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劲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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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帘儿拜师学医

    下雪了,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帘儿拿起毛笔在对联纸上挥洒自如,周夫人拿起帘儿写好的对联笑盈盈地张贴在大门上,两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周老爷带着吴大夫和女儿周谨儿进来了。帘儿连忙站起身跑到周老爷身边,用手拍去周老爷衣服上的雪花。“女儿,这位是父亲的好友叫吴伯伯,这是他的侄女吴亦忆,叫忆儿。”周老爷向帘儿作了介绍。帘儿拜过吴伯伯后,亲热地挽起忆儿的手臂叫她一起去写对联。

    吴大夫看了一眼帘儿的容貌,心里一阵嘀咕。“怎么这么熟悉?几十年前好像哪里见过?老了,不中用了,记不起来了。”吴大夫摇摇头感叹道:“人老不中用了。”

    大门口风比较大,忆儿忍不住咳嗽。周夫人连忙扶起忆儿回屋,并告诉帘儿:“忆儿身体不太好,不宜吹风。”

    帘儿不知忆儿体弱多病,害她受凉咳嗽一脸愧疚。于是跑到厨房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端给忆儿驱寒。忆儿接过茶杯,慢慢品茶。帘儿仔细端详着忆儿,见忆儿两眉微蹙,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黯然失色,脸色苍白,娇喘微微,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忆儿端着茶杯,也不时地打量帘儿。见帘儿眉目流盼,桃腮带笑,肌肤胜雪,绝色容颜,娇美无比,让人为之所摄,不由得自惭形愧。

    这时,周老爷从行李箱里取出两件银白色的貂皮大衣说:“忆儿,谨儿一起过来,这两件大衣每人一件。只是有一件色光暗些。”还没等周老爷说完,帘儿拿起成色好的那件给忆儿披上。自己披着成色暗淡的那件,连蹦带跳走出大门,在院子里翩翩起舞。舞动的貂皮大衣闪着银光,纷飞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帘儿飘逸的发丝上,如朵朵梅花,洁白无瑕。

    “太美了!”忆儿动情地吟道:“闭月羞花怨,沉鱼落燕愁,太美了!”忆儿也情不自禁跨出大门,与帘儿共舞,欢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周府。

    除夕之夜,周府一家人团团圆圆围坐在圆周边。桌下是暖烘烘的火盆,桌上是热气腾腾的佳肴。帘儿端起酒壶,走到吴伯伯旁边给吴大夫斟满酒,又跑到周氏夫妇旁边,给父母亲倒好酒。然后给忆儿泡了一杯玫瑰蜂蜜茶,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帘儿拿起酒杯首先祝福父母亲“健健康康,寿比南山。”然后祝吴伯伯“医术高明如华佗在世,吴伯伯如南山不老松,青春常驻。”

    “说得好,说得妙。帘儿把我比作南山,把吴兄比作青松。我跟吴兄合在一起就是南山不老松,今生我俩情谊永远长青。”周老爷说完开怀大笑。

    “真是嘴巴上抹蜜的才女!”吴大夫也竖起大拇指。

    帘儿跑到忆儿身边,举起酒杯“祝愿忆儿早日康复,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忆儿听后,脸上微微红润起来。忆儿也祝谨儿心想事成。

    周夫人笑着对帘儿说:“那女儿自己的心愿呢?说来给大家听听。”

    帘儿将头埋进周夫人怀里说:“你们先要答应我,否则女儿不告诉你们。”说完抬头望了望吴伯伯。

    “周弟,弟媳,侄女的心愿当然要答应的,吴伯伯支持你。”吴大夫笑着说。

    “吴伯伯,一言为定!”帘儿眨眨眼调皮地说。然后起身走到吴伯伯面前,跪下说:“请吴伯伯收谨儿为徒,我要学医。”

    “鸿门宴啊!原来是鸿门宴啊!不过,谨儿冰雪聪明,这个徒弟我收下了。”吴大夫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道:“我收徒弟只有一个条件,不论富贵贫穷,一定要保国之安定,民之安心,朝廷之安稳。”

    “徒儿永远牢记师傅的教诲,如有违背,愿遭天打雷劈。”帘儿说完,向吴伯伯磕了三个响头。周夫人心疼地连忙扶起帘儿,朝吴大夫不满地说:“收个徒弟用得上这么严肃吗?”说完用手轻轻地去揉帘儿的双膝。

    帘儿养病的这些日子里,周夫妇从不让帘儿做事。帘儿无所事事,她把谨儿房内的书籍背得滚瓜烂熟。帘儿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但医书上有些病例是很难理解的,需要师傅指点迷津。早听周老爷说吴大夫医术高明,于是想拜他为师。尤其这几天跟忆儿睡,半夜总是听到忆儿痛苦地咳嗽。帘儿更加坚定要学医。今天吴伯伯愿意收她为徒,帘儿感到很幸福,整个人偎依在周夫人怀里。此刻,杯光烛影,整个府内其乐融融。

    忆儿看着自己的父母亲这么疼爱冒她名字的女孩,虽然心里有点苦涩,但看到父母亲开心的笑容,自己心情也舒畅起来。从她记事以来,她看到父母每天为她的病惴惴不安,提心吊胆。以前整个府内听不到欢笑声的,但她回家的这几天里,看到父母亲笑容满面,周府也笑声不断,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如果自己健健康康,那该多好啊!她就不会再让父母因愁增添白发。她看着埋在母亲怀抱里善解人意的女孩,如果自己真有一天先离父母而去,这个女孩代自己照顾父母。想到这儿,忆儿嘴角边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