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革
两人手指相扣，迈开脚步，缓缓的走上台阶。
直到天黑，四人终于爬到了寺门前，四人皆累得气喘吁吁，而最先走的修远和尚却是气息均匀，丝毫没有被累到的样子。
“各位施主，天色已晚，让贫僧带众位去客房休息如何？”远修和善的道。
己水烟对选修，从第一眼便觉得不舒服，有些人，纵使千人万人喜欢，总有那么一个人，第一眼，便会觉得不顺眼。
而恰巧，己水烟就是那万里挑一的人，她就是看这个远修不顺眼，莫名其妙的便想添点睹。
但终究她还是控制住了，免得她惹怒了这和尚，让她在寺门口过上一夜，她虽不怕冷，可是那也耐不住这般的冻！
“如此，多谢了！”姬扶桑也温和的回了一句！
他带着众人推门，四人先走了进去，他断后，伸手欲要关门，却被之前的那女子的声音拦住了！
“远修，等等！”
“女施主，天色已晚，还请下山吧！”说完，便将门合上了。
“扣扣，砰砰，选修，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如此待我？”那姑娘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意思，她敲着寺门，声音带着哭腔，还带着几丝细不可闻的恐惧。
远修微皱眉头，呆愣了一会，而后又到“众位施主，请随贫僧来！”说完，便兀自向前方行去。
己水烟心中暗叹，最是有情佛门人，却也最是无情佛门人！只是，这是别人的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空中的风雪又缓缓的扬了起来，冷意阵阵。而门口的那位姑娘，失落的蜷缩在门口，风雪袭上了她的身体。
寒冷肆意的吞没了她，然而，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不算冷，最冷的莫过于人心。心冷了，所有的情也冷了。
四年了，她无时无刻都不在守护着他，而他每一次，冰冷的拒绝，她恨，恨那个女子，狠心的夺走了他的爱，却又抛弃。
翌日，风雪虽停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另一场大雪。
己水烟改掉了往日睡懒觉的习惯，早早的起了床，吃了朝食，与姬扶桑二人听完了众僧的晨课，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一道身影，而这道身影的主人正是昨晚的那个女子，她忽然很想出去看看！
己水烟是个行动派，她拉着姬扶桑就来到了寺院门口，她以为这女子离开了，没想到这女子双手抱着腿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不知道为何，她却想要管上一管。
“你又是何苦呢？他不爱你，便永远不会，三年？五年？这一生都不会！”
那女子闻声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残留着昨夜的泪痕。
“忘不掉，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想忘掉？”
“是！”这种痛苦，四年如一日的折磨着她，不断的吞噬着她整个心脏。太痛苦了，她不想再爱了，爱够了！
己水烟从怀中掏出一瓷瓶“你吃了它，便会彻底的将他忘记！”
那女子仰着头，望着己水烟，“真的吗？”
“有可能！”
“我吃，”只要有一点可能，她都愿意去尝试！
“不过，这里面有两个药丸，一颗是穿肠毒药，而一颗，则是忘掉所有的药！你想要哪一个？”
“都要！”
“不行，只能二选一！”己水烟倒出里面的药丸，右手一颗，左手一颗。
那女子什么话都没说，快速的从己水烟手中夺了两颗药丸，放到了口中。
己水烟心中有些无奈，她寻了好久才寻到的药引子，才制成了两颗，现在却被她给算部吃了，她不过是，骗她罢了，哪有什么穿肠毒药！
不过，忘尘药倒是真的，一颗不过是让她忘记五六年的记忆，而两颗，就不知道了，或许……谁又知道呢！
姬扶桑虽然疑惑己水烟的做法，但他也不问，他了解她，她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道理。
“水烟，我们去梅林！”
己水烟寻了两个和尚，将那女子送到了她的客房，吩咐夕颜夕雾两人照顾。
姬扶桑二人逛完了梅林，来到了客房。此时，那女子也刚刚转醒，一脸迷茫的望着己水烟。
“请问，你是？”
“我是你主人！”
“那我是谁？”
“忘川！”
那女子微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合适，却又说不出来，她努力的回想，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她们是谁？”
“夕颜！”
“夕雾！”
二姐妹也不敢拆公主殿下的台，只好配合的道。
忘川思索一阵，却始终想不起来，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夕雾，你好好带带她！”己水烟吩咐道。
她从来都是个不吃亏的主，拿了她的东西，自然是要交换的。
