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听过龙翔么
方辰打开空调，四人落座。也不知是不是空调马力十足，随着温度下降气氛也骤然冷了下来，一时间颇为尴尬。
要不说是执行总监，杜川的交际本事是没的说的，当下和颜悦色道：“这位就是方先生的公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尤其这副复古眼镜更能衬托令公子英俊不凡的气质。”
“哦…那副眼镜是没人要扔了，今天中午刚刚被他捡回来。”方德福面无表情道。
“咳咳。”杜川显然受不了这冷幽默，差点一口气呛着。
柳权秀见此面色一黑，冷冷道：“方先生，我看咱们就开门见山吧。这次是杜川总监非要来的，说你担任球探期间挖掘出陈昊宇、邓兴德、向胜等优秀球员，近三年来足球先生的夺魁热门徐飞鸿也是出自你的手笔。我个人也觉得，在球探界里你绝对是前三之列。”
说到这柳权秀顿了顿，方德福听到这脸色也稍稍好了些。看到自己挖掘出来的球员一步步走向成功，是每一位球探追求的终极目标。
见到方德福面色稍霁，柳权秀也换上了敬语：“方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我们星扬今年杀进了超级联赛。虽然俱乐部目前以引进成名球员为主，但我们知道成为一支强队，各项保障措施也是少不了的，今年我们的工作重心就是青训营。青训营需要的优秀教练员现在随处可见，但像您这样优秀的球探我们是求之若渴的。”
稍稍一顿，柳权秀继续道：“杜总监一直非常欣赏您，早有聘请您的打算，不过那时您与龙城俱乐部有合同在身。据我们所知，龙城今早发布了解散声明，我们第一时间来拜访您，正是我们诚意所在。”
见方德福没有回答，柳权秀劝道：“杜总监的最高权限是签约高级球探，我则可以任命你为球探组总负责人，薪水先定为10万吧。”
然后微微一笑，“是月薪哦。”
方辰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要知道方德福哪怕在超级联赛时期的龙城俱乐部，最高月薪也只有2万左右。
英杰币贬值这么快了么？不对啊，今天中午那顿饭也才吃了一百块上下，英杰币还是很坚挺的啊…
思维一向活跃的方辰已是联想到英杰币贬值和民生再和社会的关系的时候，方德福还是稳坐钓鱼台，沉默半天才缓缓道：“要不我再考虑下。”
“考虑个毛线，我看你就是喝大了。”杜川暗暗猜想。他听到柳权秀的承诺他也是一惊，毕竟自己执行总监的月薪也才6万元。面对10元高薪的工作，这方德福居然还端起架子来了。
于是帮忙劝道：“方先生，我希望您能接受，跟您成为同僚可是我人生一大乐事啊。”
方辰这时已回过神来，但他始终没有开口劝说什么。因为那是父子俩的默契了，无论做什么决定对方都不会作无谓的干涉。
柳权秀一想打铁需趁热，示意杜川拿出了一份合同，笑道：“方先生，无论是待遇还是平台，不客气的说我们星扬俱乐部在龙城市都是首屈一指的。”
“首屈一指？”方德福撇嘴笑笑，“你听过龙翔么？”
“什么？”柳权秀一愣，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大话惹人发笑了，赶忙看向杜川。毕竟说到对足球圈子的认识，自己离杜川这专业人士还是差点。
杜川此时眉毛也打成了结，轻声道：“龙翔？我只知道咱们市有一个龙翔酿酒厂，难道我漏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想着想着，杜川都有些质疑起自己的职业水平了。
“哈哈哈。”方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这个老爸啊，是你们凡人能理解的嘛！就连他自己也是今天中午刚刚知道龙翔的……
柳权秀此时还不明白被耍了，那他的智商也不足以胜任球队总经理了。“你什么意思？扯龙翔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已经答应龙翔了，你们来晚了。”
“晚了？”柳权秀轻蔑一笑：“周薪……20万！”
方德福沉默，然后掏出烟来悠然点上，此刻方辰发现原来点烟的动作也可以这么帅。
方辰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你从提款机取到连号的新钱，说明物价快涨了；上学时同桌突然挺直腰板认真听课，说明班主任正在窗外偷窥；一桌人不吃菜也不说话，说明该结账走人了。
不过此时方德福的沉默也是同样效果：你们啊，该走了。
“哼！不识抬举”，柳权秀陡然脸色一变，说着站起身来，道：“杜总监，我们走。”
杜川仍不死心，说道：“方先生，请您再次认真考虑下。”方辰估计刘备刚开始拜访诸葛亮时也就顶多做到这样了。见事不可为，杜川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与方德福握了握手。
柳权秀则是冷哼一声，“告辞！”
“不送。”方德福说。
两人走后十分钟，方德福道：“把空调关了吧，得省电。”
