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绝色女城管和餐馆小老板
一个眼圈通红的白衣少女，漫无目的地走在普雷希典外城区的街道上。
她有一张艾欧尼亚人最为欣赏的鹅蛋脸，琼鼻白皙，樱唇娇嫩，一切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她那优美的肤色，把一双柔媚的眼睛衬托得极有魅力。只是这双本该充满东方美人娇美韵致的温柔眸子，这个时候水光闪闪，只剩一片朦朦胧胧的失魂落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少女似乎下一刻就会掉下眼泪来。
她散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又黑又轻柔的发丝在阳光下有点丹青一样的墨色质感，在普雷希典午间的风中微微悠扬。简单的白色练功服穿在她的身上，把少女的身形勾勒更加纤瘦玲珑。大概就应了一句老话叫“女要俏，一身孝”，这身衣装的少女带着她那悲伤的情绪，在飘扬着秋樱的午后阳光里有一股难言的绝世风姿。
这样出众的绝色少女，自然很容易吸引到旁人的目光。只是一路走来，虽然但凡注意到她的行人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却都好像有什么顾忌，犹豫着不敢上前和少女说话，只能悄悄让开路来让少女有点踉跄地走过去。等她的背影快消失在街角的时候，行人才两个一组，三五一群地叹着气窃窃私语起来。
“可惜了，艾瑞莉娅小姐……”路边一家小药草店的门面前，一个坐在青石门槛上抽着水烟的老爷子叹息一声，摇摇头目送少女走远。老人回头看到那些街坊邻居议论纷纷的惶惑样子，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收到比较确切的消息，前几天普城第一防线的失守，给艾瑞莉娅小姐等力主作战的代表带来了很大压力。”
他抬起下巴向少女走远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闷起来：“昨天上午在军部会议上，艾瑞莉娅小姐被高层从外城守卫部队调动到了外城治安署。听闻她的部下也同时被就地解职了，现在连个能用的手下都没有，她就只能一个人来巡逻了。今天……应该是她正式负责这个片区的日子。”
老爷子在这一带似乎很有名望，旁边的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不禁围了过来。“啊？三爷，原来消息是真的吗？这种情况……这样打压主战派，就是说咱们普雷希典要投降了吗？”
“可能吧，”老爷子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水烟，“……看来艾欧尼亚的国祚，是很难延续了。”
这七八个街坊里一个粗壮的杂役汉子脸色越发茫然，搓着手里的汗巾呐呐地问道：“艾瑞莉娅小姐这个样子，看来形势真的很差了。三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这句话可能点到了压在大家心里的那块石头上，忧虑的众人纷纷看向老人，想得到一个可以点拨前路的答案。
老爷子磕了磕手里的水烟竹筒，淡淡地吐着烟气对周围的后辈道：“能怎么办，我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我们祖辈都在这里。艾欧尼亚现在哪有完全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艾欧尼亚的军队，没几个可靠的，多数都望风而降。如果不是那传说中的联盟在施压，还有艾瑞莉娅小姐的哥哥出使，求得的大陆另一边的德玛西亚发兵威胁诺克萨斯，把全面战争拖了一年多，艾欧尼亚哪里能苟全三年，早就全国沦陷了。至于普城的军队……”
他顿了顿，看看周遭的人，平静地道：“最近有个有趣的小朋友和我说，这种乱世要每个人都有必死的决心，为自己挣命。就算是降，也不能是闻风而降，总要打上一打，不然只能任人鱼肉。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如果我们再这样毫无建树，那一头的德玛西亚，估计也会放弃掉这么一个毫无作用的盟友吧。”
这话说得太直白，街坊里几人低声劝道：“老爷子慎言，小心被有心人听到。唉，咱们聊这个也没有用啊，我们这些小民。说什么挣命。”虽然话是这么说，一群街坊脸上都是黯然的神色，难免忧虑未来的出路。
