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引蛇出洞计划的意外结果
你，我，赵老板，我们所有人不过是这一盘棋上的一步而已。没有英雄，只有浮沉！
—何晴
唐晓从会议室出来，兴奋地给张之恒打了个电话，
“我终于有办法对付那个内鬼了。”唐晓高兴地说。
“唐晓，你这病得治。你这叫强迫症！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在等它出现。可它是一条冬眠的毒蛇，如果没有感受到那么严峻的威胁，是不会出现的啊。”
“他就要出手了。而且，我现在也有了引蛇出洞的力量！”唐晓又兴奋地说。
“你不是脑袋秀逗了吧？你的broke小组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引蛇出洞！你还是照顾好眼前吧！”
“你不知道，引出这个潜伏了多年的内鬼，即是给赵老板报仇，也是帮steven除妖！”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内鬼要对付steven呢？”
“你想想。内鬼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是钱，对吧！两件事，他估计还得花钱找人做，自己能捞到什么好处？也不是工作和权利，对吧？他把鸿羽公司整倒了，他也没有了工作，对不对！”
“所以你的结论是！”
“内鬼的目的，是整垮鸿羽公司。第一次，如果神秘人破坏发布会，鸿羽公司的互联网策略就会彻底失败，鸿羽公司就会成了中国it圈里最大的笑话！第二次，在鸿羽并购最危急的时候，他把鸿羽做中国市场最厉害的人赵吉赶走，也许就因为这，中国团队才有了血腥的大裁员，中美文化的冲突也到达了顶点，公司的业绩一直下滑，这都不是没有关系的！”
“以前，我们以为他是在独善其身，为了留在鸿羽，赶走了赵老板。现在看来，其实他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赵老板，也不是发布会上的杨郭成，而是鸿羽公司啊！正是因为以前我们都想错了，才怎么都挖不出这个人来！”
“刚才，steven又说这个阴谋不但针对他，还针对了董事长。你想想，现在是鸿羽大企业癌晚期的时候，steven要出手救鸿羽，才建立了broke，broke初次出击，战纪显赫。他一定坐不住了啊！”
张之恒在电话中犹豫着问。“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多年没出手，是看着鸿羽日渐衰落，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目标之下，而现在，steven的出手反而让他坐不住了？”
“对啊！他已经在排兵布阵，酝酿着一个颠覆董事长和steven的阴谋了。”
“可是，你觉得你就斗得过他！你捉了他多久，也知道他多厉害！你要跟他正面开战，有把握吗？”
“有一点儿！这次我要先发制人，引蛇出洞！以攻为守！”唐晓兴奋地挂断电话，来回踱着脚步。
心里琢磨着这个内鬼，终究是要真相大白
了。她究竟是不屑于承认一切的王玉婷，还是隐藏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老好人伍晓君？又或是另有其人？
这条千年老毒蛇，需要一个香甜而强大的诱饵，而现在，已是天时地利人和，因为，唐晓终于找到这个诱饵了！
“这次不把你捉出来，我就不姓唐！”唐晓打了个响指，心中已经有了一整套方案，她走回办公室，琢磨了一会儿，给steven发了封邮件。
这封email唐晓写了很久，仔细斟酌了邮件之中的措辞。
唐晓在信中含糊其辞地说，自己想出了一个办法，对付steven和董事长身后正在酝酿着的阴谋。
所以想请steven做几件事情。
她也不能确保可以引蛇出洞，不过一旦成功，broke就能拥有先发制人的力量。
这天晚上，唐晓激动得彻夜未眠。
steven一直都没有回复邮件，唐晓在自己的小屋里来回踱着脚步，突然她听到久违的一声邮件通知，竟然是steven，他只是回复了一个“ok，just do it！”
唐晓说了一句yes，突然看到qq上糖豆儿的头像亮了。忙上去说。
“干嘛！深更半夜不睡觉？”
“妈，明天有个考试，我复习一下。”糖豆儿很快回复。
唐晓撇了撇嘴。低声说了一句跟谁学得油嘴滑舌假正经。
又敲上一句。“不是打游戏呢吧？”
“哪有！你以为我跟那些人一样么，我有重要的事！”
“豆儿，周长友的儿子也在北大读书，他有没有找你麻烦！”唐晓突然追问。
糖豆儿等了一会儿才回答。
“没有，我跟他挺好的！”
“注意安全。林娇的案子，这么多年没破，一直都是我的一个心病！”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啊！”糖豆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唐晓想到杨郭成离开的时候对自己说，不要欺瞒糖豆儿，他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不要像对他一样对待糖豆儿。
心里一紧。
可是，糖豆儿这性格，小时候为了娅娅的事就那样儿，现在要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还了得。
还有，唐晓也不能确定，王玉婷说的那些话就是真的！在深圳的时候，唐晓还特意调查了糖豆儿出生的医院，虽然记录的血型和婴儿的基本特征都与糖豆儿匹配，但是当时值班的护士都已经找不到了，那才是目睹此事件的唯一人证啊。
唐晓沉默了一会儿，敲了几下键盘。“我没瞒你什么啊？怎么了！”
“那就好！你一个30多的昨日黄花，早点儿睡觉，再不注意保养，我看你要嫁不出去了！”糖豆儿关心地说。“那我复习了。妈！”
沉默了一会儿，糖豆儿突然又说。
“对了，前天
我跟同学在饭店吃饭，看到李想叔了，和一个女的。两人的关系，有些怪怪的。我发照片给你！”
过了一会儿，糖豆儿发过来一张手机拍的模糊的照片，唐晓一看气得直拍桌子。
那怎么能是怪怪的。
那照片上的李想正用手捏着女孩儿的脸呢！
唐晓气得站了起来，糖豆儿又说话了。
“妈，大k现在送外卖，一个人挺辛苦的，我要帮他一起送。周末我就不回去了。晚安，快点儿睡觉啊！”
唐晓回答了一句嗯，一心想要立刻给温晴发个mail，敲了一大堆字，又都一一删除了。
