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态炎凉
吱——
空气中传来阵阵家的气息。
迟疑了片刻的易成封终于跨入房门。
家还是以前那个家，内部陈设都与从前别无二致。一厅二室，布局紧促，几块地板已经开始翘角；四周的墙壁上斑迹驳杂，外层的污色薄粉起翘的起翘，剥落的剥落，露出了内部的洁白墙壁……
房间虽然陈旧，却异常整洁，只不过半个月无人打扫，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整个房间都透露着淡淡的温馨。
只不过客厅里的12寸彩电不再闪光；茶几上的塑料杯不再盛水；房间里也不再传来阵阵欢笑。
易成封将疲倦的身躯放倒在沙发上，独自一人，默默地环视四周。
“妈妈！”
无论易成封心性多么坚强，可他终归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轻轻地低下头，易成封掏出了挂在他胸前的那块淡青色玉佩。
这块玉佩是易母离世前交付个他的，再三叮嘱他一定要随身佩戴，万万不可摘脱。并告诉成封这块玉佩名叫青玄御灵佩，是成封的生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成封也曾问过母亲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可惜，易母只是摇摇头默不出声，只不过美目中闪过点点的甜蜜与温柔。轻轻地道了声“麟殇”便离开了尘世。
玉佩选材不算高档，至少从表面看不出是什么绝世美玉。反而周身暗淡无光，如同一块废玉。
只不过上头雕刻着一条五爪青龙，张牙舞爪，腾云驾雾间颇为不凡。
“哎！”
易成封默默地收起了玉佩，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于那个父亲，成封心中十分矛盾。
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抛弃妻儿，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相见。
可说到底，那个人也还是自己的父亲。
对于成封来说，父亲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也是一个使他神往的名词。毕竟没有人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尤其是对一个从小缺少父爱的小孩来说。
恍惚间，易成封竟沉沉地睡去。
在睡梦中，成封似乎看见自己依偎在母亲身旁。母亲的身后却站着一个陌生而亲切的男子……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易成封。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客厅睡了一个下午。
看看钟表，已经四点了。
“砰砰砰！！！”那敲门声依旧不止歇，反而愈发急促。
“疯小子，快出来，老娘知道你在里头。要再不出来，老娘就砸门了！这门要是坏了，你就等着赔钱吧！”
易成封性子钢，所以经常和街上的小混混大打出手。而且，打起架来十分狠辣，每次都要和这些混混打得头破血流。就像个疯子。所以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叫他‘疯小子’。
“来了来了！”成封知道来人是谁。尽管讨厌，但还是极不情愿地开了门。
房门一开，便看见一名五十出头的悍妇抬着那只油腻腻的肥手，准备继续‘砸门’。
来人正是这座老宅的房东，名叫秦贞婻。还别说，就是个真男人也不敌她。
只见其满脸横肉，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脂粉，烫着一头黄色卷毛短发，涂着大红色指甲油，一说话便能看见她那满嘴黄牙。一身肥肉更是散发着浓浓的劣质化妆品的刺鼻气味。
她是附近出了名的刁蛮悍妇。连那些小混混都惹不起她。
“有什么事吗？”
对于秦贞婻的出现，易成封还是感到十分诧异的。
“呵呵！什么事？老娘是来收房租的！”
那肥胖的身躯一颤，发出了公鸭般难听刺耳的笑声。
“咋滴了？那狐狸精死了，不能出去勾引男人。是不是就没钱交房租了！”
见成封站着不动，秦贞婻便忍不住出言嘲讽道。
易母虽然年龄已经将近四十，可岁月没能在易母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宛如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妇，再加上单身独子，引来了不少富豪竞相想要包养她。
只不过都被她冷言拒绝。
这使得不少附近不少‘大妈’的嫉妒和怨愤。偷偷在背后议论她生活不检点，是狐狸精。其中便有这悍妇秦贞婻。
“你！”
易成封没想到这个秦贞婻如此恶毒，自己母亲尸骨未寒，她现在竟然有心来抹黑自己的母亲。忍不住地握紧了拳头。
“你什么你！老娘告诉你，你要是交不了房租那就直接滚蛋。老娘的房子可不是什么穷鬼都可以住的！”
秦贞婻一开口，便是唾沫喷飞，满脸横肉止不住地颤抖。一脸的张狂与不屑。
“怎么，不服气？想打架啊？呵呵！”
见易成封紧握的双拳和颤抖的胳膊，秦贞婻摆出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下一刻，秦贞婻却做出了一个令成封大吃一惊的动作。
