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公子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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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逢一知己 对酒当歌

    柯半敛摇着手中的扇子,嬉皮笑脸的道“师父,几天前你都派人快马加鞭来通知这守城的将士,现在你人都站在城门楼之下了,怎么还不知道他们的兵马大元帅来了呢?要不,我去给你把这守城的将军绑过来,治一治他的罪!”

    己水烟轻摇手中的江山美人扇,淡定的说道“若是他们敞开城门,洒扫街道迎接本公主,反而奇怪呢!”

    “这是为何,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兵马大元帅,况且三块兵符都在师父的手中,足可以号令三军!”

    “哼,妖女,边关将士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么会听从妖女的号令!”己泽溪讽刺的道,一个女子,也妄想统帅三军!

    “看来,你变聪明了不少呢,果然你如那药材。”己水烟眉角含笑,却掺杂着一丝讥讽的味道。

    己泽溪气得脸色一片铁青,这个妖女不就是说他是欠碾吗?

    “噗,哈哈哈哈。”柯半敛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师父好厉害,果然当初没有看走眼。

    “住嘴,再笑本皇子杀了你!”己泽溪恼羞成怒的骂道!

    柯半敛努力的憋住笑意,严肃的道“大皇子,小人。小人。哈哈哈。”

    己泽溪怒火中烧,提起手中的剑,向柯半敛砍去,他要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作为一个皇子,如此不沉稳,这莒国的江山交到你手中,恐怕迟早要亡啊!”己水烟摇着江山扇语重心长的道。

    “妖女,闭嘴,除了你,这百年基业没有人可以亡!”己泽溪手中的剑尖直指己水烟的眼睛,怒骂道!

    己水烟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剑,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她说过,没有人可以伤她第二次“噢?这可是第二次,本公主的耐心是有限的!”

    柯半敛见见事情不妙,情急之下,扔出自己手中的扇子,将己泽溪手中的长剑打掉,笑嘻嘻的道“师父,这大热天的,喝杯凉茶解解暑气!”

    己水烟忽然戏虔的看向柯半敛,“不如杀了他,也省的你演戏?”

    柯半敛倒茶的动作忽然一滞,心里出现了一丝慌乱,她是知道了什么吗?还是。“哎呀,师父,你最近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徒弟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演戏不演戏的,那多累啊!”

    奈何算是体贴的,给己水烟送了杯凉茶,在一旁的姜夜阑并未理会这场看似无意的闹剧,他找了一个风水较好的地方,从马车上取下一个小案,支到地上,放了一坛酒,说道“公主殿下,既然城门不开,不如我们把酒言欢?”

    “也好,如此风景怎能错过?”随后己水烟与姜夜阑坐在一起品着美酒。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为这惬意的两人渡上一层金光,己水烟高举酒坛,对着夕阳,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惜,可惜!”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若没有这迟暮的夕阳,又哪里来早晨那日出?再说,你我在这夕阳之下,同品一坛美酒,岂不美哉,快哉?”

    “倒是本公主不通透了?这世间富贵荣华,三妻四妾,滔天权力,哪个不是你们男子趋之若鹜的对象?今日这酒,本公主喝的尽兴,若你想要这其中之一,本公主自是能给你!”

    姜夜阑深邃的眼神看着眼前举着酒坛的红衣女子,沉默半晌道“多谢公主殿下的抬爱,这人活一世,为那些东西,挣来抢去,到头来,不过是化作一捧黄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夜阑要那些也无用,不过是想在这有生之言,逢一知己,对酒当歌,踏遍这九州大地而已!”

    己水烟手中的动作一滞,心中建立起来的城墙在缓缓的崩塌,若有一日,她和公子也能抛掉这身上所有枷锁,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踏遍这九州大陆,暮年,在归隐于山林,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

    “公主殿下,通透如你,今日倒怎么也放不开了呢?”

    己水烟抱着酒坛,沉默的望着夕阳,一阵风袭来,耳边的那个精致小巧的玉玲铛也随之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己水烟而来的那五百将士惊愕的望着自己的主帅,他们连日来快马加鞭赶到边关,难道公主殿下只是为了在这了喝酒吗?这城楼到底是进还是不进了?

    柯半敛算是看明白了,这公主殿下根本就没有进城门的心思,他摸着饿扁的肚皮,对着身后的那五百将士道“原地休息,生火做饭!”

    对于柯半敛的命令,众将士自然深信不疑有他,这一路,众将士都知道,这柯半敛是公主殿下的徒弟,一般公主殿下的命令也由柯半敛传达。

    己水烟这边众将士忙着生火做饭,随意散漫,倒不像是军队,反而像一群早出晚归回来做饭的农夫。

    城楼之上,一身披盔甲的将领望着下面的炊烟袅袅,心中一阵嘲讽,果然是女子,供男人消遣差不多,还想做一个女将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黎昧就算是抗旨,也绝对不让此等妖女入城,亡了这莒国百年的基业!

