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走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祖母，公西楚的眼眶也红了，任由老夫人的手掌拍在自己的身上，抬起头笑道：“祖母哭什么？我这次去说不定能捞个一品镇国大将军当当呢！到时孙儿就为祖母请封一品夫人。”
“请的什么封啊！”老夫人抹了把眼睛，堵着鼻子道：“我也老了，也没心思当什么一品夫人，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说到最后，老夫人吸了吸鼻子。
想到自己一生不得夫君宠爱，只得一个女儿却早早的死了，唯有这个侄孙是自己的指望奔头，可现在他竟也说出一去不返的话来，怎么不让她伤心？
公西楚的心里也不好受，却不得不笑着劝慰老夫人，“祖母还信不过我吗？当时我才几岁去了战场不也活蹦乱跳的回来了？放心吧，我死不了！”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夫人连连呸了好几下，这才嗔怪的看着自己的孙儿，“阿楚，你怎么随便乱说话？万一真的……你让祖母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怎么活啊！”说到后来，老夫人的眼圈又红了。
“祖母怎么是一个人呢？不是还是华氏么？还是我的两个儿子！”
老夫人哼了一声，“华氏那女人我可管不住，哪天不顺心再把我的房子给点了。至于孩子你又不让我管！”
“呃……”公西楚噎了下，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来劝老夫人，“祖母，我之所以让华氏照顾孩子除了怕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来，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你到是说来我听听。”老夫人对于公西楚不让自己照看孩子一事是打心里不舒服。
公西楚顿了顿才道：“伯府太大，别有心思的人又太多，祖母太忙，恐怕孩子被人钻了空子。”
老夫人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不可能的话来。这些年她在伯府里虽说是言出如山，可下面的养子儿媳哪个不是在心里骂她，更有甚者在背后使绊子的也不在少数。如果他们要是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重孙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想起华氏当初从府里闹着要走时安氏的小动作，老夫人更是沉默了。
静默半晌，老夫人才有些不甘心的道：“可那是我的重孙儿，怎么能给外人带？”
公西楚无奈的笑笑，“祖母，那个外人是孩子的生母！她现在也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又得太子看中，想来他们与不敢太过伸手，祖母再从旁边照看一些，想来那母子三人定能平安。”
虽然心里知道孙儿说的全对，可老夫人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你走了不说，还把我的这点儿念想也给掐断了，以后你可让我一个老太太怎么活啊！”
见祖母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公西楚头大的道：“祖母说什么呢？不管如何您也是孩子的曾祖母，去看孩子谁又能拦得住你？何况华氏虽然脾气不好，但心肠还是很软的。”
“合着你是说，让我去求那女人？”老夫人把头一扭十分的抗拒。
“祖母！不是说让你去求她，而是……”公西楚抓了抓自己的头，不知该怎么解释。
老夫人看见自己的孙子这般为难，到底还是心软了，“好了，好了，到时我只去看我的重孙，那女人我就权当看不见。”
听到这话，公西楚长出一口气，笑着道：“谢谢祖母，只是，孙儿还想跟您要两个人。”
烛火高挑，铜镜朦胧，公西楚手持桃木梳替老夫人梳好了发髻，却发现祖母已经睡着了。
替老夫人在身上盖上薄被，冲着端了茶碗进来的秦嬷嬷示意禁声，公西楚这才出了屋子。
“三公子这就走了？”秦嬷嬷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是满脸不舍。
“是。秦嬷嬷，祖母就交给你照顾了。”
“放心吧，三公子，您可一定要平安回来，老夫人经不起折腾了。”秦嬷嬷见公西楚要走，在后面追了两步说了句。
“我会的。”话落，公西楚的身影极快的融入了黑夜之中。
秦嬷嬷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进屋，却发现老夫并没有睡着，正在对着铜镜抹着眼睛。她急忙低下头装做没有看见，嘴里还问着，“老夫人既是舍不得三公子为何要装睡？让三公子多陪您一会儿多好？”
老夫人哼了一声，“陪我在这儿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可不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儿。”
