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公子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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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姐妹情中生嫌隙

    窗外的飞雪不断的飘飞,己水烟躺在床榻上,眉头微皱,偶尔划过一丝痛苦。

    床榻旁边,坐着一个男子,他眸色温柔的望着床榻之上的己水烟,伸出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头。

    “水烟,对不起,是我来迟了!”他眸中闪着歉疚,声音也带上一丝愧意。

    他回了虞国,匆匆处理完事情,唯恐水烟出什么事情,于是他又匆匆赶来,没想道还是晚了一步。

    让她受到了伤害,若是他早一步,水烟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桑子…”一声微弱的声音在姬扶桑的耳边响起。

    姬扶桑抬起头,惊醒的望着己水烟,“水烟,你醒了!”

    “我想喝水!”己水烟扯着沙哑的嗓音道。

    姬扶桑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为其寻来一杯热水,又怕己水烟喝得猛,烫伤了嘴,于是将其端到屋外,寻了一些干净的雪,将杯子放在上面。

    不一会,一杯滚烫的热水便变成温水,他将水送到己水烟的床榻旁,己水烟本就渴极,端起水杯一阵牛饮,水很快便见了底,她的饥渴才得到了缓解。

    “桑子,她呢?”喝了水之后,她最关心的还是己想月怎么样了。

    她被己想月差点掐死,而现在她还活着,她也能想来,当时肯定是桑子及时出现,这才救了她一命。

    “在想月宫!”姬扶桑眸中闪过一丝幽光,敢动他的夫人,是不是觉得他是虞国的太子,手伸不到这么长,管不了莒国的事情呢?

    “莒皇呢?”

    “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出!”

    己水烟细想之下,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般手笔,肯定不是己想月的做法,定是李易寒所所为。

    己想月虽是聪明,但对于政治上的一些问题,她的目光终究是狭隘了些。

    若是她目光不狭隘,她也不至于受伤,一个完美的政治家,是不会将感情放在首位,来左右她的思想。

    她只会寻找利益的最大,所谓自古帝王多无情,也便是这个理。

    可惜她离那一步还差远了,所以,接下来的麻烦,或许会更多。

    “桑子,我又惹麻烦了!”己水烟歉意的道。

    姬扶桑宠溺的摸着她的头,温和的道“什么叫惹麻烦,就算你要把这莒国的天踢翻,我也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后!”

    己水烟心中划过一抹暖意,她虽强大,不需要任何人给他撑着,可是若真有这么一个人,不论你做的正确与否,他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了莒皇?背上这弑父的千古骂名?”

    “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我又何须去问!你有你的思想,你也有你的小秘密,我何必去做多余的事情呢?”

    己水烟会心一笑,心中闪过一抹心虚,幸亏桑子不追问,要是真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说。

    难道要告诉他,她是路过奈何桥时,没有喝孟婆的汤药,这才留了记忆吗?而莒皇就是前世追杀她的仇人吗?

    这还真是扯,桑子若是相信,她才觉得世间真有鬼!

    “可是,我们的婚期恐怕又要延迟了!”

    “没关系,一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个月吗?更何况现在虞国也没有什么事情!”姬扶桑安慰的说道。

    己水烟想来也是,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现在想想当日的情况,现在都心有余悸。

    “水烟,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姬扶桑突然严肃的望着己水烟说道。

    己水烟被姬扶桑凝重的样子吓到了,“什么?”

    “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己水烟一愣,心中既甜蜜又心酸,她心里明白,若非这次真吓到他,肯定不会这般说的。

    “嗯,放心吧,桑子,以后不会了!”她两世为人,最恨的也就是申侯,而命运就是捉弄于她,申侯非要做她的父皇。

    怪就怪他的记忆都恢复了,怪也就怪他当年的不慈!

    姬扶桑得了她的保证,悬着的心也放回了原位,虽然这种危险的事情,有时候是在所难免,但他总得寻个踏实。

    “圣旨到!”刘公公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了两人的温情。

    己水烟眉头一皱,又很快舒展开来,她依旧坐在床榻上,没有下床的意思。

    她在这所皇宫里,最大的特权便是不用跪着接旨,对于旨意到底是什么,她一向随心所欲。

    刘公公也无可奈何,他也不敢强迫什么,况且,莒皇的事情,更是这位心狠手辣的七公主所为,大家心里清楚。

    所以他打开圣旨,简单的读了一番,便叫己水烟拿了圣旨,刘公公便匆匆离开了。

    己水烟与姬扶桑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想,这圣旨究竟何意?