她两颗忘尘药可不是白拿的，既然吃了她的药，那就替她干活吧。这样才不会亏。
就这样，己水烟与姬扶桑二人在国清寺呆了数日，每次除了闲逛之外，最多也就去一些僧人面前耍耍嘴皮子，也无甚特殊的事情。
连续下了几日的雪，今日天也终于放晴，己水烟本身就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多呆的人，所以一行人今日收拾好了一切，准备打道回府。
吃完朝食过后，其他人收拾着东西，姬扶桑也去了方丈那里，己水烟无所事事的在寺院里闲逛。
“女施主！”
她转身望向身后之人，倾城眸中划过几分犀利之光，不过转瞬即逝，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嗯！”
“女施主！”
“嗯。”
“女施主。”
“嗯…”
远修被己水烟这一顿回答，内心更是忐忑，他叫她，难道不应该问他何事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己水当然知道他有求于她，可是，别人求她，她就一定要热络的去问，怎么了吗？她还偏生不！
选修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道“女施主，她不应该为奴！”
“呵呵。早做什么去了？人家现在甘愿做我的婢女，与你又有何关系？”
“我，我，女施主，贫僧…”
己水烟转身，冷漠的向前走去，声音却传了来“你的红尘，已经被你亲手断送！为何还要哀求于我？”
远修沉默的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眸中露出复杂之色。
夕颜夕雾二人收拾好了行装，只待己水烟归来，说是行装，也不过是他们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已。
这日，己想月退了朝，于李易寒二人坐在一起讨论国事，二人在闲暇之处又说到了关于己水烟的一些事情。
“寒，以小七的脾性，若是去了虞国，恐怕。”
“想月，这个你也需要担忧，虞国虽是以法治国，与当年商君所制定的法律无异，但她的身后，终究是有一个太子！”
“可是，当年商君因施行变法，最后惨死于自己的法律之下，而我莒国以儒治国，从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存在，以德服人，以礼治国，她能在莒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虞国是一把血刃，稍不注意，便是伤人伤己！”己想月忧心忡忡的道。
李易寒沉默良久，这才说道“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有一点，是永远不会更改，纵使法家的思想是一柄利刃，却永远不会对一个人造成威胁，而那个人，才是一柄利刃的真正主宰者！”
己想月被李易寒这一番说，担忧的心也不免放松下来，她心里清楚，姬扶桑是虞国的太子，以他的威望，迟早要登上那个位置，到那时候，不仅莒国与虞国交好，更会给莒国一些时间，变得强大起来。
“嗯，再有半月，女书院也该落成，我让小四当了这第一任院长。”
“那岂不是与她远嫁的日子相冲？”
“可不是，但是我思索了好久。也只有小七适合这个位置，她所学颇杂，诸子百家，更不会偏向哪一家……”
“那短短一月，又有何效果？”
“所说效果，肯定是没有的，可是她的身份与谋略摆在哪里，也没有哪个敢不服的。”
己想月这般解释，李易寒才明白过来，并不是因为让七公主真正教点什么，而是想借她的名气，镇一震那些不知所谓的人。
“想月，有些话，虽是难听，但我也不得不说！”
己想月疑惑的盯着李易寒，在等待着他的说教。
“也没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改革的一些事情罢了。”
“改革？怎么了？”
“想月，前几日，我去拜访傅老了！”
“傅老说了什么？”己想月焦急的问道，自从小七回来之后，傅老就又归隐了，而他的离开，朝堂又出现了动荡，幸得最终三大家族被她流放了。
“傅老说。变革之事，切莫操之过急，变革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还是为女子开办学府。自古哪个朝代不是男尊女卑！”
己想月沉默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她也知晓变革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以她先更改思想，谁说女子不如男，不过是她们的思想禁锢的太厉害，才会导致如此！
“建立书院，本是好事，然而，她们也未必接受！千百年的相夫教子，三从四德，怎么会那般容易呢？”
“可是，不这样做，那我该如何处之？”
“哎，傅老最后也没说什么，只说，有贵人相助！”
“这……贵人，她又是谁？”
李易寒摇着头，说道“不知！”
己想月此时心中充满了惆怅，傅老的离开，泽溪也去了边关，小七更是要远嫁，而这个莒国，只剩她一个人苦苦撑着。
“想月，别怕，还有我！”李易寒站在己想月的身后，温柔的道。
她转过头，望着身后的李易寒，心中闪过一丝庆幸，幸好，遇到了他！
