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午后闲话
小店是真的小，也就三十来个平方，木桌竹椅，墙上有些精致的挂墙小书架。艾瑞莉娅看着书架上那些《瓦洛兰通史》、《瓦洛兰地理志》之类的东西，更多还有那些路知易自己画的、还挺精致的画。不知想起什么，少女突然道：“你在这里……还适应得挺快的嘛。”
“还得谢谢你帮我弄了个身份。”青年微笑，懒洋洋地也走过来坐下，端上来一盘色泽漂亮的红烧鱼饭。“你们那个索拉卡大人是真的不靠谱，把我扯这来了，还弄不回去。要不是你们这有一手符文通译技术，我现在连这里的文字语言都不明白。”
“那个东西在市面上很贵的。还好索拉卡大人自己会做这些小东西啦，就是工序太麻烦……说起来索拉卡大人对这件事也是真的感到很抱歉。虽然她远在前线，但是这一年多也没少关照你吧。平时也嘱咐我关照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虽然我不太打听这些事，但是听我的部下说，他们可都被你搞得有点崩溃了。”
“我知道那东西很贵。嗯，你们的确算尽心了，好歹没让我自生自灭。我也知道有句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都是意外，我也不至于怎样咒骂埋怨你们，”路知易很是无趣地道：“你看我哪里像那种记仇的人。虽然我个人还是有一点点不爽的感觉，但是你看我都不会说出来的。”
“你这句话已经让我有种被咒骂埋怨的感觉了……”少女汗了一下，总觉得青年有种指桑骂槐的狡诈，却又有点自知理亏的无话可说。噎了片刻，她才想到什么似的，看看青年那个被长袖掩住的右手：“那你的伤势怎么样？”
“啊，这个啊，只能说控制住了……”青年还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暂时没什么问题。”
这时店里也没有别的客人。艾瑞莉娅是已故剑道大师里托的女儿，也可以说是衣钵传人，在普城乃至艾欧尼亚都是很有名气的天才剑道新星。加上她又是个官身，平民百姓当然对她有距离感和敬畏。
虽然她的家族和她本人的名声很不错，自身还是个绝色少女美名在外，但是能顶着畏首畏脚感觉进来吃饭的人还真没有。来人看清店里的人是谁，就悄悄转身走了。
既然这么闲，路知易干脆就一副要长聊的样子，翻着花样开始上饮料。上点心。自己也美滋滋地开始喝下午茶。
“路知易，”艾瑞莉娅一边吃着饭，一边轻轻地问道：“刚才你看的那个时刊……你也见到那个社会评论员的话了吧。”
“啊，我瞄到了一眼。”
“你不敢跟他们说，也是对形势感到不安吗？”
“想太多，我只是怕你们城里那些家伙找我麻烦。‘艾欧尼亚的社会将会被完全破坏且无法重组’这种话，有点太耸人听闻了，会干扰到城里民众。至于形势的话……这方面我有什么好怕的，通行证在手，又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就走啊。离开普城就是了。”他神情甚是严肃，一本正经地道：“该怂就要怂，逆风不浪荡不逞强，怂出一条新出路。”
艾瑞莉娅张口结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虽然早对这个朋友的混不吝有点认识，但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刷着三观……这个男人，这么没气概的话在她一个女孩子面前就这么坦然地怂了出来，她觉得这人才是真的不会聊天……
场面就这么卡了一会，少女勉力岔开了话题：“我听说，你的故乡和艾欧尼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你说这个啊，”路知易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说到这里我也觉得是很有趣，很多方面还真是挺像的，文化风俗等等，有一些共同点。首先最奇妙的就是人种的问题，你看，我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种族的人。”
少女点点头：“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来历，我还以为你是艾欧本土人。我们都是黑头发，黑色眼睛，黄皮肤。”
“所以我想我要是回不去地球，在这里娶一个志同道合身家清白的妹子，生下来的宝宝应该不算杂交……咳，混血吧。我觉得要是在这里能找到一个和你差不多漂亮的老婆，那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你够了哈！”艾瑞莉娅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开始就在耍流氓，你可小心点！”
青年即刻做正经状，因为对面那个武力值很高的女生好像要打人了……
“也是挺神奇的，不过种族相似就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了。”青年想了想，道：“至于文化，嗯，你们这个地方的次元旅客太多了，实在是太烂大街了。有些我的同胞不出奇。我前段时间就见过一个我们那里川省的，嗯，这人现在在这个世界做点辣菜的生意。”