“如果刚才那份合同你签了，我敢把空调搬出去让全市人都凉快凉快。”
“为什么要签？我记得有个人说我有60万，吃喝不用愁，可以帮帮老冯。是谁说的，忘记了，你快提醒提醒我。”
“……”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始终认为自己无论到哪儿都是主角，其他人都是龙套或路人甲，柳权秀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确实当得起天之骄子这四个字。
他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因为你难受，好，我给你钱。你还难受，那就是钱不够，就这么简单……
有些人受不得这种刺激，头脑一热说老子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方辰这种小青年有可能做出来，方德福这把年纪再看不开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所以方辰想知道为什么。
还没来得及问，方德福又在嚷嚷了：“水，水，我要水！”那模样跟沙漠里跋涉了十天一样。
经常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喝多了容易口渴。所以方辰立马冲了一杯茶，又剥了个橘子递给方德福，这玩意儿能解酒，方辰为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老方同志准备了不少。
“老方，明天龙城市有比赛吗，要不咱们爷俩去看看？”
“明日事明日毕，老祖宗的话不能忘啊，今天我先去睡觉了。”
“如果我是柳权秀，给你月薪100都嫌多啊。”方辰怒道。
不过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方辰顿时兴奋起来。如果可以成功的话，这事儿就简单了。
只见方辰三步并作两步打开电视，迅速调至龙城足球频道。此刻恰好正在直播一场友谊赛，金力王主场对阵龙跃。
两支球队同在龙城市，又同属丙级联赛，影响力和实力都半斤八两。呃，确切的说是都无人问津，生存在一个拥有着超强俱乐部的城市，球队大多是这种待遇。更何况，龙城市过去拥有的还是一支巨无霸。
所以比赛是在比较友好的氛围下展开的，连两队球迷都和谐的坐到一块了，并没有同城德比战的叫嚷和喧嚣。
这些可不是方辰关注的焦点，当下他带着圆框眼镜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电视，随着比赛镜头盯着一个个球员。
“额，没用……”人还是那些人，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听着方德福鼾声四起，方辰下了决定，明天要亲临现场试试看。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方辰开门，见到一位跟方德福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站在门前。
中年人个头不高，整齐的头发侧分着，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虽然脸上带着微笑，而且衣着也不是多么奢华，但他给方辰的的第一感觉居然是——雍容。
是的，雍容。刚刚在柳权秀身上都没有体现的气度。
“您找哪位？”方辰不确定道。这样的人物能找他们家来，八成是走错门的。
“请问，这里是方德福家吗？”来人十分礼貌的问道。
“是。”
“未请教？”
“我叫方辰，是他儿子。”
“唔，你好。”来人伸出右手。要跟方辰握手，这是柳权秀，哪怕是杜川都曾忽略的。
“请进。”方辰侧身。
“谢谢”。来人也始终保持很好的涵养。
“请坐。他在睡觉，我去叫他起来。”说着方辰往卧室走去。
“哦，不必了。这是我的名片，请你转交给他。有时间我会再来拜访。”
“请喝杯茶再走吧。”接过名片方辰也看没看，直接说道。来人的气度让方辰心折，不自觉的想多相处一段时间。
“多谢，还是不打扰了。告辞。”来人微笑。
话分两头，且说柳权秀和杜川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杜川发动车子却迟迟没有开走。
后座上的柳权秀奇怪的看着杜川，只见杜川茫然的望着前方，一辆银色飞驰商务车缓缓开进停车场。
“怎么了？”柳权秀问。
“那辆商务车，好像在哪儿见过。”杜川的语气也不确定。
柳权秀皱眉:“是龙城市球队的吗？”
“不是……是在电视上见得，那辆车尾部的巨大图标很特别，所以才有点印象。”
等看到车上中山装中年人下车迈入电梯，杜川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了？”
“好像是……胡毅山？”
这下轮到柳权秀也目瞪口呆了，“是那个胡毅山吗？”
