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诈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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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进入矿洞

    时隔一日,再度前往矿场,管事的脸色果然如猜测那般难看。

    好在许盈月已经想好了一套措辞,听完后,管事难看的脸色才勉强松缓,道:'既然你母亲撞到脑子,你既然你怎么不在家中照顾她?'

    许盈月傻兮兮的笑了起来:'我姨妈赶来了,所以我今天就又来了。'

    听起来非常的合理,管事也找不出什么毛病,便点点头让她继续开口,嘴里抱怨:'我差点就找了别的工人来干了,真是麻烦……'

    管事神情抱怨着走远,直到回到凉棚底下。

    许盈月松了口气,卷了卷衣袖走到乱石堆,为了今日的计划,她在前几日可是特意在大洞的不远处人为制造了一个乱石堆。

    在一干杂乱的工人之中,管事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计划,再加上炎热的天气,他全天有大半天都在打瞌睡,自然也不会察觉到此事。

    所以此时许盈月乱石堆走去,身旁一干工人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大洞就在她触目可及的地方。

    越接近那处,心底便越紧张,就在她哼哧哼哧搬着石头的时候也差点失误砸了自己的脚,好在这种事经常发生,四周的工人习以为常,并未对她投来奇怪的眼神。

    许盈月松了口气,朝着管事的方向忘了一眼。

    正在打瞌睡。

    机会来了!

    她心脏几乎要跳到喉咙眼,站起身,做出一副被砸到脚的痛苦神情,一瘸一拐的朝着阴凉处走去,那片阴凉处时不时也会有工人前往休息,因此并未有人注意到她。

    就在这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大洞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没发现,一名工人在她离开后,便神情警惕的朝着她的方向望去,见到她所走的方向后,面容也浮现震惊之色,过了好一会,才神情诡异的环顾四周,就好像是在为她做掩护似的,走在了她身后,给人一种方才砸到脚的人是他的错觉,等他走到阴凉处装作休息时,许盈月早已经来到了大洞处。

    眼前宽阔的大洞让许盈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走了过来。

    她慌张的环顾四周,想着在她进去的那一刻,会不会突然有杀手窜出来。

    想到那个画面,许盈月心中便萌生了退缩之意。

    她缩着脖子,在洞口踌躇了好久,才缓缓迈开腿,神情紧张的走了进去。

    洞内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芒,才走没多久,许盈月便后悔了,想要转身回去,突然,前方一丝异动惊的她差点叫出声来,紧接着便是点点火光。

    好在她还没有傻到暗中程度。

    洞内错综复杂,不止一条通道,这正好也为许盈月方便了许多,她赶紧凭借着微弱的火光躲到另一条通道里去。

    细小的声音传来。

    粗犷的男声带着令人寒颤的阴狠:'那个贱人还没招供吗?'

    尖锐的男声嗓音中带着颤抖,似乎很害怕粗犷声音的主人,他道:'没有,大人。'

    '那就继续,打到她招供受不了为止!'

    言罢,尖锐男声停顿了数秒,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会让她老老实实地招供的。'

    说罢又是一串笑声,听的许盈月头皮发麻,只觉他话后边的意思绝对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能被抓到这里来的人,难道是银菱?

    许盈月心中猜测,等待着两人的脚步远处,但紧接着,她只听见一人的脚步声远到再也听不见,剩下那人似乎留在了原地,不知在做什么。

    她心中紧张,却是连头都不敢伸出去观望,就害怕被那人发现。

    好在没过多久,余下那人的脚步声便再度响起,她悬起的心刚落下,就发现那脚步声是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许盈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后退两步,又猛的止住,害怕那人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她呼吸急促,疯了似的环顾四周,想要寻找一个藏身之处。

    火光离的越来越近,眼见着即将接近此处,许盈月闭上眼,绝望的站在原地。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猛的伸了过来,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后带去。

    浓重而又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尖,许盈月刚想惊叫,便被身后人带入了黑暗之中,动静不大,却是让拿着火把的男人警惕起来,举着火把往黑暗处照了好一会,没发现异状后才哼着小曲离去,似乎心情很好。

    小曲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只能听见些许回声后,捂住许盈月的手才松开,紧接着便是一阵闷哼声。

    许盈月心中一抖,一双眼眸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所在之处,只能抖着身子缩在角落颤颤巍巍的问道:'你还好吗?'

    声音极小,却是在安静的洞内显的清晰无比。

    '许姑娘既然害怕,又为何要来?'

    嗓音带着些许无奈,许盈月眼睛一亮,朝着声音来源处伸出手去,语气惊喜:'银菱?你还活着?'

    银菱无奈:'当然。'

    许盈月惊喜的几乎要哭出来,好在她还知道此时的情况,憋住了哭嚎,朝黑暗中伸出手想要扶起银菱。

    '我带你出去!'

