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色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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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色年华》第五十一章 心心相印

    爸爸和妈妈为井亦波恋爱的事儿争论不休,虽然妈妈之后表现不悦,但顾及到儿子的感受,尤其是妈妈目前还没亮出明确反对的态度,井亦波也隐隐感到妈妈对黎敏儿有点儿不满意,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他对黎敏儿打心眼里的喜欢。爸爸在这件事儿上冷静下来还是比较支持井亦波,他对井亦波的妈妈说:“我觉得在孩子这件事儿上我们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我们看的是人品行和心性,敏儿这孩子除了手有点残疾,其他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俩孩子目前也只是互有好感,咱们不能在这个事情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就表态,随着时间一长,说不定你对敏儿还喜欢得不得了呢”,妈妈还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冷冷地回了爸爸一句话“你说得到轻巧,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啊,我给你说啊,就要趁着还在萌芽状态给它掐了,省得以后想管也管不了了”。

    爸爸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你在医院给年轻的医生做工作说得一套一套地,咋轮到自己了就没有一点姿态了”,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有一点就是只要井亦波一回到家,两个人都绝对不提这件事儿,怕引起家庭冲突。

    井亦波和黎敏儿自从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整天跟吃了蜂蜜一样地甜蜜,一起上课,一起出去玩。不长时间,黎敏儿打算带井亦波回去让爸爸和妈妈看看,那天去黎敏儿家的时候,敏儿的爸爸和妈妈一开门,看到身材笔直,白白净净,头发卷曲,长得有点像混血面孔的井亦波后都满心欢喜。

    一进屋,黎敏儿放下包包,就朝厨房准备做饭的妈妈喊了一嗓子:“妈,今天我来,你给我打下手”,说完走进厨房从妈妈身上解下围裙挂在自己脖子上,妈妈笑笑,就给女儿打起了下手,一会儿工夫,黎敏儿在厨房里忙活开来,一阵阵煎炒烹炸的叮当作响,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端了出来,井亦波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在烧菜的黎敏儿说:“其实你做起饭来的样子挺好看”,黎敏儿也不看他,一只手翻着锅里的菜,说“我也觉得是”。

    回到客厅里,井亦波开始还有点拘谨放不开,黎爸爸递过来一支香烟,说:“亦波,抽烟”,井亦波摆摆手说:“谢谢叔叔,我不会”,黎爸爸端过一杯水,说:“亦波喝水”,井亦波有点紧张,顺口说了一句“谢谢叔叔,我不会”,这话刚一出口,刚从厨房出来的黎敏儿一只手端着果汁刚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捏着鼻子跑到卫生间,兀自哈哈大笑起来,说:“看我爸爸也真是的,人家小伙子有点放不开,你就别老问人家吃不吃这个喝不喝这个的了”,黎妈妈从厨房出来,使劲儿拧了敏儿一把,悄悄说:“这孩子说话真实在,一点儿都不知道拐弯”,然后,黎妈妈怕井亦波不自在,赶紧让黎爸爸打开电视让井亦波看看电视消除一点儿紧张情绪。

    吃饭的时候,黎爸爸要给井亦波倒酒,黎敏儿赶紧制止说:“哎,停下,爸爸,你自己喝吧,这孩子不能喝酒”,井亦波诺诺地说:“不好意思,叔叔,我真不能喝酒,您自己喝吧”,黎爸爸说:“那就喝饮料”,赶紧又给井亦波倒饮料,敏儿在一旁说:“老爸,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这么大的孩子了,自己会倒”,爸爸笑笑,说:“说人家亦波是孩子,你才多大啊”,边说边用眼神示意黎敏儿,让她说话注意点儿有些脸红的井亦波,黎妈妈不停地给井亦波夹菜,黎敏儿在一旁又说话了“小伙子,多吃点儿啊,哎呀,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展示的手艺啊,我爸妈都没享受过这待遇,来,自己夹,多吃点儿,长身体”,井亦波听敏儿这么说更加不好意思了,只是呵呵笑。

    吃完饭,大家坐着聊天的时候,黎敏儿当着爸妈的面儿说,“爸,妈,就你们还整天替我担心呢,我说不愁不愁的”,爸爸一直面带微笑不吭气,妈妈点了一下敏儿的额头,假装嗔怒地说:“这孩子没正形,你得向人家亦波学学”井亦波囧得不知说啥是好,黎敏儿说:“学他啥啊,我还是他师父呢,我这是调教他呢,他这人啊缺少点儿“蹭”劲儿,我这不是现场教学吗,再说了,我看你俩一天笑得没停,这就是没意见呗,索性咱都是自己人没啥回避不回避直说了”,回过头来她向井亦波说:“我说的对吗,小伙子”,井亦波脸色更红了赶紧说:“对,对”。

