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看见死亡的少女／稚温（２）
“你是说他吗？”稚温目瞪口呆的指着木欧。
“没错。”原子灰望着木欧，蓝色的瞳孔如同玻璃球般干净剔透。
“这是什么意思？”劳海灯看向稚温问道。
强劲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原子灰又把头低下，灰色的发丝随风飞扬。
“这个…”稚温一个脑袋两个大地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依据呢？”木欧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原子灰。
“我真的是…”稚温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挪动着食指点开文件夹，他要找的是上个世纪就去世的喜剧演员的照片，这个人在国内几乎没人知道，即使是在本土也是个不温不火的喜剧演员。
浏览器里甚至没有他的资料，稚温也是多年后在国外的一个网站上了解到他的有关信息。
一张清晰的黑白照出现在屏幕上。稚温把电脑屏幕转向原子灰：“说说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原子灰抬起头注视着屏幕里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的眼睛：“卧电轨，自杀死掉的，在死之前在和一个手里拿着花的小女孩说话。”
这个喜剧演员叫嘉利－k，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有一个复古的放映机，里面有一部黑白映像的电影，那是那个夏天的夜晚他和劳海灯、亚芳一起看的人生里的第一部喜剧，他永远记得电影结尾时嘉利－k嚎啕大哭的模样。
“不可能吧？”劳海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难道你也看过嘉利的电影？”
“他是演员？”原子灰显然不认识嘉利。
稚温默默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虽然心底有些震惊，但他仍然不能轻易说服自己去相信她。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劳海灯和木欧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还是不相信我…”原子灰把英语书放抽屉里换出语文书。
“你也许看过或者听过这个人的信息”不过稚温感到隐隐不安，因为她刚才说过木欧会被车撞飞，什么时候，在哪里撞？他想知道。
“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吗？”原子灰问道。
“没错”
“害怕吗？知道你朋友即将被车撞飞之后？”
“他没那么容易死掉的。”稚温咧开嘴笑道。
“很难说…”
“既然你说他会出事，那他什么时候会被车撞？”
“不知道，我只能看到别人的死亡，不能确定时间。”
“除了看到人之外，应该还能看到其他的景象吧，例如建筑物之类的？”
“我看到一个店铺的名字…”
“叫什么名字？”
“美好时光…”
稚温立刻直起身子转过头看着木欧，如果是美好时光的话，就太难说了，因为他们经常聚在那里。
木欧看着他，似乎读懂了他焦虑的眼神。
“还有一个问题…”稚温说：“为什么在我眼睛里看到你就代表着我是你信任的人？”
“因为我母亲交代过我，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无条件和他面对困境。”
“怎么面对？”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抵抗命运，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什么意思？”
“比如，我们现在知道你朋友会被车撞，如果我们帮助你朋友避开那辆车的话，就会出现第二个受害者。”
这时语文老师走进课室…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刚结束，课室里的同学们匆匆离开赶去饭堂，劳海灯和木欧也起身走过来准备去老地方吃午饭。
“你要和我们一块吗？”稚温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里问道。
原子灰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站起来。
“走吧！”稚温看着木欧他们说道
。
正午阳光耀眼寒风迷眼。稚温和他们并排走在去美好时光的路上，原子灰默默地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
劳海灯回头看了一眼原子灰，“她很奇怪唉？”
“她有说我什么时候会被车撞到吗？”木欧问。
“她不知道”稚温反问道：“你信吗？
“活在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都有被车撞到的可能…”木欧说。
稚温点了点头，确实很有道理。
眼前的绿灯亮起，汽车纷纷停下，三人向斑马线走去，斜对面就是美好时光。
“我们不让你被撞到不就行了嘛！”劳海灯一把拉住木欧的手：“以后过马路都要牵着我的手。”
“哪里有会这么巧！”木欧轻笑着甩开劳海灯的手，往前跨了几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张开双手，“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吗？”
