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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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成长

    第二天一大早,郑灿跟谭明明跟着墨莲郑穆阳到大院子西边的羊汤馆喝了羊汤,吃了卷饼之后,就开着车往南走了,从这边往南走不远,就是高速公路的入口,上了高速之后一直往南开,就能直接开到谭明明的家所在的那个城市,路线郑灿早早就看好了,再加上车上有导航,不至于迷了路,不过谭明明早就对郑灿的这辆车子感兴趣,吃饭的时候就磨着郑灿把钥匙给了她。

    墨莲去办公室上班,把桌椅办公用品仔细的擦了擦之后,坐下来,长舒一口气,这就是要走上正轨了吧,都好几年了,还没有像今年这样休息的时间这么多呢,每年最多周末或者是节假日才休息一下,在墨莲看来,自己每天都要泡在田地里,那是自己最喜欢待的地方了,上班不上班的还有什么区别吗?

    办公室的陈大姐等到墨莲坐下之后才过来,看到办公室都打扫干净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来晚了。”

    墨莲笑着说:“陈大姐,哪里玩了啊,是我来早了,对了,你孩子快要开学了吧?”

    陈大姐坐下,说:“可不是吗,前几天爷俩去外面旅游了,昨天刚回来,我觉得我们家孩子上学回来之后懂事了很多,原来跟我们家孩子爸关系那么僵,现在可不了,爷俩一起开车出去自驾游,我那口子说我们孩子待着他去好多景点玩,还给我买了不少的纪念品呢。”

    墨莲说:“陈大姐,那你怎么没有跟着去啊?”

    陈大姐说:“唉,我这不是没哟假期了吗,上半年的时候我婆婆住院,正好我还有年假,就都请了去医院照顾她了,这哪里还有什么假期呀,明年呀我可得等着孩子放假了再请年假,要不然过两年孩子毕业了,时间就不自由了。”

    墨莲说:“这倒是,唉,还是你们好啊,请个年假就请了,看我们这边,我年假还没有用完呢就得回来上班。”

    镇上就是这样,一些职能部门合在一个办公室,大家一起办公,墨莲是农林办的,陈大姐属于镇上的后勤,当初的时候因为墨莲跟陈大姐都是女的,才在一个办公室,原想着先这么放着的,后来墨莲经常下村,也就这样。

    陈大姐说:“其实我听佩服你的,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到各个村子里转,你看,很多村子经过你的指导科学种植,这几年大家都增收了,大家都很感激你,墨莲啊,我跟我们家那口子说起来,都觉得你这一辈子呀也算是值了,为这里的父老乡亲们做了这么大的贡献。”

    墨莲听了陈大姐的话,笑着说:“陈大姐,看您说的,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得把事情办好了才对得起我拿的工资不是吗?对了,这几天镇上没什么事情吧?”

    陈大姐说:“大事没有,小事倒是不少,我

    们每天不就得面对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吗,要我说呀,要是哪天没什么事情了才觉得奇怪了呢,对了,墨莲啊,吴家酒楼换掌柜了,听说吴天去市里了,吴天的妈妈过来掌管着,要我说呀,吴天的妈妈也应该跟着去市里,吴振远挣钱那么多,人长的又好看,吴天的妈妈不跟着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墨莲说:“吴振远?不会吧,我看他们老吴家家教挺严的啊,吴爷爷吴奶奶那么规矩的人还能让吴振远犯这样的事情吗?”

    陈大姐说:“这个呀还真的不好说呢,男人没有钱都能变坏,更何况腰缠万贯呢?你看看那些大老板们,有几个把糟糠之妻挂在心上的呢?”

    墨莲说:“这个也得分人吧?”

    陈大姐说:“唉,好男人啊真的是少之又少,道貌岸然的还是很多啊。”

    墨莲看陈大姐这一副感慨颇深的样子,笑着说:“哎呀,陈大姐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大姐说:“我娘家有个堂侄女,今年才二十五岁,大学毕业之后在省里找了个单位上班,一家人觉得这不是挺好的吗,谁知道前两天我堂嫂对着我哭了一场,说她闺女给一个人生了个孩子,孩子都要生下来了才让家里人知道,我就问她,过年过节的孩子回来你们就看不出来吗,我堂嫂说过年的时候孩子给她打电话说要值班,等过了年再回来,我那堂嫂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省城,每天一个电话打着,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过了年没几天就去了省里,看到自己闺女挺着个大肚子,我堂嫂没晕过去,墨莲啊,我那堂侄女虽然是女孩子,也是我堂哥堂嫂捧在手心长大的,他们家俩男孩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最小的,从小就被家里人娇宠着,谁知道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墨莲说:“那嫂子去了找到那个男人没有啊?”

