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本来按照周隐的脾气应该直接用神器传送过去，但是青青执意要跟着去，俩人只能打车去，老电影制片厂位于lc区，交通很不顺畅，到处堵车。
周隐少有的严肃，皱眉看着窗外，不时催促司机快点。
“你别着急，我们肯定能找到她的。”
“嗯。”
“江姐姐竟然都100多了，她不是跟我们一起下来的吗？年代怎么差的这么多！”
“嗯。”
周隐明显心思不在这里，随口应付道。
“那你找到她，然后呢？”
“不知道，就算找到了，我们怎么回灵界也是个问题。”
“嗯。”青青点点头。
“你能不能快点，你看别的车都插到你前面了。”周隐又催促司机。
司机一脚刹车踩停，双手离开方向盘，示意：“你来？”
嚯~脾气真大。
青青连忙和司机道歉，才没有让事态更严重。
司机依旧慢吞吞的开，也急不来。晃悠晃悠的，终于到地方了。
周隐下车，地上捡了块石头，从出租车车头一直划到车尾，然后没等司机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青青就跑了。
跑过一片片废旧的库房，见司机没有追上来，俩人停下来，开始寻找老电影厂的宿舍楼。
老电影厂从民国时期就建造使用了，一直用到前年新电影厂建立，才荒废掉不使用，但是生活区还住着很多当年单位分房子居住的职工，而据大咏说，江烟就住在其中一栋楼里，而且独居。
“是不是这里啊。”青青喊道，周隐抬头看去，和大咏说的是一栋楼。
二层小楼，一层有7，8个单间，楼下并没有坐着一个《夏洛特烦恼》里耳聋的老大爷，而是坐着一排。
周隐和青青踩着老旧的木制楼梯上楼，重重的霉味，上了楼，看到了，二楼最里间。
周隐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颤抖起来，嘴唇都发白了。
青青握住周隐的手，轻声安慰：“别怕，她就在前面了，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周隐哆嗦着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挪，楼道本来就不长，周隐却在青青的搀扶下挪了很久。
俩人在最里间门口站定，周隐举起敲门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房间里突然传出咳嗽的声音，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周隐手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下去。
“咚咚咚”
“门没锁，进来吧。”虚弱的老年女性声音传出来。
周隐推开老木门，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阳光从外面洒进了，照亮了房间里情况。
10平米的房间，一张方桌，两个凳子，一张铁丝床，床上面靠着个老奶奶，面部有些模糊，被子盖到胸口，上身披了件外套。
阳光晃得老奶奶一阵目眩，伸手遮挡：“你们是？”
面容虽然改变了，声音却错不了，周隐开口说话，却发现嗓音已经嘶哑了。
“周…隐…。”
“啊？”老奶奶举手拢到耳朵旁，没听清。
“我叫周隐。”
老奶奶听到记了一辈子的熟悉名字，举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暗淡的目光亮了几分，呼吸变的粗重，引得又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你怎么才来……”说着两行浊泪顺着皱纹七拐八绕的滴下来“我都老了……”
周隐一步一步走到床边，静静欣赏那张熟悉的脸庞。
“我就比你慢了一会儿，怎么到了人界就比你慢快100年啊！”
老年江烟微笑着摇摇头：“你真傻，干嘛跟着我跳下来。”
周隐苦笑到：“还有比我更傻的。”
江烟抬头看向青青：“你们有找到回灵界的方法吗？”
“没有，你找到了吗？”
“我不想回去，压根就没找过。”
江烟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既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那就好好的人界过日子吧。”
“那我现在能为你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偶尔来看看我就行了……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周隐也点燃一根烟：“你能给我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瞎过。”江烟眼神飘渺，“我下界的时候，战争频发，这里却是世外桃源一般，跟了个剧组，演了一辈子戏，也算是干了老本行了，后来战争也来了，颠沛流离。”
“没结婚吗？”
“也遇到过几个好人，但是没有缘分。”
“后来呢？”
“后来就没什么后来了，制片厂改制，我年纪也大了，又不愿意东奔西跑，就在这间屋子里过了这么些年。”
“没有朋友什么的照顾你吗？”
“早几年还有的，但是活到我这个岁数，还有什么朋友啊？靠着退休工资，一直混到现在。”江烟自嘲道，“本来以为会一个人安静的老死在这间屋里，没想到，临死前还能看到你们。”
周隐和青青安安静静的听着江烟的故事，感受着这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和一个女人漂泊伶仃的故事。
“周隐？”江烟抬头看向周隐。
周隐“嗯”了一声。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如果当初我们要是好了，你觉得我们会幸福吗？”
周隐望着江烟，沉默不语。
“或者说，你有爱过我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周隐闭上眼睛，深吸气，长叹一声。
“当然有意义，是回忆让我支撑到现在，每次我都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想当初的青春岁月。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向我表白，你当时的样子可真傻。”
江烟脸上浮起了笑容，一脸向往的看着窗外……
周隐跟随江烟的目光，看向那一缕午后的阳光，仿佛看到了当初年少时的自己……
那个男孩，去其他教室里找那个女孩。
那是他一直暗恋的那个女孩子，
那是她一直期待的他，
俩人在走廊了互相看着傻笑，
身边一群神仙少年们，起哄的喊道“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
老年江烟满脸幸福的看着周隐，握住周隐的手虚弱的说：“当初，我要是答应你就好了！”
周隐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应该更主动一点。”