“哒哒哒…”──左侧突然出现一辆重机车，稚温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过木欧来。
“我去…”稚温惊魂未定地望着留下一道虚影的重机车扬长而去。
“你是傻子吗？”劳海灯一巴掌拍在木欧手臂上紧皱眉头。
“这…”木欧看着稚温欲言又止。
稚温回头看向身后的原子灰，只见她黑着脸，脚步匆忙的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就走，“你不能和他们去那家咖啡店了”
“等一下！”稚温掰开她的手指，心生警惕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现在相信我了？”原子灰迎上他的目光。
劳海灯和木欧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故意故意靠近我们的？请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稚温指着那辆重机车离开的方向：“刚才撞我朋友的是不是你的同伙？你的那些胡言乱语全部都是圈套吧？”
“你别这样…”劳海灯在一旁劝阻道：“你冲人家发什么火啊？”
“我说过，违抗自然法则是要付出代价的”原子灰失望地望着他：“我并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我们先去张叔那里吧！”木欧打破僵局说道。
“对不起…”稚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美好时光走去。
“不行！”原子灰态度坚定的抓住稚温衣袖：“你现在起不能和他待一块，太危险了，我不允许！”
“他是我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你不想来可以离开，现在请你放开我！”稚温看着那湿润的晶莹剔透的蓝眼睛，努力地压制着沸腾的情绪。
“那随便你吧，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原子灰松开手，失落地转身离开。
“只是巧合而已，不用往心里去！”木欧拍了拍稚温向美好时光走去。
稚温看着那个消瘦的身影，心底莫名的愧疚感满溢而出。
美好时光里，三人各自点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劳海灯在吧台里帮忙做咖啡，稚温和木欧在坐在常坐的位置。
“你信吗？”木欧问。
“我开始有些动摇了…”木欧躲过那一劫后，稚温就开始怀疑了。
“她刚才说的代价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改变了你被撞的实事，就会出现第二个受害者。”
“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木欧说：“通过眼睛看见别人的死亡…”
“不管怎么样说，你刚才确实差点被撞飞了！不过我怀疑里面有问题，那个开车的人很有可能是她的同伙，但是她这么做好像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放心吧，就算是真的，即使是恶性循环我也能阻止。”木欧挺直摇杆，身体紧绷起来。
“我来了！”劳海灯端着咖啡，往这边走来。
这时窗外响起货车的轰鸣声，稚温循声望去，巨大的白色车头左右摇摆不定的朝这边开来。
“啪！”──一切发生得太快，一眨眼的时间，店内轰然巨响，货车撞破窗户，半截车身压破桌椅，刚才还坐在他面前的木欧现在正蹲在货车旁边紧抱尖叫的劳海灯。
溅在木欧外套上的咖啡和血液混杂在一起缓慢晕开，刚才还在那张桌子上喝着咖啡看书的女人，此刻在巨大的车轮下疯狂抽搐脑浆从轮胎底下溢出，肝脏暴露在压破的肚皮外，拿着书的手不停地左右颤抖。
稚温瞪大眼睛，胃部里的消化物涌动而上，这残忍的画面和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感到反胃。
马路上警戒线外挤满了围观的人，张叔在一旁和穿着制服警察解释着什么，三人在闪着灯光的救护车里，木欧被木块刮伤左臂还留着血，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的劳海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稚温望着咖啡店里的货车挪动轮胎，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肉体再次溢出血液，他紧张地搓着双手，嘴里还残留着刚才呕吐过后的味道。
“怎么办？”他束手无策地看着木欧：“那个女人因为我们变成了这样！”
“抱歉…我没得选，如果我救了那个女人，变成那样的人就会是劳海灯。”木欧纠结的表情里流露痛苦。
“我们该怎么办？”稚温神情恍惚的看着医务人员拾起那个女人新鲜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放在担架上，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一半的人挡着眼睛离开。
“我们欠这个世界一个生命…”在木欧怀里的劳海灯抽泣着说道。
“她只是想在闲暇的午后时光，在安静优雅的环境享受里着咖啡和书籍，她肯定到死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稚温捂着脸抑制不住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悲伤，眼泪从他的指间划过，“她的家人知道后该有多难过啊。”