    听言,银菱抓住她的手:'不能出去。'

    '为什么?'她不解。

    '至少现在不能,我必须再回去一趟。'

    许盈月惊的差点叫出来,她压低嗓音,不敢置信:'你疯了吗?好不容易逃出来,那些人肯定也已经发现你不见了,现在要是回去的话,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有人在等我过去。'银菱语气坚定。

    倒

    是许盈月一怔:'谁?'

    '宋先生也被抓进来了。'

    宋先生三个字让许盈月又差点叫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本该好好的宋琳琅竟然也已经被抓了进来。

    想着方才那两人的话语,她身子一抖,一瞬间都想不清楚那话中的贱人到底是银菱还是宋琳琅。

    她磕巴道:'真的、真的要回去吗?'

    '必须要回去,宋先生手中有钱方圆私自锻造火药,并且送往云都某人手中的证据,只有把他就救出来了,主子才能真正的掰倒钱方圆,找出他背后的人。'

    许盈月沉默了许久,她能想象到失败的后果,但是眼前这人如此坚定,她也明白无论她说什么这人都不会动摇。

    过了许久,银菱挣扎着起身,呼吸促乱,像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

    '那么在下先过去了,许姑娘最好趁着我回去的时候赶紧出去,不然的话就晚了。'

    说罢就想离开,许盈月也不知在如此黑暗的地方,他是在怎么精准的找到离开的地方,听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离开,她紧咬唇瓣,还是追了上去。

    '你受伤了,一个人也是死路,我帮你。'

    银菱一怔,苦笑:'别闹了,您要是受了伤,主子绝对会要杀了我的。'

    '那是我自愿的,他管不着!'

    说着就伸手扶他。

    银菱闷哼一声:'许姑娘,那是在下的伤口。'

    他无奈的伸手主动搭在许盈月手上,'这才是在下的手。'

    许盈月脸颊一红,庆幸矿洞黑暗才没让这人看见自己尴尬的神情。

    银菱带着她走了一会,果不其然就看见前方黑暗处乱窜的火光,以及慌乱的话语:'给我找!要是让那贱人走了,我让你们所有人偿命!'

    杂乱的领命声不断响起,逐渐由火光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庆幸的是,只有两人。

    许盈月低声道:'交给我!'

    说罢,便朝着火光走去。

    头一次被人保护的银菱怔了怔,失笑。

    很快,那两人的闷哼声便传来,没一会,许盈月便两手一边一只火把走了过来,神情惊喜:'这些人好像挺弱的!'

    说着递给银菱一只火把。

    银菱笑了起来,接过火把:'他们只是打杂的罢了,我们继续走吧。'

    火光照亮了他此时的模样,还是许盈月的装扮,面上假面具也没有摘掉,别人似乎还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身上虽是有伤,却不是道道致命,见此,许盈月松了口气,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举着火把绕开声音朝着目的地走去。

    似乎是两人的火把给了其他人错觉,一路上本朝着他们走来的火光再见到他们泯灭的光芒后便又走开了。

    许盈月笑道

    :'看起来这些人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

    '不正好吗。'

    两人再度前进。

    咆哮似的怒吼声从前方传来,正是那尖锐嗓音的男子,正这时一阵阴风袭过,吹的许盈月身子一抖,差点把火把丢掉。

    '不用担心,这人不足为惧,审讯室就在那,我走在前边吧'

    银菱语气淡淡,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人的轻蔑态度。

    许盈月这才松口气,跟在他身后。

    听见有脚步声来,尖锐男子心中一喜,只以为是有人抓住了逃跑的银菱,他猛的转身,连眼前的人都还未看清,便只觉脖颈一痛,再接着,就是去了意识。

    尖锐男声的主人被银菱拧断了脖颈,那清脆的咯哒一声听的许盈月感同身受似的缩了缩脖子,唇角带着僵硬的笑容。

    大幅度动作似乎扯到了伤口,丢开男子后的银菱闷哼一声,扶着一旁的木桌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前方木牢内有一比他伤势还要严重的人。

    要不是仔细查看的话,许盈月差点就没看清那里有一个人。

    她赶紧走了过去,趴在木牢的栅栏上望着里边,语气不确定的问道:'是、是宋先生吗?'

    那身影动了动,缓慢的爬了起来。

    缓过来的银菱从尖锐男声身上摸出了钥匙,打开木牢。

    '宋先生,是我。'

    他赶紧过去扶起摇摇欲坠的宋琳琅。

    此时的宋琳琅哪还有平日那副严谨的模样,他抬起头,忘了银菱一眼,紧接着又看向许盈月,眼中带着惊讶。

    许盈月喉间发出‘嗬’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琳琅神色未变,在银菱的搀扶下离开牢房。

    只见他俊美的面容上纵横着新旧疤痕,道道皮开肉绽,几乎能看清里边的白骨,挥鞭之人的手法很高,只在他面容上留下了痕迹,却丝毫没有伤及他一双深邃的眼睛。

    又见他浑身上下,哪还有一块好肉,每道鞭痕都是皮开肉绽。

    许盈月难过红了眼眶。

    '走吧。'

    宋琳琅嗓音嘶哑,难听的仿佛锯木头似的,令人头皮发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