红豆，结婚是大事。”
“我想跟你结婚。”
从李树的眼里，我看到一个成熟的人看孩子的无奈和心疼。我的状态明显已经崩溃了，这时候的意气用事能坚持多久呢？李树是个对感情慎重的人，之前一次失败的婚姻后他的感情世界几乎一片空白，他交付出去的不仅是一颗心，是自己的全部。
“你不愿意……”我哭的更凶了，世界末日般。
“红豆，看着我。”李树扳过我的肩膀，为我擦去眼泪。
“我一直想照顾你，光明正大的照顾你，每天每天的照顾你。我当然想跟你结婚，但我比你大这么多，而且你的状态不稳定，我担心现在答应了，最后害的人是你。”
我扑过去，整张脸埋进李树的脖子，打湿了他的皮肤。
“我不是冲动，我们结婚吧…….”
“好，好。红豆我们结婚，回北京就办手续。”
“嗯。”我边哭边点头边笑，像个疯子。
李树送我到家楼下，轻轻的抱了抱我：“上去吧，现在大过年的不一定要跟父母说，等过两天再说也不迟。”
“好，你开车小心。”
“没事。”
爸妈正在客厅看电视，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我借口去洗澡，藏起了红肿的眼睛。
“豆豆啊，过来吃水果。”洗完澡被老妈拉去客厅。
“明天我们去你玲姨家吃饭。”
“啊？”
“干嘛呀？每年都去你玲姨家或者来我们家的，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哦。”
“你好好跟人家陈坦学学，事业家庭都有啦！”
“妈，我累了。”
老妈的唠叨被我关在房门外。
李树，年纪比我爸妈还大，他们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第二天一早被老妈拖起来让我收拾妥当一起去玲姨家。
陈坦……
电梯快到的时候我紧张的手脚冰凉，要见陈坦还是很紧张，希望他们一切都好，我尽量隐形吧……
“红豆，好久没见你啦，真是成大姑娘了！”一进门玲姨就热情的过来招待，陈坦也出来了：“红豆，新年好。”
“新年好。”
陈坦变了。从前他额前有些碎发，如今全部胶起在头顶，干练多了。
“诶呀，在门口楞在干啥，快过来吃东西！”
走进客厅，我妈倒是不忘主题：“你家儿媳妇呢？”
“在厨房忙着呢！”
“丽丽，丽丽。”
“妈，来啦！”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下一秒从厨房走出来的人差点把我吓晕过去。
眼花了？不会吧！我揉揉眼睛：“黄丽？”
“红豆，好久不见你瘦了！”
“你……怎么在这儿？”
“会不会说话？”我妈用胳膊肘用力撞我一下：“这就是陈坦的未婚妻吧，真漂亮，气质也好！”
“未婚妻？？”
我妈脸色很难看了，白着眼瞪着我。
“阿姨您别怪红豆，我们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我平时在宿舍少，估计您没怎么见过我？”
“啊？”这回轮到我妈瞠目结舌了……
“对，我是陈坦的未婚妻。”黄丽扭头看看陈坦，两人温柔的一笑。
“你，你们……”
“好啦，饭一会儿都凉了，咱们边吃边聊。”不明就里的玲姨招呼大家上饭桌，我走在最后面，心里一百个不敢相信。
“丽丽和陈坦是在加州认识的，两个孩子就走到一起了。”玲姨笑眯眯的说。
黄丽毕业后是去了美国，后来联系几乎也断了，怎么成了陈坦的未婚妻了？她是知道我和陈坦的……
黄丽还是那个性子，大大咧咧一点都不害臊，挽住陈坦的胳膊：“红豆，我们下个月在海城办婚礼，你一定要来啊。”
“好。”
我看了眼陈坦，他一直淡淡的笑着不说话，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这段饭我吃的极其安静，心里无数个疑问相互纠缠。
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丽下得去手？
还是陈坦…….？
吃过饭，黄丽一头扎进厨房洗碗，我跟了进去。
“丽丽，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陈坦。”
“哦，他在加州，我也在加州，然后就处着处着处对眼了呗。”
“你不……”
黄丽停下手里的活儿，扭头对我说：“红豆，我爱陈坦。他是喜欢过你，甚至还在喜欢着你。但你们既然没有可能，我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黄丽转过身，正面对着我：“下个月我们就办婚礼了，你有空就来。”黄丽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亦或这世界上任何反对的声音。
她的笑很幸福。
海城虽是李树的故乡，却再也没有家了。他定了酒店，离我家不远，可以在春节假期里经常见面。
对于李树的到来，我没有对爸妈提半个字。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了，两个人正焦急的往出口里看着，一看到我就温柔的笑了。
“豆豆，豆豆这边！”
