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爱情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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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母逝子旁再无亲

    ――你是我的四月天,我不是你的醉红颜

    乔母去世的意外,彻底崩塌了少女心中的那座城。

    耳边轰轰作响,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向后直直倒去,被一双大手及时揽住,跌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四月明媚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盖,强光一闪,轰隆声震耳,瓢泼大雨肆意的冲刷着乌烟瘴气的京城,打的人措手不及。

    照列是文澋贤陪同她去的警局。

    黑色伞被周生撑着,伞下的男人紧揽着脆弱的少女,整个世界暗的一塌糊涂,看不透一丝丝光亮。

    阮暮乔好像心已经死了,疼得麻木,半滴泪也流不出,浑身软的无力,全靠身边的人支撑。

    过去像是电影倒带,一遍遍呈现眼前。

    乔母的温柔,乔母的反对……

    这一刻她好后悔曾经与乔母发生的争执,好后悔违背她选的专业……

    ――

    文澋贤打了招呼,警署已经有人等着,见到二人过来,同情的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片刻,而后沉重的说“跟我来。”

    停尸间外的空间冰冷阴暗,似乎比东北寒冬腊月的温度还要低上几许。

    严丝合缝的铁门,后面是存放尸体的地方。

    看管人“和拉拉”的拿出钥匙圈,在阮穆乔面前打开了门,扑面而来是一股冻彻入骨的冷,冷的阮穆乔浑身打颤。好像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迟迟没有动作的少女,ephor怜悯的瞧了瞧,往里走去,安静的停在了最外面的一张蒙着白布的尸体停放位前。

    “阮小姐确认一下吧……”

    听听多冷漠的话,无情的推人进地狱。

    遮盖的布是文澋贤掀开的,只露出了一个头,他还欲往下,便被握住了手腕。

    那只小手冰凉发颤,让他一震。

    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乔母走的很“难堪”……

    少女只一眼便哭着跪在地上,死死捂着嘴巴拼命压抑自己的哭声,柔弱的肩膀剧烈的颤抖,在这个环境中显得那么悲小凄惨。

    绕是身旁见惯生死的铁汉,也都红了眼眶,随同而来的一位女法医已经泣不成声,将文件交给队长,默默离去。

    那一幕太惨……

    花落化作春泥更护花,母逝子女身旁再无亲。

    警方给出的答案是车祸。

    自驾驶车祸,原因为夜里行车,车速过高,打滑失控撞上高速防护带,车翻进沟里,车身变形挤压头颅当场死亡,今天五点,有人违章停车解决生理需求发现的,报了警。

    监控查证,的确如此,报警人没有说谎,可以结案,提交证明文件,尸体领回去就行。

    阮父还未脱离危险,乔母逝世。

    天是不是要变了尚不知晓,暮乔能够确定她的世界变了……

    .

    被文澋贤半拖着出了警局,已经有火化车停在外面,工作人员抬出了遮盖严实的尸体上了车,阮暮乔像是个失去生命的木偶,自己的一切都由身边的男人来随意支配。

    殡仪馆已经选好,墓地,棺材乃至此事对公司的形象,一切都由他一手操办,忙前忙后,俨然成了一位大家长,也俨然成了一位合格的……

    那些天阮暮乔不吃不喝就呆呆地坐在火化后的遗体旁,仿佛丧失了一切功能,憔悴不堪,如一个被丢弃的破娃娃。

    昏过去醒过来,过着被复制的生活。

    出殡那天,天气欠佳。

    少女似乎知道自己要与母亲永远分离了,突然就回了神,张口接受了男人的投食,一碗稀粥就着眼泪的咸见底,最后还是倒在男人怀里大哭大闹一场。

    泣不成声,还在自我指责……

    修长的手指将少女脑后松散的皮筋取下,双手轻柔的替她整理发丝又重新扎好,脸上是心疼的神色……

    老天好像也在怜悯乔母,雷雨交加的天气中,将这位从于慈善终于天灾的女子安葬,一片的墓碑中,从此又多了一位长眠者,依靠青山,石碑冰冷寂寥。

    ――

    “吃饭了阮小姐。”

    白衣天使端着托盘,小份的菜碟与白粥,还有一盅瓦罐汤,蒸炖乳白的汤面飘着小小的油花,香味四溢,勾人食欲,连护士都咽了口水,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却无动于衷。

    仿佛干裂的嘴唇,呆滞的目光不是她。

    “阮小姐?”

    五指在患者面前晃了晃,年轻的看护颇有无奈。

    阮暮乔被送到医院已经三天了,除了呆呆地坐着,还是呆呆地坐着,换了数位医生,调了无数看护依旧这个样子,不见起色。

    不过说起来这阮小姐也忒是可怜,亲妈刚下葬,昏迷几天的亲爸突然心脏骤停,半个小时的抢救,终是没有救回来。

    辛福的一家三口就这样散了……

    而她自己也被医生诊断为过度刺激产生的抑郁症。

    “文先生。”

    “吃饭了吗?”