不，不能告诉温晴，温晴是那种绝对经不起背叛和欺骗的人。如果告诉温晴，她的家就毁了。
唐晓瘫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却都是杨郭成的那句话。你有什么权利隐瞒真相，你这就是自私！
唐晓站起来，看着曾经与温晴一起望向的冰冷的窗外，纠结着杨郭成说的观点？她凭什么去阻止别人知道真相？
第二天一早，唐晓肿着眼睛犹豫地去找温晴，却冤家路窄撞到了杨跳跳。
杨跳跳看着唐晓的眼睛，捂着嘴微微一笑。“哎呦，唐总监，这broker做的是没日没夜了。注意身体啊，您也是大龄剩女了。小心越剩，越没人要！”
“好像您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吧，毕竟您比我还大三岁呢！”唐晓瞪回杨跳跳，表情轻蔑地说。
杨跳跳被唐晓噎了一句，冷哼了一声。“可我也没被人玩腻了甩掉那么惨！情场失意，赌场更失意！我就看着您怎么高高地摔下来，摔得血肉模糊！剩下一滩烂泥！”
“够血腥的！”唐晓哑然失笑。“谁摔下来还不一定呢，您还欠我三声奶奶呢！”
杨跳跳你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等着“天”收拾你！”
说罢，她踩着高跟鞋叮叮当当走了。唐晓刚要追上去继续说，身后有人突然扯了下她的衣服角。
唐晓扭身一看，是温晴，她被温晴拉到茶水间。温晴一边给她冲咖啡，一边关切地说。
“晓，你现在就在风口浪尖上，全公司的那些高管，没几个不恨你的，这时候，要记得低调点儿！不要树敌！”
“杨跳跳是我树不树都在那里的敌！”唐晓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接过温晴给她倒的咖啡。
温晴温和地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这眼睛肿的，昨晚没睡好么？我也是，小甜甜折腾了我一个晚上。”
唐晓犹豫地看着她。“温晴，其实，我是来找你的！你和李想，你们两个过得还好吧？”
“不好！”温晴干脆地摇了摇头。“李想最近工作又不顺心了，在找新的公司。而且他整天在家里发脾气，看谁都不顺眼。有一次给小甜甜洗澡，还无缘无故打了孩子一顿。气得我跟他大吵了一
架。你说，孩子懂什么，洗澡哭哭闹闹不是很正常的么？作为爸爸，这都不能忍么？”
唐晓喝了一口咖啡，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晴。
“那个，你有没有想过，有别的原因，让李想对小甜甜这么不耐烦？”
“别的原因？”温晴诧异地看着唐晓。“是什么？”
“没什么，我去上班了！”唐晓还是没有勇气，放下咖啡就要走。被温晴叫住。
“晓！你不要瞒着我，朋友必须坦诚相见，你不要垄断信息，扮演上帝。如果这样，是对我最大的不公。”
“哪怕那会伤害到你么？”
“当然了，你不要都自己扛着，要学会让朋友一起分担，关于我的事儿，你要把决定权交给我！”温晴着急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温晴，昨天晚上糖豆儿给我发了一张李想和别的女孩儿吃饭的照片，照片上，李想在捏那个女孩儿的脸。”唐晓犹豫着从手机里找出照片，递到温晴面前。
温晴沉稳地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冷静地说。“是李想之前那个公司的同事，我见过她。男人，一旦魂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对家的责任感就会爆减，在家里就会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其实，家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心不对罢了！”温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温晴，我帮你去教训他！”唐晓没有想到，温晴并没有好像自己想象中的激动和崩溃，而是充满感激地看着自己。
“晓，不需要你。我自己来搞定！你就装成不知道就好。”温晴握住了唐晓的双手。“李想虽然不是好父亲，好老公，但他也不是那种为小三儿什么都不要的人渣。我会跟他好好谈谈。我不能让小甜甜，没有完整的家！”
唐晓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左思右想一个晚上的事情，竟然这样顺利地就解决了。那么，自己当年对杨郭成隐瞒周晓彤的事，本来也会这样顺利地解决么？
那么，自己对糖豆儿的隐瞒，还要继续下去么？
唐晓回到办公室，电脑上已经收到了steven和yo供应商今天workshop的会议邀请。
这个yo供应商，正是当初背叛投诉了赵吉的那个。
唐晓到采购以后，带着董事长的任务，跟他们保持了非常密切的关系。可是，这供应商中的投诉者和内鬼建立起的关系，可谓滴水不漏，铜墙铁壁无法攻克，以至于唐晓和张之恒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结果。
10点，唐晓走进会议室，对供应商和steven分别作了引荐和介绍。是的，这正她昨天邮件中要求steven帮她做的第一件事。
yo供应商毕竟只是国内企业，看着鸿羽这块一年上千万采购量的大肥肉，早就垂涎三尺。
加上这次是鸿羽
的ceo亲自召见，还要洽谈关于broker产品的战略合作事宜，yo从上到下受宠若惊。
他们的ceo当晚飞来北京，早上如约出席了会议，并亲自给steven介绍yo公司的核心技术和新产品。
唐晓特意拉开会议室的百叶窗，这个会议室的位置，也是她安排的。
这是公司里人流最多，位置最显眼的会议室，唐晓特意没有按照惯例将会谈安排在总裁区安静的会议室里。
唐晓一边听着供应商讲ppt，一边留神看着窗外。供应商全部讲完后，steven又表情严肃地跟供应商热烈讨论了一会儿。
当年投诉赵吉的那个何晴，今天也被唐晓特意邀请来到了现场。
这几年，何晴已经从yo供应部门的总监，升职到副总裁了。
在唐晓眼中，何晴就是那个无法攻破的堡垒。唐晓几乎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知道到底是谁让她投诉赵吉的。
但是，过去使出全部力气的唐晓，并没有今天这么大的力量。