    爸爸假装倒水到厨房了,妈妈赶紧打圆场说:“亦波,你别介意啊,敏儿从小我们太惯着她了,像个男孩子”,井亦波说:“没事儿的,阿姨,我了解”,敏儿赶紧摸了一下井亦波的头说:“真没事儿吗”井亦波说:“真没有”,敏儿点点头,带着一种少年老成的口吻说:“这徒弟,可教也”。

    从敏儿家出来的路上,井亦波说:“今天,你在你爸妈面前搞得我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敏儿抿着嘴,狡黠地一笑,露出甜甜的酒窝和可爱的小虎牙说:“咋了,你还真有点不舒服啊,你连这点折磨都受不了,我咋还指望以后随便麻烦你,再说了这才是开始,看你一天太文静了,缺少点阳刚之气,都不如我这女汉子,我还想以后靠着你的肩膀给你撒娇呢”,井亦波被她这番“强词夺理”的话竟然逗笑了,说:“其实,你这样也好,能帮我改掉一下毛病,我不生气”,黎敏儿白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我也挺喜欢你这种“贱贱”的感觉”,说完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俩人挽着胳膊,黎敏儿头靠着井亦波的身上,特别甜蜜地朝敏儿的游戏公司走去。

    今天,井亦波上课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关于儿子的事情又开始了争论。爸爸说:“我觉得吧,结果还没有的时候,至少你得对儿子态度好一点,毕竟他自从认识了敏儿,咱别的不说,你看他变化多大啊,从他开始上学十几年咱俩都没有改变他懦弱,受不了苦,受不了挫折的性格,你这硬呛着来,他要是万一想不开弄出点乱子可咋办”,听了爸爸的话,妈妈沉思良久,没有表态。

    不过从这次争论后,井亦波晚上回来后,妈妈态度大变,又换上了笑容,给儿子换着花样做好吃的,井亦波奇怪地说:“咋了嘛,你俩这些天是不是思想交锋想通了”,爸爸还没说话,妈妈说:“亲儿子,当妈的再想不通也得向着儿子的方向想,前段时间,妈妈一时间没有想通,说了很多话,你别生气啊,敏儿这孩子挺好的,这段时间没见,妈妈还有点想她,哪个周末你带她再来咱家吃饭啊”,妈妈说完这些话,连爸爸都有点吃惊地抬头看了看妈妈,有点疑惑。

    不管怎么说,妈妈态度的变化让井亦波很是高兴,多天来心里的一个阴影总算没有了。

    这几天有空,井亦波联系了魏晋、米满仓、孙朝阳一起喝酒,秦曙光因为随当地一个经济团体在国外,白依依有孩子需要照顾,加上晚上要备教案来不了,那天连同敏儿一共五个人一起喝酒。

    井亦波带着敏儿到包间的时候,孙朝阳、米满仓和魏晋都已经到了,见到井亦波的三个同窗,黎敏儿随着井亦波的介绍,大方地“朝阳哥哥”,“满仓哥哥”和“魏晋哥哥”甜甜地叫了一遍。

    孙朝阳拿着白酒瓶向井亦波说:“亦波,这多年了,自从满仓去了一次广州,我这才明白过来,啥也不说了,今天咱们哥几个难得攒到一起,尤其是你带了这么漂亮的美女来,哥几个为你高兴”,米满仓和魏晋也随声附和着,黎敏儿听到夸自己,羞涩地笑笑,看了井亦波一眼,使劲儿偷着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孙朝阳接着说:“亦波,我知道你喝不了酒,但今天太特殊,无论如何你不能喝也要喝一杯,就一杯,”,井亦波一听喝酒而且是白酒,赶紧摆手说:“不行,不行”,在一旁的黎敏儿抓过自己的饮料杯和井亦波的白酒杯换了换位置,笑笑说:“我跟几个哥哥喝,你们喝啥我喝啥,你们喝多少我喝多少”,这话一出把孙朝阳、米满仓和魏晋都有点镇住了,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真的跟一般女孩子不一般,不但长得甜,还有一股女侠之气。

    黎敏儿主动跟三个人一一碰杯,米满仓说:“我看这点儿敏儿比井亦波强,井亦波啥酒都不喝”,黎敏儿看了一眼井亦波,特亲切地眼神望着他说:“就算我替你喝了,对不对”,井亦波赶紧说:“对,对,绝对对”,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趁着大家相聊甚欢的机会,朝阳端着酒杯对井亦波说:“今天特别高兴,亦波,今天我想单独跟你喝一杯,”井亦波说:“朝阳,我知道你想说啥,都过去了,那次班级里的嫦娥奔月换掉后羿真的不是我的主意,”井亦波的话还没有说完,孙朝阳看了一眼黎敏儿,赶紧摆手,说:“好好,别说了,这是后话,咱都在心里,“恩仇”兄弟一笑都能泯,咱俩这算啥啊,来,你喝饮料我喝酒,算我敬你”,

