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进程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被人给包了，首席去包别人还差不多。”小灵通笑了起来。
林初汗颜，不管谁包养谁，都是违法乱纪啊。
“林法医，会议室开个会。”有人从门口探头进来喊了声，也没说别的就自己走了。
她估计是和杨静案有关系，所以匆匆叮嘱了小灵通几句，就杵着拐杖过去了。
一进会议室，就听见了个音色尖利的女声，“哟，这不是咱们的林大首席么？终于舍得来上班啦？要是我，我就带着别墅里面吹空调，多惬意啊。”
她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是隔壁队的桑芹，她们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水火不容，一见面儿就火药味十足。
这些年来，桑芹没少给林初找麻烦，但是因为林初不是个喜欢挑事的性格，所以两个人见面后一般是桑芹单方面的和她吵架，吵完了林初在暗地里给她穿小鞋。
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是越来越浓烈。
林初正要开口，宿清云到了，在场所有人都站起身齐刷刷的行了个礼。
“好了，各位坐下吧。”宿清云挥了挥手说，“今天咱们来布置一下工作，这起案件的经过相比大家已经看过了。”
在座的人接二连三的表示自己已经看过了，会议室里面顿时热闹起来。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桑芹哼了声，“也不知道有些人到底是真看了还是假看了。”
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林初，就差没指名点姓了。
宿清云顿了顿，下面的风声他也听说了一些，但是现在及有咩有我的去燥额证。
“少说几句。”有人捅了捅桑芹的胳臂，努嘴示意道。
她却更加大声的说：“为什么不能说了，她现在问题还没有解决呢，让一个带着问题的人进组，是不是也不太符合规矩啊？”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宿清云听的，她提到就是之前在局里疯传的关于林初被包养或是受贿的问题。
“林法医到那里去是事先和我报备过的，若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你还有什么疑问，在案件结束以后，让反贪局的人来查。”宿清云沉吟片刻后说道。
桑芹没有想到里面实际上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林初居然给她来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神色不太自然的应下了宿局长的话。
“好了，好坏我都不多说，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宿清云一字一顿的说完，然后大手一挥，“散会吧。”
林初本想法医科，却被宿清云给叫住了。
“林法医，你留一下。”
桑芹见状，在经过她站的位置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狐狸精。”
她微微一笑，却没有答话，林初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当场和桑芹撕破脸皮，那就是不给宿清云面子，对于这个正直而正义的局长，她是十分敬重的。
直到里面的人都出去以后，宿清云才沉声的问道：“林法医，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过段时间就能够不用拐杖了。”她笑道，“多谢领导关心。”
“刚刚桑芹说那件事情，我正想问问你呢。”
林初这下诧异了，明明刚刚宿清云还给她打掩护呢，怎么现在……
“您问，我如实回答。”
“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局里的传闻了吧？”宿清云道，“我呢，也已经派人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和裴修鹤的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了吗？”
林初一头雾水，怎么忽然提到裴修鹤了？
她问：“裴先生怎么了？我住的别墅是我朋友，虞珞的别墅。”
“可那房产证上写的是裴修鹤的名字啊。”宿清云解释道，“你呢，要注意影响，这件事我已经压下去了。”
“……谢谢宿局了。”她沉默了会儿，才答道。
走廊上拐杖触地的声音哒哒哒的，听起来的有些踟蹰，林初一个人走在走廊上，心里一直想着宿清云的话。
明明虞珞告诉她是他买的别墅，怎么现在宿清云又说是裴修鹤的呢？
“林法医，您老人家就不能走快点儿么？”许见从前方的办公室里探出头来，“我一听这声音就猜到是你！”
宿清云那边开完动员会，许见这边接着开作战会议。
白板上已经写明白了杨静案的来龙去脉，以及能找到每个尸块的位置和照片。桌边聚集着是许见麾下的各位得力干将，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在林初进来的时候，还帮她拿椅子。
“好了，人齐了。”许见站在白板前，“卷宗应该都看过了，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林初第一个举手，她用激光笔在照片上来回画圈示意，“这几个尸块虽然被切割得很小，但是手法却是不同的。”