他伸手给艾瑞莉娅斟满花茶，道：“这么一来，再有些比我们早的前辈来到这里也不奇怪。或者，就是他们带来了一些有意思的文化。我的故乡中国，是一个传承久远的千年国度。它的文化包容性很强，很有感染力。”他微微自豪地道：“我觉得这其中有一些文化，在我前辈们的活动中让艾欧尼亚接受、融合到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中国人在哪里都能走出一片不同的天地，肯定能留下一些存在的痕迹。”
少女看着他那为自己的祖国微微自豪的样子，也有点感触。不过她的脸色很快又有点小尴尬：“我从一些记载里看过……说你的故乡中国，在后来遭受过很多其他国家的入侵……我，我没有笑话的意思，我听说你的国家最后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你能给我讲一讲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青年有点莫名其妙：“哦，这个的确是有的。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
少女有点可爱地歪着头想了想，“……索拉卡大人提起过，说觉得你是个有点特殊的人，说可以和你讨论一下，说不定你会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普城。她有简单提到一下你们国家的历史，我就突然想跟你聊一聊。是不是唐突了？”
青年愕然地看了她一眼，“你们索拉卡大人提起的……特殊啊？还真的谢谢你们看得起，我这么普通……好吧，好你个小算计，我还说以前你来吃饭都匆匆忙忙的，今天还这么有心情跟我聊了这么久，原来是有想法来的。”不过他看着少女不好意的样子，反而笑了：“你不用这么尴尬，我的祖国的确是遭受过入侵，甚至比艾欧尼亚的现状还惨得多，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我的国家靠无数前辈的努力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们更多的是为前辈们骄傲。”
艾瑞莉娅眼睛都亮了：“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为国家为自己挣命，用命去拼，就是这么简单。”青年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也没什么扭转乾坤的计划能帮到你，能说的不过那是一个热血燃烧战旗不倒的年代。我觉得，可能是一种必死的觉悟和思想，才支持他们走到最后。而艾欧尼亚……或许也需要一群真正敢于牺牲的人去唤醒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吧。要知道有时候完全没有抗争的投降，会比战败更痛苦。”
艾瑞莉娅虽然早就想到，从这个年轻男孩身上得到什么计划经验只是个幻想，但少女还是脸色微白地失望起来，喃喃道：“是啊，你说得对。那些人怎么能就这么降了呢。我也知道你说的对，但是怎么才能让艾欧尼亚人有抗争的觉悟？这个国家的文化你也有所了解，和平，不斗争，追寻自我超越才是这个民族的传统。但是抱着传统不改变只有死路，都已经打了三年了，死了这么多人，还有人有不抵抗的想法。你觉得能有什么办法改变吗？”
青年一时不语，心想我虽然是个新时代的四有好青年，但是总不能在这里学习先辈传播红色思想拯救世界吧，这个世界的情况搭不上界啊……
于是他只能道：“放心吧，长老议会虽然迷糊了，但是众星议会可不是吃素的。在这种动荡年份，神权更管用。”路知易顿了顿，又道：“索拉卡祭司……现在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正在赶来普城，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支持的意思吧……她赶到这里的时候，以你们家族的势力，有一个名头给你们，就足够让你趁机翻身了吧……我想索拉卡祭司和长老议会中的主战派卡尔玛议员，应该是有后着的。其实这些话不用我来跟你说了吧，你是想找个人强调一下然后让自己的信心得到满足吗？”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否认，但脸上也没有什么心安：“现在普城的情况……哪里说得准。我这几天……应该是感觉很失落吧，毕竟我作为一个军人，在这个关头不能帮着备战。不过说起来，平时只看到你忙活这个小饭馆，没想到你还真是有见识的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青年故作骄傲状。不过玩笑归玩笑，他还是严肃地说起事情来：“喂喂，我回家的希望还是寄托在你们的身上的，尤其是需要索拉卡祭司他们这些高等法师的能力……所以我完全不想你们战败，有些事情，我认为你们要正面面对一下了。”
“请说！”