“嗯，是那个。”说着杜川转过头来看着柳权秀，喃喃道：“中泰发展的胡毅山。”
要不说是执行总监，杜川的交际本事是没的说的，当下和颜悦色道：“这位就是方先生的公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尤其这副复古眼镜更能衬托令公子英俊不凡的气质。”
“哦…那副眼镜是没人要扔了，今天中午刚刚被他捡回来。”方德福面无表情道。
“咳咳。”杜川显然受不了这冷幽默，差点一口气呛着。
柳权秀见此面色一黑，冷冷道：“方先生，我看咱们就开门见山吧。这次是杜川总监非要来的，说你担任球探期间挖掘出陈昊宇、邓兴德、向胜等优秀球员，近三年来足球先生的夺魁热门徐飞鸿也是出自你的手笔。我个人也觉得，在球探界里你绝对是前三之列。”
说到这柳权秀顿了顿，方德福听到这脸色也稍稍好了些。看到自己挖掘出来的球员一步步走向成功，是每一位球探追求的终极目标。
见到方德福面色稍霁，柳权秀也换上了敬语：“方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我们星扬今年杀进了超级联赛。虽然俱乐部目前以引进成名球员为主，但我们知道成为一支强队，各项保障措施也是少不了的，今年我们的工作重心就是青训营。青训营需要的优秀教练员现在随处可见，但像您这样优秀的球探我们是求之若渴的。”
稍稍一顿，柳权秀继续道：“杜总监一直非常欣赏您，早有聘请您的打算，不过那时您与龙城俱乐部有合同在身。据我们所知，龙城今早发布了解散声明，我们第一时间来拜访您，正是我们诚意所在。”
见方德福没有回答，柳权秀劝道：“杜总监的最高权限是签约高级球探，我则可以任命你为球探组总负责人，薪水先定为10万吧。”
然后微微一笑，“是月薪哦。”
方辰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要知道方德福哪怕在超级联赛时期的龙城俱乐部，最高月薪也只有2万左右。
英杰币贬值这么快了么？不对啊，今天中午那顿饭也才吃了一百块上下，英杰币还是很坚挺的啊…
思维一向活跃的方辰已是联想到英杰币贬值和民生再和社会的关系的时候，方德福还是稳坐钓鱼台，沉默半天才缓缓道：“要不我再考虑下。”
“考虑个毛线，我看你就是喝大了。”杜川暗暗猜想。他听到柳权秀的承诺他也是一惊，毕竟自己执行总监的月薪也才6万元。面对10元高薪的工作，这方德福居然还端起架子来了。
于是帮忙劝道：“方先生，我希望您能接受，跟您成为同僚可是我人生一大乐事啊。”
方辰这时已回过神来，但他始终没有开口劝说什么。因为那是父子俩的默契了，无论做什么决定对方都不会作无谓的干涉。
柳权秀一想打铁需趁热，示意杜川拿出了一份合同，笑道：“方先生，无论是待遇还是平台，不客气的说我们星扬俱乐部在龙城市都是首屈一指的。”
“首屈一指？”方德福撇嘴笑笑，“你听过龙翔么？”
“什么？”柳权秀一愣，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大话惹人发笑了，赶忙看向杜川。毕竟说到对足球圈子的认识，自己离杜川这专业人士还是差点。
杜川此时眉毛也打成了结，轻声道：“龙翔？我只知道咱们市有一个龙翔酿酒厂，难道我漏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想着想着，杜川都有些质疑起自己的职业水平了。
“哈哈哈。”方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这个老爸啊，是你们凡人能理解的嘛！就连他自己也是今天中午刚刚知道龙翔的……
柳权秀此时还不明白被耍了，那他的智商也不足以胜任球队总经理了。“你什么意思？扯龙翔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已经答应龙翔了，你们来晚了。”
“晚了？”柳权秀轻蔑一笑：“周薪……20万！”
方德福沉默，然后掏出烟来悠然点上，此刻方辰发现原来点烟的动作也可以这么帅。
方辰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当你从提款机取到连号的新钱，说明物价快涨了；上学时同桌突然挺直腰板认真听课，说明班主任正在窗外偷窥；一桌人不吃菜也不说话，说明该结账走人了。
不过此时方德福的沉默也是同样效果：你们啊，该走了。
“哼！不识抬举”，柳权秀陡然脸色一变，说着站起身来，道：“杜总监，我们走。”
杜川仍不死心，说道：“方先生，请您再次认真考虑下。”方辰估计刘备刚开始拜访诸葛亮时也就顶多做到这样了。见事不可为，杜川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与方德福握了握手。
柳权秀则是冷哼一声，“告辞！”
“不送。”方德福说。
两人走后十分钟，方德福道：“把空调关了吧，得省电。”
“如果刚才那份合同你签了，我敢把空调搬出去让全市人都凉快凉快。”
“为什么要签？我记得有个人说我有60万，吃喝不用愁，可以帮帮老冯。是谁说的，忘记了，你快提醒提醒我。”