“没错。”原子灰望着木欧，蓝色的瞳孔如同玻璃球般干净剔透。
“这是什么意思？”劳海灯看向稚温问道。
强劲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原子灰又把头低下，灰色的发丝随风飞扬。
“这个…”稚温一个脑袋两个大地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依据呢？”木欧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原子灰。
“我真的是…”稚温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挪动着食指点开文件夹，他要找的是上个世纪就去世的喜剧演员的照片，这个人在国内几乎没人知道，即使是在本土也是个不温不火的喜剧演员。
浏览器里甚至没有他的资料，稚温也是多年后在国外的一个网站上了解到他的有关信息。
一张清晰的黑白照出现在屏幕上。稚温把电脑屏幕转向原子灰：“说说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原子灰抬起头注视着屏幕里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的眼睛：“卧电轨，自杀死掉的，在死之前在和一个手里拿着花的小女孩说话。”
这个喜剧演员叫嘉利－k，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有一个复古的放映机，里面有一部黑白映像的电影，那是那个夏天的夜晚他和劳海灯、亚芳一起看的人生里的第一部喜剧，他永远记得电影结尾时嘉利－k嚎啕大哭的模样。
“不可能吧？”劳海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难道你也看过嘉利的电影？”
“他是演员？”原子灰显然不认识嘉利。
稚温默默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虽然心底有些震惊，但他仍然不能轻易说服自己去相信她。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劳海灯和木欧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还是不相信我…”原子灰把英语书放抽屉里换出语文书。
“你也许看过或者听过这个人的信息”不过稚温感到隐隐不安，因为她刚才说过木欧会被车撞飞，什么时候，在哪里撞？他想知道。
“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吗？”原子灰问道。
“没错”
“害怕吗？知道你朋友即将被车撞飞之后？”
“他没那么容易死掉的。”稚温咧开嘴笑道。
“很难说…”
“既然你说他会出事，那他什么时候会被车撞？”
“不知道，我只能看到别人的死亡，不能确定时间。”
“除了看到人之外，应该还能看到其他的景象吧，例如建筑物之类的？”
“我看到一个店铺的名字…”
“叫什么名字？”
“美好时光…”
稚温立刻直起身子转过头看着木欧，如果是美好时光的话，就太难说了，因为他们经常聚在那里。
木欧看着他，似乎读懂了他焦虑的眼神。
“还有一个问题…”稚温说：“为什么在我眼睛里看到你就代表着我是你信任的人？”
“因为我母亲交代过我，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无条件和他面对困境。”
“怎么面对？”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抵抗命运，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什么意思？”
“比如，我们现在知道你朋友会被车撞，如果我们帮助你朋友避开那辆车的话，就会出现第二个受害者。”
这时语文老师走进课室…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刚结束，课室里的同学们匆匆离开赶去饭堂，劳海灯和木欧也起身走过来准备去老地方吃午饭。
“你要和我们一块吗？”稚温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里问道。
原子灰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站起来。
“走吧！”稚温看着木欧他们说道
。
正午阳光耀眼寒风迷眼。稚温和他们并排走在去美好时光的路上，原子灰默默地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
劳海灯回头看了一眼原子灰，“她很奇怪唉？”
“她有说我什么时候会被车撞到吗？”木欧问。
“她不知道”稚温反问道：“你信吗？
“活在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都有被车撞到的可能…”木欧说。
稚温点了点头，确实很有道理。
眼前的绿灯亮起，汽车纷纷停下，三人向斑马线走去，斜对面就是美好时光。
“我们不让你被撞到不就行了嘛！”劳海灯一把拉住木欧的手：“以后过马路都要牵着我的手。”
“哪里有会这么巧！”木欧轻笑着甩开劳海灯的手，往前跨了几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张开双手，“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吗？”