赵吉说过，人在极端的环境下，才能暴露出本质。昨天steven说，让阴谋暴露出来，才提醒了唐晓。
也许，何晴当年投诉赵吉，就是遇到了极端的环境，而这几年来，唐晓无法对何晴创造出这个极端的压力，这才是何晴一直始终守口如瓶的原因。
不过今天，唐晓终于能借助steven的力量，对何晴施加足够大的压力了。
steven又与yo的ceo讨论了一会儿，按照唐晓昨天mail里的建议，给他们画了个超级大的饼后，站了起来。
“我中午有事，就不跟进了。我很有兴趣继续深入合作，接下来，请唐晓写个report给我，分析一下，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方案。落实到采购订单。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唐晓全权处理了。”
steven说完这句，供应商的目光一起齐刷刷地看向了唐晓。
唐晓看到ceo那看金库一样看自己的眼光，觉得这事儿快成了。
她对steven礼貌地点头答应。说一定会呈现一个清晰的report给他，包括后续的订单计划。
steven走出会议室，按唐晓计算的时间，刚刚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唐晓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员工，和yo的ceo一起送别老板。
关上门后，几个供应商跟飞蛾扑火一样一起扑了过来。
ceo紧紧握着唐晓的手说。“唐总监，您看，我们都这么熟了，老朋友啦！这次您一定要关照我们。这都到中午时间了，我们先一起去吃个饭，边吃边聊！怎么样！”
唐晓也持久地握着ceo的手，用力晃了晃，点头说好。
几个人转战到了—顺峰。北京当时最好的海
鲜饭店之一。
yo的ceo点了很多硬菜，他们似乎还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好运，不敢相信唐晓竟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点石成金的机会。
唐晓客套了几句，说鸿羽正在变革之中，未来的鸿羽会更有力量。
而现在steven希望在broke项目的推动下，不拘一格地选择优秀的合作伙伴！
你们还是有实力的。
当年，你们就以非常出色的供应能力，过五关斩六将，被我们赵老板选择为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yo的ceo以前就见过唐晓，也被唐晓问过关于赵吉的事，知道唐晓的心思。
现在唐晓突然旧事重提，他的眼睛立刻着急得叽里咕噜乱转。
最终落在何晴身上，劈头盖脸地说。
“你当年究竟是哪根筋不对，那么好的赵老板，把我们放到了那么关键的合作伙伴的位置上，给了我们多少订单，你怎么心血来潮地突然要投诉他！想起这事儿我就生气，想起一次骂一次！”
唐晓看到何晴变了脸色，紧张得满头大汗，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都已经有了，忙缓和着说。
“陈年老事，就不用再提了。我知道何总裁也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只是，如今我要是又给了你们机会，再被搞三搞四，那可不行。现在排队要跟broke合作的供应商，实在是从这里，排到了前门去！”
“那是，那是！”ceo忙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又是给唐晓熬汤，又是夹鲍鱼。
“唐总监，这次我来亲自跟您对接，所有细节，都由我亲力亲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那可不行！”唐晓意外地摇了摇头。“我和何总裁认识了这么多年，合作都很愉快，这次我还是希望跟老朋友合作。”唐晓一边说着，一边对何晴举起了杯。
何晴尬笑着擦了擦头上的汗，忙不迭站起来，举杯跟唐晓碰了一下。“谢谢唐总监提拔！”
ceo又瞪了何晴一眼。“小何，这一次你要亲力亲为，竭尽全力，做不好鸿羽这个客户，你就提头来见我！还有，你要敢再搞三搞四，这个行业，、都不能容你，以后就在家喝西北风好了！”
何晴又忙不迭对ceo点头，当场立下了军令状，做不成这个订单，立刻就裸辞。
唐晓微微一笑，知道她已然成功地把这位何晴架在了火上。
一顿丰盛的午餐结束，ceo千叮咛万嘱咐让何晴这段时间就在鸿羽办公，全力以赴满足唐晓的需求，唐晓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
何晴逼不得已，跟着唐晓回了办公室，唐晓让白瑶瑶在会议室门口贴个通知，就说yo供应商专用，这几天让贝文时不时陪何总裁一起work合作事宜。
何晴就这样被按在鸿羽一个星期，事情进展得缓慢
，她心里着急，周五的时候，她亲自到唐晓办公室，约了唐晓晚上的时间，说出去放松一下。
唐晓立刻答应了，去约会前，仔细问贝文，何晴在这的几天，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儿。贝文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晚上7点，唐晓到了何晴安排的k厅，这是个不起眼的k吧，唐晓走进房间，看到就何晴一人，已经对她的目的了然于胸。
“啊呀，唐总监！”何晴点着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不停地重复播放着，双手抓住唐晓的手，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唐总监，您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怎么感谢才好！”
唐晓知道何晴这人比自己大十岁，人老练又聪明，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了。嘿嘿一笑。
现在的这个位置，这个订单，对何晴来说是有还不如没有！原本没有这盘红烧肉，yo的ceo也没什么奢望，现在唐晓煎炒烹炸，肉都要上桌了，何晴若是告诉ceo订单没了，那才是她的工作失职，灭顶之灾！