    半个月的折腾,男人脸上显见了憔悴,眼圈下的乌黑重了些,英挺的脸上依旧线条凌厉,眼神锐利。

    搭在臂弯的西服扔在沙发上,解了衬衣袖的纽扣,卷起露出蜜色性感肌肤,肌肉匀称在衣服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很是能勾起女人的遐想。

    一看苦脸的看护就知道很不顺利。

    男人倒也不含糊,径自接过了勺子,拉开了些餐桌,坐在床边,难得柔情的哄着:“张嘴,听话。”

    少女动了,却是身体一缩躺下,扯了被子盖过头,背对着他,很不配合。

    “暮乔,你要配合治疗,难道大学不想毕业了?”

    他已经给她办了休学,时间无限。

    寂静无比的几秒后,回应他的是被子里的颤抖。

    按了按眉心,文澋贤耐着性子:“你先出去。”

    “是。”转身,又顿了顿,欲言又止:“……文先生,陈医生说,阮小姐的病好像又严重了,她现在惧怕一切白色的东西,嗯?很反感,今天上午陈医生让给换了房间所有一切白色的东西。”

    可不是,这一提醒,他才注意的瞧见病房换了颜色,清一色的水蓝水粉,尤其是这床大粉的被子,哪有医院的影子。

    眉头突突的跳了跳,文澋贤第一次深感无力。

    有种卡一扔,随她死活索性不管她的冲动,想到清理遗产时,在房间看到的那本准生证,念头便顿时偃旗息鼓……

    “我知道了,我会和陈医生谈。”

    “那我先出去,您有事随时按铃。”

    “嗯。”

    门被阖上,男人才放下手中的汤匙,“咣当”一声细微的响声落在桌上,然后俯身去捞床上的少女。

    健硕的臂膀将少女强制性拉起,“起来,和文叔说说话,别总闷着,过些日子遗产处理好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大掌使了点力才将低垂的头颅抬起,然后细心耐心的擦去汹涌的泪,原本白瓷娃娃般的肌肤现在也糙的暗黄。

    这段时间的确难为她了……

    不回复不互动,男人不可觉察的叹口气说:“把饭吃了,今天外面阳光很好,带你出去走走。”

    少女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身,脸埋进他的胸膛,整个人想要努力的缩进他的怀里,似乎那里才能给自己丁点的温暖与安全。

    她的内心现在已经一片黑暗,无尽的夜幕下,文澋贤是她唯一的光亮,她心中唯一的一座灯塔,牵引着游荡迷失方向的她回归。

    可那个方向太模糊,那条走向他的路太遥远,她已经遍体鳞伤犹如临死的鱼,她怕自己到不了那个彼岸……

    没有推开,也不忍心,揽过她的背,细细的安抚。

    这才发现,少女真的已经瘦的皮包骨了,隔着病号服,那清晰的骨感,一米六六的她怕是九十斤都不到。

    柔软处一酸,很惜情的眼里竟闪过一丝愧疚。

    “回家养病吧,如何?”

    只顾着急切点头,昭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强喂半盅汤,饭菜一筷没碰,看护收了碗筷,文澋贤要去找陈医生了解一下少女的病情,以及将她接回家的事情,刚起身,便被牢牢抓住了手腕,低头一眼撞进那湿漉漉的眼眸。

    可怜,带着畏惧。

    仿佛怕他一去不回。

    知道她不能受刺激,文澋贤大掌覆上她的头顶磨蹭着细软的发丝,“听话,我很快回来,等我回来就带你回家。”

    家?

    她已经没有家了,现在有文澋贤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手指恋恋不舍一点点的松开,看着他离开直到消失门前……

    “澋贤?”

    “真的是你?……你今天没去上班吗?暮乔……还好吗?我刚收工,过来看看她。”

    女人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巴掌大精致的脸上带着舞台妆,妩媚妖艳,妥妥的媚娘转世,一米八+的身高只比面前的男人矮了几公分。

    到底是维密走出来的internationalsupermodel,牛仔裙高筒靴,大长腿当真是一览无遗,一字领白衬衣搭配薄薄的皮夹克,帅气自信气场全开,看着男人的眼中眼波流转委婉,压抑着生怕会过分流露的神采。

    “咳咳……”

    有人打断这违和的一幕,一双黝黑的手从一侧伸过来:“文先生,我是水甯的新经理人,谷加一。”

    男人还在自顾自的说,丝毫没有看到对面男人渐变的脸色。

    “我带过很多艺人,这次带水甯您放心,一定会让她全球名气……”

    《谢谢支持,喜欢你有点甜,甜宠文也在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