“我都这么老了，怕什么。就事论事而已。今天和你们说这些，也就是想你们好自为之。”被叫做三爷的老人平静地下了个结论：“不要麻木地等别人给你出路，这样才可能保住一命。你们自己做做打算吧，散了，散了，都还有事要做，先活着吧，先活着吧……”
于是众人就沉默地散去，只有一个大婶还粗着嗓门在人群里叹气：“艾瑞莉娅小姐这样一个人孤单单的巡逻，看得我很难受啊。这女娃娃，人标致，平时性子又那么好……”
而此时在另一边，白衣飘飘的艾瑞莉娅，虽然还是小脸苍白，但是神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她一路走来，路人的议论和焦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现在完全被架空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普雷希典只有降吗？”
甚至她的心里隐隐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觉得自己的所有坚持都在动摇。
“投降是不是真的会让民众得到最大的保全？我的抗争，是不是会导致更多的流血？”
她走走停停，漫步在外城的街道，一边出神地看着平时不怎么注意的风景。最终她站在一条小桥上，望着流水陷入了惘然之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她头痛欲裂。在这个压力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不禁想起她冒着生命危险越过前线，出使外国的哥哥。可惜，现在兵锋将至的普城，已经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她对不起哥哥的努力。这时候她再次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和眼睛酸得厉害。少女努力地仰头睁了睁一双美眸，咬着樱唇把手扶在桥边，恍惚觉得今天的秋风大得可怕。
这里已经离城门很近，无处可去的少女，在拱形小桥的高点，沉默地看着行人往来。住在这里的多数是一些平民——这里不至于像诺克萨斯、德玛西亚这些帝国那样城市外圈普遍是贫民区，但住在远离繁华市中心的地方，一般也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理所当然，这里的人和物都没有内城那种花哨的繁盛，显得简朴很多。
不过真的说起来，这座艾欧尼亚重城的外城之中，与也有自己独有的风景。与古中国风格相似的木石民居鳞次栉比，并不显得寒碜，可以算得上十分漂亮。整齐的石板路面，随处可见秋樱雪、宫粉月等浪漫的花树。瓦片的屋顶青苔趣嫩，角落养藕的水缸荷花还在秋风里渐渐消瘦。各家民居前多有一两个精美的红纸灯笼，屋檐下带着隐约香气的各色风干粮食富含农家趣味。这样的风貌，如果让一个中国人看到，说不定会有一种梦回前朝的微妙感觉。
只是，这样的景色，落在少女的眼里，沉沉地却是一个疑问：普雷希典还能保持多久呢？
这时一辆急行的马车“喀喀喀”地响着蹄声，从街道另一边出现。艾瑞莉娅纤手拂开额前的几缕秀发，才看清了原来是普雷希典一个著名商行旗下的车马。那辆画着普雷希典市花——秋樱雪的车驾，一路奔行到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前，停了下来。艾瑞莉娅无神的美眸无意识地看过去，正巧见到一个揽着围裙的青年跑出来。他似乎正在忙碌，满头都是大汗的样子，肩上搭着一条汗巾，身上短打装扮，普普通通又清清爽爽。要说比较奇特一点的，可能只有他的上衣显得比较独特，一个长袖一个短袖的，看着有点奇葩。
他从马车上接过几本书刊，娴熟地向马车上的访客、乃至路边来往的每一个行人打着招呼。青年的笑容开朗，人缘似乎很不错。聊了不过三言两语，也不知道他说了个什么笑话，一群人就哈哈地笑起来。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就顺势拄步和他攀谈起来。那辆马车的车夫，也饶有兴致地听他聊了一段，才带着爽朗笑声策马匆匆离去。马车从艾瑞莉娅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看到那个车夫风尘仆仆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莞尔的愉快。
