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爱情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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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送瘟神

    ――此景经久不见,亦如我遇你不易

    少女万分后悔中途停车的决定,否则也不会遇见胡亚东这个煞星,依看目前的情况,他是不打算走的,偏偏这个时候钱雄飞不在。

    内心戏十分丰富,自己都要忍不住点赞。

    “文生出国了吗?”

    “嗯。”

    夹了个烧麦,鲜嫩多汁,入口鲜美,当然如果没有对面的男人相信味道会更好。

    “你父亲的葬礼没能赶上很遗憾,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父亲曾经也有过交集。”

    暮乔一惊,筷子险些夹不稳,“是吗?”

    在她记忆中阮虹洌是个非常正直的人,资助了许多的慈善机构,怎么会与胡亚东这样的人搭上边……

    “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时间要比和你文叔认识的还要早啊。”胡亚东始终没有动筷,似乎陷入对好友的回忆,面容沧桑,“现在想一想,好像是九几年的事吧,那个时候还没有你。”

    暮乔有些稀里糊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单纯的和她回忆过去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都是过去事了,就不和你提了,也省得你伤心。”

    已经伤心了……暮乔在心里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

    “你文叔告诉你他去南非做什么吗?”

    少女有些懵逼,摇了摇头。内心十分煎熬,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好吗?

    “也对,文生的行踪一向都很隐秘,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文生当初跟我时,我一眼就看中了他的狠,那种对所有人恨之入骨的狠,过了这么多年,他果真没让我失望,平了恨,血了仇……”

    暮乔随着胡亚东的描述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这番话分明是在透露文澋贤的历史。

    平了恨,血了仇。

    如果她理解能力没有错,胡亚东是在说文澋贤报了仇?可他的仇人是谁呢?为什么还有人敢惹他?又因何事惹了他……

    “暮乔,我唤你暮乔可以吗?”胡亚东和蔼一笑,若非他的身份,那耳鬓显迹的白发看起来当真是个已到迟暮之年的老人。

    迟疑不过几秒钟,木纳的点头,她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胡亚东见她点头,无论是不是违心,也都慈善一笑,“你的年龄不过我侄女般大,看着就像亲人,作为长辈叔提点你一句,你文叔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身份太复杂,而你……太单纯,事无防备,小心被修炼成精的蛇咬,若你有心大可查查他的……”

    “阮小姐!”铃铛一响,钱雄飞急躁的入门,刚站定,便看到少女对面的不速之客。

    “胡老大。”声音中带了些惶恐,不似方才那么肆无忌惮。

    胡亚东呵呵一笑,摆手示意作罢,礼数可免,“原来你也在,我当是暮乔一人散心,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生玩着。”

    “不敢。”

    钱雄飞冷汗涔涔中送走一尊瘟神,暗搓搓的想着,今晚得找个戏班子听曲《送瘟神》去去晦气。

    文先生前脚刚走,后脚他便出现,可不是霉运上身么,只是这霉运来的忒巧了些。

    少女始终是懵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口里送着饭,目无焦距,神色焕散,耳边全是胡亚东的那番话……

    “你文叔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身份太复杂。”

    “你若有心可查查……”查查什么?查一查他的身份吗?

    蓦然,陈医生的话又上心头。

    “你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哥们我也是大家大户的小少爷,你说你去国外求学,兄弟我是连夜翻墙为你送行,虽然你后来学业未成,家道中落吧,那我也没嫌弃你,那几年没有我的庇佑,帮你改名换姓……”

    改名换姓!

    暮乔觉得眼前一片迷雾,她看不透。

    文澋贤到底是谁?

    这个谜在她心里种了颗种子,生根发芽,探知真相的心被挠的痒痒。

    也正因如此,所有的事情朝着反方向发展。

    钱雄飞看着她失神,料想定是胡亚东说了些什么,正在思衬如何找借口向文澋贤透个口风,少女便放了筷。

    还是那副明媚的笑,姿容艳丽的晃的人眼花缭乱。

    方才的瞬间她想通了些问题。

    就算文澋贤不是文澋贤又如何,那他还是她的,就算他变了另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也必须是她。

    所以,她为什么苦纠别人并非错对的话,废了自己的时光。

    “我们走吧。”

    ……

    傍晚天色依旧橙亮,一年不得一见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透紫橙红的颜色如泼墨浓重的染在天上,染红了云彩,浸透了天际。

    社交软件上大小透明,大神小v纷纷附图称赞,再配上一段心灵鸡汤,活脱脱的是段子手成了情感专家,污漫作家成了小清新,情感专家成了人生导师,明星成了艺术家,占卜师成了风水大师……

