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公子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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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然之道

    姬扶桑近日闲来无事,总是喜欢去离宫,毕竟人家两人相互爱慕,这都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终究是影响不好,这也致使许多朝臣对己水烟更加的不满。

    只是这种不满碍于姬扶桑现在在朝中的局势也就无人敢议论,不过私底下议论倒也是有的。

    这也导致了二皇子心中极度的不满,在姬依桑看来,己水烟明着是他的二皇子妃,然而却与太子往来密切,身为一个男子,那也是见不得妻子与其他男子交好,更何况他是一个身份极其尊贵的皇子。

    姬扶桑才不管这些人心中的想法,他一如既往的来到离宫,离宫内本就没有几人,也无人阻拦,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己水烟的寝宫。

    此时,己水烟却不在寝宫,人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忘川与梨落两位婢女在洒扫。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忘川与梨落放下手中的抹布,过来行礼道。

    “你们的公主殿下呢?”

    “回太子,公主去了后园!”

    姬扶桑得知己水烟的去向,一路匆匆而来,此时的己水烟指挥着夕颜与夕雾两姐妹摘花园中盛开的花瓣。

    “水烟,你摘这花瓣有何用?”

    低头摘花瓣的己水烟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这早晨还未见阳光的花瓣最好,这个可以制造香料,还可以酿酒!用处多了!”

    “御花园中就是一片花海,为何不去那里摘,偏要在这一片小花园中摘花?”姬扶桑疑惑的问道。

    己水烟站起了身,提着手中的袋子,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就将手中的绣花布袋子递给姬扶桑,笑道“本公主的离宫,因常年只是接待贵客之用,很少有些庸脂俗粉来污染,这灵气自然是更清纯一点,那御花园就不同了,香尘气息那么多,若是采摘了回来,制成的香料不够精纯,酿制的酒不够甜美,岂不是功亏一篑!”

    姬扶桑有些无语,明明这位公主殿下是觉得御花园太远,走起来太麻烦,所有才跑到后园子采摘,从她嘴巴中,倒成了沾染香尘气息的地方了。

    己水烟但笑不语,她知道这样解释桑子肯定不信,她觉得这万物皆有灵,凡是接触的多了,自然会染上一丝浊气,她喜欢的,不过是这份洗尽铅华,最后的一丝纯真罢了!

    只是桑子,你依旧还是不懂啊!

    姬扶桑也猜不透己水烟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既然水烟想摘,他帮她摘,这不,堂堂虞国的太子殿下,弯着腰,摘起了花瓣。

    他虽是不懂,可他对水烟的心是不变的,水烟想摘,他宠着她,顺着她,帮着她就行了。

    “啪!”己水烟站起身,伸手打掉姬扶桑按在花瓣上的手,“桑子,你这般笨手笨脚的,这娇嫩的花瓣早被你揉死了!”

    姬扶桑不好意思的摸着头,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摘过花瓣,他哪里知道摘花瓣还需要这些弯弯绕绕?

    己水烟嫌弃的将手中的几片花瓣放在袋中,说道“你这手太粗糙,还是帮我拿袋子吧!”

    姬扶桑望着他白嫩的手指,虽说没有女子的手白,但也不至于太粗糙?他的手有这么差劲吗?

    在己水烟看来,真的有这么差劲。

    姬扶桑不得不承认,他被某人嫌弃了,也就己水烟有这胆敢嫌弃他,毕竟在虞国,他可是所有闺房女子心中最满意的夫君人选。

    姬扶桑苦哈哈的提着布袋子,跟在己水烟的身后,只见她伸出玉手,放到花瓣底部,轻轻的捏住,缓缓的将其与花朵分开,仿佛这花朵在她的手中,不是一朵开的娇艳的鲜花,而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需要温柔的去感化它。

    她握着摘下来的花瓣,轻轻的放入布袋中,这才道“鲜花本就是娇贵的存在,它是根,枝蔓,叶,历经自然的重重风霜,才绽放出来,它得天独厚,所以要想保持其中的精华,不能残暴的去将它与枝蔓分开,只能让它心甘情愿的落到你的手中,这才能保留最精华的东西,制出来的香料更是幽远绵长,酿出的酒更是醇香润口。”

    己水烟一番说教,说的姬扶桑心服口服,这也让他又生出一丝敬佩之意来,己水烟所说的观点,也是出自道家的思想,万物者,必然有灵,人讲究顺应自然,才是天地之法,万物顺应之法,但凡违自然之法着,讲究着一个缘法。

    他不得不佩服己水烟的心性,凡是都能让自己处在最有利的一面,更能在这权力交错的皇宫让自己不至于迷失,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这般的出淤泥而不染。

    若真是冷宫了的那几年,他真的是不信的,有的时候,她给他的感觉仿佛活了几千年的怪物,但凡是历史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她总能一言击中要害。

    有的时候,她甚至想问但又害怕,倘若真的问出口,她离开了他,他自己孤身一人,即使站在这世间最高的一处苍峰,那也只有更孤独。

    他本欲不想打扰己水烟的雅兴,可只要一想到今日来的目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才说了出来“水烟,惊蛰之日将要来临,你与二皇子的婚事何时才解?”