杨静的尸块是在男厕所被发现，其中头颅是被完整的砍下来的，所以才有人报警。
照片上的女性头颅已经面目全非，双眼也被剜了出来，头皮也被人削掉，露出了头盖骨。
纵然是见过不少血腥现场的老警察们都忍不住皱眉头，但同时他们心中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也更加浓厚了。
“我看了历年来前辈的对这个案子的理解，都在说凶手十分残暴，可能具有******人格。”林初娓娓而谈，“但是我有一点点不同的看法。”
她用激光笔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照片，上面是半个成人巴掌大小的尸块，从第二张照片可以看出，尸块有一小段边缘不太整齐。
“你们看这里，这一块尸块是被警方最后找到的，它被扔弃在了最隐蔽的地方。”她说，“从边缘可以看出，凶手的手法并不熟练，边缘有多次切割的痕迹每一次都非常浅，所以凶手的力气应该非常小才对。”
说道这里，有人反驳道：“那不排除凶手在肢解初期不够熟练，中后期掌握了技巧，所以下刀也比较稳重。”
“一个屠夫要从生疏到熟练，只用一头猪是做不到的吧？”她反问到。
尽管用屠宰这样的举例看上去不是十分贴切，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总不可能一个最开始连刀都不怎么会使用的凶手，仅仅是分割了几块人肉以后，就变得熟能生巧了吧？
林初的猜测一时间在现场引起了轩然大波，警察们都在沉思和讨论着，气氛一时间非常激励人心。
这时，许见的手机忽然响了几声，他接起来一看，然后用手拍了拍桌子对大家说：“你们先讨论着我还要去趟杨教授家里，林法医和我一起去，你们可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啊。”
那些人都笑了起来，“林法医腿脚不便，不如就留在这里吧，也好给我们做个参谋啊。”
“等会儿回来你们再找她啊，我现在可是要带着她去谢谢杨教授。”许见一口回绝了，“上次早餐店碎尸案是人家杨教授帮了大忙，我们得去谢谢人家，顺便通报一下重启的事情。”
林初之前也想去感谢下杨教授，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应接不暇，暂未成行。
他们驱车去了云山市西边的一个小区，本市的各种中学聚集在此，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大学城。
“杨教授这地方选得不错啊。”林初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建筑，一边感慨道。
许见一甩方向盘，“这是以前她在大学任职的时候分配给的宿舍，后来她女儿和丈夫相继离世，她就更舍不得搬出来了。”
一提到去世的杨静，车里的气氛有些难言的沉默，饶是他们见多了生死，也忍不住为一个无辜生命的骤然凋零感到唏嘘。
正在许见伤感的时候，林初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大喊起来：“等等，停车停车！”
“怎么了？”
“你看那边。”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人，一个两鬓斑白的教授正被围在里面，“那个就是杨教授吧？”
许见有些懵，他仔细一看，“哎哟，还真是，这些混蛋……喂喂喂，林姑奶奶你去哪儿，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呢。”
林初充耳不闻，当做自己没有听见似的，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走去。
那些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围着杨教授，似乎在讨要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了点听见其中一个混混用轻蔑的声音说：“杨老师，这几天我和我的兄弟们手头紧，借我们点儿钱花花呗。”
杨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怒自威的说：“向聪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爸妈呢，还是那样？”
那个被叫做向聪的混混似乎一下火了，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了杨教授身后的护栏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去，然而没有人上前帮忙，唯恐引火烧身。
他啐了口，指着杨教授就开始骂了起来，“你个老东西，让你给钱是看在以前的份儿上，今天这钱我尚聪是要定了，我可是见过血的人，你个老太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初看不出下去了，杨教授对她来说是多么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现在竟然被人当街这样欺辱，不可忍！
向聪还在和自己的同伙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提起了杨静，“我跟你们说这个老太婆的女儿是和野男人苟合，最后被杀啦！现在她在这里装清高，你们说好不好笑。”
那些混混顿时哄堂大笑，杨教授一人沉默的站在他们之间，瘦弱的身躯竟然显得有些凄凉。