    总之没有人放弃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少女窝在沙发中,桌上摆了盘切好的水果,水晶果叉手中拿,一口一个水果抱着thetablet刷着新闻,啧啧的声音不断,貌似对此意见颇多。

    话虽如此,但少女还是盗了张意境深远的图,配了段文字发到朋友圈。

    文配为“此景经久不见,亦如我遇你不易。”

    知道的自会明白她这是在正大光明的告白,不知道的全以为她在徒伤悲父母悲逝。

    于是评论栏出现以下此对话:

    逝者已逝,请节哀。

    世间最美的初相遇是你看我长大,我为你送终,请节哀。

    亲爱的,请节哀,生活还要继续,过去的哀痛总会过去。

    暮乔,你一定要坚强,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

    没有文澋贤的动态,一翻评论,少女真的伤情了,思念亲人是所有于世之人最常情的表现,她不过其中之一。

    长长的一声叹息伴随着菲佣的到来,眉骨凸出,面眼易辩的菲佣将鲜榨的果汁放在桌上,回身端了盘提拉米苏。

    暮乔不喜甜食,尤其晚上更是不食,直接推回给了菲佣……

    菲佣是男人聘请了许多年的佣人,时间的久远,暮乔也不清楚,只知男人对她很不一般,少了些对下人的凌厉,虽然她并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暮乔总觉得菲佣对她持着傲慢的态度,一直都未改变,就如现在,她将甜点推出去,她也只是表情淡漠的端盘离开,甚至不多看她一眼。

    菲佣一离开,这下暮乔更伤心了,文澋贤才离开一天,她就想他想的不行,若是以后离开的时间久了可如何是好……

    南非与京城时差为六。

    接通男人电话的时候开普敦正值中午饭点。

    男人正在与一群国际友人“热情”交流,席间已经有些人喝的脸红脖子粗,合上肤色有几分滑稽,话语间开始大放厥词,不雅字眼弹珠般弹出。

    文澋贤也喝了许些的酒,面色微泛红,眼神依旧清明,一身高定的西服更显他的英俊挺拔,尤其是现下他刻意敛去了眼中锋利的神色,除却他身上那股子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整个人低调而奢华,不甚起眼,却因外貌吸睛无数。

    电话的“嗡嗡”声,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中,无形的阻挡住对面国际友人举过来的酒杯,男人歉意一笑,起身接通电话离开。

    包间厚重的门开门合,喧闹不曾染指任何一方。

    磁性嗓音低沉流转,如积淀百年上好的沉香木,悠悠散发着高贵清冷的雅香,听一听沁人心脾,说不出的舒服,仿佛整个人徜徉在他的温柔乡,那刻骨的思念瞬间土崩瓦解,只余耳边话语缓和。

    手指绕着发丝轻转慢转,乌黑的发缠绕心头,少女敛眉兴致不高,话说的不多,那头男人似乎很忙,匆匆两句一带而过,电话便被挂断。

    水果长时间接触空气被氧化,表面布上一层干瘪,让人没了食欲。

    空气安静的可怕,寂静中总会生出许多事宜,胡亚东的话萦绕不散,使然牵引着人最本性的好奇去探索未知的秘密。

    好奇是否可以害死猫,这不得而知,但可以害死人,毋庸置疑。

    厚实木门被推开,纤细手指打开一侧的灯开关,巍峨而立的砌墙书柜直通房顶,一本本书籍充实整个书柜,右边的办公桌上放电脑的位置空着,已然是男人将电脑带走了。

    灯光不似外面的明亮,暮乔坐在男人从意大利定制的真皮手工办公椅上,心跳加速,“砰砰”似乎要跳出胸膛。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非常想要知道他的身份……

    不,也许可以直接问陈医生。

    突然出现的一个念头让少女悬崖勒马,收回定在抽屉上的目光,走到书柜前取下那本“肖申克的救赎”,接着上次的进程来看。

    “诺顿建立了一种“外役监”制度。你也许在十六、七年前看过这类报道;连《新闻周刊》都为此写过专题,听来似乎是狱政感化的一大革新。让囚犯到监狱外面伐木、修桥筑堤、建造贮藏马铃薯的地窖。诺顿称之为“外役监”,而且应邀到新英格兰的每个扶轮社和同济会去演讲,尤其当他的玉照登上《新闻周刊》之后,更加炙手可热。犯人却称之为“筑路帮派”,但没有一个犯人曾受邀到同济会或扶轮社去发表他们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