小饭馆前那一个竹制小车子上缭绕的炊烟，让她突然想起在这家小店吃过的那些小糕点。和哥哥一年前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秋风正好。而那些带着热腾腾烟气松软可人的小花糕精致又诱人——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这么想吃一样小甜食。她在苦闷的心情里好像找到了一点阳光，在说不明白的冲动和期盼里，她好像一个馋嘴的少女一样微微带笑，快步走起来。
她还有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记得呀……我有一个多月没来过这里了。找找路知易吧。”
“路老板，又花大价钱买了这些书啊？”
青年小心翼翼地用长衣袖的右手抱着书本，看来是怕自己的汗水弄湿了刊物。听到有人搭话，他一边用左手把自己的汗巾搭在肩上，一边爽朗地笑道：“哈哈哈，我这人就喜欢看些奇奇怪怪的书，没办法。不过这几本书，哪来花得了大价钱，说得我好像什么富豪一样。你看我这小本生意，还不是多亏各位老板支持。”
旁边一个行脚商人打扮的男子这时忍不住插过话头，朝刚才发问的小年轻笑骂道：“阿修，你懂个什么啊，人家老板是有文化的人。再说，老板不是常买那个时报，你们就不想听听老板怎么说？这东西现在除了路老板，可能也就外城的三爷还有内城那些大人有了，你们就不想听听最近情况怎么样？”
一说到时报这两个字，众人好像就来了兴趣，当即七嘴八舌地问道：“对对对，路老板，有什么好消息吗？”
被叫做路老板的青年一边笑一边不经意似地道：“哎哟，哪来这么多变动，扫了一眼还不是那个样。讲讲讲讲讲，整天把我当吟游诗人用，黄段子就有讲不讲？”
“嗨！这个可以有，讲讲讲！”
“哈哈哈哈哈，讲讲讲，老板来一个……”
“哎呀，这十里八方谁不知道路老板一手黄段子的绝活，气氛这么好，趁热来一个！哈哈哈……”
饭厅里一群人知道这年轻老板的脾气不错，开得起玩笑，于是趁势就是一帮人拿他开刷。一群讨生活的苦哈哈，小商人，本来就是荤素不忌的家伙，喊着喊着，就变成了一阵阵集体起哄的呼喊：
“黄段子！黄段子！黄段子！黄段子！”
那声势，一浪高过一浪，还真不像是这么十来个人能爆发出来的。青年一边把书放在柜台边的书架上，一边哑然失笑：真是无论在什么地方，还是yin民多啊。他忍不住就想笑骂两句。但这时刚转身抬起头的他，就看到那个还算是挺熟悉的女将军，在一阵阵黄段子谁家强的声浪里尴尬地站在了店前……
(本章完)
她有一张艾欧尼亚人最为欣赏的鹅蛋脸，琼鼻白皙，樱唇娇嫩，一切都恰到好处。尤其是她那优美的肤色，把一双柔媚的眼睛衬托得极有魅力。只是这双本该充满东方美人娇美韵致的温柔眸子，这个时候水光闪闪，只剩一片朦朦胧胧的失魂落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少女似乎下一刻就会掉下眼泪来。
她散着一头及腰的长发，又黑又轻柔的发丝在阳光下有点丹青一样的墨色质感，在普雷希典午间的风中微微悠扬。简单的白色练功服穿在她的身上，把少女的身形勾勒更加纤瘦玲珑。大概就应了一句老话叫“女要俏，一身孝”，这身衣装的少女带着她那悲伤的情绪，在飘扬着秋樱的午后阳光里有一股难言的绝世风姿。
这样出众的绝色少女，自然很容易吸引到旁人的目光。只是一路走来，虽然但凡注意到她的行人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却都好像有什么顾忌，犹豫着不敢上前和少女说话，只能悄悄让开路来让少女有点踉跄地走过去。等她的背影快消失在街角的时候，行人才两个一组，三五一群地叹着气窃窃私语起来。
“可惜了，艾瑞莉娅小姐……”路边一家小药草店的门面前，一个坐在青石门槛上抽着水烟的老爷子叹息一声，摇摇头目送少女走远。老人回头看到那些街坊邻居议论纷纷的惶惑样子，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收到比较确切的消息，前几天普城第一防线的失守，给艾瑞莉娅小姐等力主作战的代表带来了很大压力。”
他抬起下巴向少女走远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闷起来：“昨天上午在军部会议上，艾瑞莉娅小姐被高层从外城守卫部队调动到了外城治安署。听闻她的部下也同时被就地解职了，现在连个能用的手下都没有，她就只能一个人来巡逻了。今天……应该是她正式负责这个片区的日子。”
