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台湾顾客
看完唐守礼的笔记，我把它放在一边。跟笔记本一起被摆在我面前的，还有好几本厚厚的书。我大概看了一下，这些书有《山海经》，有《上古传说考》，还有一本《丹朱志》。
这下可麻烦了。我看看对面坐着的年轻女人，心里叫苦不迭。
孙猴子开了一家“宗教用品商店”，只有极少数顾客是虔诚的信徒，大部分客人属于临时抱佛脚型的。比如刚搬新家或刚生孩子，来宗教商店里买一两件吉利的摆设。要想卖给他们更多东西，就得回答他们许多奇怪的问题，比如佛主和玛利亚谁更招财。孙猴子唯一认识的玛利亚是小泽玛莉亚，哪能顶得住顾客这些刁钻的问题？还好他认识我，经常拖我过来忽悠他的顾客。刚开始我还怕顾客说我胡说八道，但后来发现大部分顾客很好骗，慢慢我胆子也大了，什么牛都敢吹，什么活都敢揽，竟然在一条街上混出点名头。
人怕出名猪怕壮，此言不虚。唐守礼的孙女唐诗诗坐在我面前，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用嗲嗲的台湾话认真的问我：“大师，我久仰你的大名，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唉。”
我心里惭愧，刚要说话，孙猴子插嘴道：“姑娘，别看大师年轻，他祖上可是得道的高僧，一辈子恪守清规戒律，有着天大的道行。大师虽然年轻，肚子里可全是干货。”我一听，心里暗骂孙猴子胡说八道——我祖上要是一辈子恪守清规戒律的和尚，那我是从哪里来的？
唐诗诗应该也想到了这一层，噗呲一笑，又说：“我不管你什么来头啦，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我一定重重报答两位帅哥啦。”
我开口说：“姑娘，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你说的这事儿不是我的专业啊。你要问我家里桌子咋摆床放哪里我还能胡诌两句，但你爷爷这事情有点匪夷所思，恐怕我搞不定。”
唐诗诗有些失望：“那怎么办啊？我考察了好久，就你们还靠谱点。”
我闻言汗颜，我们都坑蒙拐骗到这种程度了竟然是业内最靠谱的，也不知道同行们得坑成什么样。
我正组织语言，孙猴子对唐诗诗拍胸脯：“姑娘放心，大师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他说搞不定那是因为他谦虚。你从宝岛跑到祖国怀抱来，必须让你感受到祖国人民的热情。我们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瞪了孙猴子一眼。这家伙见钱眼开，什么胸脯都敢拍。在认识我之前，他甚至给别人驱过鬼。我忙对唐诗诗说：“姑娘，我们倒不是完全不肯帮忙，只是这件事有些难度，我们不敢打保票。”
唐诗诗开心的说：“没问题，我也知道这件事难办，我只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解开心结。说实话，我爷爷笔记本里记的东西我也不怎么相信。不过是他临终前再三嘱咐，我们这些小辈也不敢不听啦。”
我闻言舒了口气，跟孙猴子对视一眼会意一笑：这就好办了。在这个世界上，解释问题总比解决问题要简单得多。
又客套几句，唐诗诗告辞，临走前留下一笔不少的定金。
我跟猴子找了一家饭店喝酒庆祝，人傻钱多的顾客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喝到半醉，猴子问我：“师父，你准备从哪个方面给那姑娘解决这件事情？”孙猴子叫我师父，是因为我姓唐。他那些邪门歪道都是自学成才，我可没教过他。
我想想答道：“要不从佛教上来解释？”
孙猴子摇摇头：“不成！你怎么解释，就说是天道轮回？有点牵强。要不还是从道教上来解释，再加点五行八卦什么的，就说那村子风水有问题。”
我们经常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工作，说句不要脸的话，我们就跟医生讨论治疗方案一样，根据顾客的具体情况为他们制定个性化的解决方案。
我摆摆手，严肃的说：“这案子复杂，怕是一个宗教解决不了。”
孙猴子急了：“师父，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我们的工作方针，尽量避免把好几个教派搅和到一块。你忘了上回那泼妇了？”
孙猴子一提这事我酒醒了一半。上回一个顾客是中年妇女，识破了我中西合璧的混合方案，在我脸上挠了一道血印子，亏是没留下疤。我下意识的摸摸脸，心里默默的盘算这次该怎么解决。
这时，我电话响了。我接起来，那边一个嗲嗲的声音传来：“大师，你们明天有没有空啊？”是唐诗诗。我想，肯定是她刚来大陆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人陪她逛逛。
我手机听筒声音大，孙猴子也听到了。他跟我挤眉弄眼，嘴里不发声只做口型：“有空！有空！”
我笑笑，对唐诗诗说：“他估计明天有事。我倒是有空。”
孙猴子瞪我一眼，从我手中抢过电话：“唐姑娘你好，我明天也有空啊。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啊？啊？不不不，你说吧，什么事我们都答应。哎呀，不用客气，都是朋友嘛。啊，不会吧？”之后，孙猴子脸上露出苦逼的表情，只“嗯嗯啊啊”的回答。
一会他挂了电话，苦笑着说：“妈的，师父别怪我，我一不留神，把咱俩都卖了。”
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孙猴子说：“话赶话的，我答应了那姑娘，明天一起去那什么铜门村转转。”