    陈大姐说:“就是知道是谁的孩子我嫂子才生气啊,当初这孩子想在省里留下找工作,我嫂子就托人,找了一个远房的亲戚,那个亲戚村里有个人在省里工作了很多年,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我堂哥跟我堂嫂就请他帮忙给闺女找了个工作,女孩子,找个合适的工作虽然不是很容易,但是咱们孩子又不是那种事业心非常强的,随便找家公司,给找个办公室的工作还是不难的,这个帮忙的已经四十多了,四邻八村的去找他帮忙都是尽心尽力的,在附近名声挺好,也是因为这样,我堂哥两口子把闺女托付给他也放心,谁知道他竟然让我堂侄女怀孕了,我堂嫂知道了之后心里那个难过呀,想要带孩子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孩子怎么也不愿意,我那个堂侄女性子听温顺的,人也单纯,你说这样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墨莲说:“对啊,以后不好找对象,女孩子,在什么地

    方比男孩子受到要求都要苛刻一点的。”

    陈大姐叹了口气,说:“就是啊,我堂哥堂嫂也是这么想的啊,可以我堂侄女死活不听,我堂哥没办法了,就把那人喊了过去,让他给那个章程,人家说的很好听,总的意思就是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孩子的妈,他会给补偿,我堂嫂说她咽不下这口气,有心去闹一场,人家说了,就算是闹一场,闹的他工作没了名声没了,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呢,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我堂哥堂嫂老实了一辈子,要脸了一辈子,到了因为自己的闺女要被人戳脊梁骨,堂哥哭着求自己的闺女替家里的人想一想,闺女却哭着跟自己的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每天都动,就这么杀了孩子她一辈子良心不安,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堂嫂留在省里照顾孩子,前些日子生了个八斤多的男孩子,堂嫂看了两眼之后就让那人给抱走了,闺女醒了哭着问堂嫂孩子呢,堂嫂让她以后别再想着这个孩子,那个人的老婆不能生养,两个人都四十多了,想着抱养个孩子,又担心不是自己的血脉延续,去年那人见了堂侄女之后,偷着让自己的老婆见过,两个人哄着我堂侄女把孩子生了下来,作为补偿,给了堂侄女一个南方学校的研究生入学名额,我堂嫂在省里伺候了闺女俩月,前些日子老两口把闺女送到南方的那所学校之后才回来,回来堂嫂就病了,这还是我听说堂嫂生病,去看她的时候她跟我说的,堂嫂说,这些事情她跟我堂哥都死死地压在心里,谁都没告诉,可是他们心里的苦总这么憋着也是难过啊,就对着我哭诉哭诉,墨莲,我堂嫂说的那个人我见过好几次,前些年镇上在省里举行了一次同乡会,那个人还作为杰出老乡代表上台讲话,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我觉得男人啊,都是想到自己的地方多,他老婆没生孩子,村里很多人说三道四,他老婆是他老领导的孩子,他当然不敢离婚了,但是让我堂侄女给他生个孩子,就当成是他老婆生的,两个人又没有在家里住,逢年过节回来的也不多,谁能知道他们的孩子是骗着一个姑娘给他们生的呢,这是一个孩子啊,孩子都是娘的连心肉啊,你说我堂侄女以后想起这个孩子会是什么心情?”

    墨莲说:“陈大姐,你还是得劝着你的侄女啊,谁没有个过去,那些过去的也就是过去了,人都是要往前走的不是?既然她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前程,那就好好的过吧,人年轻的时候总会做一些糊涂的事情不是吗?”

    陈大姐说:“我从娘家回来之后就给我堂侄女打电话,我堂侄女对我很坦白,她说一开始真的是被那个人骗的,他对我堂侄女说他老婆

    不能生育,两个人正在协议离婚,因为他不能让家里以后没有能够给自己还有自己的先辈们上坟的人,堂侄女被拿个人的风度迷惑了,哪里能够想到这是人家为了骗着自己给他们生孩子呢,自己知道真相之后,就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想着去把孩子打掉,可是孩子动的厉害,真的舍不得,现在自己走到这一步,自己再不能跟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孩子生下来,自己的心就被劈了一半随着孩子走了。唉,我这个侄女啊,那么腼腆的一个人,大学都没有谈过恋爱,就已经对爱情伤心透顶了。”

    墨莲跟着叹了口气,说:“所以说,家里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子在外面,这心呀,总是那么提着,就怕孩子被人骗了,就怕自己的孩子会吃亏。”

