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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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假象

    子时,上官天韵和辛末两个人藏身在张府外的一处树干上,这炎炎夏日的夜晚即便是站在高处也没有一丝的凉爽,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和安静的张府两个人各自喝着闷酒沉默不语,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当文修第三次过来时,见他二人之间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就识趣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清风拂过吹散了辛末耳边的青丝,他那一双邪魅的眼睛在月光下如同幽冥一般让人深陷不能自拔,上官天韵与他相背坐在树干上,手里的酒壶早就空了,他二人饮酒何时这般安静过,辛末知道王爷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罢了,而王爷越是沉默少言辛末就越能体会他此刻的愤怒。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放纵她的结果会是什么。”上官天韵眼睛始终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辛末之所以这样做多少他能猜到一些,只是辛末是聪明人况且从来不是不顾后果的人,能让他这么做的除了因为他对梦惜的愧疚以外,上官天韵再也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辛末听后垂下眼眸随手摘了一片叶子细细把玩,上官天韵这话听着是在指责自己,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林梦惜而已,辛末自问自己之所以这么做确实是出于对她的愧疚,如果当时自己早些时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或许林老太爷今日还好好活着。可实际上就算是他不出于对她的愧疚自己也会这么做。

    “生灵涂炭。”过了一会辛末才喃喃的说道,这声音轻的好像是说给他自己的一样,上官天韵听后并未搭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辛末所言不假。

    如果说今日林梦惜只是一寻常女子,她所背负的仇恨也不过是两家的恩怨,然而她是林家的大小姐,是皇上亲封的清平郡主又是莫家的遗腹子,安文祥又是当朝宰相,这两家地位高贵两家之争必定牵扯江山社稷,本来我朝就已经是内忧外患梦惜若是执意以这种方式复仇,那么生灵涂炭的日子是迟早的事。

    “你既知道,就该明白谁都能任性放纵唯独她不能,而你即便是心怀愧疚可你也不是林老太爷,你没有放纵的资格,若她最后迷失在自己的仇恨之中到那时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上官天韵看见黑暗中有人从张府出来,这才开口说道,说罢便独自一人跳下树离开了。

    这话他即便不说辛末也知道,上官天韵心慈手软做事思前顾后,也是因为他这一点才能安稳的走到今天,可是他不是林梦惜也无法明白她所承受的那种仇恨,而自己却是能够体会的,从莫家含冤而亡的那天起林梦惜的命运就注定会是如此,只不过她失忆的那几年有林老太爷护着,童年过的还算是幸福罢了。可是辛末却与她不同,过去的记忆和仇恨历历在目,即便是今时今日都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挥

    散。

    只不过他和梦惜所承受的有所不同,辛末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而梦惜至少还能有仇恨的对象,他这么帮她其实也是在间接成全他自己,只有看着林梦惜手刃仇人就好像看见自己也复仇了一样,上官天韵用远都不会明白他们这些本就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如何度日的,更不会明白为何当他们再次看见光明时并非惊喜而是惊恐。

    当晚张浩然的师爷从府上离开文修和莫水天两个人远远的跟着,本以为这人会与那四人汇合,谁想到竟然连夜出城直奔临城而去,他二人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去做什么,可是见此人神情紧张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文修和莫水天跟着他一路向城外走去,结果在渝州和临城的官道上离开向小路走去,直奔水灾的方向而去,文修和莫水天二人跟着一直到了临近河道的地方,周围哪里是受灾的样子,田里的作物长得好好的,不少百姓还在田地里干活,那师爷走进一片田庄七拐八拐的直到河边,他二人这才看见岸边确实有几处被损坏的房屋,那河坝也有破损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张浩然所说的那么夸张。

    那师爷到了河边没多久就有一瘸腿的男子和他汇合,二人言语了几句后师爷塞给那人一包银子,看他二人小心谨慎的样子就知道没干什么好勾当,等那师爷离开后莫水天和文修两个人就悄悄跟了上去。