“不用感谢啊，何总裁，您工作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事，不就为了今天？现在您已经是yo的副总裁，等拿下broke的订单，我想，您就可以当总裁啦！”
“我也得能当上不是！”何晴开门见山，毫不掩饰地说。“下周我要跟ceo 汇报在这里的情况，贝文跟我 work的那些进展，我要是拿出去，非让ceo把我剥皮了不成。您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希望，总不能毁在我手里吧！唐总监，您开开恩，救何晴一命吧！”
唐晓身体向后稳稳坐在了沙发里。
拿起了点播器。
“着什么急吗？先唱歌好了！”
“唱歌？”何晴呆愣愣地看着唐晓的脸。忙不迭点头答应说。“好！好！唱歌！”
两人边喝边唱，两个多小时后，何晴已经唱得头晕眼花。她掏出了点唱机下面的一个黑包，晃悠着递到唐晓的脚下。
“唐总监，我是喝多了，一会儿万一醉倒不省人事了，这包，您可别忘了拿走啊！”
唐晓用手指拎了拎分量，拉开皮包链，看到里面厚厚的人民币，又拉上了链子。冷冷地说。
“何总裁，给采购行贿，这行业里，并不少见。这本来是你我都开心的，互惠互利的事儿，但是，如果我不配合的话，那可对您十分不好了。”
“哎呦！”何晴一脸苦相的看着唐晓。“您看，这是我做得不周到。只求您指一条明路，您怎么高兴，我就怎么来啊！”
“您知道我怎么高兴？”唐晓突然拉下了脸。
何晴瞪着眼，仔细琢磨了唐晓半天，突然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唐晓竖起了大拇指。
“义气！唐总监您也太义气了。这一出又一出，都是冲着当年赵老
板的事情来的吧！”
唐晓微微一笑。
“你若做不好这件事，您们ceo会怎么对待您？您自己心里可清楚得很。今天，我还可以再给您加个码，就靠这一兜钱！您也知道您这是又碰了什么规矩！”
“唐总监！”何晴突然变了脸色，不再赔笑，她关掉了音乐，晃晃悠悠走到唐晓面前。“合着，您这是一直都在给我挖坑呢？”
唐晓含笑喝了一口酒，反问何晴说。“那你跳还是不跳？”
何晴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不是！唐总监，赵吉现在自己都创业了，圈里名声大振，人家过得好好的。您这又是图什么？非要玩儿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唐晓仍然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
“以前，为赵老板讨回一个公道。这是我的执念。但是现在，我的命运，steven，甚至董事长的命运，都跟这件事有关。如果不能知道是谁让你投诉赵老板的，我就把你挂在ceo眼前，你再也没有明天。怎么样？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拱手送给别人，这一下彻底体会赵老板当年的滋味了吧？”
“唐总监，你可真是厉害角色！我算见识了什么是卧薪藏胆了！”
何晴一边说，一边颓废地坐在唐晓对面的小沙发上。“以前，张之恒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算躲过一劫，对吗？”
“嗯！”唐晓点了点头。“董事长又有规矩，从不干预公司的事儿，所以我也没法借助他的力量。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当时，知道赵老板违规这件事的，只有王玉婷，孙义和张之恒三个人！是他们三个之中的一个？”
何晴用手痛苦地捂住了脸，两行热泪竟然从脸上流了下来。
“唐总监，明天，我就去跟ceo提辞职。你可以看着我，拱手把辛苦打下的江山让给别人，给你的赵老板报个小仇！”
唐晓蹭地站了起来。“何晴，你宁愿这样，也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他对你就那么重要？难道你们之间还有可笑的爱情么？”
何晴摇了摇头。“没有爱情。我跟他的关系，更复杂，更奇怪，我也说不清楚，那算什么。我只知道，他是个高尚的人，勇敢的人，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有个不好的下场。他曾经照亮了我生命中最灰色的角落，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我。所以，如果我可以为他做点儿什么，那么我也愿意像他一样，做一个无畏的人。”
何晴说到这里，眼睛闪亮地看着唐晓。脸上的表情庄重而神圣。
唐晓曾经想象过无数次，何晴对她说出真相时的情景。
也许她会说：被逼迫着受到了无法摆脱的威胁，就跟孙海对自己说鬼树的时候一样。也许她会说：那是她最爱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他。
可是，唐晓怎么都没想到，如今眼前的何晴，仿佛一个圣徒，一个天使，就差肩膀长出翅膀来从眼前羽化飞走了。
这个内鬼，也太厉害了！
他竟然没有对何晴用要挟的方法，而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真正的同伙。
世界上还有比这种关系，更加牢不可破的么？
眼看着就快失败了，唐晓急得在何晴面前来回踱步，正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何晴又轻声对她说了一句。
“唐总监，虽然我即将一无所有，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句话。”
“赵老板对yo那么好，我为什么最后同意了去投诉他？我也很可怜他。我们别无他法。因为他，我，甚至你，又或者steven，我们很多人，都是一盘大棋上的棋子，我们既无法左右全局，也无法看清真相。置信的孤与胆，皆成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勇敢地选择做正确的事罢了。”
唐晓出神地看着这个，曾经叛变了赵老板的人，好似一个正义凛然的英雄，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倒是说说，你口中所谓的那正确的事，究竟是什么？”
“让鸿羽公司倒闭，让鸿羽的董事长离开鸿羽！”