“快来人那，快来人啊！狐狸精的儿子交不起房租想要打人了！”
秦贞婻嗷嗷大叫，一手抓乱自己的头发，一手抹擦脸上的脂粉。那脂粉化开后，搭在悍妇的脸上五颜六色的煞是吓人。还紧紧地抓住易成封的手。
就好像成封真的打了她一样。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妈妈是狐狸精，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儿子，看见了吧。以后千万不要学那个易家小子。没教养！”
“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公然打人。不愧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
……
随着秦贞婻的那一嗓子，不少人家都探出一个个脑袋来嗑瓜子看戏。
还有不少长舌妇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不过他们都是那些嫉妒易母的大妈大婶。
“你！你们！”
易成封听到那些平日里的那些街坊邻居对自己和母亲的议论，突然间感到了世界的淡漠，一股失望的悲切感霎时袭上了他的心头。
自己母亲再世时没少帮他们。每当有富豪上门，提着的厚礼都是散给这些街坊邻居的，母亲自己分文未取。
而现在……
他感受到了所谓的世态炎凉。所谓的热情和冷漠原来只有一念之差。
同时袭来的还有无边的怒火。
“老子就是要打你！怎么了！”
嘭——
“啊——”
“放手！该死的小贱人，快放手啊！”
嘭——
“啊！”
嘭——
“啊！”
……
“不不不，不要再打了，快放手！求求你放给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易成封年仅十二岁。可他的身体强度远超同龄孩子，他天生神力，身材在同龄的孩子中可以说是最高的！连一些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见秦贞婻连连求饶，易成封方才松开了抓着秦贞婻头发的手。
不过在放手之前，还不忘在秦贞婻脸上抽了两巴掌。
然后易成封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周围那些吃瓜群众立刻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里里里，里给窝等着，窝一等不灰放锅里的！”
秦贞婻也跑了，那是被打怕了。她被打得连话都说不清，急忙连滚带爬地离开。
当然走之前还不忘恐吓一下易成封。
(本章完)
空气中传来阵阵家的气息。
迟疑了片刻的易成封终于跨入房门。
家还是以前那个家，内部陈设都与从前别无二致。一厅二室，布局紧促，几块地板已经开始翘角；四周的墙壁上斑迹驳杂，外层的污色薄粉起翘的起翘，剥落的剥落，露出了内部的洁白墙壁……
房间虽然陈旧，却异常整洁，只不过半个月无人打扫，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整个房间都透露着淡淡的温馨。
只不过客厅里的12寸彩电不再闪光；茶几上的塑料杯不再盛水；房间里也不再传来阵阵欢笑。
易成封将疲倦的身躯放倒在沙发上，独自一人，默默地环视四周。
“妈妈！”
无论易成封心性多么坚强，可他终归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轻轻地低下头，易成封掏出了挂在他胸前的那块淡青色玉佩。
这块玉佩是易母离世前交付个他的，再三叮嘱他一定要随身佩戴，万万不可摘脱。并告诉成封这块玉佩名叫青玄御灵佩，是成封的生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成封也曾问过母亲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可惜，易母只是摇摇头默不出声，只不过美目中闪过点点的甜蜜与温柔。轻轻地道了声“麟殇”便离开了尘世。
玉佩选材不算高档，至少从表面看不出是什么绝世美玉。反而周身暗淡无光，如同一块废玉。
只不过上头雕刻着一条五爪青龙，张牙舞爪，腾云驾雾间颇为不凡。
“哎！”
易成封默默地收起了玉佩，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于那个父亲，成封心中十分矛盾。
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抛弃妻儿，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相见。
可说到底，那个人也还是自己的父亲。
对于成封来说，父亲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也是一个使他神往的名词。毕竟没有人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尤其是对一个从小缺少父爱的小孩来说。
恍惚间，易成封竟沉沉地睡去。
在睡梦中，成封似乎看见自己依偎在母亲身旁。母亲的身后却站着一个陌生而亲切的男子……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易成封。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客厅睡了一个下午。
