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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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你不是我妈!

    生日礼物?对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怎么都给忘记了呢?而李妈妈又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呢?难怪她偏偏今天叫我来她家吃饭,而且还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

    “阿姨,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问道。

    “哦,那个……当然是欣然告诉我的啊。”李妈妈说。

    哦,原来如此。虽然,我看李妈妈似乎有意隐瞒什么的样子,可是,这个理由也说得通。

    “可是,这东西还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说。

    “你要是不收,阿姨就生气了。”李妈妈说着,做出生气的样子。

    看来,她是执意要送给我了。我惹不收,势必会让她伤心。

    “那好,我就先收下了,以后我再……”我的意思是,以后我再想办法还给她。

    “这就乖了。”见我肯收下,李妈妈这才高兴起来,还在我脸上摸了一下。

    那天,我在李妈妈家玩了很久,一直玩到天都黑了很晚了才回家。

    走时,李妈妈依依不舍的样子,她还想留我在她们家过夜,说还想和我多说说话。但是,我不能再外面过夜,不然到时候我爸又会担心,而且还追问到底。我不想让我爸怀疑我跟李妈妈还有联系。

    李妈妈让司机开车送我回去,走时,李妈妈站在车窗外,喊道:“孩子 ,有空一定要过来陪陪阿姨,知道吗?阿姨会想你的。”

    “知道了,阿姨,回去!”我说。

    “一定要常来啊!”她又交待道。

    “知道了~”我说。

    那时候,大有一种母子将要分离的感觉。我明显地看到李妈妈脸上的痛苦和不舍。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我疑惑。而我也似乎在那一刻,也爱上了这个陌生人。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她就是我的妈妈。妈,我好想你!好想你!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那么想念我的母亲。可是,长这么大,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甚至连她的照片都没看到过。我好想她,真的好想她。我觉得我必须要问清楚我爸。我觉得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所以,一回到家,我就冲我爸叫道:“爸,我妈呢?我妈到底在哪里?”

    我爸当时在看电视,看到我一进屋就冲他叫,便一脸忧愁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转而又变得愤怒,“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问关于你妈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问,她是我妈,我有权力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痛苦地冲我爸叫道,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你想知道是,好,我告诉你,你妈她跟别的男人跑啦,早就不要我们了,你还想着她干嘛~?”我爸愤怒地冲我叫道。

    “不,不会的!她不会不要我的。”我哭叫道。

    “她就是不要你了,她就是个贱人,她不配做你的妈妈,你懂吗?”我爸吼道。

    “不!不会的!她不会不要我的!”我伤心地喊叫着,然后冲进了卧室,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那时候,心里特别难过。真不敢相信我妈真的会丢下我走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丢下我走了。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倒在床上哭了很久,一直到哭累了,自己睡了过去。我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找到了妈妈,我们很开心的在一起。

    等醒来后,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样子来,心里,失落无比。

    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仿佛感觉这就是我妈送给我的礼物,突然之间,我很想念李妈妈。

    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我想你!”

    “好,我开车来接你。”听到我说我想你之后,李妈妈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慌忙地挂掉电话。

    没过多久,一张黑色豪华车就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一见到李妈妈我就忍不住抱着她哭,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抱着我妈一样。

    “孩子,怎么了?怎么了?”李妈妈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问道。

    “我想我妈!……妈……”我哭着喊道,然后死死地抱着李妈妈。

    李妈妈听我那么一说,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也死死地抱住我。

    “儿子,妈妈也想你啊。”李妈妈哭着道。

    什么?我没听错?我突然一下子就停止了哭声,然后放开李妈妈,疑惑地问道:“阿姨,您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李妈妈发现自己刚才失态,忙擦了擦眼泪,说:“我是说,你妈妈也一定很想你。”

    “可是,她都不要我了。”我失落地说。

    “也许,她并不是不要你,只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也说不定呢?”李妈妈说。

    “她能有什么苦衷,就算是再有苦衷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儿子不要!从我记得事,我妈就不在了,我爸说她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说。

    李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表情怪异。

    “你恨她吗?”沉默了一阵之后,李妈妈说。

    “有时候恨,但有时候又觉得……无论如何她都是我妈妈,我想我妈妈,我真希望能够见到她呀,哪怕让我见一面也好啊。”我悲伤地说道。

    “孩子!孩子!”李妈妈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着我的眼泪,眼泪就像下雨一样流了出来,“我的孩子!”

    什么?我的孩子?

    我迷茫地看着李妈妈,心想,她不会真把我当成儿子看待了!

    “儿子,振语,我要告诉你实话,我就是你妈妈。”李妈妈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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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怔怔地看着李妈妈,她不会是因为同情我,所以乱说的!“嘿嘿,怎么可能,阿姨,您就别逗我了。”

    “不,我没逗你,振语,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妈呀!”李妈妈哭着道。

    “你就是我妈?”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一个贵妇,她这么美,这么温柔,这么优雅,这么高贵,这么有钱,她怎么可能是我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妈,怎么可能,我不相信,阿姨,您就别逗我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车门出来。

    李妈妈也忙从车子出来,拉住我,道:“振语,你怎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是你妈妈呀,当年……当年是妈妈对不起你们。”她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都是软的。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一种预感,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罢了,而当真相揭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承受。

    那时候,除了眼泪不断地流下来之后,我还能再做什么,我就默默地站在那里,背对着她。她站在我身后,紧紧地拉着我的衣服,羞愧,无地自容。

    “语儿,我早就想告诉你真相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的孩子啊,你受苦了。”她哭着,抱住了我。

    “不,你不是我妈。”我就像一个躯壳一样,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冷冷地推开她,然后,走了。

    “振语,别走!”她又扑了上来,拉住我,哭着道:“我真的是你妈啊。”

    “不,我没有你这样的妈。”我说着,甩开她,又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她又追上来,拉住我,哭着向我道歉。

    那时候,本来已经干掉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滚了出来。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不要听。

    我狠心地掰开她的手,然后,跑了。

    见我离去,她虚脱地坐在了地上。

    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觉得好像一切都跟做梦一样。我觉得我的头是晕的,恍惚的,世界也是恍惚的。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是不停地跑,拼命地跑,眼泪就像下雨一下控制不住的滚了出来,我想大声喊叫,可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喊不出来,我只想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最后累得实在是跑不动了,然后倒在了一片草地上。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停止了呼吸。看着天上飘着的白云,眼睛里含着泪珠,我觉得,我就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那天在外面呆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家,怎么回的家,只是当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的时候。

    停在楼下的车子已经走了。

    推开家门,看到一地的狼藉,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我爸坐在沙发上发愣,样子看起来很颓废。

    那个人刚才一定来过,而且,他们两一定行进了一场很激励的战争。地上那些玻璃碎片可以证明,还有我爸的样子也可以证明。

    也只有她来了,才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我看了一皮我爸,什么话也没说,自己回了卧室。

    我的所有的不幸,都是他们造成的。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个多余的。

    我躺在床上,觉得浑身没劲,只觉得很累。想一头睡过去,就这样不要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