何晴站起身，在唐晓惊讶的目光下，无所畏惧地说。
（本章完）
—何晴
唐晓从会议室出来，兴奋地给张之恒打了个电话，
“我终于有办法对付那个内鬼了。”唐晓高兴地说。
“唐晓，你这病得治。你这叫强迫症！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在等它出现。可它是一条冬眠的毒蛇，如果没有感受到那么严峻的威胁，是不会出现的啊。”
“他就要出手了。而且，我现在也有了引蛇出洞的力量！”唐晓又兴奋地说。
“你不是脑袋秀逗了吧？你的broke小组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引蛇出洞！你还是照顾好眼前吧！”
“你不知道，引出这个潜伏了多年的内鬼，即是给赵老板报仇，也是帮steven除妖！”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内鬼要对付steven呢？”
“你想想。内鬼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是钱，对吧！两件事，他估计还得花钱找人做，自己能捞到什么好处？也不是工作和权利，对吧？他把鸿羽公司整倒了，他也没有了工作，对不对！”
“所以你的结论是！”
“内鬼的目的，是整垮鸿羽公司。第一次，如果神秘人破坏发布会，鸿羽公司的互联网策略就会彻底失败，鸿羽公司就会成了中国it圈里最大的笑话！第二次，在鸿羽并购最危急的时候，他把鸿羽做中国市场最厉害的人赵吉赶走，也许就因为这，中国团队才有了血腥的大裁员，中美文化的冲突也到达了顶点，公司的业绩一直下滑，这都不是没有关系的！”
“以前，我们以为他是在独善其身，为了留在鸿羽，赶走了赵老板。现在看来，其实他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赵老板，也不是发布会上的杨郭成，而是鸿羽公司啊！正是因为以前我们都想错了，才怎么都挖不出这个人来！”
“刚才，steven又说这个阴谋不但针对他，还针对了董事长。你想想，现在是鸿羽大企业癌晚期的时候，steven要出手救鸿羽，才建立了broke，broke初次出击，战纪显赫。他一定坐不住了啊！”
张之恒在电话中犹豫着问。“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多年没出手，是看着鸿羽日渐衰落，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目标之下，而现在，steven的出手反而让他坐不住了？”
“对啊！他已经在排兵布阵，酝酿着一个颠覆董事长和steven的阴谋了。”
“可是，你觉得你就斗得过他！你捉了他多久，也知道他多厉害！你要跟他正面开战，有把握吗？”
“有一点儿！这次我要先发制人，引蛇出洞！以攻为守！”唐晓兴奋地挂断电话，来回踱着脚步。
心里琢磨着这个内鬼，终究是要真相大白
了。她究竟是不屑于承认一切的王玉婷，还是隐藏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老好人伍晓君？又或是另有其人？
这条千年老毒蛇，需要一个香甜而强大的诱饵，而现在，已是天时地利人和，因为，唐晓终于找到这个诱饵了！
“这次不把你捉出来，我就不姓唐！”唐晓打了个响指，心中已经有了一整套方案，她走回办公室，琢磨了一会儿，给steven发了封邮件。
这封email唐晓写了很久，仔细斟酌了邮件之中的措辞。
唐晓在信中含糊其辞地说，自己想出了一个办法，对付steven和董事长身后正在酝酿着的阴谋。
所以想请steven做几件事情。
她也不能确保可以引蛇出洞，不过一旦成功，broke就能拥有先发制人的力量。
这天晚上，唐晓激动得彻夜未眠。
steven一直都没有回复邮件，唐晓在自己的小屋里来回踱着脚步，突然她听到久违的一声邮件通知，竟然是steven，他只是回复了一个“ok，just do it！”
唐晓说了一句yes，突然看到qq上糖豆儿的头像亮了。忙上去说。
“干嘛！深更半夜不睡觉？”
“妈，明天有个考试，我复习一下。”糖豆儿很快回复。
唐晓撇了撇嘴。低声说了一句跟谁学得油嘴滑舌假正经。
又敲上一句。“不是打游戏呢吧？”
“哪有！你以为我跟那些人一样么，我有重要的事！”
“豆儿，周长友的儿子也在北大读书，他有没有找你麻烦！”唐晓突然追问。
糖豆儿等了一会儿才回答。
“没有，我跟他挺好的！”
“注意安全。林娇的案子，这么多年没破，一直都是我的一个心病！”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啊！”糖豆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唐晓想到杨郭成离开的时候对自己说，不要欺瞒糖豆儿，他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不要像对他一样对待糖豆儿。
心里一紧。
可是，糖豆儿这性格，小时候为了娅娅的事就那样儿，现在要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还了得。
还有，唐晓也不能确定，王玉婷说的那些话就是真的！在深圳的时候，唐晓还特意调查了糖豆儿出生的医院，虽然记录的血型和婴儿的基本特征都与糖豆儿匹配，但是当时值班的护士都已经找不到了，那才是目睹此事件的唯一人证啊。
唐晓沉默了一会儿，敲了几下键盘。“我没瞒你什么啊？怎么了！”
“那就好！你一个30多的昨日黄花，早点儿睡觉，再不注意保养，我看你要嫁不出去了！”糖豆儿关心地说。“那我复习了。妈！”
沉默了一会儿，糖豆儿突然又说。
“对了，前天
我跟同学在饭店吃饭，看到李想叔了，和一个女的。两人的关系，有些怪怪的。我发照片给你！”
过了一会儿，糖豆儿发过来一张手机拍的模糊的照片，唐晓一看气得直拍桌子。
那怎么能是怪怪的。
那照片上的李想正用手捏着女孩儿的脸呢！
唐晓气得站了起来，糖豆儿又说话了。
“妈，大k现在送外卖，一个人挺辛苦的，我要帮他一起送。周末我就不回去了。晚安，快点儿睡觉啊！”
唐晓回答了一句嗯，一心想要立刻给温晴发个mail，敲了一大堆字，又都一一删除了。
不，不能告诉温晴，温晴是那种绝对经不起背叛和欺骗的人。如果告诉温晴，她的家就毁了。