    陈大姐说:“就是啊,男孩子还稍微的差点,这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这心呀就没有放下的时候,上学的时候怕同学老师欺负,毕业了怕她找个不好的男朋友,就算是结婚了,也怕被婆家人欺负,我堂嫂找儿媳妇的时候就跟我说过,给儿子找媳妇比给闺女找婆家容易多了,打听着人家闺女不错,找人上门提亲就行了,给闺女找婆家还得打听公公婆婆的脾气好不好,还得打听家里的大姑子小姑子妯娌们好不好相处,就没有一刻放心的时候呢。”

    墨莲说:“就是这样吧,我妈没的早,我跟着我爸我爸从小就跟我说,等到我嫁人的时候,就是他最难过的时候,小时候不懂,等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我就懂我爸当年的这些话了,陈大姐,不怕你笑话,我自己带着小悠这几年,是我爸心里最难过的时候,既担心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小悠过的艰难,我们娘俩没有个依靠,又怕我再找一个待小悠不好,或者是对我不好,好在小悠的爸爸回来了,我们结了婚,我爸也就放心了。”

    墨莲跟陈大姐在一起待了好几年了,知道陈大姐是个很实在的人,再说了,当年自己跟褚云帆离婚带着孩子来这边,陈大姐对自己帮助非常大,女人在一起有时候也能非常开诚布公的说话,陈大姐就很实在的问墨莲为什么要离婚,墨莲跟陈大姐坦白小悠不是褚云帆的孩子,两个人结婚是为了小悠能够合法的生下来,陈大姐就说墨莲傻,为了一个孩子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这也是今天陈大姐对墨莲说自己娘家事情的原因,人都需要有个朋友,能够倾诉自己一些很隐秘的事情,郑穆阳回来,陈大姐见过他一面就知道这是小悠的父亲,因为爷俩长得很像,后来墨莲跟郑穆阳结婚,陈大姐那是由衷的为墨莲高兴,一个女人,没个依靠在这个社会上其实很艰难,虽然提倡了很多年的“男女平等”,但是男人跟女人真的能够平等吗?其实一直没有平

    等过。

    陈大姐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墨莲啊,你的品性决定了你的性格,我觉得你跟小悠这么多年的苦不是白挨的,这人啊,有时候就得任命的。”

    墨莲说:“好了,陈大姐,事情发生了就得好好的面对,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想很多了,还是得盘算着把后面的日子过好了才是真的,我觉得你以后要多多的跟你的侄女交流一下,有时候这人呀,就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会让自己的人生道路少弯一个弯。”

    陈大姐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孩子年轻被人骗了,我们这些当家长的就得帮着孩子走好后面的路,不能让孩子因为一个别人的错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啊,待会我再给我堂哥两口子打个电话,让他们多多的给我堂侄女打电话,多劝慰劝慰孩子,后面还有大把的还日子呢。”

    赵启明这几天心里挺高兴的,一个是李书记到点了,他接棒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了,这个还得自己好好的操作才行,没看到前些日子就为了李书记这个位子,差点把冯致远给搭进去吗,再一个就是冯致远了,赵启明没想到冯致远这么容易就被章家的人接受了,冯致远的胜利其实就是自己的胜利,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个不好自己就得原地不动,更甚者会被挪到别的地方去,潞水这个地方有自己很多的心血,这是自己起步的地方,现在很多地方已经出现成效,自己不能走,也不能让别的人来摘了现成的桃子。

    赵启明从城里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周韵琴旅游回来了,带着孩子来了潞水,一家三口这才团聚,周韵琴来了之后就没有回去,她在这里,赵启明还能按时回家吃点热乎的饭,要不然赵启明经常会忘了吃饭,饿了再去食堂的时候,吴师傅在还好,还能给下点面条,吴师傅锁门回家了,那就得随便吃点饼干或者什么对付一下,人的胃哪能一直这么对付啊?

    赵启明的担忧墨莲怎么不懂呢,工作这么多年,经历过很多事情,墨莲已经不是昔日什么都不懂的人了,是,墨莲是想做好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自己的这个听起来很简单的心愿能够实现吗?答案是否定的,原来的墨莲,觉得一件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做的那么复杂呢,很多的事情明明顺手就能做好的,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愿意伸手呢,墨莲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磨砺的适应这个环境,适应了当初自己想不明白的那些为什么,但是墨莲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一个没有了初心的人,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墨莲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但是墨莲想要自己活的尽量的不要那么的让自己看不起,为了自己的想法,墨莲学会了迂回,学会了将就,只要是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多走几步路又算什么呢?所以,为了自己能够在潞水,这个给了自己还有小悠很多温暖的地方,墨莲也不允许别人来破坏已经初具雏形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