(本章完)
这下可麻烦了。我看看对面坐着的年轻女人，心里叫苦不迭。
孙猴子开了一家“宗教用品商店”，只有极少数顾客是虔诚的信徒，大部分客人属于临时抱佛脚型的。比如刚搬新家或刚生孩子，来宗教商店里买一两件吉利的摆设。要想卖给他们更多东西，就得回答他们许多奇怪的问题，比如佛主和玛利亚谁更招财。孙猴子唯一认识的玛利亚是小泽玛莉亚，哪能顶得住顾客这些刁钻的问题？还好他认识我，经常拖我过来忽悠他的顾客。刚开始我还怕顾客说我胡说八道，但后来发现大部分顾客很好骗，慢慢我胆子也大了，什么牛都敢吹，什么活都敢揽，竟然在一条街上混出点名头。
人怕出名猪怕壮，此言不虚。唐守礼的孙女唐诗诗坐在我面前，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用嗲嗲的台湾话认真的问我：“大师，我久仰你的大名，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唉。”
我心里惭愧，刚要说话，孙猴子插嘴道：“姑娘，别看大师年轻，他祖上可是得道的高僧，一辈子恪守清规戒律，有着天大的道行。大师虽然年轻，肚子里可全是干货。”我一听，心里暗骂孙猴子胡说八道——我祖上要是一辈子恪守清规戒律的和尚，那我是从哪里来的？
唐诗诗应该也想到了这一层，噗呲一笑，又说：“我不管你什么来头啦，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我一定重重报答两位帅哥啦。”
我开口说：“姑娘，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你说的这事儿不是我的专业啊。你要问我家里桌子咋摆床放哪里我还能胡诌两句，但你爷爷这事情有点匪夷所思，恐怕我搞不定。”
唐诗诗有些失望：“那怎么办啊？我考察了好久，就你们还靠谱点。”
我闻言汗颜，我们都坑蒙拐骗到这种程度了竟然是业内最靠谱的，也不知道同行们得坑成什么样。
我正组织语言，孙猴子对唐诗诗拍胸脯：“姑娘放心，大师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他说搞不定那是因为他谦虚。你从宝岛跑到祖国怀抱来，必须让你感受到祖国人民的热情。我们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瞪了孙猴子一眼。这家伙见钱眼开，什么胸脯都敢拍。在认识我之前，他甚至给别人驱过鬼。我忙对唐诗诗说：“姑娘，我们倒不是完全不肯帮忙，只是这件事有些难度，我们不敢打保票。”
唐诗诗开心的说：“没问题，我也知道这件事难办，我只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解开心结。说实话，我爷爷笔记本里记的东西我也不怎么相信。不过是他临终前再三嘱咐，我们这些小辈也不敢不听啦。”
我闻言舒了口气，跟孙猴子对视一眼会意一笑：这就好办了。在这个世界上，解释问题总比解决问题要简单得多。
又客套几句，唐诗诗告辞，临走前留下一笔不少的定金。
我跟猴子找了一家饭店喝酒庆祝，人傻钱多的顾客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喝到半醉，猴子问我：“师父，你准备从哪个方面给那姑娘解决这件事情？”孙猴子叫我师父，是因为我姓唐。他那些邪门歪道都是自学成才，我可没教过他。
我想想答道：“要不从佛教上来解释？”
孙猴子摇摇头：“不成！你怎么解释，就说是天道轮回？有点牵强。要不还是从道教上来解释，再加点五行八卦什么的，就说那村子风水有问题。”
我们经常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工作，说句不要脸的话，我们就跟医生讨论治疗方案一样，根据顾客的具体情况为他们制定个性化的解决方案。
我摆摆手，严肃的说：“这案子复杂，怕是一个宗教解决不了。”
孙猴子急了：“师父，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我们的工作方针，尽量避免把好几个教派搅和到一块。你忘了上回那泼妇了？”
孙猴子一提这事我酒醒了一半。上回一个顾客是中年妇女，识破了我中西合璧的混合方案，在我脸上挠了一道血印子，亏是没留下疤。我下意识的摸摸脸，心里默默的盘算这次该怎么解决。
这时，我电话响了。我接起来，那边一个嗲嗲的声音传来：“大师，你们明天有没有空啊？”是唐诗诗。我想，肯定是她刚来大陆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人陪她逛逛。
我手机听筒声音大，孙猴子也听到了。他跟我挤眉弄眼，嘴里不发声只做口型：“有空！有空！”
我笑笑，对唐诗诗说：“他估计明天有事。我倒是有空。”
孙猴子瞪我一眼，从我手中抢过电话：“唐姑娘你好，我明天也有空啊。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啊？啊？不不不，你说吧，什么事我们都答应。哎呀，不用客气，都是朋友嘛。啊，不会吧？”之后，孙猴子脸上露出苦逼的表情，只“嗯嗯啊啊”的回答。
一会他挂了电话，苦笑着说：“妈的，师父别怪我，我一不留神，把咱俩都卖了。”
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孙猴子说：“话赶话的，我答应了那姑娘，明天一起去那什么铜门村转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