“爸，妈！”我跑过去，老妈立马拿出一件披肩：“来来来，这两天好冷的咧，你这个孩子冬天总是穿这么少，老了要生病的呀！”
老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披上披肩活生生被裹成了个粽子，但如果不披，得给老妈原地纠缠一个小时。
爸爸的车子之前债务重的时候抵押掉了，现在家里情况好了一些，赎了回来。
“豆豆啊，在北京还适应吧？”
“挺好的，交新男朋友了吧？”老妈在这件事上总是开门见山一点不含糊，我嘟嘟囔囔的，老爸赶紧过来解围：“哎呀交男朋友是去菜市场买菜吗？遇到个合适的，靠谱的人才最重要！是吧豆豆？！”
我嘿嘿一笑赶紧找话题打岔：“妈，上次你说玲姨怎么来了？”
“哦，你玲姨说今年春节陈坦回来，带着女朋友呢，哦不，是未婚妻！”
“陈坦订婚了？”
“嗯嗯，是啊，你们两个……唉……”
和陈坦许久没有联系了，只知道他毕业后留在了美国，搬去了加州，怎么就……
也好吧，我突然松了口气。亏欠他的，终究是有人弥补上了。
“女孩子是中国人吗？”
老妈摇摇头，说陈坦这孩子捂得严实，要不是这次要带回来过年，你玲姨和陈叔都不知道他快结婚了。
我吃吃一笑：“他不就是这样的嘛，主意大着呢！”
一进家门，熟悉的安定感扑面而来。我跳起来，一屁股落在沙发上：“好舒服啊！”
爸妈笑着摇头：“你都多大啦，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把脸深深的埋进沙发靠垫里，嗅着自打小时候就习惯的味道，一年的疲惫和委屈都烟消云散。
雨鹏也会回来过年吗？我茫然的望着窗外。
晚上跟爸妈在家吃火锅，李树发来消息：“吃啥好吃的呢？”
“羊肉锅。”顺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真幸福，我只能吃川菜，因为留下值班的是个川菜厨师。”
“噗嗤……”我笑了出来，妈妈好奇的要凑过来看。
“诶诶诶，隐私懂不懂啊！”
“谁呀？”
“一个朋友，妈，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行不？”
李树约我晚上出来走走，去海城夜市逛逛，我答应了。
海城夜市是这座小城最热闹的地方，吃穿小玩意儿应有尽有，明朝时期留下的钟鼓楼分立于街道的两端遥望着，是我跟大华子以前最爱来的地方。
李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看着哪里都一惊一乍，又新奇又激动：“嗨，你别说这儿真没变，以前就是这样！”
“我们吃这个吧。”
我无奈的看着李树，一个男人当他允许你走进他的世界，居然有这么多面在等着与你分享。
咄咄逼人，犀利睿智，温和缱绻，孩子气十足……此刻李树拉着我非要吃江米年糕。
“绿色的，对，薄荷味和原味各来一块。”
李树跟个推销员似的向我不断推销薄荷味年糕多好吃，我咬了一口烫嘴了，扭头使劲儿用手扇着，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侧脸。
雨鹏……旁边是他妈妈，母子俩正在逛街，明显雨鹏兴致不高，倒是李妈妈在一个小摊前左挑右捡。
“我可能着凉了，想回去。”
“没事儿吧？”
“胃疼。”
“走，我车子停在前面。”李树租了辆车，我钻进车里输了口气。
他瘦了好多……在人群中还是那么耀眼，看一眼心里还是刀绞般的疼……
李树看我脸色不好，“是不是很难受，去医院吧？”
“不了，我想去你那待会儿。”
车子开进酒店，春节期间这座小城人不多，酒店冷冷清清的。
“盖上被子，休息一会儿吧。”李树给我盖了两层被子，自己去冲热水。
一根细线刻薄的缠住我的心脏，左右开弓把线勒紧，血水和泪水双双俱下。
“红豆，怎么了？”李树看到我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水壶把我抱在怀里。
“没事，我没事。”
“脸好烫，怎么哭了？”
我抱住李树，紧紧的像是抱着一颗救命稻草，哭的说不出话。
李树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你呀，心思太重，喜欢一个人憋着，这性子啊真是不好。”
“我们结婚吧。”
李树沉默了，这是他一直期望的，可他应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在这个时间，被我这样说出来。
“结婚，好不好？”
“红豆，结婚是大事。”
“我想跟你结婚。”
从李树的眼里，我看到一个成熟的人看孩子的无奈和心疼。我的状态明显已经崩溃了，这时候的意气用事能坚持多久呢？李树是个对感情慎重的人，之前一次失败的婚姻后他的感情世界几乎一片空白，他交付出去的不仅是一颗心，是自己的全部。
“你不愿意……”我哭的更凶了，世界末日般。
“红豆，看着我。”李树扳过我的肩膀，为我擦去眼泪。
“我一直想照顾你，光明正大的照顾你，每天每天的照顾你。我当然想跟你结婚，但我比你大这么多，而且你的状态不稳定，我担心现在答应了，最后害的人是你。”
我扑过去，整张脸埋进李树的脖子，打湿了他的皮肤。
“我不是冲动，我们结婚吧…….”