“喂！”林初不想再等下去，当即杵着拐杖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林初汗颜，不管谁包养谁，都是违法乱纪啊。
“林法医，会议室开个会。”有人从门口探头进来喊了声，也没说别的就自己走了。
她估计是和杨静案有关系，所以匆匆叮嘱了小灵通几句，就杵着拐杖过去了。
一进会议室，就听见了个音色尖利的女声，“哟，这不是咱们的林大首席么？终于舍得来上班啦？要是我，我就带着别墅里面吹空调，多惬意啊。”
她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是隔壁队的桑芹，她们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水火不容，一见面儿就火药味十足。
这些年来，桑芹没少给林初找麻烦，但是因为林初不是个喜欢挑事的性格，所以两个人见面后一般是桑芹单方面的和她吵架，吵完了林初在暗地里给她穿小鞋。
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是越来越浓烈。
林初正要开口，宿清云到了，在场所有人都站起身齐刷刷的行了个礼。
“好了，各位坐下吧。”宿清云挥了挥手说，“今天咱们来布置一下工作，这起案件的经过相比大家已经看过了。”
在座的人接二连三的表示自己已经看过了，会议室里面顿时热闹起来。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桑芹哼了声，“也不知道有些人到底是真看了还是假看了。”
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林初，就差没指名点姓了。
宿清云顿了顿，下面的风声他也听说了一些，但是现在及有咩有我的去燥额证。
“少说几句。”有人捅了捅桑芹的胳臂，努嘴示意道。
她却更加大声的说：“为什么不能说了，她现在问题还没有解决呢，让一个带着问题的人进组，是不是也不太符合规矩啊？”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宿清云听的，她提到就是之前在局里疯传的关于林初被包养或是受贿的问题。
“林法医到那里去是事先和我报备过的，若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你还有什么疑问，在案件结束以后，让反贪局的人来查。”宿清云沉吟片刻后说道。
桑芹没有想到里面实际上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林初居然给她来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神色不太自然的应下了宿局长的话。
“好了，好坏我都不多说，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宿清云一字一顿的说完，然后大手一挥，“散会吧。”
林初本想法医科，却被宿清云给叫住了。
“林法医，你留一下。”
桑芹见状，在经过她站的位置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狐狸精。”
她微微一笑，却没有答话，林初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当场和桑芹撕破脸皮，那就是不给宿清云面子，对于这个正直而正义的局长，她是十分敬重的。
直到里面的人都出去以后，宿清云才沉声的问道：“林法医，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过段时间就能够不用拐杖了。”她笑道，“多谢领导关心。”
“刚刚桑芹说那件事情，我正想问问你呢。”
林初这下诧异了，明明刚刚宿清云还给她打掩护呢，怎么现在……
“您问，我如实回答。”
“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局里的传闻了吧？”宿清云道，“我呢，也已经派人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和裴修鹤的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了吗？”
林初一头雾水，怎么忽然提到裴修鹤了？
她问：“裴先生怎么了？我住的别墅是我朋友，虞珞的别墅。”
“可那房产证上写的是裴修鹤的名字啊。”宿清云解释道，“你呢，要注意影响，这件事我已经压下去了。”
“……谢谢宿局了。”她沉默了会儿，才答道。
走廊上拐杖触地的声音哒哒哒的，听起来的有些踟蹰，林初一个人走在走廊上，心里一直想着宿清云的话。
明明虞珞告诉她是他买的别墅，怎么现在宿清云又说是裴修鹤的呢？
“林法医，您老人家就不能走快点儿么？”许见从前方的办公室里探出头来，“我一听这声音就猜到是你！”
宿清云那边开完动员会，许见这边接着开作战会议。
白板上已经写明白了杨静案的来龙去脉，以及能找到每个尸块的位置和照片。桌边聚集着是许见麾下的各位得力干将，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在林初进来的时候，还帮她拿椅子。
“好了，人齐了。”许见站在白板前，“卷宗应该都看过了，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林初第一个举手，她用激光笔在照片上来回画圈示意，“这几个尸块虽然被切割得很小，但是手法却是不同的。”
杨静的尸块是在男厕所被发现，其中头颅是被完整的砍下来的，所以才有人报警。