“艾欧尼亚的超越学院，那些外交官的确很出名，但是自身力量太弱小的时候，不要把心思全放在外交手段，要知道我家乡那边有句话，叫做强权无外交。那个什么联盟，听起来厉害，也不可能像个善堂一样那么美好。所以，接下来普城这一战，你别想着外交能带来侥幸，肯定会很惨烈。”路知易看着她黯淡的神色，还是一副血淋淋的口气道：“第二个就是别总是指望其他人的力量，包括德玛西亚，又或者像龙神‘兴’这些传说。你看，索卡拉这个龙神召唤把我害惨了。龙没找到把我给扯来了。你们最好清醒地认识到，你们国家自己的事情，最好是靠自己的觉悟撑过去，哪怕普城可能会很惨。”
他给两人续茶，然后他表情认真地看着少女的眼睛，诚恳地道：“我的祖国被侵略的时候，有一位先生曾经说，在这样的迷茫之后，或许只能相信自己……找到一点自信的力量吧。”
他举起茶杯：“敬你们这些军人。我觉得可能像你这样抗争到底的军人，就是唤醒所有人抗争意志的关键。”
艾瑞莉娅这时倒是觉得这个青年正经的样子还是可以做个不错的朋友的。她有点感动，举杯道谢，认真地道：“很多人都在努力的。”
“我知道，比如说那个无极之道的流派最近就很活跃，诺克萨斯人都挺头疼的。”青年点点头：“前段时间普城第一防线虽然败了，也好歹是这两年多来打得最久，抵抗最顽强的一次，没有跟其他地方一样望风而降。能这样就不错了。”
少女点头：“虽然现在普城很多人在倾向投降，但是主战派也在众星议会的支持下集中力量了。像龙神庙那边的祭司现在也都在等待调令了，第二防线我们会努力支撑的，就希望索拉卡大人可以快点到达普城主持大局，让我们不要这么束手束脚的。现在各方面主战的政令……都有点难以贯彻。”
路知易突然好像来了兴趣：“你刚才说龙神庙的祭司要调去防线？调多少？”
少女嚼着糕点，有点迷惑：“啊……有什么问题吗？这几天应该会全部调走吧，上次的召唤事故让普城人很失望，我听说这一次也有高层的动作，有种好像要废弃掉龙神庙的意思……说起来这样感觉不太好。”
青年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有种渣男追不到女神就翻脸的感觉。”
少女无语了：“……你这是什么破比喻。”
路知易哈哈笑起来：“不过这样我就安心了，这两天我打算过去普雷希典巨台玩一下。”
少女见他笑得诡异，不禁想起以往听部下报告的和这家伙有关的那些前科。她忍不住想关心一下：“玩一下？……你想干什么？那里没人了啊。”
青年双掌一击，颇为欢乐地道：“就是要人少啊，我之前就眼馋那里的鱼了，但是又不给钓。你说他们跟治安署搞的什么破法令。趁现在人走光，我得过去整一下，算是小小报我当龙神替罪羊的仇。”
“喂，我现在好歹是治安署老大，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个太嚣张了吧……你这人正经的样子是不是只有三分钟啊？”
(本章完)
“还得谢谢你帮我弄了个身份。”青年微笑，懒洋洋地也走过来坐下，端上来一盘色泽漂亮的红烧鱼饭。“你们那个索拉卡大人是真的不靠谱，把我扯这来了，还弄不回去。要不是你们这有一手符文通译技术，我现在连这里的文字语言都不明白。”
“那个东西在市面上很贵的。还好索拉卡大人自己会做这些小东西啦，就是工序太麻烦……说起来索拉卡大人对这件事也是真的感到很抱歉。虽然她远在前线，但是这一年多也没少关照你吧。平时也嘱咐我关照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虽然我不太打听这些事，但是听我的部下说，他们可都被你搞得有点崩溃了。”
“我知道那东西很贵。嗯，你们的确算尽心了，好歹没让我自生自灭。我也知道有句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都是意外，我也不至于怎样咒骂埋怨你们，”路知易很是无趣地道：“你看我哪里像那种记仇的人。虽然我个人还是有一点点不爽的感觉，但是你看我都不会说出来的。”
“你这句话已经让我有种被咒骂埋怨的感觉了……”少女汗了一下，总觉得青年有种指桑骂槐的狡诈，却又有点自知理亏的无话可说。噎了片刻，她才想到什么似的，看看青年那个被长袖掩住的右手：“那你的伤势怎么样？”
“啊，这个啊，只能说控制住了……”青年还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暂时没什么问题。”
这时店里也没有别的客人。艾瑞莉娅是已故剑道大师里托的女儿，也可以说是衣钵传人，在普城乃至艾欧尼亚都是很有名气的天才剑道新星。加上她又是个官身，平民百姓当然对她有距离感和敬畏。
虽然她的家族和她本人的名声很不错，自身还是个绝色少女美名在外，但是能顶着畏首畏脚感觉进来吃饭的人还真没有。来人看清店里的人是谁，就悄悄转身走了。
既然这么闲，路知易干脆就一副要长聊的样子，翻着花样开始上饮料。上点心。自己也美滋滋地开始喝下午茶。
“路知易，”艾瑞莉娅一边吃着饭，一边轻轻地问道：“刚才你看的那个时刊……你也见到那个社会评论员的话了吧。”
“啊，我瞄到了一眼。”
“你不敢跟他们说，也是对形势感到不安吗？”
“想太多，我只是怕你们城里那些家伙找我麻烦。‘艾欧尼亚的社会将会被完全破坏且无法重组’这种话，有点太耸人听闻了，会干扰到城里民众。至于形势的话……这方面我有什么好怕的，通行证在手，又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就走啊。离开普城就是了。”他神情甚是严肃，一本正经地道：“该怂就要怂，逆风不浪荡不逞强，怂出一条新出路。”
