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劲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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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紫黛闺房

    之珏随太师进入紫黛的闺房。

    见闺房,宽敞明亮,一尘不染。窗台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旁边摆着一架古筝,紫檀做的木架上搁着一把琵琶。茶台上摆着围棋,青花瓷画缸里放满了画卷。墙壁上挂着梅、竹、菊三幅水墨画。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梅

    数枝淡竹翠生光,一点无尘自有香――竹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菊

    之珏望着紫黛写的诗句,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画的墨梅,泼墨成云,喷水化雾;画的墨竹,寥寥数笔丹青,笔墨淋漓潇洒,枝干挺拔遒劲,墨虽淡却筋节有力,而竹叶秃笔横扫,依风势倾斜,有疾风狂吹之势;画的墨菊,花瓣柔和水润,素雅中却不乏野性,水墨留余白,境界之高。

    “梅、兰、竹、菊”四君子唯独缺兰。”之珏低声说道。

    “紫黛从小酷爱兰花,尤其是葱兰,她曾为它赋诗,“玉帘乃王者兰,风雨中独展俏颜。”后面不知怎地,有一次紫黛回家,寡言少语,把自己关在房内,将那幅葱兰图撕成碎片。问她怎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垂泪。那时朝堂暗藏杀机,我因公事繁忙,未能顾及到她。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状元宫的初恋是心玺公主薛玉帘。”太师说完也很自责。“紫黛是我口里含着的明珠,是我心里念着的宝贝,我小心翼翼抚养她,苦口婆心栽培她。记得我六十大寿那一日,特地邀请皇亲国戚、英雄豪杰,天下奇才,我有心择佳婿,特让紫黛抚琴奏弦。当时紫黛玉指轻扬,扶上琴弦,凝气深思。琴声悠扬,如高山流水,汩汩韵味。奏毕,紫黛轻转娇躯,随后愈转愈快,衣决飘飘,一颦一笑婉若凌波仙子,动人心魄。当时弋皇子心动紫黛的美貌和才华,回宫即刻告知其母妃。次日姚妃亲自上门来提亲,可是紫黛私下吐真情,她说道:“我在颜府是只高傲的金孔雀,如果入了宫,岂不要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当年淳太子选妃,皇上有意让紫黛入宫选妃,我了解紫黛也委婉谢绝了皇上的好意。元帅府凌太君也有此意将孙儿凌厉婚配与小女,可紫黛嫌凌厉像千年冰山一角,冷得让人无法靠近。那日,你与凌厉一同来府上谢恩师,小女一见钟情于你,托父求得龙恩旨,文武状元同日大婚,万民共庆。本以为女儿找到如意郎君,姻缘一线牵。可惜女儿嫁进了龙潭虎穴,缺少爱情缺少亲情缺少温情,身心疲惫,四面楚歌,在绝望中带着一身伤痕返回家门。襁褓中的娇儿怎能离娘身?一把屎,一把泪,盼得娇儿快快长大。自从明理进入颜府之门,紫黛无意得知你老母念孙得了重病,但娇儿还在娘的怀抱里吮乳。等到明理周岁断乳可离娘亲身,紫黛闺房哭了三日整,一封书信到你状元府,让你接回你薛家后代根。可惜我从此失去了我的心头肉,紫黛她伤心欲绝离家出走入庵堂。”太师说完,热泪盈眶,递给之珏一封书信。

    颜府之内无颜明理

    颜府之外知薛明理

    婆婆与我今生水火不相容

    早知婆婆孙儿离身哭断魂

    只因娇儿太幼难离娘亲怀

    今日娇儿周岁可离娘亲身

    送还你薛家一个后代根

    圆你母亲祖母心

    附上一张休夫书

    今生有缘无分难成夫妻

    庵堂求佛来生盼望陌路人

    之珏看完书信,手指颤抖,瞬间苦涩弥漫了整个心田。流光容易把人抛,转眼花飞去,空留风儿独自泣,落下的是一地的遗憾……。

    后花园内,“玄卿、玄卿,母亲在跟你说话呢?”颜夫人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见玄卿低着头只顾自己想事情,于是不满地说:“玄卿啊!世间的钱是赚不完的,现在也应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这次母亲写信让你回家,一是想让你帮帮紫黛,二是想给你找个好姑娘,你一年半载才回一趟家门,这次在家多待些日子,最好找个好姑娘完了婚后再出门。这么厚厚的一叠画像,你仔仔细细瞧瞧,能不能碰到眼缘的姑娘,如果没有,为娘明日让王媒婆再帮我们找找。”

    “母亲,儿子又帅又多金,相中儿子的姑娘多如牛毛,需要母亲大人这样费尽心思吗?”玄卿朝母亲邪恶一笑。

    “玄卿啊!五年了,你走南闯北、东奔西波,看你眼角,还没娶媳妇就长鱼尾纹了,眼睛里也全是血丝,一个人在外多辛苦!要是身边有个女人就好了,能相互陪伴、相互照顾,你也不会寂寞、不会孤独。”颜夫人见儿子疲惫的样了,心疼地说道。

    “不瞒母亲,孩儿心中是有一位,只是孩儿还不一定能入那姑娘的眼呢?”玄卿见母亲为他的婚姻大事忧心忡忡,便将心里一直藏着的秘密透露给了母亲。

    “世间还有如此女子竟让玄卿这么没自信?”颜夫人惊讶地说。“她有倾国倾城的美貌,还是风华绝代、才华出众?”

    “比紫黛妹妹还胜三分。”玄卿一刀见血地答道。

    “难怪母亲手上的这些画入不了儿的眼?”颜夫人感叹道:“这次怎么没邀请这位姑娘来府上?”

    “孩儿邀请了,可人家姑娘拒绝了。”玄卿说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玄卿啊!找媳妇要脸皮厚,死缠赖打。想当年,你母亲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粉面如瑰,娇姿盈盈,是城京一佳人啊!有多少王孙贵族想要娶娘为妻,你父亲就是用死缠赖打的方法把为娘的心给掳走了。”颜夫人说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脸颊上也升起一片红晕,仿佛少女时的那颗春心又萌发了。

    “死缠赖打”是商场上惯用的手段,也是玄卿最擅长的绝活。“可是,她心里早已驻人了,就算他真的“死缠赖打”,还能再一次打动她的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