    己水烟手中动作一滞,不过一会功夫,便又用心采摘着花瓣,“索性狗急了,还没有跳墙,他最近收了羽翼,也未捅下什么大篓子,也只能等上一等!不过,倒是你自己的婚事,有何打算?”

    己水烟这般一问,姬扶桑倒犯了难,父皇的圣旨,自己这个太子是万般不敢违抗的,并且那左相也是一大助力,若是自己退了这婚,左相与那左相的门生定会在这当口,去支持二皇子。

    可是不退,对于水烟这般骄傲的女子,定是忍受不了,就在他陷入两难之地时,一声高呼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太子皇兄,水烟,原来你们在这里,可是让本皇子一阵好找!”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一声爽朗的笑声便飘了过来。

    己水烟已经懒得理会这狗皮膏药了,将近半月有余,她林林总总坑他的钱财也不再少数,辱他也是经常之事,他不但能沉住气,反而更加黏她,堂堂二皇子这般没皮没脸的,说出去,恐怕还真没人信。

    “二皇弟怎不见得平时有如此雅兴,偏生今日本太子在,你就出现了?”姬扶桑没好气的说道。

    “太子皇兄,此言差矣,水烟本就是皇弟我的皇子妃,随时过来都是可以的,倒是太子皇兄您?就不知欲意为何了?”姬依桑望着姬扶桑皮笑肉不笑的道。

    “世间之事,总有千缕万缕的联系,本太子与莒国镇国公主殿下之间的情谊,岂非你这种风流之人明白的?你未免也是可笑了些!”姬扶桑不紧不慢的道。

    姬依桑不怒反笑“哈哈,太子皇兄果真是慧眼,我这二皇子妃自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巾帼不须眉的女子!水烟能受到你的欣赏,也算是她的福分!”

    默默摘花的己水烟倒有些意外,不过对于她来说,恐怕又是在献殷勤“桑子,今日本公主观这二皇子印堂发黑,眼珠微凸而黯然,你医术方便也比本公主强太多,倒不如去把把脉,唯恐得了恶症,这恶症早发现,早治疗,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她本就不待见姬依桑,今日她心情好,也不想因为某人而破坏了好心情,明着说他得了恶症,最终不过是赶他离开这里。

    姬依桑哪里不明白这一点,每一次来,她都是以各种借口赶他走,若是换作以往,他今日定会拂袖而去,只是今日为了大计,他不得不忍。

    忍过这一时,来日方长,他还不信这个女人还能如此的嚣张,不过最终的结局依旧会沦为他床上的玩物罢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水烟是也,近几日,我确实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是寻了那太医院的庸医,竟然只说本皇子并无疾病,想来水烟也是医术了得的,一眼便能看出我的症状所在,既然水烟让太子皇兄为我诊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听从水烟的安排。”

    己水烟眸中划过一抹疑惑,眼前这个还是二皇子吗?

    姬扶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这个二皇弟本是也越来越好,他将手中的布袋子放到己水烟的手中,走至姬依桑跟前,二话不说,手便放在他的手腕处,笑道“二皇弟,本太子的手法可与太医院的太医有所不同,你可需有个心理准备!”

    “有太子皇兄,臣弟当然是放心的。”

    姬扶桑笑而不语,他中指和食指握在姬依桑的脉搏处,手中看似无力,其实不然,一股雄厚的内力萦绕在手腕。

    在观姬依桑,他面目表情,然而他眸中的隐忍与额头上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的状态,他很疼,就像是一根钢针扎肺一般的疼,他努力想要挣脱姬扶桑的手指,然而浑身软弱无力,根本无法挣脱,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汗珠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然而,姬扶桑的手却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在一旁的己水烟可是看的明白,桑子借故把脉,看似手指在脉搏之上,然而却在列缺与经渠两穴位上。

    这两穴位属于手太阴肺经,若是气血在此处不通,定让肺部疼痛不已,若是以常人的力道,也不至于疼痛不已,只是桑子是用了内力,疼痛自然会加重!

    己水烟望了姬扶桑一眼,真是越来越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