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后一个夏天2
立下心愿后的大华子像是变了个人。
她的成绩一直不错，尤其我搞不懂的理科大华子一直名列前茅。我俩去超市买零食的时候，我也劝过她：“真不再想想？你的成绩是可以考重点的。”
大华子神秘一笑：“鸡头凤尾，你怎么选？”
“我只能做鸡中翼。”我啃着烤鸡翅吃吃的说。
“哈哈哈，为啥啊？”
“我这成绩不掉到鸡屁股就不错啦。”
“说真的，红豆，我都想好了。第一志愿报欧阳靖那个学校，选最好的专业，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进去。”大华子说的信心满满。
我含着鸡翅膀，由衷的佩服身边这个小丫头。
为了爱，她可以如此勇敢。大华子的爸妈帮不上她什么，但她从小很争气，成绩一直很好，家里人对她的期望也很高。
“大华子，你现在在我眼里两米八。”
“哈哈，大妖怪啊！我才不要！”
夏天的暑期消退到游丝般的存在，加厚的衣服里裹着的是越来越不安的心。紧张的学习已经让我无暇伤春悲秋，再去琢磨什么：“最后的夏天。”
周五下午会早放学一个小时，一般我都会和大华子一起去吃个甜品放松放松，今天下课我早早的跑到理科班门口。
“咦，她人呢？”大华子的座位空空荡荡，桌上的书也收的整整齐齐。
“诶诶，秦华呢？”
“哦，她今天没来。”
“什么情况........”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掉头去大华子家的方向。
刚下公交车，我就看见大华子的妈妈了。她看起来有点憔悴，和一个男人在巷子口说着什么，似乎哭过，脸色很差。
我想走过去打招呼，她已经转身消失在了巷子里。
“阿.......姨。”最后一个字被我吞在了肚子里。
是有丧事吗？我看见大华子家楼下摆着几个花圈，白色的纸花在风里摇摆。
我走进，看到院子里几个人在忙活着，有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楼道口。
那是殡仪馆的灵车，我见过，是谁过世了........
我避开人群走上台阶，白色的纸花沿着楼道一直延伸，我顺着纸花的方向，在大华子家门口停住。
不会是.........我心口一紧，一个箭步冲进屋里。
大华子跪在客厅里，背对着我，不知为何我竟然不敢走过去。
客厅的中央有一个灵堂，大华子的外婆在照片上慈祥的笑着。大华子从小跟外婆很亲，不会叫妈妈的时候就会叫外婆了，我知道外婆的去世对她意味着什么，这一切，来的太早了。
突然，大华子扭过头盯着我：“红豆？”
她的声音完全沙哑了，只这一声听的我眼泪落了下来。
“外婆........”
大华子淡淡的叹了口气：“外婆走了。”说完这句，她捂着胸口哭了起来。
我从没见过大华子这样哭，没有声音，完全没有声音的哭泣，可确实最绝望最痛的哭泣。
“大华子。”我抱住她，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大华子用了好久好久，才喘过一口气，那漫长的呼吸，像是透支了所有她对外婆的不舍，终于，哭出了声。
“外婆，外婆，你不等我长大，为什么，为什么啊........”
“大华子，别这样。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别这样。”
“不，不是的，红豆，不是这样的！”大华子突然坐起来抓住我的手臂用力的摇，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外婆，是自杀。”
那两个字，大华子说的心如刀绞，我听的心如刀绞.........
自杀，这其中必定有原因，可看着大华子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问出口。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今晚留在大华子家过夜，和她一起守夜。
“红豆，给死人守夜你不怕吗？”
“给外婆守夜我不怕。”我握住大华子的手，很凉，想给她暖暖手，可是心里的伤可以抚平么。
凌晨两点，所有人都睡去了。
我和大华子守在外婆灵前，安静的围着烛火。
“红豆，你知道外婆怎么死的么？”
我摇摇头。
“昨天早上，小舅家打来电话，说外婆自杀了。我和妈妈赶去医院，外婆在重症监护室里被抢救了过来。”大华子顿了顿，“外婆年纪大了，在各个儿女家轮流住。小舅家不富裕，那晚小舅妈说了几句话，刺伤外婆了。外婆一辈子从没给人找过麻烦，老了也不想成为孩子们的拖累。就........就...........”