    在一旁黎敏儿和米满仓,还有魏晋正聊的时候,突然听到孙朝阳这么一句话,她插嘴说:“朝阳哥哥、井亦波,你俩这是说啥呢,好像有故事啊”,孙朝阳和井亦波赶紧笑着说:“没有,没有,这不同窗好友多年不见了嘛,心里高兴呗”,黎敏儿朝他俩甜甜一笑说:“我就听你俩说什么跳舞换人,谁换的谁啊”,井亦波说:“你可真是个顺风耳,谁说啥你都能听见,跟你没事儿,就是我换了朝阳”,黎敏儿说:“这样啊,来,这杯白酒你跟孙哥喝”,井亦波说:“我不是说了不能喝酒吗”,黎敏儿说:“孙哥哥不是刚才说了吗,今天特殊,你说啥都要喝一杯白酒,就一杯”,井亦波苦笑着说:“这咋胳膊肘朝外拐啊”,黎敏儿又偷着掐了井亦波大腿一下,笑着说:“喝酒就喝酒,哪那么多废话啊,你喝多了我背你回去”,这话一出,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井亦波无奈地瞅瞅黎敏儿,看看手中的白酒杯,一口喝了下去,辣的张着嘴巴,用手比划着不停地往嘴里扇凉风。

    黎敏儿递给井亦波一杯白开水让他喝下去缓缓劲儿,拍着他的肩膀,自嘲地口吻说:“这孩子还要锻炼啊”,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黎敏儿对其他三个说:“三位哥哥,我常听井亦波说到你们几个是大学的同窗好友,他挺听佩服你们几个的,今天跟三位哥哥喝酒,我更觉得我们井亦波还跟你们差很远”,魏晋说:“可别这么说,其实我们羡慕亦波还来不及呢”,黎敏儿笑笑说:“他这个人啊,啥都好,其实我观察了,没吃过苦,缺少点男人的沧桑”,魏晋说:“哎呀,我们都觉得这大半年亦波变化很大,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回来的路上,月色如银。井亦波抱怨说:“跟我同学在一起,你咋还开启侠女模式啊,你上次那个温柔模式哪里去了”,黎敏儿说:“这点考验你都受不了了,就对我有看法了,告诉你井亦波,目前咱俩还没有“通关”,在我觉得“通关”前我基本都是侠女模式,哎呀,跟你同学一喝酒,我就看出你跟人家的差距了,那三个哥哥好像都不容易,有点儿历练,举手动足还有说话上能看出来有点男人的味道”,井亦波说:“那你是不是嫌弃我”,黎敏儿笑笑说:“放心,我有信心改造你,等我那一天开启了淑女模式,怕甜得你发腻受不了”,说完使劲儿在井亦波的腰上用手指戳了一下,井亦波也笑了起来。

    俩人正走着,黎敏儿好像想起了什么,歪着头问井亦波“那个女孩怎样?”,这话倒把井亦波说愣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黎敏儿说:“就是朝阳哥哥说的你俩的舞伴,好像挺有魅力,把你俩变成了情敌”,这话把井亦波说得更是摸不着头脑,着急地说:“等等,等等,你咋知道这么多信息,这谁告诉你的”,黎敏儿笑笑说:“这就是师父跟徒弟的差距,你看我在聊天,你俩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着”,井亦波说:“我和朝阳也没说啥啊”,黎敏儿笑笑说:“朝阳哥哥的态度,还有你俩闪烁其词的跳舞换伴,我都推测出来了,你俩当初追一个女孩子,你好像占了上风,其中有个什么事儿你俩有误会”,井亦波吃惊地拍着脑袋说:“哎呀,不得了啊,简直成精了啊,你这脑袋比计算机换算还快啊”。

    黎敏儿得意地说:“赶快交代你俩啥情况”,井亦波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柳菲菲和他还有孙朝阳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一再声明自己跟柳菲菲只是拉过手,其他真的没有,而且自己也没有动过心,原本他以为女孩子都对男友的所谓前女友有一种酸酸的排斥的感觉,谁知,听了他的解释,黎敏儿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说:“也就你这家伙能干出这伤人心的事儿,一片痴心都给了你这不懂风情的人了”。

    井亦波有点懵,黎敏儿也不解释,俩人相拥着走了一会儿,夜晚十点多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稀疏,黎敏儿突然停下脚步,双手紧紧地拥抱着井亦波,深情地看着井亦波说:“通过这事儿啊,哎!我也看出来了,井亦波你在情感方面就是个后知后觉,你学习计算机的劲儿哪去了?我怕真有一天你也对我这样”,井亦波还是有点听不明白,这时,黎敏儿轻轻闭上迷人的眼睛,说:“来,亦波同学,此刻我是柳菲菲,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