艾瑞莉娅张口结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虽然早对这个朋友的混不吝有点认识，但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刷着三观……这个男人，这么没气概的话在她一个女孩子面前就这么坦然地怂了出来，她觉得这人才是真的不会聊天……
场面就这么卡了一会，少女勉力岔开了话题：“我听说，你的故乡和艾欧尼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你说这个啊，”路知易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说到这里我也觉得是很有趣，很多方面还真是挺像的，文化风俗等等，有一些共同点。首先最奇妙的就是人种的问题，你看，我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种族的人。”
少女点点头：“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来历，我还以为你是艾欧本土人。我们都是黑头发，黑色眼睛，黄皮肤。”
“所以我想我要是回不去地球，在这里娶一个志同道合身家清白的妹子，生下来的宝宝应该不算杂交……咳，混血吧。我觉得要是在这里能找到一个和你差不多漂亮的老婆，那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你够了哈！”艾瑞莉娅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开始就在耍流氓，你可小心点！”
青年即刻做正经状，因为对面那个武力值很高的女生好像要打人了……
“也是挺神奇的，不过种族相似就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了。”青年想了想，道：“至于文化，嗯，你们这个地方的次元旅客太多了，实在是太烂大街了。有些我的同胞不出奇。我前段时间就见过一个我们那里川省的，嗯，这人现在在这个世界做点辣菜的生意。”
他伸手给艾瑞莉娅斟满花茶，道：“这么一来，再有些比我们早的前辈来到这里也不奇怪。或者，就是他们带来了一些有意思的文化。我的故乡中国，是一个传承久远的千年国度。它的文化包容性很强，很有感染力。”他微微自豪地道：“我觉得这其中有一些文化，在我前辈们的活动中让艾欧尼亚接受、融合到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中国人在哪里都能走出一片不同的天地，肯定能留下一些存在的痕迹。”
少女看着他那为自己的祖国微微自豪的样子，也有点感触。不过她的脸色很快又有点小尴尬：“我从一些记载里看过……说你的故乡中国，在后来遭受过很多其他国家的入侵……我，我没有笑话的意思，我听说你的国家最后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你能给我讲一讲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青年有点莫名其妙：“哦，这个的确是有的。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
少女有点可爱地歪着头想了想，“……索拉卡大人提起过，说觉得你是个有点特殊的人，说可以和你讨论一下，说不定你会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普城。她有简单提到一下你们国家的历史，我就突然想跟你聊一聊。是不是唐突了？”
青年愕然地看了她一眼，“你们索拉卡大人提起的……特殊啊？还真的谢谢你们看得起，我这么普通……好吧，好你个小算计，我还说以前你来吃饭都匆匆忙忙的，今天还这么有心情跟我聊了这么久，原来是有想法来的。”不过他看着少女不好意的样子，反而笑了：“你不用这么尴尬，我的祖国的确是遭受过入侵，甚至比艾欧尼亚的现状还惨得多，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我的国家靠无数前辈的努力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们更多的是为前辈们骄傲。”
艾瑞莉娅眼睛都亮了：“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为国家为自己挣命，用命去拼，就是这么简单。”青年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也没什么扭转乾坤的计划能帮到你，能说的不过那是一个热血燃烧战旗不倒的年代。我觉得，可能是一种必死的觉悟和思想，才支持他们走到最后。而艾欧尼亚……或许也需要一群真正敢于牺牲的人去唤醒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吧。要知道有时候完全没有抗争的投降，会比战败更痛苦。”