秦嬷嬷一笑，“老夫人是打算接受那华氏了？”
“不接受又如何？”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阿楚有句话说的对，他若真有个好歹总不能让他一个在阴间孤孤单单的！既然他喜欢那个华氏，到时就让华氏一起去陪着她吧。”
“老夫人别说这种丧气话，三公子吉人天相，一定能够平安回来，并且啊，娶一大堆的美娇娘，到时生一群的小主子给您解闷！”秦嬷嬷想了半天想出这句话来安慰老夫人。
“你个老货，阿楚的孩子又不是小猫，怎么就成了给我解闷的了？”虽然骂了一句，但老夫人的心情到是好了不少，叹了口气对秦嬷嬷道：“明天你让莫安和金翠到我这儿来一下，我有事交待！”
“是。”
果子巷的华宅。
华容华虽说是先前已经躺了两天，可不知是她先前忙活展销会和番邦人的事给累的，还是这次受伤真的不轻，吃过东西没过一会儿她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的正香时，华容华突然感觉身上凉嗖嗖的，而且自己的肚子正被人来回的抚摸着，好似正对着一个西瓜琢磨在哪里下刀似的，胸部也被人或轻或重的揉捏着。
“啊！”华容华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噩梦的源头正坐在床边顿时就火了，“公西楚，你还是不是人？我都动了胎气了你还想干嘛？”
公西楚感觉自己挺冤，“祖母睡着了，我不是想着趁天亮还有会儿时间来看看你和儿子吗？你大喊大叫的干什么？”
“我呸，你看儿子往我胸上摸什么？”华容华才不信，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怒目而视。
“你把烛火挑的这么暗，我不过一时摸错地方而已！”公西楚的嗓门也大了起来，“再说，就算我摸了你又怎样？以前又不是没摸过，你至于像qj一样的鬼叫个不停吗？”
华容华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这是什么混蛋逻辑？“你他么放屁，大半夜的谁知道是你啊！”
两人在这边越吵声音越大，早就惊动了宅子里的其他人。牛丫和老吴头都知道是公西楚，一个是不敢管，一个假装没听见。
秦山做为太子派给华容华的护卫却不能装聋做哑，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内院的门口扬声问道：“华夫人，有事吗？”
华容华的声音随即响起，“秦山，快给我把这个采花贼赶走！”
公西楚额上青筋直蹦，咬牙道：“你可真行，让别的男人把你相公从房里赶出去，你是打算让谁住进来？”
“你少血口喷人！”华容华也觉出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可又不想认错，便在那儿梗着脖子僵持着。
“你……”公西楚想发火，最后火气在脑门处打了个转儿又生生被压了下去。
公西楚长叹口气，起身道：“算了，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我也不待了。我这就走了，我跟祖母说让金翠和莫安过来照顾你。”
“我才不用你们伯府的人！”华容华傲娇的道。
“他们会带着身契过来，以后就是你的人，你要是不用就只管卖了就是。”公西楚这话一出口华容华果然被噎住了，她跟那两人又没仇，怎么可能说卖就卖？
公西楚见自己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奏了效，不由得意的翘起了嘴角，随后又落了下来，“我要走了，再不走赶不上大军的开拨时间了，你自己保重，还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华容华的嘴唇蠕动了下，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公西楚微有些失望，道了句保重转身便走。
“哎，公西楚……”华容华突然开口，等前面的身影停下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憋出一句，“你好好的回来，我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这女人，连一些送行的话都不会说吗？公西楚无奈，往前迈了半步又顿住，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华容华，成亲之前我说的话一直算数！”然后便大踏步的走了。
呃？成亲之前？华容华仔细回想了下，貌似当时只有自己跟他提了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吧？他这么说，算是表白吗？我呸，谁稀罕？！前脚差点儿把人掐死，后脚说句甜言蜜语就可以的吗？
华容华既幽怨公西楚不懂怜香惜玉，几次朝自己动手，又恼恨他对表小姐情根深种，连伯府的人苛待自己都看不见。她就这么裹着被子坐在那里怨一阵恨一阵，连牛丫站在床边都不知道。
“少夫人，您不要紧吧？三公子又打你了？”牛丫见华容华的脸颊有些湿了，不由担心的问道。
“没有。”一说话，华容华也感觉出自己的不对了，直接用被子抹了把脸，竟问了句，“他走了？”