    另一边,昨日上官天韵在梦惜的房门外和风玉挽守了一个晚上,直到今日天色大亮相安无事才回房休息,梦惜醒来时就看见上官天韵在贵妃椅上睡着,许是这人怕吵醒自己所以才没有睡在自己身边,梦惜见了心里很是愧疚,昨天夜里他和风玉挽在外守了一夜她是知道的,他宁可自己一夜不睡也不愿吵醒自己,这男人对她的爱如此小心翼翼,梦惜受之有愧因为她心里清楚他二人迟早都会有对立的那一天。

    梦惜见他睡得正香便轻手轻脚的给上官天韵披上一条毯子,他熟睡的侧脸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十分英俊,梦惜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他,即便他二人成婚多日可有时候总觉得对方还是有陌生的时候,许是感觉到梦惜炙热的视线,上官天韵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这个拽了过去刚好倒在自己的怀里,本就狭窄的贵妃椅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上官天韵强有力的手臂环绕着她,梦惜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上官天韵强有力心脏的跳动,他二人不知何时起有了这样的默契,对于彼此都不肯让步的问题就沉默不语,梦惜只能任由他这样抱着总比争吵要好得多。

    张浩然一早就带着人去了驿馆查看,哪里还有别的心思,一直到了晌午文修和莫水天两个人才回来,还未见人大老远的就听见莫水天抱怨的声音,此时梦惜和上官天

    韵正在屋里用膳,听见她的声音梦惜只能在心里感叹,墨羽教她的那些规矩算是全忘了。

    “进去,老实点。”文修将那瘸子推进院子谁想到就看见王爷和梦惜在屋内用膳,这瘸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大夏天的身上有一种难闻的气味,文修自知搅了王爷的食欲刚要带着人离开,却看见上官天韵向他招了招手这才作罢。

    他和梦惜既然已经看见了自然是没有胃口了,他二人昨天消失这么久就带回来这么个人,看来必定是有所发现,不管梦惜此举会不会惊动贤王和安文祥,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而为,及早能够解决渝州的事也能早些回去复命。

    “跪下!”莫水天嫌弃的在那人的腿上踢了一脚,那人腿脚本就不利索被她这么一踢直接向前一扑倒在了地上,梦惜这时别过脸去用手帕挡着鼻子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怎么回事。”上官天韵同样皱着眉头问道,幸亏他二人从屋里出来这若是在屋子里说话只怕连昨天的晚膳都要吐出去。

    文修见状立刻细细道来。原来那师爷溜出去并不是为何给那四个人通风报信,而是去了受灾的地方和此人见面,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和莫水天也想不到张浩然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欺君罔上。此处确实是受灾不加,只是那远没有上奏的那样严重。

    这河坝是安文祥去年的时候奉旨修建的,今年的雨水也确实比去年的多,只是河水上涨还在安全线内,那河坝本就是安文祥偷工减料所筑成的,即便是今年雨水量少也迟早会倒塌,也幸亏今年的洪灾还不至于太大,除了岸边近的几处民宅受损以外并无伤亡,就连地里的庄稼也丝毫没有收到损失,这也就是为什么梦惜见到城外的所谓的难民不肯领粥的原因。

    本以为这张浩然是天大的本事能将那么多的难民藏起来,殊不知事情却是相反的。这瘸子就是被他的师爷收买,每日在河边留守为的就是怕他们几人到受灾的地方查看,到时候这瘸子就会领他们去看受损的房屋,这其中有不少都是他们几个后来砸毁的,为的就是能让所为的灾情看着严重些。

    如此说来也就解释了临城向外出走的百姓为何不是落魄样,那些人必定是被张浩然霸占了房屋和耕地的百姓,得了银子被赶出去渝州的,这张浩然如此机敏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他刚才还收了人家一百两银子,你说,那人给你银子吩咐你做什么事了。”莫水天不由分说的大声问道,那瘸子被她吓得战战兢兢,梦惜不由得轻声咳嗽了一声,小小年纪就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也就只有文修和墨羽能够降的住她,只怕再过几年功夫再精进些就要骑到自己的头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