我惘然。
“后来是没有救回来吗？”
大华子摇摇头：“救回来了，然后因为医药费的事情，我妈几个兄弟姐妹在icu外面吵了起来，外婆全知道了。下午趁着没人，二次自杀。”
我跌坐在地上，二次自杀............外婆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的透彻，真的想走了。
大华子用手捂着胸口，头深深的垂下去，我想去扶住她，却怎么也坐不起来。
“为什么会吵架呢？”
“钱。”
钱...........真的比命重要，真的比幸福重要么？
那一晚，我和大华子靠着墙壁，在客厅守了一夜。凌晨时分，我们昏昏睡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大华子动醒的。
她梦魇了。
嘴巴张到了极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满脸泪水..........我知道那是哭泣，可却听不到一丝哭声。
我按住她在空中乱抓的手，不断安抚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轻呼唤着梦中的她，自己也哭成了泪人。
最爱的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是堪比死亡的绝望。
外婆走了，我们的夏天也结束了。
那些单纯幸福的小美好依旧存在，我们却再也不能笑的没心没肺，爱的肆无忌惮。
她的成绩一直不错，尤其我搞不懂的理科大华子一直名列前茅。我俩去超市买零食的时候，我也劝过她：“真不再想想？你的成绩是可以考重点的。”
大华子神秘一笑：“鸡头凤尾，你怎么选？”
“我只能做鸡中翼。”我啃着烤鸡翅吃吃的说。
“哈哈哈，为啥啊？”
“我这成绩不掉到鸡屁股就不错啦。”
“说真的，红豆，我都想好了。第一志愿报欧阳靖那个学校，选最好的专业，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进去。”大华子说的信心满满。
我含着鸡翅膀，由衷的佩服身边这个小丫头。
为了爱，她可以如此勇敢。大华子的爸妈帮不上她什么，但她从小很争气，成绩一直很好，家里人对她的期望也很高。
“大华子，你现在在我眼里两米八。”
“哈哈，大妖怪啊！我才不要！”
夏天的暑期消退到游丝般的存在，加厚的衣服里裹着的是越来越不安的心。紧张的学习已经让我无暇伤春悲秋，再去琢磨什么：“最后的夏天。”
周五下午会早放学一个小时，一般我都会和大华子一起去吃个甜品放松放松，今天下课我早早的跑到理科班门口。
“咦，她人呢？”大华子的座位空空荡荡，桌上的书也收的整整齐齐。
“诶诶，秦华呢？”
“哦，她今天没来。”
“什么情况........”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掉头去大华子家的方向。
刚下公交车，我就看见大华子的妈妈了。她看起来有点憔悴，和一个男人在巷子口说着什么，似乎哭过，脸色很差。
我想走过去打招呼，她已经转身消失在了巷子里。
“阿.......姨。”最后一个字被我吞在了肚子里。
是有丧事吗？我看见大华子家楼下摆着几个花圈，白色的纸花在风里摇摆。
我走进，看到院子里几个人在忙活着，有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楼道口。
那是殡仪馆的灵车，我见过，是谁过世了........
我避开人群走上台阶，白色的纸花沿着楼道一直延伸，我顺着纸花的方向，在大华子家门口停住。
不会是.........我心口一紧，一个箭步冲进屋里。
大华子跪在客厅里，背对着我，不知为何我竟然不敢走过去。
客厅的中央有一个灵堂，大华子的外婆在照片上慈祥的笑着。大华子从小跟外婆很亲，不会叫妈妈的时候就会叫外婆了，我知道外婆的去世对她意味着什么，这一切，来的太早了。
突然，大华子扭过头盯着我：“红豆？”
她的声音完全沙哑了，只这一声听的我眼泪落了下来。
“外婆........”
大华子淡淡的叹了口气：“外婆走了。”说完这句，她捂着胸口哭了起来。
我从没见过大华子这样哭，没有声音，完全没有声音的哭泣，可确实最绝望最痛的哭泣。
“大华子。”我抱住她，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大华子用了好久好久，才喘过一口气，那漫长的呼吸，像是透支了所有她对外婆的不舍，终于，哭出了声。
“外婆，外婆，你不等我长大，为什么，为什么啊........”
“大华子，别这样。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别这样。”
“不，不是的，红豆，不是这样的！”大华子突然坐起来抓住我的手臂用力的摇，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外婆，是自杀。”
那两个字，大华子说的心如刀绞，我听的心如刀绞.........
自杀，这其中必定有原因，可看着大华子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问出口。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今晚留在大华子家过夜，和她一起守夜。
“红豆，给死人守夜你不怕吗？”
“给外婆守夜我不怕。”我握住大华子的手，很凉，想给她暖暖手，可是心里的伤可以抚平么。
凌晨两点，所有人都睡去了。
我和大华子守在外婆灵前，安静的围着烛火。
“红豆，你知道外婆怎么死的么？”
我摇摇头。
“昨天早上，小舅家打来电话，说外婆自杀了。我和妈妈赶去医院，外婆在重症监护室里被抢救了过来。”大华子顿了顿，“外婆年纪大了，在各个儿女家轮流住。小舅家不富裕，那晚小舅妈说了几句话，刺伤外婆了。外婆一辈子从没给人找过麻烦，老了也不想成为孩子们的拖累。就........就...........”
我惘然。
“后来是没有救回来吗？”
大华子摇摇头：“救回来了，然后因为医药费的事情，我妈几个兄弟姐妹在icu外面吵了起来，外婆全知道了。下午趁着没人，二次自杀。”
我跌坐在地上，二次自杀............外婆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的透彻，真的想走了。
大华子用手捂着胸口，头深深的垂下去，我想去扶住她，却怎么也坐不起来。
“为什么会吵架呢？”
“钱。”
钱...........真的比命重要，真的比幸福重要么？
那一晚，我和大华子靠着墙壁，在客厅守了一夜。凌晨时分，我们昏昏睡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大华子动醒的。
她梦魇了。
嘴巴张到了极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满脸泪水..........我知道那是哭泣，可却听不到一丝哭声。
我按住她在空中乱抓的手，不断安抚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轻呼唤着梦中的她，自己也哭成了泪人。
最爱的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是堪比死亡的绝望。
外婆走了，我们的夏天也结束了。
那些单纯幸福的小美好依旧存在，我们却再也不能笑的没心没肺，爱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