“他？少夫人说三公子？走了？”
牛丫的话音一落，华容华刚才还满是怨恨的心又感觉空落落的，抿了抿唇，“走便走吧，你也回去睡吧，没了他我们还不过日子了吗？”
“请的什么封啊！”老夫人抹了把眼睛，堵着鼻子道：“我也老了，也没心思当什么一品夫人，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说到最后，老夫人吸了吸鼻子。
想到自己一生不得夫君宠爱，只得一个女儿却早早的死了，唯有这个侄孙是自己的指望奔头，可现在他竟也说出一去不返的话来，怎么不让她伤心？
公西楚的心里也不好受，却不得不笑着劝慰老夫人，“祖母还信不过我吗？当时我才几岁去了战场不也活蹦乱跳的回来了？放心吧，我死不了！”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夫人连连呸了好几下，这才嗔怪的看着自己的孙儿，“阿楚，你怎么随便乱说话？万一真的……你让祖母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怎么活啊！”说到后来，老夫人的眼圈又红了。
“祖母怎么是一个人呢？不是还是华氏么？还是我的两个儿子！”
老夫人哼了一声，“华氏那女人我可管不住，哪天不顺心再把我的房子给点了。至于孩子你又不让我管！”
“呃……”公西楚噎了下，想了想决定换个角度来劝老夫人，“祖母，我之所以让华氏照顾孩子除了怕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来，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你到是说来我听听。”老夫人对于公西楚不让自己照看孩子一事是打心里不舒服。
公西楚顿了顿才道：“伯府太大，别有心思的人又太多，祖母太忙，恐怕孩子被人钻了空子。”
老夫人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不可能的话来。这些年她在伯府里虽说是言出如山，可下面的养子儿媳哪个不是在心里骂她，更有甚者在背后使绊子的也不在少数。如果他们要是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重孙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想起华氏当初从府里闹着要走时安氏的小动作，老夫人更是沉默了。
静默半晌，老夫人才有些不甘心的道：“可那是我的重孙儿，怎么能给外人带？”
公西楚无奈的笑笑，“祖母，那个外人是孩子的生母！她现在也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又得太子看中，想来他们与不敢太过伸手，祖母再从旁边照看一些，想来那母子三人定能平安。”
虽然心里知道孙儿说的全对，可老夫人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你走了不说，还把我的这点儿念想也给掐断了，以后你可让我一个老太太怎么活啊！”
见祖母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公西楚头大的道：“祖母说什么呢？不管如何您也是孩子的曾祖母，去看孩子谁又能拦得住你？何况华氏虽然脾气不好，但心肠还是很软的。”
“合着你是说，让我去求那女人？”老夫人把头一扭十分的抗拒。
“祖母！不是说让你去求她，而是……”公西楚抓了抓自己的头，不知该怎么解释。
老夫人看见自己的孙子这般为难，到底还是心软了，“好了，好了，到时我只去看我的重孙，那女人我就权当看不见。”
听到这话，公西楚长出一口气，笑着道：“谢谢祖母，只是，孙儿还想跟您要两个人。”
烛火高挑，铜镜朦胧，公西楚手持桃木梳替老夫人梳好了发髻，却发现祖母已经睡着了。
替老夫人在身上盖上薄被，冲着端了茶碗进来的秦嬷嬷示意禁声，公西楚这才出了屋子。
“三公子这就走了？”秦嬷嬷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是满脸不舍。
“是。秦嬷嬷，祖母就交给你照顾了。”
“放心吧，三公子，您可一定要平安回来，老夫人经不起折腾了。”秦嬷嬷见公西楚要走，在后面追了两步说了句。
“我会的。”话落，公西楚的身影极快的融入了黑夜之中。
秦嬷嬷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进屋，却发现老夫并没有睡着，正在对着铜镜抹着眼睛。她急忙低下头装做没有看见，嘴里还问着，“老夫人既是舍不得三公子为何要装睡？让三公子多陪您一会儿多好？”
老夫人哼了一声，“陪我在这儿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可不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儿。”
秦嬷嬷一笑，“老夫人是打算接受那华氏了？”
“不接受又如何？”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阿楚有句话说的对，他若真有个好歹总不能让他一个在阴间孤孤单单的！既然他喜欢那个华氏，到时就让华氏一起去陪着她吧。”