直到天黑，四人终于爬到了寺门前，四人皆累得气喘吁吁，而最先走的修远和尚却是气息均匀，丝毫没有被累到的样子。
“各位施主，天色已晚，让贫僧带众位去客房休息如何？”远修和善的道。
己水烟对选修，从第一眼便觉得不舒服，有些人，纵使千人万人喜欢，总有那么一个人，第一眼，便会觉得不顺眼。
而恰巧，己水烟就是那万里挑一的人，她就是看这个远修不顺眼，莫名其妙的便想添点睹。
但终究她还是控制住了，免得她惹怒了这和尚，让她在寺门口过上一夜，她虽不怕冷，可是那也耐不住这般的冻！
“如此，多谢了！”姬扶桑也温和的回了一句！
他带着众人推门，四人先走了进去，他断后，伸手欲要关门，却被之前的那女子的声音拦住了！
“远修，等等！”
“女施主，天色已晚，还请下山吧！”说完，便将门合上了。
“扣扣，砰砰，选修，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如此待我？”那姑娘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意思，她敲着寺门，声音带着哭腔，还带着几丝细不可闻的恐惧。
远修微皱眉头，呆愣了一会，而后又到“众位施主，请随贫僧来！”说完，便兀自向前方行去。
己水烟心中暗叹，最是有情佛门人，却也最是无情佛门人！只是，这是别人的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空中的风雪又缓缓的扬了起来，冷意阵阵。而门口的那位姑娘，失落的蜷缩在门口，风雪袭上了她的身体。
寒冷肆意的吞没了她，然而，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不算冷，最冷的莫过于人心。心冷了，所有的情也冷了。
四年了，她无时无刻都不在守护着他，而他每一次，冰冷的拒绝，她恨，恨那个女子，狠心的夺走了他的爱，却又抛弃。
翌日，风雪虽停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另一场大雪。
己水烟改掉了往日睡懒觉的习惯，早早的起了床，吃了朝食，与姬扶桑二人听完了众僧的晨课，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一道身影，而这道身影的主人正是昨晚的那个女子，她忽然很想出去看看！
己水烟是个行动派，她拉着姬扶桑就来到了寺院门口，她以为这女子离开了，没想到这女子双手抱着腿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不知道为何，她却想要管上一管。
“你又是何苦呢？他不爱你，便永远不会，三年？五年？这一生都不会！”
那女子闻声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残留着昨夜的泪痕。
“忘不掉，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想忘掉？”
“是！”这种痛苦，四年如一日的折磨着她，不断的吞噬着她整个心脏。太痛苦了，她不想再爱了，爱够了！
己水烟从怀中掏出一瓷瓶“你吃了它，便会彻底的将他忘记！”
那女子仰着头，望着己水烟，“真的吗？”
“有可能！”
“我吃，”只要有一点可能，她都愿意去尝试！
“不过，这里面有两个药丸，一颗是穿肠毒药，而一颗，则是忘掉所有的药！你想要哪一个？”
“都要！”
“不行，只能二选一！”己水烟倒出里面的药丸，右手一颗，左手一颗。
那女子什么话都没说，快速的从己水烟手中夺了两颗药丸，放到了口中。
己水烟心中有些无奈，她寻了好久才寻到的药引子，才制成了两颗，现在却被她给算部吃了，她不过是，骗她罢了，哪有什么穿肠毒药！
不过，忘尘药倒是真的，一颗不过是让她忘记五六年的记忆，而两颗，就不知道了，或许……谁又知道呢！
姬扶桑虽然疑惑己水烟的做法，但他也不问，他了解她，她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道理。
“水烟，我们去梅林！”
己水烟寻了两个和尚，将那女子送到了她的客房，吩咐夕颜夕雾两人照顾。
姬扶桑二人逛完了梅林，来到了客房。此时，那女子也刚刚转醒，一脸迷茫的望着己水烟。
“请问，你是？”
“我是你主人！”
“那我是谁？”
“忘川！”
那女子微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合适，却又说不出来，她努力的回想，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她们是谁？”
“夕颜！”
“夕雾！”
二姐妹也不敢拆公主殿下的台，只好配合的道。
忘川思索一阵，却始终想不起来，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夕雾，你好好带带她！”己水烟吩咐道。
她从来都是个不吃亏的主，拿了她的东西，自然是要交换的。
她两颗忘尘药可不是白拿的，既然吃了她的药，那就替她干活吧。这样才不会亏。
就这样，己水烟与姬扶桑二人在国清寺呆了数日，每次除了闲逛之外，最多也就去一些僧人面前耍耍嘴皮子，也无甚特殊的事情。