    “传令下去,紧锁城门,决不让城外那假传圣旨之人踏进城门半步!”

    “是,将军!”城楼之上,一声气势恢宏的声音传到己水烟耳中,己水烟望了望城楼之上,笑而不语。

    “公主殿下,看来今晚我们又要给蚊子当食物了!”

    “这倒是,你这细皮嫩肉的,喂了蚊子倒也不奇怪!”

    姜夜阑奇怪的望着己水烟,这一路行来,露宿荒野的次数也不再少数,为何唯独他一人就被蚊子叮几个大包?难道真如这公主殿下所说,叮他的蚊子都是母蚊子,都喜欢他?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真是这样,这太可怕了!

    奈何在一边捂着嘴巴偷乐,却被姜夜阑瞧了去,莫非。

    “奈何,是不是公主殿下给我下药了?”

    “哪有啊,不过是公主殿下给我们下药了!”离开皇城,第一夜他们就露宿荒野之时,公主殿下就给他们都分发了她自己研制驱赶蚊虫的药,半路才遇见姜夜阑,她以为。

    “公主殿下,你为何不给我药?”姜夜阑佯怒道。

    “哦?本公主倒是忘了呢。”

    此时,姜夜阑总算明白了,这公主殿下是在报复他当日在那茅草房算计她的仇,姜夜阑忧伤的望着西边的那抹残阳,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时间,就在众人笑闹声中悄然而逝,夜幕渐渐的降临,吃饱喝足的将士各自找着乐子,他们玩累了,便各自回营帐去休息。

    日子就这样简单而有趣的过了三日,城楼上守卫的将士对于下面这五百士兵的做法已经习以为常。

    这天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间狂风大作,万里的晴空聚集起一层又一层的黑云,紧接着电闪雷鸣,暴雨顷刻而下,将土地上的野草打得弯下了腰,甚至叶子也被打得残破不堪。那五百将士被逼的钻进营帐里,头顶的暴雨倒是躲过去了,下到地上的雨水却是汇聚成一条条小溪。

    己水烟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任由风雨入侵马车,望向城楼,只见城楼之上,黎昧和守城兵士撑着伞,望着己水烟这边手忙脚乱的五百将士,讽刺的笑着。笑声穿透雨幕,传到己水烟的耳朵里,己水烟一脸平静。

    半盏茶之后,狂风暴雨渐渐的停歇,黑夜也渐渐来临,城楼之上。守城将士因连着三日精神紧绷的盯着己水烟未曾休眠,他们已经累到了极致,如今见己水烟一行人被暴雨冲刷的已经精疲力竭,他们自然放松了崩紧的神经。

    等黑夜彻底袭来,熟睡中的己水烟睁开那黑色的双目,一声令下,营帐中那准备就绪的五百兵士,顺着城墙,爬到城门之上,将那些睡得东倒西歪的兵士一个个杀死,血洗了整个城楼,己水烟一袭红衣,踏着满地的鲜血,向黎昧的府邸行去。

    而此时的黎昧还在梦中,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划破黑夜,黎昧瞬间惊醒了过来,眼神惊恐的望着坐在他对面悠闲的喝着茶的己水烟,这怎么可能?五百士兵就攻破了他的城,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

    “黎将军,别害怕,本公主向来都很仁慈,想说什么慢慢说!”己水烟手摇江山美人扇,细声慢语的道“奈何,将这杯茶给黎将军送去!”

    奈何将茶送到黎昧面前,此时的黎昧也渐渐从惊恐中镇静下来“七公主,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黎将军好记性啊,竟然还记得我是七公主?”己水烟嘲讽的道。

    “七公主,这边关本就不是你一个女子该来的地方,本将只是不想让这百年基业毁于我的手中,我黎家,世代守护在边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你虞国的铁骑而踏入莒国的万里河山!”

    己水烟平静的将江山美人扇轻合,手中不断磨砂着扇子,抬起头,一双入黑夜一般黝黑的眼睛望着黎昧,忽而讽刺一笑“笑话,那十五座城池莫非是本公主丢了不成?作为一个守护边疆的将领,连丢十五座城池,古往今来,恐怕只有你这种窝囊的将领了!”

    黎昧颓废的坐倒在地,是他对不起世代守护边疆的先祖啊,都怪他眼拙,错信了小人!

    “怎么,你终于承认你窝囊了?”己水烟起身,从袖中抽出公子送她的鱼肠,鱼肠在烛光之下,折射出晃眼的银光,她的指尖细细拂砂着匕刃,指尖划过的地方出现一滴滴细小的血珠,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你想干什么?”

    “本公主想干什么?黎将军,你连丢十五座城池,该不该死呢?”说罢,鱼肠直刺入黎昧的心脏,殷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流入地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