唐晓瘫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却都是杨郭成的那句话。你有什么权利隐瞒真相，你这就是自私！
唐晓站起来，看着曾经与温晴一起望向的冰冷的窗外，纠结着杨郭成说的观点？她凭什么去阻止别人知道真相？
第二天一早，唐晓肿着眼睛犹豫地去找温晴，却冤家路窄撞到了杨跳跳。
杨跳跳看着唐晓的眼睛，捂着嘴微微一笑。“哎呦，唐总监，这broker做的是没日没夜了。注意身体啊，您也是大龄剩女了。小心越剩，越没人要！”
“好像您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吧，毕竟您比我还大三岁呢！”唐晓瞪回杨跳跳，表情轻蔑地说。
杨跳跳被唐晓噎了一句，冷哼了一声。“可我也没被人玩腻了甩掉那么惨！情场失意，赌场更失意！我就看着您怎么高高地摔下来，摔得血肉模糊！剩下一滩烂泥！”
“够血腥的！”唐晓哑然失笑。“谁摔下来还不一定呢，您还欠我三声奶奶呢！”
杨跳跳你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等着“天”收拾你！”
说罢，她踩着高跟鞋叮叮当当走了。唐晓刚要追上去继续说，身后有人突然扯了下她的衣服角。
唐晓扭身一看，是温晴，她被温晴拉到茶水间。温晴一边给她冲咖啡，一边关切地说。
“晓，你现在就在风口浪尖上，全公司的那些高管，没几个不恨你的，这时候，要记得低调点儿！不要树敌！”
“杨跳跳是我树不树都在那里的敌！”唐晓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接过温晴给她倒的咖啡。
温晴温和地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这眼睛肿的，昨晚没睡好么？我也是，小甜甜折腾了我一个晚上。”
唐晓犹豫地看着她。“温晴，其实，我是来找你的！你和李想，你们两个过得还好吧？”
“不好！”温晴干脆地摇了摇头。“李想最近工作又不顺心了，在找新的公司。而且他整天在家里发脾气，看谁都不顺眼。有一次给小甜甜洗澡，还无缘无故打了孩子一顿。气得我跟他大吵了一
架。你说，孩子懂什么，洗澡哭哭闹闹不是很正常的么？作为爸爸，这都不能忍么？”
唐晓喝了一口咖啡，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晴。
“那个，你有没有想过，有别的原因，让李想对小甜甜这么不耐烦？”
“别的原因？”温晴诧异地看着唐晓。“是什么？”
“没什么，我去上班了！”唐晓还是没有勇气，放下咖啡就要走。被温晴叫住。
“晓！你不要瞒着我，朋友必须坦诚相见，你不要垄断信息，扮演上帝。如果这样，是对我最大的不公。”
“哪怕那会伤害到你么？”
“当然了，你不要都自己扛着，要学会让朋友一起分担，关于我的事儿，你要把决定权交给我！”温晴着急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温晴，昨天晚上糖豆儿给我发了一张李想和别的女孩儿吃饭的照片，照片上，李想在捏那个女孩儿的脸。”唐晓犹豫着从手机里找出照片，递到温晴面前。
温晴沉稳地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冷静地说。“是李想之前那个公司的同事，我见过她。男人，一旦魂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对家的责任感就会爆减，在家里就会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其实，家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心不对罢了！”温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温晴，我帮你去教训他！”唐晓没有想到，温晴并没有好像自己想象中的激动和崩溃，而是充满感激地看着自己。
“晓，不需要你。我自己来搞定！你就装成不知道就好。”温晴握住了唐晓的双手。“李想虽然不是好父亲，好老公，但他也不是那种为小三儿什么都不要的人渣。我会跟他好好谈谈。我不能让小甜甜，没有完整的家！”
唐晓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左思右想一个晚上的事情，竟然这样顺利地就解决了。那么，自己当年对杨郭成隐瞒周晓彤的事，本来也会这样顺利地解决么？
那么，自己对糖豆儿的隐瞒，还要继续下去么？
唐晓回到办公室，电脑上已经收到了steven和yo供应商今天workshop的会议邀请。
这个yo供应商，正是当初背叛投诉了赵吉的那个。
唐晓到采购以后，带着董事长的任务，跟他们保持了非常密切的关系。可是，这供应商中的投诉者和内鬼建立起的关系，可谓滴水不漏，铜墙铁壁无法攻克，以至于唐晓和张之恒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结果。
10点，唐晓走进会议室，对供应商和steven分别作了引荐和介绍。是的，这正她昨天邮件中要求steven帮她做的第一件事。
yo供应商毕竟只是国内企业，看着鸿羽这块一年上千万采购量的大肥肉，早就垂涎三尺。
加上这次是鸿羽
的ceo亲自召见，还要洽谈关于broker产品的战略合作事宜，yo从上到下受宠若惊。
他们的ceo当晚飞来北京，早上如约出席了会议，并亲自给steven介绍yo公司的核心技术和新产品。
唐晓特意拉开会议室的百叶窗，这个会议室的位置，也是她安排的。
这是公司里人流最多，位置最显眼的会议室，唐晓特意没有按照惯例将会谈安排在总裁区安静的会议室里。
唐晓一边听着供应商讲ppt，一边留神看着窗外。供应商全部讲完后，steven又表情严肃地跟供应商热烈讨论了一会儿。
当年投诉赵吉的那个何晴，今天也被唐晓特意邀请来到了现场。
这几年，何晴已经从yo供应部门的总监，升职到副总裁了。
在唐晓眼中，何晴就是那个无法攻破的堡垒。唐晓几乎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知道到底是谁让她投诉赵吉的。
但是，过去使出全部力气的唐晓，并没有今天这么大的力量。
赵吉说过，人在极端的环境下，才能暴露出本质。昨天steven说，让阴谋暴露出来，才提醒了唐晓。
