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这可是清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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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京城有四绝

    京城有四绝,吃,穿,玩,怪。这吃的就不必多说,什么艾窝窝、糖卷果、糖耳朵、面茶、馓子麻花、糖火烧、豌豆黄、炒肝等等光名气大的小吃就有十三种,更别说家喻户晓的杂酱面和烤鸭了。

    至于穿,那就是一个词讲究,就是家里穷的没饭吃,那爷们儿也得穿的体体面面,不能掉了面子。

    玩的话,什么唱二簧、单弦、大鼓与时调,那养鱼,养鸟,养狗,种花和斗蟋蟀就更不在话下,更有甚者,那都是玩的高端的票戏,不是达官贵人的公子哥还玩不起。

    那最后一个怪,最近可就在这四九城兴起来了。

    不用说,这都和咱的主角李路生有关。

    “嘿,爷们儿,你听说了没,那议政王带回来了个阿哥,据说那少主子爷竟然天生不会说阿玛。”

    “这是真的啊,那可就怪了,按理来说......”

    “张爷,你可别按理说了,这要是能按道理讲的通还能成为咱京城四绝之一。”

    “哈哈哈,还是赵爷看的准。”说完便互相打了个千就走了。

    议政王府

    李路生已经到了京城有七八天了,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至于外面的说法,凭良心,李路生是压根儿不知道。

    因为李路生常年在外不知礼仪,为了过几天的朝会不失皇家颜面,于是宫里便安排了礼仪女官来教他各种各样的礼仪规矩。

    “少主子,到今天为止到您进宫也就剩三天时间了,您就一点也不着急?”那宫廷女官问道。

    “一点也不着急,反正着急也没什么用。”李路生躺在走廊两边的木栏上跟没事人一样说道。

    “少主子,很简单的,只要您好好学一定能学会的。”眼看着日子就到了,着急的焦头烂额的女官已经没有前几天的淡定从容,在走廊里跺过来跺过去的说道。

    李路生看着那女官的着急的样子甚是有趣,于是他一翻身便转了下来顺势朝着女官做了个请安的姿势,怎么样?还行吧。”李路生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女官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就急的直跳墙,“我的少主唉,这都说了多少遍了,您怎么就是记不住,您得先端正姿势,然后再向前迈左腿,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略微停顿。”

    接着李路生便按着他说的来了一次,说道:“就是这样啊。”

    那女官看了看,说道:“嗯,差不多,不过这眼平视,不许低头、扬头或歪头,双肩平衡,不许弯腰,左右腿的间距不可太大,保持左腿向前迈的自然距离,还有就是不可向后蹬腿。”

    李路生听后就炸毛了,说道:“大姐,就这还叫简单,有这功夫,爷还不如去打套拳来的实在。”

    李路生是实在受不了了,按照他记忆里的片段,这请安不就是打个千儿就行了,至于这样嘛。

    李路生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就在这时,正好碰到了处于最鼎盛时期的奕訢,此时他的名望,权势可是比肩于两宫太后,至于同治皇帝,现在还在书房和他的好兄弟也就是奕訢的嫡长子载澄玩泥巴呢。

    说句比较实在的话,天下督抚都是在听奕訢的命令做事,议政王,那可是把控朝政的王爷。若是他想做龙椅,至少有六成的机会能够成功。

    “载潢,你这是干什么去啊,现在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正和宫廷女官学礼仪吗?”

    李路生连忙停了下来,现学现卖的做了一个偷工减料版的请安姿势,说道:“孩儿向议政王请安。”

    奕昕见李路生那拙脚的动作便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没有正经学习。

    说道:“怎么,是静不下心来好好学还是觉得学这些繁文缛节没有用,不如骑马打猎来的痛快。”

    李路生听到奕昕说道骑马打猎,他的眼里不由的闪出亮光,激动的一拍大腿便说道:“孩儿倒不是觉得礼仪无用,而是太过于繁琐,况且孩儿自幼无依无靠,全凭靠着在山间摸爬滚打才有了活路,现在细细想起,还是那种日子比较痛快。”

    这些话其实李路生的心里话,他听刘道宗说过那苏念訢的故事,其实和李路生倒有些相似,都是从出生身边便无父无母,当然苏念昕好歹有个做王爷的爹。而李路生只有个嫂子相依为命。

    奕訢听李路生这么一说心里不由的有些难受,自己的骨肉竟然活的这般艰难,心想幸亏那些暗卫死的早,要不然他倒是不介意来一次秋后算账。

    随后奕訢便摸了摸李路生的脑袋,说道:“走,不想学就不学了,阿玛现在就带你打猎去。”

    李路生听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朝着走廊的方向看了看,说道:“王爷,这样做怕是女官那儿不好交代啊,咱们不是还得在三日后面圣谢恩。”

    奕訢听李路生说完,笑着说道:“就这个小事,还需要担心,潢儿你也太小瞧你阿玛这个议政王了吧,况且那女人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父王不去接你回京城,还不是......”