连续下了几日的雪，今日天也终于放晴，己水烟本身就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多呆的人，所以一行人今日收拾好了一切，准备打道回府。
吃完朝食过后，其他人收拾着东西，姬扶桑也去了方丈那里，己水烟无所事事的在寺院里闲逛。
“女施主！”
她转身望向身后之人，倾城眸中划过几分犀利之光，不过转瞬即逝，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嗯！”
“女施主！”
“嗯。”
“女施主。”
“嗯…”
远修被己水烟这一顿回答，内心更是忐忑，他叫她，难道不应该问他何事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己水当然知道他有求于她，可是，别人求她，她就一定要热络的去问，怎么了吗？她还偏生不！
选修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道“女施主，她不应该为奴！”
“呵呵。早做什么去了？人家现在甘愿做我的婢女，与你又有何关系？”
“我，我，女施主，贫僧…”
己水烟转身，冷漠的向前走去，声音却传了来“你的红尘，已经被你亲手断送！为何还要哀求于我？”
远修沉默的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眸中露出复杂之色。
夕颜夕雾二人收拾好了行装，只待己水烟归来，说是行装，也不过是他们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已。
这日，己想月退了朝，于李易寒二人坐在一起讨论国事，二人在闲暇之处又说到了关于己水烟的一些事情。
“寒，以小七的脾性，若是去了虞国，恐怕。”
“想月，这个你也需要担忧，虞国虽是以法治国，与当年商君所制定的法律无异，但她的身后，终究是有一个太子！”
“可是，当年商君因施行变法，最后惨死于自己的法律之下，而我莒国以儒治国，从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存在，以德服人，以礼治国，她能在莒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虞国是一把血刃，稍不注意，便是伤人伤己！”己想月忧心忡忡的道。
李易寒沉默良久，这才说道“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有一点，是永远不会更改，纵使法家的思想是一柄利刃，却永远不会对一个人造成威胁，而那个人，才是一柄利刃的真正主宰者！”
己想月被李易寒这一番说，担忧的心也不免放松下来，她心里清楚，姬扶桑是虞国的太子，以他的威望，迟早要登上那个位置，到那时候，不仅莒国与虞国交好，更会给莒国一些时间，变得强大起来。
“嗯，再有半月，女书院也该落成，我让小四当了这第一任院长。”
“那岂不是与她远嫁的日子相冲？”
“可不是，但是我思索了好久。也只有小七适合这个位置，她所学颇杂，诸子百家，更不会偏向哪一家……”
“那短短一月，又有何效果？”
“所说效果，肯定是没有的，可是她的身份与谋略摆在哪里，也没有哪个敢不服的。”
己想月这般解释，李易寒才明白过来，并不是因为让七公主真正教点什么，而是想借她的名气，镇一震那些不知所谓的人。
“想月，有些话，虽是难听，但我也不得不说！”
己想月疑惑的盯着李易寒，在等待着他的说教。
“也没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改革的一些事情罢了。”
“改革？怎么了？”
“想月，前几日，我去拜访傅老了！”
“傅老说了什么？”己想月焦急的问道，自从小七回来之后，傅老就又归隐了，而他的离开，朝堂又出现了动荡，幸得最终三大家族被她流放了。
“傅老说。变革之事，切莫操之过急，变革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还是为女子开办学府。自古哪个朝代不是男尊女卑！”
己想月沉默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她也知晓变革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以她先更改思想，谁说女子不如男，不过是她们的思想禁锢的太厉害，才会导致如此！
“建立书院，本是好事，然而，她们也未必接受！千百年的相夫教子，三从四德，怎么会那般容易呢？”
“可是，不这样做，那我该如何处之？”
“哎，傅老最后也没说什么，只说，有贵人相助！”
“这……贵人，她又是谁？”
李易寒摇着头，说道“不知！”
己想月此时心中充满了惆怅，傅老的离开，泽溪也去了边关，小七更是要远嫁，而这个莒国，只剩她一个人苦苦撑着。
“想月，别怕，还有我！”李易寒站在己想月的身后，温柔的道。
她转过头，望着身后的李易寒，心中闪过一丝庆幸，幸好，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