老爷子在这一带似乎很有名望，旁边的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不禁围了过来。“啊？三爷，原来消息是真的吗？这种情况……这样打压主战派，就是说咱们普雷希典要投降了吗？”
“可能吧，”老爷子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水烟，“……看来艾欧尼亚的国祚，是很难延续了。”
这七八个街坊里一个粗壮的杂役汉子脸色越发茫然，搓着手里的汗巾呐呐地问道：“艾瑞莉娅小姐这个样子，看来形势真的很差了。三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这句话可能点到了压在大家心里的那块石头上，忧虑的众人纷纷看向老人，想得到一个可以点拨前路的答案。
老爷子磕了磕手里的水烟竹筒，淡淡地吐着烟气对周围的后辈道：“能怎么办，我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我们祖辈都在这里。艾欧尼亚现在哪有完全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艾欧尼亚的军队，没几个可靠的，多数都望风而降。如果不是那传说中的联盟在施压，还有艾瑞莉娅小姐的哥哥出使，求得的大陆另一边的德玛西亚发兵威胁诺克萨斯，把全面战争拖了一年多，艾欧尼亚哪里能苟全三年，早就全国沦陷了。至于普城的军队……”
他顿了顿，看看周遭的人，平静地道：“最近有个有趣的小朋友和我说，这种乱世要每个人都有必死的决心，为自己挣命。就算是降，也不能是闻风而降，总要打上一打，不然只能任人鱼肉。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如果我们再这样毫无建树，那一头的德玛西亚，估计也会放弃掉这么一个毫无作用的盟友吧。”
这话说得太直白，街坊里几人低声劝道：“老爷子慎言，小心被有心人听到。唉，咱们聊这个也没有用啊，我们这些小民。说什么挣命。”虽然话是这么说，一群街坊脸上都是黯然的神色，难免忧虑未来的出路。
“我都这么老了，怕什么。就事论事而已。今天和你们说这些，也就是想你们好自为之。”被叫做三爷的老人平静地下了个结论：“不要麻木地等别人给你出路，这样才可能保住一命。你们自己做做打算吧，散了，散了，都还有事要做，先活着吧，先活着吧……”
于是众人就沉默地散去，只有一个大婶还粗着嗓门在人群里叹气：“艾瑞莉娅小姐这样一个人孤单单的巡逻，看得我很难受啊。这女娃娃，人标致，平时性子又那么好……”
而此时在另一边，白衣飘飘的艾瑞莉娅，虽然还是小脸苍白，但是神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她一路走来，路人的议论和焦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现在完全被架空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普雷希典只有降吗？”
甚至她的心里隐隐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觉得自己的所有坚持都在动摇。
“投降是不是真的会让民众得到最大的保全？我的抗争，是不是会导致更多的流血？”
她走走停停，漫步在外城的街道，一边出神地看着平时不怎么注意的风景。最终她站在一条小桥上，望着流水陷入了惘然之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她头痛欲裂。在这个压力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不禁想起她冒着生命危险越过前线，出使外国的哥哥。可惜，现在兵锋将至的普城，已经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她对不起哥哥的努力。这时候她再次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和眼睛酸得厉害。少女努力地仰头睁了睁一双美眸，咬着樱唇把手扶在桥边，恍惚觉得今天的秋风大得可怕。
这里已经离城门很近，无处可去的少女，在拱形小桥的高点，沉默地看着行人往来。住在这里的多数是一些平民——这里不至于像诺克萨斯、德玛西亚这些帝国那样城市外圈普遍是贫民区，但住在远离繁华市中心的地方，一般也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理所当然，这里的人和物都没有内城那种花哨的繁盛，显得简朴很多。