照片上的女性头颅已经面目全非，双眼也被剜了出来，头皮也被人削掉，露出了头盖骨。
纵然是见过不少血腥现场的老警察们都忍不住皱眉头，但同时他们心中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也更加浓厚了。
“我看了历年来前辈的对这个案子的理解，都在说凶手十分残暴，可能具有******人格。”林初娓娓而谈，“但是我有一点点不同的看法。”
她用激光笔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照片，上面是半个成人巴掌大小的尸块，从第二张照片可以看出，尸块有一小段边缘不太整齐。
“你们看这里，这一块尸块是被警方最后找到的，它被扔弃在了最隐蔽的地方。”她说，“从边缘可以看出，凶手的手法并不熟练，边缘有多次切割的痕迹每一次都非常浅，所以凶手的力气应该非常小才对。”
说道这里，有人反驳道：“那不排除凶手在肢解初期不够熟练，中后期掌握了技巧，所以下刀也比较稳重。”
“一个屠夫要从生疏到熟练，只用一头猪是做不到的吧？”她反问到。
尽管用屠宰这样的举例看上去不是十分贴切，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总不可能一个最开始连刀都不怎么会使用的凶手，仅仅是分割了几块人肉以后，就变得熟能生巧了吧？
林初的猜测一时间在现场引起了轩然大波，警察们都在沉思和讨论着，气氛一时间非常激励人心。
这时，许见的手机忽然响了几声，他接起来一看，然后用手拍了拍桌子对大家说：“你们先讨论着我还要去趟杨教授家里，林法医和我一起去，你们可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啊。”
那些人都笑了起来，“林法医腿脚不便，不如就留在这里吧，也好给我们做个参谋啊。”
“等会儿回来你们再找她啊，我现在可是要带着她去谢谢杨教授。”许见一口回绝了，“上次早餐店碎尸案是人家杨教授帮了大忙，我们得去谢谢人家，顺便通报一下重启的事情。”
林初之前也想去感谢下杨教授，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应接不暇，暂未成行。
他们驱车去了云山市西边的一个小区，本市的各种中学聚集在此，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大学城。
“杨教授这地方选得不错啊。”林初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建筑，一边感慨道。
许见一甩方向盘，“这是以前她在大学任职的时候分配给的宿舍，后来她女儿和丈夫相继离世，她就更舍不得搬出来了。”
一提到去世的杨静，车里的气氛有些难言的沉默，饶是他们见多了生死，也忍不住为一个无辜生命的骤然凋零感到唏嘘。
正在许见伤感的时候，林初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大喊起来：“等等，停车停车！”
“怎么了？”
“你看那边。”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人，一个两鬓斑白的教授正被围在里面，“那个就是杨教授吧？”
许见有些懵，他仔细一看，“哎哟，还真是，这些混蛋……喂喂喂，林姑奶奶你去哪儿，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呢。”
林初充耳不闻，当做自己没有听见似的，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走去。
那些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围着杨教授，似乎在讨要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了点听见其中一个混混用轻蔑的声音说：“杨老师，这几天我和我的兄弟们手头紧，借我们点儿钱花花呗。”
杨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怒自威的说：“向聪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爸妈呢，还是那样？”
那个被叫做向聪的混混似乎一下火了，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了杨教授身后的护栏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去，然而没有人上前帮忙，唯恐引火烧身。
他啐了口，指着杨教授就开始骂了起来，“你个老东西，让你给钱是看在以前的份儿上，今天这钱我尚聪是要定了，我可是见过血的人，你个老太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初看不出下去了，杨教授对她来说是多么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现在竟然被人当街这样欺辱，不可忍！
向聪还在和自己的同伙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提起了杨静，“我跟你们说这个老太婆的女儿是和野男人苟合，最后被杀啦！现在她在这里装清高，你们说好不好笑。”
那些混混顿时哄堂大笑，杨教授一人沉默的站在他们之间，瘦弱的身躯竟然显得有些凄凉。
“喂！”林初不想再等下去，当即杵着拐杖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