看看钟表，已经四点了。
“砰砰砰！！！”那敲门声依旧不止歇，反而愈发急促。
“疯小子，快出来，老娘知道你在里头。要再不出来，老娘就砸门了！这门要是坏了，你就等着赔钱吧！”
易成封性子钢，所以经常和街上的小混混大打出手。而且，打起架来十分狠辣，每次都要和这些混混打得头破血流。就像个疯子。所以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叫他‘疯小子’。
“来了来了！”成封知道来人是谁。尽管讨厌，但还是极不情愿地开了门。
房门一开，便看见一名五十出头的悍妇抬着那只油腻腻的肥手，准备继续‘砸门’。
来人正是这座老宅的房东，名叫秦贞婻。还别说，就是个真男人也不敌她。
只见其满脸横肉，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脂粉，烫着一头黄色卷毛短发，涂着大红色指甲油，一说话便能看见她那满嘴黄牙。一身肥肉更是散发着浓浓的劣质化妆品的刺鼻气味。
她是附近出了名的刁蛮悍妇。连那些小混混都惹不起她。
“有什么事吗？”
对于秦贞婻的出现，易成封还是感到十分诧异的。
“呵呵！什么事？老娘是来收房租的！”
那肥胖的身躯一颤，发出了公鸭般难听刺耳的笑声。
“咋滴了？那狐狸精死了，不能出去勾引男人。是不是就没钱交房租了！”
见成封站着不动，秦贞婻便忍不住出言嘲讽道。
易母虽然年龄已经将近四十，可岁月没能在易母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宛如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妇，再加上单身独子，引来了不少富豪竞相想要包养她。
只不过都被她冷言拒绝。
这使得不少附近不少‘大妈’的嫉妒和怨愤。偷偷在背后议论她生活不检点，是狐狸精。其中便有这悍妇秦贞婻。
“你！”
易成封没想到这个秦贞婻如此恶毒，自己母亲尸骨未寒，她现在竟然有心来抹黑自己的母亲。忍不住地握紧了拳头。
“你什么你！老娘告诉你，你要是交不了房租那就直接滚蛋。老娘的房子可不是什么穷鬼都可以住的！”
秦贞婻一开口，便是唾沫喷飞，满脸横肉止不住地颤抖。一脸的张狂与不屑。
“怎么，不服气？想打架啊？呵呵！”
见易成封紧握的双拳和颤抖的胳膊，秦贞婻摆出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下一刻，秦贞婻却做出了一个令成封大吃一惊的动作。
“快来人那，快来人啊！狐狸精的儿子交不起房租想要打人了！”
秦贞婻嗷嗷大叫，一手抓乱自己的头发，一手抹擦脸上的脂粉。那脂粉化开后，搭在悍妇的脸上五颜六色的煞是吓人。还紧紧地抓住易成封的手。
就好像成封真的打了她一样。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妈妈是狐狸精，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儿子，看见了吧。以后千万不要学那个易家小子。没教养！”
“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公然打人。不愧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
……
随着秦贞婻的那一嗓子，不少人家都探出一个个脑袋来嗑瓜子看戏。
还有不少长舌妇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不过他们都是那些嫉妒易母的大妈大婶。
“你！你们！”
易成封听到那些平日里的那些街坊邻居对自己和母亲的议论，突然间感到了世界的淡漠，一股失望的悲切感霎时袭上了他的心头。
自己母亲再世时没少帮他们。每当有富豪上门，提着的厚礼都是散给这些街坊邻居的，母亲自己分文未取。
而现在……
他感受到了所谓的世态炎凉。所谓的热情和冷漠原来只有一念之差。
同时袭来的还有无边的怒火。
“老子就是要打你！怎么了！”
嘭——
“啊——”
“放手！该死的小贱人，快放手啊！”
嘭——
“啊！”
嘭——
“啊！”
……
“不不不，不要再打了，快放手！求求你放给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易成封年仅十二岁。可他的身体强度远超同龄孩子，他天生神力，身材在同龄的孩子中可以说是最高的！连一些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见秦贞婻连连求饶，易成封方才松开了抓着秦贞婻头发的手。
不过在放手之前，还不忘在秦贞婻脸上抽了两巴掌。
然后易成封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周围那些吃瓜群众立刻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里里里，里给窝等着，窝一等不灰放锅里的！”
秦贞婻也跑了，那是被打怕了。她被打得连话都说不清，急忙连滚带爬地离开。
当然走之前还不忘恐吓一下易成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