“老夫人别说这种丧气话，三公子吉人天相，一定能够平安回来，并且啊，娶一大堆的美娇娘，到时生一群的小主子给您解闷！”秦嬷嬷想了半天想出这句话来安慰老夫人。
“你个老货，阿楚的孩子又不是小猫，怎么就成了给我解闷的了？”虽然骂了一句，但老夫人的心情到是好了不少，叹了口气对秦嬷嬷道：“明天你让莫安和金翠到我这儿来一下，我有事交待！”
“是。”
果子巷的华宅。
华容华虽说是先前已经躺了两天，可不知是她先前忙活展销会和番邦人的事给累的，还是这次受伤真的不轻，吃过东西没过一会儿她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的正香时，华容华突然感觉身上凉嗖嗖的，而且自己的肚子正被人来回的抚摸着，好似正对着一个西瓜琢磨在哪里下刀似的，胸部也被人或轻或重的揉捏着。
“啊！”华容华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噩梦的源头正坐在床边顿时就火了，“公西楚，你还是不是人？我都动了胎气了你还想干嘛？”
公西楚感觉自己挺冤，“祖母睡着了，我不是想着趁天亮还有会儿时间来看看你和儿子吗？你大喊大叫的干什么？”
“我呸，你看儿子往我胸上摸什么？”华容华才不信，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怒目而视。
“你把烛火挑的这么暗，我不过一时摸错地方而已！”公西楚的嗓门也大了起来，“再说，就算我摸了你又怎样？以前又不是没摸过，你至于像qj一样的鬼叫个不停吗？”
华容华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这是什么混蛋逻辑？“你他么放屁，大半夜的谁知道是你啊！”
两人在这边越吵声音越大，早就惊动了宅子里的其他人。牛丫和老吴头都知道是公西楚，一个是不敢管，一个假装没听见。
秦山做为太子派给华容华的护卫却不能装聋做哑，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内院的门口扬声问道：“华夫人，有事吗？”
华容华的声音随即响起，“秦山，快给我把这个采花贼赶走！”
公西楚额上青筋直蹦，咬牙道：“你可真行，让别的男人把你相公从房里赶出去，你是打算让谁住进来？”
“你少血口喷人！”华容华也觉出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可又不想认错，便在那儿梗着脖子僵持着。
“你……”公西楚想发火，最后火气在脑门处打了个转儿又生生被压了下去。
公西楚长叹口气，起身道：“算了，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我也不待了。我这就走了，我跟祖母说让金翠和莫安过来照顾你。”
“我才不用你们伯府的人！”华容华傲娇的道。
“他们会带着身契过来，以后就是你的人，你要是不用就只管卖了就是。”公西楚这话一出口华容华果然被噎住了，她跟那两人又没仇，怎么可能说卖就卖？
公西楚见自己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奏了效，不由得意的翘起了嘴角，随后又落了下来，“我要走了，再不走赶不上大军的开拨时间了，你自己保重，还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华容华的嘴唇蠕动了下，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公西楚微有些失望，道了句保重转身便走。
“哎，公西楚……”华容华突然开口，等前面的身影停下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憋出一句，“你好好的回来，我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这女人，连一些送行的话都不会说吗？公西楚无奈，往前迈了半步又顿住，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华容华，成亲之前我说的话一直算数！”然后便大踏步的走了。
呃？成亲之前？华容华仔细回想了下，貌似当时只有自己跟他提了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吧？他这么说，算是表白吗？我呸，谁稀罕？！前脚差点儿把人掐死，后脚说句甜言蜜语就可以的吗？
华容华既幽怨公西楚不懂怜香惜玉，几次朝自己动手，又恼恨他对表小姐情根深种，连伯府的人苛待自己都看不见。她就这么裹着被子坐在那里怨一阵恨一阵，连牛丫站在床边都不知道。
“少夫人，您不要紧吧？三公子又打你了？”牛丫见华容华的脸颊有些湿了，不由担心的问道。
“没有。”一说话，华容华也感觉出自己的不对了，直接用被子抹了把脸，竟问了句，“他走了？”
“他？少夫人说三公子？走了？”
牛丫的话音一落，华容华刚才还满是怨恨的心又感觉空落落的，抿了抿唇，“走便走吧，你也回去睡吧，没了他我们还不过日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