“……”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始终认为自己无论到哪儿都是主角，其他人都是龙套或路人甲，柳权秀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确实当得起天之骄子这四个字。
他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因为你难受，好，我给你钱。你还难受，那就是钱不够，就这么简单……
有些人受不得这种刺激，头脑一热说老子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方辰这种小青年有可能做出来，方德福这把年纪再看不开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所以方辰想知道为什么。
还没来得及问，方德福又在嚷嚷了：“水，水，我要水！”那模样跟沙漠里跋涉了十天一样。
经常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喝多了容易口渴。所以方辰立马冲了一杯茶，又剥了个橘子递给方德福，这玩意儿能解酒，方辰为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老方同志准备了不少。
“老方，明天龙城市有比赛吗，要不咱们爷俩去看看？”
“明日事明日毕，老祖宗的话不能忘啊，今天我先去睡觉了。”
“如果我是柳权秀，给你月薪100都嫌多啊。”方辰怒道。
不过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方辰顿时兴奋起来。如果可以成功的话，这事儿就简单了。
只见方辰三步并作两步打开电视，迅速调至龙城足球频道。此刻恰好正在直播一场友谊赛，金力王主场对阵龙跃。
两支球队同在龙城市，又同属丙级联赛，影响力和实力都半斤八两。呃，确切的说是都无人问津，生存在一个拥有着超强俱乐部的城市，球队大多是这种待遇。更何况，龙城市过去拥有的还是一支巨无霸。
所以比赛是在比较友好的氛围下展开的，连两队球迷都和谐的坐到一块了，并没有同城德比战的叫嚷和喧嚣。
这些可不是方辰关注的焦点，当下他带着圆框眼镜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电视，随着比赛镜头盯着一个个球员。
“额，没用……”人还是那些人，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听着方德福鼾声四起，方辰下了决定，明天要亲临现场试试看。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方辰开门，见到一位跟方德福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站在门前。
中年人个头不高，整齐的头发侧分着，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虽然脸上带着微笑，而且衣着也不是多么奢华，但他给方辰的的第一感觉居然是——雍容。
是的，雍容。刚刚在柳权秀身上都没有体现的气度。
“您找哪位？”方辰不确定道。这样的人物能找他们家来，八成是走错门的。
“请问，这里是方德福家吗？”来人十分礼貌的问道。
“是。”
“未请教？”
“我叫方辰，是他儿子。”
“唔，你好。”来人伸出右手。要跟方辰握手，这是柳权秀，哪怕是杜川都曾忽略的。
“请进。”方辰侧身。
“谢谢”。来人也始终保持很好的涵养。
“请坐。他在睡觉，我去叫他起来。”说着方辰往卧室走去。
“哦，不必了。这是我的名片，请你转交给他。有时间我会再来拜访。”
“请喝杯茶再走吧。”接过名片方辰也看没看，直接说道。来人的气度让方辰心折，不自觉的想多相处一段时间。
“多谢，还是不打扰了。告辞。”来人微笑。
话分两头，且说柳权秀和杜川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杜川发动车子却迟迟没有开走。
后座上的柳权秀奇怪的看着杜川，只见杜川茫然的望着前方，一辆银色飞驰商务车缓缓开进停车场。
“怎么了？”柳权秀问。
“那辆商务车，好像在哪儿见过。”杜川的语气也不确定。
柳权秀皱眉:“是龙城市球队的吗？”
“不是……是在电视上见得，那辆车尾部的巨大图标很特别，所以才有点印象。”
等看到车上中山装中年人下车迈入电梯，杜川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了？”
“好像是……胡毅山？”
这下轮到柳权秀也目瞪口呆了，“是那个胡毅山吗？”
“嗯，是那个。”说着杜川转过头来看着柳权秀，喃喃道：“中泰发展的胡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