也许，何晴当年投诉赵吉，就是遇到了极端的环境，而这几年来，唐晓无法对何晴创造出这个极端的压力，这才是何晴一直始终守口如瓶的原因。
不过今天，唐晓终于能借助steven的力量，对何晴施加足够大的压力了。
steven又与yo的ceo讨论了一会儿，按照唐晓昨天mail里的建议，给他们画了个超级大的饼后，站了起来。
“我中午有事，就不跟进了。我很有兴趣继续深入合作，接下来，请唐晓写个report给我，分析一下，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方案。落实到采购订单。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唐晓全权处理了。”
steven说完这句，供应商的目光一起齐刷刷地看向了唐晓。
唐晓看到ceo那看金库一样看自己的眼光，觉得这事儿快成了。
她对steven礼貌地点头答应。说一定会呈现一个清晰的report给他，包括后续的订单计划。
steven走出会议室，按唐晓计算的时间，刚刚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唐晓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员工，和yo的ceo一起送别老板。
关上门后，几个供应商跟飞蛾扑火一样一起扑了过来。
ceo紧紧握着唐晓的手说。“唐总监，您看，我们都这么熟了，老朋友啦！这次您一定要关照我们。这都到中午时间了，我们先一起去吃个饭，边吃边聊！怎么样！”
唐晓也持久地握着ceo的手，用力晃了晃，点头说好。
几个人转战到了—顺峰。北京当时最好的海
鲜饭店之一。
yo的ceo点了很多硬菜，他们似乎还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好运，不敢相信唐晓竟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点石成金的机会。
唐晓客套了几句，说鸿羽正在变革之中，未来的鸿羽会更有力量。
而现在steven希望在broke项目的推动下，不拘一格地选择优秀的合作伙伴！
你们还是有实力的。
当年，你们就以非常出色的供应能力，过五关斩六将，被我们赵老板选择为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yo的ceo以前就见过唐晓，也被唐晓问过关于赵吉的事，知道唐晓的心思。
现在唐晓突然旧事重提，他的眼睛立刻着急得叽里咕噜乱转。
最终落在何晴身上，劈头盖脸地说。
“你当年究竟是哪根筋不对，那么好的赵老板，把我们放到了那么关键的合作伙伴的位置上，给了我们多少订单，你怎么心血来潮地突然要投诉他！想起这事儿我就生气，想起一次骂一次！”
唐晓看到何晴变了脸色，紧张得满头大汗，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都已经有了，忙缓和着说。
“陈年老事，就不用再提了。我知道何总裁也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只是，如今我要是又给了你们机会，再被搞三搞四，那可不行。现在排队要跟broke合作的供应商，实在是从这里，排到了前门去！”
“那是，那是！”ceo忙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又是给唐晓熬汤，又是夹鲍鱼。
“唐总监，这次我来亲自跟您对接，所有细节，都由我亲力亲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那可不行！”唐晓意外地摇了摇头。“我和何总裁认识了这么多年，合作都很愉快，这次我还是希望跟老朋友合作。”唐晓一边说着，一边对何晴举起了杯。
何晴尬笑着擦了擦头上的汗，忙不迭站起来，举杯跟唐晓碰了一下。“谢谢唐总监提拔！”
ceo又瞪了何晴一眼。“小何，这一次你要亲力亲为，竭尽全力，做不好鸿羽这个客户，你就提头来见我！还有，你要敢再搞三搞四，这个行业，、都不能容你，以后就在家喝西北风好了！”
何晴又忙不迭对ceo点头，当场立下了军令状，做不成这个订单，立刻就裸辞。
唐晓微微一笑，知道她已然成功地把这位何晴架在了火上。
一顿丰盛的午餐结束，ceo千叮咛万嘱咐让何晴这段时间就在鸿羽办公，全力以赴满足唐晓的需求，唐晓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
何晴逼不得已，跟着唐晓回了办公室，唐晓让白瑶瑶在会议室门口贴个通知，就说yo供应商专用，这几天让贝文时不时陪何总裁一起work合作事宜。
何晴就这样被按在鸿羽一个星期，事情进展得缓慢
，她心里着急，周五的时候，她亲自到唐晓办公室，约了唐晓晚上的时间，说出去放松一下。
唐晓立刻答应了，去约会前，仔细问贝文，何晴在这的几天，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儿。贝文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晚上7点，唐晓到了何晴安排的k厅，这是个不起眼的k吧，唐晓走进房间，看到就何晴一人，已经对她的目的了然于胸。
“啊呀，唐总监！”何晴点着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不停地重复播放着，双手抓住唐晓的手，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唐总监，您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怎么感谢才好！”
唐晓知道何晴这人比自己大十岁，人老练又聪明，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了。嘿嘿一笑。
现在的这个位置，这个订单，对何晴来说是有还不如没有！原本没有这盘红烧肉，yo的ceo也没什么奢望，现在唐晓煎炒烹炸，肉都要上桌了，何晴若是告诉ceo订单没了，那才是她的工作失职，灭顶之灾！
“不用感谢啊，何总裁，您工作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事，不就为了今天？现在您已经是yo的副总裁，等拿下broke的订单，我想，您就可以当总裁啦！”