“好，好。红豆我们结婚，回北京就办手续。”
“嗯。”我边哭边点头边笑，像个疯子。
李树送我到家楼下，轻轻的抱了抱我：“上去吧，现在大过年的不一定要跟父母说，等过两天再说也不迟。”
“好，你开车小心。”
“没事。”
爸妈正在客厅看电视，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我借口去洗澡，藏起了红肿的眼睛。
“豆豆啊，过来吃水果。”洗完澡被老妈拉去客厅。
“明天我们去你玲姨家吃饭。”
“啊？”
“干嘛呀？每年都去你玲姨家或者来我们家的，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哦。”
“你好好跟人家陈坦学学，事业家庭都有啦！”
“妈，我累了。”
老妈的唠叨被我关在房门外。
李树，年纪比我爸妈还大，他们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第二天一早被老妈拖起来让我收拾妥当一起去玲姨家。
陈坦……
电梯快到的时候我紧张的手脚冰凉，要见陈坦还是很紧张，希望他们一切都好，我尽量隐形吧……
“红豆，好久没见你啦，真是成大姑娘了！”一进门玲姨就热情的过来招待，陈坦也出来了：“红豆，新年好。”
“新年好。”
陈坦变了。从前他额前有些碎发，如今全部胶起在头顶，干练多了。
“诶呀，在门口楞在干啥，快过来吃东西！”
走进客厅，我妈倒是不忘主题：“你家儿媳妇呢？”
“在厨房忙着呢！”
“丽丽，丽丽。”
“妈，来啦！”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下一秒从厨房走出来的人差点把我吓晕过去。
眼花了？不会吧！我揉揉眼睛：“黄丽？”
“红豆，好久不见你瘦了！”
“你……怎么在这儿？”
“会不会说话？”我妈用胳膊肘用力撞我一下：“这就是陈坦的未婚妻吧，真漂亮，气质也好！”
“未婚妻？？”
我妈脸色很难看了，白着眼瞪着我。
“阿姨您别怪红豆，我们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我平时在宿舍少，估计您没怎么见过我？”
“啊？”这回轮到我妈瞠目结舌了……
“对，我是陈坦的未婚妻。”黄丽扭头看看陈坦，两人温柔的一笑。
“你，你们……”
“好啦，饭一会儿都凉了，咱们边吃边聊。”不明就里的玲姨招呼大家上饭桌，我走在最后面，心里一百个不敢相信。
“丽丽和陈坦是在加州认识的，两个孩子就走到一起了。”玲姨笑眯眯的说。
黄丽毕业后是去了美国，后来联系几乎也断了，怎么成了陈坦的未婚妻了？她是知道我和陈坦的……
黄丽还是那个性子，大大咧咧一点都不害臊，挽住陈坦的胳膊：“红豆，我们下个月在海城办婚礼，你一定要来啊。”
“好。”
我看了眼陈坦，他一直淡淡的笑着不说话，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这段饭我吃的极其安静，心里无数个疑问相互纠缠。
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丽下得去手？
还是陈坦…….？
吃过饭，黄丽一头扎进厨房洗碗，我跟了进去。
“丽丽，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陈坦。”
“哦，他在加州，我也在加州，然后就处着处着处对眼了呗。”
“你不……”
黄丽停下手里的活儿，扭头对我说：“红豆，我爱陈坦。他是喜欢过你，甚至还在喜欢着你。但你们既然没有可能，我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黄丽转过身，正面对着我：“下个月我们就办婚礼了，你有空就来。”黄丽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亦或这世界上任何反对的声音。
她的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