    “桑子,五日之后,她是要我以镇国公主的身份嫁过去?”

    “是的!”

    “为什么?”

    姬扶桑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水烟,这事,也不知为何,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只能这样了!”己水烟无奈的道。

    “想这么多干什么,既然她让你嫁,你就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待嫁新娘,一切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有什么破不开的局!”

    己水烟想想也的确如此,于是便对于圣旨上所说的便置之不理,安心的做自己的待嫁新娘,一切都交给桑子去处理。

    而想月宫这边,己想月愤怒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碎在地。

    李易寒轻轻的捡起打碎的茶杯,柔声的道“想月,以大局为重,你是整个莒国的支柱,若你行将踏错,才刚刚起色的莒国,便是付之东流!这样的结局,不是你想要的!”

    “那是她的父皇,她难道一点就不愧疚吗?不伤心吗?”己想月怒吼道。

    她的心真的有那么冷血吗?她的生命,也是父皇赐予的,为什么还要这般狠心?

    若是己水烟知道她这般想,肯定又是一阵嘲讽,她最讨厌的便是血脉捆绑。

    一个人的灵魂,若是让你讨厌到极致,纵使身体里与他流淌着相同的血又如何?

    四海之内皆兄弟,难道四海之内,全部都有血缘关系?真是可笑至极,若是父不慈,作为子女的,哪里会有感情?倘若真有感情,也会慢慢的消磨掉。

    “想月,你需要冷静!”

    “不,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想问为什么?”就在这时,一声严厉的女音穿过寝宫,进入己想月的耳中。

    她愣了愣神,目光扫向来人,只见一紫衣贵妇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而来,岁月虽说在她的脸上添了一些皱纹,但依然如好贵的天鹅,美丽,从容,唯有眼睛里闪着锐利,便也知道这个女人不好相与。

    “母后…”

    来人正是将自己锁在章华台之上的皇后,她一步都未曾停留走到己想月跟前。

    就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时,皇后一巴掌便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皇后,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一丝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要打她?

    “我放任你去夺权,你就这般回报我的吗?”皇后厉声的道。

    “就因为一个他是你的父皇吗?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去夺了他的权利?然后你在亲手毁掉,你才这般甘心吗?”

    “母后,我,儿臣,儿……”

    “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的外公,我的父亲,孔仁打的!”

    “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的父皇打的!”

    皇后扬起手,第三巴掌又落了下来,己想月闭上眼睛,要承受皇后的第三巴掌,那一巴掌却擦过她的脸颊,打在了空气上!

    “第三巴掌,是替我打的!”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眼中的泪在这一刻也倾巢而出。

    她想打,可是她舍不得,那是她的女儿啊,自古皆是母女心连心,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上啊!

    “母后。”己想月倔强的不肯让眸中的眼泪流出来。

    “你认为你是对的吗?”

    “儿臣没有错!”

    “好,好,果真是我的好女儿!”皇后说着,抬起巴掌又要向己想月的脸打来,却被一旁的李易寒拦了下来!

    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这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在她的脸上,他的心仿佛在滴着血。可是,那是她的女亲,他不能阻止。

    就在皇后的那手抬起的刹那,他的心,又一次如同撕裂了一般,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皇后,还请三思!”

    “李丞相,你出去,本宫今日非打醒这个不成器的长公主!”她的长公主三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她只是在提醒着这个女儿,让她清醒一点,长公主不是一个名号,而是整个莒国所有人的长公主!

    “皇后,让长公主静静如何?”李易寒强忍住心中的疼痛,对着皇后劝慰道。

    皇后心也在痛,她又何尝不希望她清醒一点,将现实看清楚一点!可是,她……

    李易寒见皇后有所动摇,于是又接着道“皇后也清楚长公主的性格,这时候,更应该让她好好静静,不是吗?”

    他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刘公公使了眼色,刘公公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拉着皇后出了己想月的寝殿。

    此时,寝殿之内,只剩下己想月一人,她倔强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颓废的倒在地上。

    母后的话,她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她终究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亲情的枷锁一直捆绑着她,让她窒息,可就是走不出来!

    她明知道最好的结局,就是宣布父皇恶疾缠身,驾崩了,可是做起来好难!

    这条路为何这般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