渐渐，满是皱纹的那只芊手失去了力量，终于松开，挂落在床边……
周隐少有的严肃，皱眉看着窗外，不时催促司机快点。
“你别着急，我们肯定能找到她的。”
“嗯。”
“江姐姐竟然都100多了，她不是跟我们一起下来的吗？年代怎么差的这么多！”
“嗯。”
周隐明显心思不在这里，随口应付道。
“那你找到她，然后呢？”
“不知道，就算找到了，我们怎么回灵界也是个问题。”
“嗯。”青青点点头。
“你能不能快点，你看别的车都插到你前面了。”周隐又催促司机。
司机一脚刹车踩停，双手离开方向盘，示意：“你来？”
嚯~脾气真大。
青青连忙和司机道歉，才没有让事态更严重。
司机依旧慢吞吞的开，也急不来。晃悠晃悠的，终于到地方了。
周隐下车，地上捡了块石头，从出租车车头一直划到车尾，然后没等司机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青青就跑了。
跑过一片片废旧的库房，见司机没有追上来，俩人停下来，开始寻找老电影厂的宿舍楼。
老电影厂从民国时期就建造使用了，一直用到前年新电影厂建立，才荒废掉不使用，但是生活区还住着很多当年单位分房子居住的职工，而据大咏说，江烟就住在其中一栋楼里，而且独居。
“是不是这里啊。”青青喊道，周隐抬头看去，和大咏说的是一栋楼。
二层小楼，一层有7，8个单间，楼下并没有坐着一个《夏洛特烦恼》里耳聋的老大爷，而是坐着一排。
周隐和青青踩着老旧的木制楼梯上楼，重重的霉味，上了楼，看到了，二楼最里间。
周隐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颤抖起来，嘴唇都发白了。
青青握住周隐的手，轻声安慰：“别怕，她就在前面了，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周隐哆嗦着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挪，楼道本来就不长，周隐却在青青的搀扶下挪了很久。
俩人在最里间门口站定，周隐举起敲门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房间里突然传出咳嗽的声音，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周隐手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下去。
“咚咚咚”
“门没锁，进来吧。”虚弱的老年女性声音传出来。
周隐推开老木门，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阳光从外面洒进了，照亮了房间里情况。
10平米的房间，一张方桌，两个凳子，一张铁丝床，床上面靠着个老奶奶，面部有些模糊，被子盖到胸口，上身披了件外套。
阳光晃得老奶奶一阵目眩，伸手遮挡：“你们是？”
面容虽然改变了，声音却错不了，周隐开口说话，却发现嗓音已经嘶哑了。
“周…隐…。”
“啊？”老奶奶举手拢到耳朵旁，没听清。
“我叫周隐。”
老奶奶听到记了一辈子的熟悉名字，举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暗淡的目光亮了几分，呼吸变的粗重，引得又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你怎么才来……”说着两行浊泪顺着皱纹七拐八绕的滴下来“我都老了……”
周隐一步一步走到床边，静静欣赏那张熟悉的脸庞。
“我就比你慢了一会儿，怎么到了人界就比你慢快100年啊！”
老年江烟微笑着摇摇头：“你真傻，干嘛跟着我跳下来。”
周隐苦笑到：“还有比我更傻的。”
江烟抬头看向青青：“你们有找到回灵界的方法吗？”
“没有，你找到了吗？”
“我不想回去，压根就没找过。”
江烟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既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那就好好的人界过日子吧。”
“那我现在能为你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偶尔来看看我就行了……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周隐也点燃一根烟：“你能给我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瞎过。”江烟眼神飘渺，“我下界的时候，战争频发，这里却是世外桃源一般，跟了个剧组，演了一辈子戏，也算是干了老本行了，后来战争也来了，颠沛流离。”
“没结婚吗？”
“也遇到过几个好人，但是没有缘分。”
“后来呢？”
“后来就没什么后来了，制片厂改制，我年纪也大了，又不愿意东奔西跑，就在这间屋子里过了这么些年。”
“没有朋友什么的照顾你吗？”
“早几年还有的，但是活到我这个岁数，还有什么朋友啊？靠着退休工资，一直混到现在。”江烟自嘲道，“本来以为会一个人安静的老死在这间屋里，没想到，临死前还能看到你们。”
周隐和青青安安静静的听着江烟的故事，感受着这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和一个女人漂泊伶仃的故事。
“周隐？”江烟抬头看向周隐。
周隐“嗯”了一声。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如果当初我们要是好了，你觉得我们会幸福吗？”
周隐望着江烟，沉默不语。
“或者说，你有爱过我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周隐闭上眼睛，深吸气，长叹一声。
“当然有意义，是回忆让我支撑到现在，每次我都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想当初的青春岁月。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向我表白，你当时的样子可真傻。”
江烟脸上浮起了笑容，一脸向往的看着窗外……
周隐跟随江烟的目光，看向那一缕午后的阳光，仿佛看到了当初年少时的自己……
那个男孩，去其他教室里找那个女孩。
那是他一直暗恋的那个女孩子，
那是她一直期待的他，
俩人在走廊了互相看着傻笑，
身边一群神仙少年们，起哄的喊道“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
老年江烟满脸幸福的看着周隐，握住周隐的手虚弱的说：“当初，我要是答应你就好了！”
周隐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应该更主动一点。”
渐渐，满是皱纹的那只芊手失去了力量，终于松开，挂落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