“哒哒哒…”──左侧突然出现一辆重机车，稚温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过木欧来。
“我去…”稚温惊魂未定地望着留下一道虚影的重机车扬长而去。
“你是傻子吗？”劳海灯一巴掌拍在木欧手臂上紧皱眉头。
“这…”木欧看着稚温欲言又止。
稚温回头看向身后的原子灰，只见她黑着脸，脚步匆忙的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就走，“你不能和他们去那家咖啡店了”
“等一下！”稚温掰开她的手指，心生警惕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现在相信我了？”原子灰迎上他的目光。
劳海灯和木欧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故意故意靠近我们的？请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稚温指着那辆重机车离开的方向：“刚才撞我朋友的是不是你的同伙？你的那些胡言乱语全部都是圈套吧？”
“你别这样…”劳海灯在一旁劝阻道：“你冲人家发什么火啊？”
“我说过，违抗自然法则是要付出代价的”原子灰失望地望着他：“我并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我们先去张叔那里吧！”木欧打破僵局说道。
“对不起…”稚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美好时光走去。
“不行！”原子灰态度坚定的抓住稚温衣袖：“你现在起不能和他待一块，太危险了，我不允许！”
“他是我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你不想来可以离开，现在请你放开我！”稚温看着那湿润的晶莹剔透的蓝眼睛，努力地压制着沸腾的情绪。
“那随便你吧，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原子灰松开手，失落地转身离开。
“只是巧合而已，不用往心里去！”木欧拍了拍稚温向美好时光走去。
稚温看着那个消瘦的身影，心底莫名的愧疚感满溢而出。
美好时光里，三人各自点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劳海灯在吧台里帮忙做咖啡，稚温和木欧在坐在常坐的位置。
“你信吗？”木欧问。
“我开始有些动摇了…”木欧躲过那一劫后，稚温就开始怀疑了。
“她刚才说的代价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改变了你被撞的实事，就会出现第二个受害者。”
“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木欧说：“通过眼睛看见别人的死亡…”
“不管怎么样说，你刚才确实差点被撞飞了！不过我怀疑里面有问题，那个开车的人很有可能是她的同伙，但是她这么做好像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放心吧，就算是真的，即使是恶性循环我也能阻止。”木欧挺直摇杆，身体紧绷起来。
“我来了！”劳海灯端着咖啡，往这边走来。
这时窗外响起货车的轰鸣声，稚温循声望去，巨大的白色车头左右摇摆不定的朝这边开来。
“啪！”──一切发生得太快，一眨眼的时间，店内轰然巨响，货车撞破窗户，半截车身压破桌椅，刚才还坐在他面前的木欧现在正蹲在货车旁边紧抱尖叫的劳海灯。
溅在木欧外套上的咖啡和血液混杂在一起缓慢晕开，刚才还在那张桌子上喝着咖啡看书的女人，此刻在巨大的车轮下疯狂抽搐脑浆从轮胎底下溢出，肝脏暴露在压破的肚皮外，拿着书的手不停地左右颤抖。
稚温瞪大眼睛，胃部里的消化物涌动而上，这残忍的画面和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感到反胃。
马路上警戒线外挤满了围观的人，张叔在一旁和穿着制服警察解释着什么，三人在闪着灯光的救护车里，木欧被木块刮伤左臂还留着血，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的劳海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稚温望着咖啡店里的货车挪动轮胎，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肉体再次溢出血液，他紧张地搓着双手，嘴里还残留着刚才呕吐过后的味道。
“怎么办？”他束手无策地看着木欧：“那个女人因为我们变成了这样！”
“抱歉…我没得选，如果我救了那个女人，变成那样的人就会是劳海灯。”木欧纠结的表情里流露痛苦。
“我们该怎么办？”稚温神情恍惚的看着医务人员拾起那个女人新鲜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放在担架上，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一半的人挡着眼睛离开。
“我们欠这个世界一个生命…”在木欧怀里的劳海灯抽泣着说道。
“她只是想在闲暇的午后时光，在安静优雅的环境享受里着咖啡和书籍，她肯定到死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稚温捂着脸抑制不住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悲伤，眼泪从他的指间划过，“她的家人知道后该有多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