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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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只剩下他了

    心肌梗,煤气中毒,听起来都是意外事件。

    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得,确实蹊跷,好像有人特别擅长伪装这种意外事件现场一样。

    而这两件事,最终的受益人,前者肯定是金裕海,后者我自己也不太确定。既然我妈根本就没打算去找金裕海,也没打算要他的钱,那么如果是金裕海做的,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忽然觉得,金禹坤的内心,还有着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世界。而这个世界里,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并不在我最初的预想里。他心里也有着一些说不出的伤痛,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每每揭开伤疤的时候,也一样是鲜血淋漓的。

    我紧紧地抱着他,似乎想把每一块肌肤都贴近。我们现在,好像是两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这样的拥抱无关乎情欲,更像是一种艰难之中的相互扶持。

    在当初相遇的时候,他是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富二代,而我是夜总会的小妈妈桑,而现在,我们好像是在挣扎在湍急水流中两个战友,相扶扶持,去度过这最艰难的岁月。

    他对我说过,他在,他一直都在,现在,我开始信他了。

    我已经没有了更多的选择,我只剩下他了。

    第二天金禹坤走了以后,我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我开始思考整个事件里的一些细节。

    我这几天一直情绪比较激动,所以很多事件,都是被推着往上赶,脑子几乎处于僵化状态。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心情稍微能够腾出一点空来,开始在脑子里整理一下整件事的脉络来。

    如果说金禹坤昨晚说的是真的,孟家老爷子的死也很蹊跷,那么有一个人,应当会知道更多的内情。

    虽然她看起来有点不待见我,而且总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泼妇样子,动不动就要冲上来打狐狸精,显得并不稳重,也不是那么聪明,甚至于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点愚蠢。

    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蛰伏在金裕海身边,该掌握的东西,依然掌握在自己手里,孟家的东西虽然让金裕海拿走了不少,但也并没有把她完全踢出去。

    而且,当金家的产业开始慢慢盖过了孟家以后,她始终牢牢地占据着金夫人的位置,外头再多的花红柳绿,也没能打倒孟淇云的大旗。

    就连乔晓玉,孩子也生了,得宠二十多年,但她依然也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情妇而已,她儿子想要进盛海来工作,金裕海还得费一番周折才办到。

    孟淇云看起来情商不高,但是我觉得,她可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既然金禹坤和她关系比和金裕海更亲近,那么金禹坤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事,孟淇云不可能

    不知道。但一直都相安无事,孟淇云也没见着要寻死觅活的逼他离开我。

    可见,孟淇云可能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我。

    而且,她对于我的厌恶,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当年金裕海曾经短暂地包养过我一段时间。但按照金禹坤跟我说的这些,她和金裕海之间从来就没有多少真情实意,而且金裕海多年来都是这样,外头女人不断,她真的有那么多精力去挨个的打过去,几十年如一日,不知疲倦?

    对于这件事,我还有那么一点怀疑。

    我非常怀疑孟淇云其实是大智若愚,故意装出这种智商情商都不高的样子,好保存自己的实力。

    我想见见孟淇云。

    我并不想让金裕海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没有亲自过去,而是通过秘书客服把电话接到孟淇云那里。当我表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以后,她的语气里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邀约。

    据说那天中午金裕海不在公司,孟淇云约我在一家僻静的饭店见面。

    因为她年龄大那么多,又是金禹坤的妈,我觉得态度应该恭敬一点,因此我提前十分钟到的,在包厢里面等着她。她来得很准时,几乎是踩着秒针进来的。

    她进来,我连忙站起来。

    孟淇云冲我点点头,然后自己拉开椅子坐下,“蒋小姐,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她的举手投足,她的言谈,此时看起来都和印象中不太一样。我见过她的次数很少,一次是六年以前被她带人打上门,相当粗鲁残暴,一次是在金禹坤家里,当着金裕海的面,扇了我一个大耳光,她整个人都显得很狗血很恶俗。

    但此时,她穿着毛料职业套装,裙摆和袖口有些精致的刺绣花纹,我忽然觉得她整个人都显示出一种上流社会这种年纪的女人特有的优雅和成熟的风韵来。

    我在心里顿时下了结论,她在金裕海面前的表现,只是表演而已。不过,既然能表演这么多年,这演技也是炉火纯青了。

    这个女人,其实不那么好对付。

    她知道我会来找她,这么一句话,也就意味着,她知道的可不仅仅是我会来找她这么简单。她这么说,意思显然是,她知道很多。

    因此我的态度表现得格外恭敬,寒暄过后,我便不再拐弯抹角:“我今天来,是想问一点事情,不知道孟女士是否愿意告诉我?”

    和聪明人谈话,一向不用说得太多,她会明白的。而她今天既然愿意出来见我,可见,她应该是愿意回答我一些问题的。

    我想金禹坤回家多多少少应该也跟她说过了一些,所以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她大概已经明

    白了我的意思,微微颔首,“你想问哪一件?如果是令堂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不过,如果你想问的是家父的一些琐事,我倒是愿意和你聊一聊。”

    我当然知道,关于我妈的事情,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她也未必会说。

    我就是来问关于孟家老爷子的事情的。

    如果孟家老爷子死得真是比较蹊跷的话,我想,我们两个人,可能会有一些共同的疑点。

    “我母亲的事情,大概你已经知道了。我听禹坤提起,有一些往事,好像也疑点重重,所以,不知道孟女士是否愿意跟我聊聊过去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