不过真的说起来，这座艾欧尼亚重城的外城之中，与也有自己独有的风景。与古中国风格相似的木石民居鳞次栉比，并不显得寒碜，可以算得上十分漂亮。整齐的石板路面，随处可见秋樱雪、宫粉月等浪漫的花树。瓦片的屋顶青苔趣嫩，角落养藕的水缸荷花还在秋风里渐渐消瘦。各家民居前多有一两个精美的红纸灯笼，屋檐下带着隐约香气的各色风干粮食富含农家趣味。这样的风貌，如果让一个中国人看到，说不定会有一种梦回前朝的微妙感觉。
只是，这样的景色，落在少女的眼里，沉沉地却是一个疑问：普雷希典还能保持多久呢？
这时一辆急行的马车“喀喀喀”地响着蹄声，从街道另一边出现。艾瑞莉娅纤手拂开额前的几缕秀发，才看清了原来是普雷希典一个著名商行旗下的车马。那辆画着普雷希典市花——秋樱雪的车驾，一路奔行到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前，停了下来。艾瑞莉娅无神的美眸无意识地看过去，正巧见到一个揽着围裙的青年跑出来。他似乎正在忙碌，满头都是大汗的样子，肩上搭着一条汗巾，身上短打装扮，普普通通又清清爽爽。要说比较奇特一点的，可能只有他的上衣显得比较独特，一个长袖一个短袖的，看着有点奇葩。
他从马车上接过几本书刊，娴熟地向马车上的访客、乃至路边来往的每一个行人打着招呼。青年的笑容开朗，人缘似乎很不错。聊了不过三言两语，也不知道他说了个什么笑话，一群人就哈哈地笑起来。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就顺势拄步和他攀谈起来。那辆马车的车夫，也饶有兴致地听他聊了一段，才带着爽朗笑声策马匆匆离去。马车从艾瑞莉娅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看到那个车夫风尘仆仆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莞尔的愉快。
小饭馆前那一个竹制小车子上缭绕的炊烟，让她突然想起在这家小店吃过的那些小糕点。和哥哥一年前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秋风正好。而那些带着热腾腾烟气松软可人的小花糕精致又诱人——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这么想吃一样小甜食。她在苦闷的心情里好像找到了一点阳光，在说不明白的冲动和期盼里，她好像一个馋嘴的少女一样微微带笑，快步走起来。
她还有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记得呀……我有一个多月没来过这里了。找找路知易吧。”
“路老板，又花大价钱买了这些书啊？”
青年小心翼翼地用长衣袖的右手抱着书本，看来是怕自己的汗水弄湿了刊物。听到有人搭话，他一边用左手把自己的汗巾搭在肩上，一边爽朗地笑道：“哈哈哈，我这人就喜欢看些奇奇怪怪的书，没办法。不过这几本书，哪来花得了大价钱，说得我好像什么富豪一样。你看我这小本生意，还不是多亏各位老板支持。”
旁边一个行脚商人打扮的男子这时忍不住插过话头，朝刚才发问的小年轻笑骂道：“阿修，你懂个什么啊，人家老板是有文化的人。再说，老板不是常买那个时报，你们就不想听听老板怎么说？这东西现在除了路老板，可能也就外城的三爷还有内城那些大人有了，你们就不想听听最近情况怎么样？”
一说到时报这两个字，众人好像就来了兴趣，当即七嘴八舌地问道：“对对对，路老板，有什么好消息吗？”
被叫做路老板的青年一边笑一边不经意似地道：“哎哟，哪来这么多变动，扫了一眼还不是那个样。讲讲讲讲讲，整天把我当吟游诗人用，黄段子就有讲不讲？”
“嗨！这个可以有，讲讲讲！”
“哈哈哈哈哈，讲讲讲，老板来一个……”
“哎呀，这十里八方谁不知道路老板一手黄段子的绝活，气氛这么好，趁热来一个！哈哈哈……”
饭厅里一群人知道这年轻老板的脾气不错，开得起玩笑，于是趁势就是一帮人拿他开刷。一群讨生活的苦哈哈，小商人，本来就是荤素不忌的家伙，喊着喊着，就变成了一阵阵集体起哄的呼喊：
“黄段子！黄段子！黄段子！黄段子！”
那声势，一浪高过一浪，还真不像是这么十来个人能爆发出来的。青年一边把书放在柜台边的书架上，一边哑然失笑：真是无论在什么地方，还是yin民多啊。他忍不住就想笑骂两句。但这时刚转身抬起头的他，就看到那个还算是挺熟悉的女将军，在一阵阵黄段子谁家强的声浪里尴尬地站在了店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