    “啊?”李路生听到奕訢说到这件事情时,竟然露出了一丝恨意,不由的退了一步说道。

    而奕訢则是在听到李路生的惊讶声后,顿时反应了过来,心想:这些陈年旧事现在说还不到时候,要是让他现在就知道了反而不好。

    于是便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就是阿玛想起来一些年轻时候的旧事,走,咱们现在就去打猎,顺便阿玛把我珍藏的那匹狮子骢送给你。”

    ......

    “潢儿,你刚来京城,这名气就比我这个议政王还大啊。”刚出城门,奕訢就打趣的和李路生说道。

    此时的李路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这说起来也怪,李路生是真的说不出口,他从出生就没有父亲,因此他根本就不会说。

    奕訢看着李路生那吱吱唔唔的样子,便想起来太医的话,这事情不能勉强,要是逼得太急的话容易精神方面出现问题,于是奕訢便没有过于逼迫。而且他在那日后,也问过刘道宗和王青侯两人,两人都说李路生就是少主人,至于为什么暗卫全部死亡,他俩都说是路生受到土匪袭击,拼到最后,为了就少主子,刘道宗还受了伤。经过几番验证,奕訢现在已经对于李路生的身份没有了质疑。

    于是奕訢说完后便带着侍卫队朝着前方的南苑跑去。

    李路生见奕訢带着人向前方的南苑跑了过去,不由的舒了口气,摸摸了身下的狮子骢,这可是一匹鬃毛都快拖到地上的黑白相间的宝马。

    李路生从在议政王府奕訢第一次带他过去他就对这匹马爱不释手,一路上更是对它照顾有佳,根本就不需要费多大的劲,狮子骢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赶上同行的马匹。

    “驾,驾...”李路生见奕訢他们已经跑远,于是便轻轻的夹了下狮子骢的马腹,它就仿佛有灵性一样,快速的朝着议政王奕昕奔腾而去。

    ......

    快到天黑时,议政王奕訢便带着载潢和他的侍卫队准备回府了。

    “走了,载潢。”议政王见李路生还在那儿拉着把弓射箭便催促到。

    李路生听后,射完手中的那只箭后便放下弓跟了上去。

    议政王见李路生跟了上来,便说道:“今天收获还不错,这野鸡,你看肥的,啊,回去正好给你熬过汤,你今天射了那么多箭,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也是废了不少力气,今晚回去你可得用药酒擦擦,不然明天有你受的。”

    李路生听后,有点半信不信的说道:“王爷,有那么夸张吗?我就是拉了十几次弓而言,您看,我现在还能拉的动。”说完李路生就拿起那把弓开始给奕昕演示。

    议政王周围的侍卫们听这个突然一日间多出的少主果然和四九城里的老爷们说的那样,这个少主子不会说“阿玛”两字。

    奕訢看了看他周围的那些侍卫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的憋成猪肝般的脸,便有点不太高兴的说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今天就好好和少主说说你们是练了几年的弓,才有了今天的本事。”

    那几个刚刚憋的最夸张的几人瞬间就被议政王点了将,而剩下的人也就不敢再多想什么,一个个低着头,或者散到四周去警戒了。

    李路生看了看那四个人,便问道:“怎么,这练箭术很难吗?怎么看你们几人一个个的脸色就跟是霜打了茄子似的。”

    那几人听这位少主子竟然把射箭说的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其中一个人便说道:“回少主,我叫刘海子,是汉军旗人,我从五岁练骑马射箭,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十三年了,不过堪堪能达到百步穿杨的水平,而且,一天最多射十五箭,再多就没准星了。”

    那其他三个人见海子说完也没有什么事,于是他们也就壮起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差不多快到了京城门口时,李路生才听他们说完。

    议政王见李路生在听完那四人的话后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怎么样,这次你相信了吧,等等你回去赶紧上药,这几天就不用请安了,过几天我直接带你去紫禁城。”

    李路生现在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路生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表现都被大家看的一清二楚,于是这京城的第四绝“怪”也彻底被李路生给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