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之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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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欲擒故纵

    “又是她。”张昊天听到春三十娘在外叫嚷,如临大敌,惊慌失措地裹紧御寒的衣裙,脱口嚷道。

    “她是谁?”嘴尖舌快地杨梦言低声问了一句。

    张昊天随手抖了抖裙摆,稍作平静地应道:“还能有谁,定然是万妖宫的春三十娘,我这身丝帛就是偷她的,没想到还讨上门来,妖精也有小气鬼啊。”

    燕赤霞趋身倚在门边,弟子们兵刃在手,紧随其后,只等着燕赤霞一声令下,便要破门而出。

    张昊天早就尝过春三十娘的手段,昨夜又把她戏弄了一番,若是落到她手,还不把自己撕成碎片啊。看到燕赤霞带着弟子们剑拔弩张,蓄势待发,生怕他们不是春三十娘的对手,要是硬拼不成,败下阵来,自己也就成了她的瓮中之鳖,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斩妖除魔乃是燕赤霞的职责所在,何况万妖宫也与他身肩的重任相关,焉能轻易放过眼前的妖魅,刚要推门而出,张昊天却在他身后低语着:“燕老兄,先别急,这个春三十娘凶狠残暴,妖法了得,恐怕咱们几人不够她塞牙缝的,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没等燕赤霞出声,沈傲霜却扭头叮嘱说:“你与宁采臣守在屋中,万不可随我们出去,待我等活捉春三十娘,方可解除险情。”

    张昊天见沈傲霜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不由得浩气盈胸,情壮虎胆,暗自在心头念道,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在她面前,无论如何做不得缩头乌龟,就算被春三十娘再次掳走,受尽凌辱而亡,也只当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心里想着,张昊天便开口提议说:“不如由在下以身做饵,诱她就范,岂不是手到擒来,全然不费工夫?”

    “不可,昊天老弟身无御敌之功,怎可以身涉险,若是计谋失策,将你送入虎口,有失我等昆仑侠士的风范,你只须静候房中,莫要迈出门去,可保你性命无忧。”燕赤霞对张昊天提出的谋略不以为然,只劝他隔岸观火即可。

    燕赤霞越劝阻着张昊天,越激发出他的侠肝义胆来,就见张昊天几步跑到门旁,将他们拦在了门里,轻声念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是我打小就崇尚的昆仑教义,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和你们一样,白衣胜雪,游走江湖,创建一番功业,如今大敌当前,我怎可但求自保,而舍弃了天地大义,只求燕老兄给我这个机会,老弟自是感恩戴德,没齿不忘。”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燕赤霞不好拒绝,便低声问道:“你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那个春三十娘垂涎我的美色,断然不会将我轻易斩杀,待我出去与她周旋一番,你们就能匀出空档,在院子里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她落入彀中,再来个生擒活捉,不更为省心省力吗?”张昊天说得头头是道,颇为自己想出的妙计而洋洋自得,却听到杨梦言呸了一声。

    张昊天指着自己的脸,笑着又解嘲道:“别看我这张脸,你们瞧不上眼,可那老妖婆却把我当成了白面郎,喜欢的不得了哪。”

    “那你不如娶了老妖婆,顺便教她改邪归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杨梦言轻声轻语,取笑着张昊天。

    张昊天却拿眼瞅着沈傲霜,动情地说:“我只想与霜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傲霜却不愿与他对视,别过脸去,面现红云。

    燕赤霞沉吟片刻,还是不肯应允:“此计虽妙,但太过冒险,老夫如何能让你与虎谋皮,自投罗网,罢了,还是躲在僧舍里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主意已定,无须燕老兄再劝,若是在下不慎失手,霜儿就托付给你了。”张昊天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朝着燕赤霞拱手道完别,又定定地瞅着沈傲霜,像是还有千言万语未曾倾诉,随后便转身冲了出去。

    春三十娘扯着嗓子,叫喊了几句,却发现僧舍里没有灯火照明,还以为张昊天不在房中,刚要扭身离去,就听门响了一声,紧跟着从里面窜出个人来,闪到了她的身前,竟把她吓了一跳,抚胸念道:“骇死老娘了,你出来也不给个动静,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张昊天这番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壮举,完全是为了取悦沈傲霜,好让她回心转意,与他冰释前嫌,重温旧梦,哪料到春三十娘竟发起嗲来,搞得他差点吐了满怀。

    “臭娘们,别跟我花言巧语,口蜜腹剑,老子才不吃你这套呐,收起你丑恶的嘴脸,放马过来,和老子比划几招,管保打得你跪地求饶,连滚带爬。”张昊天瞅着春三十娘没有动手的意思,胆子也肥壮了不少,故意抬高嗓门,就怕屋里的沈傲霜听不见。

    春三十娘非但没有发怒,却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蛋,嗔怪着张昊天:“干嘛这般凶人家喔,老娘学会了你教的小调,吟唱了两日,没想到这脸竟白嫩了许多,不信你来摸摸看呀。”

    张昊天刚要义正词严地反驳几句,却听门内的杨梦言失口问道:“啥曲调,梦言也想学学?”

    杨梦言的无心之语,却把春三十娘惊得一愣,急忙问道:“谁在里面?”