艾瑞莉娅虽然早就想到，从这个年轻男孩身上得到什么计划经验只是个幻想，但少女还是脸色微白地失望起来，喃喃道：“是啊，你说得对。那些人怎么能就这么降了呢。我也知道你说的对，但是怎么才能让艾欧尼亚人有抗争的觉悟？这个国家的文化你也有所了解，和平，不斗争，追寻自我超越才是这个民族的传统。但是抱着传统不改变只有死路，都已经打了三年了，死了这么多人，还有人有不抵抗的想法。你觉得能有什么办法改变吗？”
青年一时不语，心想我虽然是个新时代的四有好青年，但是总不能在这里学习先辈传播红色思想拯救世界吧，这个世界的情况搭不上界啊……
于是他只能道：“放心吧，长老议会虽然迷糊了，但是众星议会可不是吃素的。在这种动荡年份，神权更管用。”路知易顿了顿，又道：“索拉卡祭司……现在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正在赶来普城，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支持的意思吧……她赶到这里的时候，以你们家族的势力，有一个名头给你们，就足够让你趁机翻身了吧……我想索拉卡祭司和长老议会中的主战派卡尔玛议员，应该是有后着的。其实这些话不用我来跟你说了吧，你是想找个人强调一下然后让自己的信心得到满足吗？”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否认，但脸上也没有什么心安：“现在普城的情况……哪里说得准。我这几天……应该是感觉很失落吧，毕竟我作为一个军人，在这个关头不能帮着备战。不过说起来，平时只看到你忙活这个小饭馆，没想到你还真是有见识的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青年故作骄傲状。不过玩笑归玩笑，他还是严肃地说起事情来：“喂喂，我回家的希望还是寄托在你们的身上的，尤其是需要索拉卡祭司他们这些高等法师的能力……所以我完全不想你们战败，有些事情，我认为你们要正面面对一下了。”
“请说！”
“艾欧尼亚的超越学院，那些外交官的确很出名，但是自身力量太弱小的时候，不要把心思全放在外交手段，要知道我家乡那边有句话，叫做强权无外交。那个什么联盟，听起来厉害，也不可能像个善堂一样那么美好。所以，接下来普城这一战，你别想着外交能带来侥幸，肯定会很惨烈。”路知易看着她黯淡的神色，还是一副血淋淋的口气道：“第二个就是别总是指望其他人的力量，包括德玛西亚，又或者像龙神‘兴’这些传说。你看，索卡拉这个龙神召唤把我害惨了。龙没找到把我给扯来了。你们最好清醒地认识到，你们国家自己的事情，最好是靠自己的觉悟撑过去，哪怕普城可能会很惨。”
他给两人续茶，然后他表情认真地看着少女的眼睛，诚恳地道：“我的祖国被侵略的时候，有一位先生曾经说，在这样的迷茫之后，或许只能相信自己……找到一点自信的力量吧。”
他举起茶杯：“敬你们这些军人。我觉得可能像你这样抗争到底的军人，就是唤醒所有人抗争意志的关键。”
艾瑞莉娅这时倒是觉得这个青年正经的样子还是可以做个不错的朋友的。她有点感动，举杯道谢，认真地道：“很多人都在努力的。”
“我知道，比如说那个无极之道的流派最近就很活跃，诺克萨斯人都挺头疼的。”青年点点头：“前段时间普城第一防线虽然败了，也好歹是这两年多来打得最久，抵抗最顽强的一次，没有跟其他地方一样望风而降。能这样就不错了。”
少女点头：“虽然现在普城很多人在倾向投降，但是主战派也在众星议会的支持下集中力量了。像龙神庙那边的祭司现在也都在等待调令了，第二防线我们会努力支撑的，就希望索拉卡大人可以快点到达普城主持大局，让我们不要这么束手束脚的。现在各方面主战的政令……都有点难以贯彻。”
路知易突然好像来了兴趣：“你刚才说龙神庙的祭司要调去防线？调多少？”
少女嚼着糕点，有点迷惑：“啊……有什么问题吗？这几天应该会全部调走吧，上次的召唤事故让普城人很失望，我听说这一次也有高层的动作，有种好像要废弃掉龙神庙的意思……说起来这样感觉不太好。”
青年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有种渣男追不到女神就翻脸的感觉。”
少女无语了：“……你这是什么破比喻。”
路知易哈哈笑起来：“不过这样我就安心了，这两天我打算过去普雷希典巨台玩一下。”
少女见他笑得诡异，不禁想起以往听部下报告的和这家伙有关的那些前科。她忍不住想关心一下：“玩一下？……你想干什么？那里没人了啊。”
青年双掌一击，颇为欢乐地道：“就是要人少啊，我之前就眼馋那里的鱼了，但是又不给钓。你说他们跟治安署搞的什么破法令。趁现在人走光，我得过去整一下，算是小小报我当龙神替罪羊的仇。”
“喂，我现在好歹是治安署老大，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个太嚣张了吧……你这人正经的样子是不是只有三分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