“我也得能当上不是！”何晴开门见山，毫不掩饰地说。“下周我要跟ceo 汇报在这里的情况，贝文跟我 work的那些进展，我要是拿出去，非让ceo把我剥皮了不成。您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希望，总不能毁在我手里吧！唐总监，您开开恩，救何晴一命吧！”
唐晓身体向后稳稳坐在了沙发里。
拿起了点播器。
“着什么急吗？先唱歌好了！”
“唱歌？”何晴呆愣愣地看着唐晓的脸。忙不迭点头答应说。“好！好！唱歌！”
两人边喝边唱，两个多小时后，何晴已经唱得头晕眼花。她掏出了点唱机下面的一个黑包，晃悠着递到唐晓的脚下。
“唐总监，我是喝多了，一会儿万一醉倒不省人事了，这包，您可别忘了拿走啊！”
唐晓用手指拎了拎分量，拉开皮包链，看到里面厚厚的人民币，又拉上了链子。冷冷地说。
“何总裁，给采购行贿，这行业里，并不少见。这本来是你我都开心的，互惠互利的事儿，但是，如果我不配合的话，那可对您十分不好了。”
“哎呦！”何晴一脸苦相的看着唐晓。“您看，这是我做得不周到。只求您指一条明路，您怎么高兴，我就怎么来啊！”
“您知道我怎么高兴？”唐晓突然拉下了脸。
何晴瞪着眼，仔细琢磨了唐晓半天，突然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唐晓竖起了大拇指。
“义气！唐总监您也太义气了。这一出又一出，都是冲着当年赵老
板的事情来的吧！”
唐晓微微一笑。
“你若做不好这件事，您们ceo会怎么对待您？您自己心里可清楚得很。今天，我还可以再给您加个码，就靠这一兜钱！您也知道您这是又碰了什么规矩！”
“唐总监！”何晴突然变了脸色，不再赔笑，她关掉了音乐，晃晃悠悠走到唐晓面前。“合着，您这是一直都在给我挖坑呢？”
唐晓含笑喝了一口酒，反问何晴说。“那你跳还是不跳？”
何晴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不是！唐总监，赵吉现在自己都创业了，圈里名声大振，人家过得好好的。您这又是图什么？非要玩儿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唐晓仍然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
“以前，为赵老板讨回一个公道。这是我的执念。但是现在，我的命运，steven，甚至董事长的命运，都跟这件事有关。如果不能知道是谁让你投诉赵老板的，我就把你挂在ceo眼前，你再也没有明天。怎么样？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拱手送给别人，这一下彻底体会赵老板当年的滋味了吧？”
“唐总监，你可真是厉害角色！我算见识了什么是卧薪藏胆了！”
何晴一边说，一边颓废地坐在唐晓对面的小沙发上。“以前，张之恒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算躲过一劫，对吗？”
“嗯！”唐晓点了点头。“董事长又有规矩，从不干预公司的事儿，所以我也没法借助他的力量。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当时，知道赵老板违规这件事的，只有王玉婷，孙义和张之恒三个人！是他们三个之中的一个？”
何晴用手痛苦地捂住了脸，两行热泪竟然从脸上流了下来。
“唐总监，明天，我就去跟ceo提辞职。你可以看着我，拱手把辛苦打下的江山让给别人，给你的赵老板报个小仇！”
唐晓蹭地站了起来。“何晴，你宁愿这样，也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他对你就那么重要？难道你们之间还有可笑的爱情么？”
何晴摇了摇头。“没有爱情。我跟他的关系，更复杂，更奇怪，我也说不清楚，那算什么。我只知道，他是个高尚的人，勇敢的人，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有个不好的下场。他曾经照亮了我生命中最灰色的角落，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我。所以，如果我可以为他做点儿什么，那么我也愿意像他一样，做一个无畏的人。”
何晴说到这里，眼睛闪亮地看着唐晓。脸上的表情庄重而神圣。
唐晓曾经想象过无数次，何晴对她说出真相时的情景。
也许她会说：被逼迫着受到了无法摆脱的威胁，就跟孙海对自己说鬼树的时候一样。也许她会说：那是她最爱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他。
可是，唐晓怎么都没想到，如今眼前的何晴，仿佛一个圣徒，一个天使，就差肩膀长出翅膀来从眼前羽化飞走了。
这个内鬼，也太厉害了！
他竟然没有对何晴用要挟的方法，而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真正的同伙。
世界上还有比这种关系，更加牢不可破的么？
眼看着就快失败了，唐晓急得在何晴面前来回踱步，正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何晴又轻声对她说了一句。
“唐总监，虽然我即将一无所有，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句话。”
“赵老板对yo那么好，我为什么最后同意了去投诉他？我也很可怜他。我们别无他法。因为他，我，甚至你，又或者steven，我们很多人，都是一盘大棋上的棋子，我们既无法左右全局，也无法看清真相。置信的孤与胆，皆成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勇敢地选择做正确的事罢了。”
唐晓出神地看着这个，曾经叛变了赵老板的人，好似一个正义凛然的英雄，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倒是说说，你口中所谓的那正确的事，究竟是什么？”
“让鸿羽公司倒闭，让鸿羽的董事长离开鸿羽！”
何晴站起身，在唐晓惊讶的目光下，无所畏惧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