    张昊天冷汗淋漓,就怕引起春三十娘的警觉,继而打乱了他们投饵钓鱼的谋划,赶紧接茬笑道:“没谁,是我那粗鄙的婆娘,昨日死乞白赖地寻到这里,非要让我随她回家,她也不想想,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老守田园,画地为牢,不趁着年轻闯荡一番,枉为人世走一回遭啊。”

    杨梦言怎能容忍张昊天在外胡说八道,要不是沈傲霜用力捂住杨梦言的口鼻,这番设计也就彻底泡汤了。

    “哈哈,小混蛋,怪不得瞧不上老娘了,原来你在金屋里藏了娇娘啊,还不唤出来给老娘瞧瞧。”春三十娘听说张昊天娶了婆娘,便动了恶念,暗藏杀机,想把她哄骗出来,一掌拍死,就此断了张昊天的念想,再将他据为己有,每日里与他春宵帐暖,逍遥快活。

    张昊天嘴上是痛快了,心里也知道杨梦言不好惹,就怕她忍不住坏了大事,便挑逗着春三十娘:“也好,老子还有几首歌谣,不知你是否想学?”

    “好呀,好呀,人家都等不及了,还不快唱出来,让老娘品味一番啊。”春三十娘娇声娇气地说着,还做出少女般的娇羞状,不单是张昊天捂着肚子作呕,埋伏在屋子里的那帮人也都紧闭着双唇,生怕把隔夜饭给催发出来。

    张昊天不敢耽搁,扯着春三十娘往外走,还引诱着她说:“那曲调只有到了河边,才能起到美容养颜的功效,快随我去吧。”

    春三十娘欣然应允,搂住张昊天的腰间,刚要起飞,却听他婉言劝道:“那么急干啥,趁着月色渐浓,咱们走两步不好吗?”

    “嗯,也对,人家小两口都是花前月下,马上墙头,说不完的甜言蜜语,道不尽的浓情爱意,老娘也不妨与白面郎来个卿卿我我,亲亲热热,哈哈哈。”春三十娘被张昊天挑逗得淫心大发,挽起他的手臂就不松开了。

    两个人缓步朝着河边走去,春三十娘的手还不老实,在张昊天的身前身后摩挲着,不时地发出几声浪笑,表达着心头的欢喜之情。

    张昊天如芒在背,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装作猛然惊醒的样子:“哎呀,不行,还得把我的婆娘给带过来,省得她总缠着我唱曲,不如一起教会了你们,日后也无须费事了。”

    “好好好,我们便可来个两马拉车,更具风情呀。”这话正中春三十娘的下怀,别听她口中欢快地叫着,心里却惦记着杀掉他的贱内,以便独享白面郎。

    理由已经找到,也骗得了春三十娘的信任,张昊天转身往回走,她却停下脚步,并没跟随在后,还嘱咐着张昊天夜黑路滑,多加小心。

    “春护法为何不跟着我去啊?”今晚的引鱼上钩,春三十娘才是主角,若她不跟来,那可就全功尽弃了,张昊天不敢催她太急,以免露出破绽,只好装作满脸狐疑地问着她。

    春三十娘嬉笑几声,随口应道:“你若是带着女子去接婆娘,岂不是自讨无趣吗?”

    “可这深更半夜,漆黑一团,我,我害怕独自走夜路啊,还得劳驾春护法陪我走一趟了。”张昊天寻不到合适的托辞,只好结结巴巴地求着春三十娘同往。

    春三十娘看着张昊天畏缩不前,惊恐不安的表情,笑得花枝招展,金簪乱颤,指着张昊天,媚笑着说:“我的小心肝呀,你也晓得害怕啊,好吧,老娘就陪你回去,不过先要说好喽,若是你婆娘因我而吃醋,把你挠得血淋淋,可怨不得老娘了。”

    “不妨事的,我那娘子贤淑温和,胆小如鼠,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怎么会不顾礼数,动手发飙,你只管随我来就是了。”张昊天生怕春三十娘再生变故,赶紧头前引路,不再给她推卸的机会。

    走了几步,春三十娘又来事了:“小心肝,等等人家嘛,老娘突觉腹中不适,先要解个手。”

    说着,也没避讳张昊天在侧,宽衣解带,蹲下来就尿,窘得他扭过脸去,强忍着心里翻腾的憎恶之情,耐着性子等她束好裙带,才匆忙往回赶去。

    “哎,小心肝,走那么快干嘛?你以后便是老娘的人了,无须这般羞涩,老娘身间这些沟沟坎坎,任凭你随意探寻,莫要畏畏缩缩,不像个爷们啊。”春三十娘加快脚步,追上张昊天,嘴里叨咕着,就扯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按去。

    张昊天起初并没在意,当触摸到一团肉乎乎的物件,瞬间明白了春三十娘的用心,赶忙抽出手臂,红着脸,低着头,也没言语,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春三十娘在后紧跟着,嘴里也不闲着:“吆吆吆,还知道害臊哪,不妨告诉你,老娘可是喜欢疯汉子,你越是把老娘折腾得********,老娘越是高兴,不信你来试试呀。”

    “快走吧,日后有的是时间修理你,你就等着瞧好吧。”张昊天怕那燕赤霞等急了,再过来迎候一番,那就露馅了,说着,脚步又快了起来。

    春三十娘哪知张昊天心里暗藏的机谋,竟戏谑地回道:“嘻嘻,那好,老娘就等着你,到时若不把老娘送到天上去,老娘可饶不了你这个小混蛋。”

    哼,你就等着去西天游览风光吧。张昊天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也不再回话,脚下却疾步如飞。

    “哎呀...”就听春三十娘在后惊叫一声,张昊天连忙回头去瞧,却见她蹲着身子,痛苦万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