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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放开那个女孩儿!

    另一路的麒麟儿与不知小和尚,昼夜追赶,仅用了几日之功,也终于来至了长安城中。

    人间繁华,百姓乐业,麒麟儿为了不滋扰地方,便将两头飞云豹解下辔头,任其自行飞回兽仙宫去。

    这帝都长安,皇气驾御之地,自是不同凡响,因此不乏修元门派将总坛设在此处,就如天王府和大灵炎寺这样道释两家顶级门阀,便都以此地为根基,广纳门人,终为各修元门人所敬仰参拜。

    与大隐于市的天王府不同,大灵炎寺,早年间本名红土寺,几代住持均是笃修佛家经典,不谙元气修行之法的高僧,传承几代后,红土寺竟日渐衰微,被妖邪侵惹上门,差点有灭寺之祸。

    就在此时,一名寺里的火工头陀挺身而出,以一身精纯的佛元修为,以及一件佛家顶级法宝‘九火莲花钵盂’,将一干妖邪尽数诛戮。

    原来,这位火工头陀每日烧菜煮饭,伺候寺里僧人起居,是红土寺中最低贱的杂役,平素寺里的普通僧人常常驱使于他,大都看他不起。

    但有一日,他去红土寺后院的菜园摘菜,却见到一个老和尚浑身是血、委顿于地,便不及禀报,就把这个老和尚背回了伙房之中,并放到了干草垛上。

    这老和尚气息奄奄,早已重伤不治,此时回光返照之下,见是一火工头陀将自己救下,也自苦笑道:“传我神功者,庖丁也。”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经和一个紫金色钵盂,递交到火工头陀手里,最后说:“按卷修行,大道得成,赤帝菩萨,都在卷中。”说完闭目而逝。

    可说也怪了,等老和尚将那卷经书和钵盂都交到火工头陀手中之后,居然自行焚化起来,带燃了身后的干草垛,吓得火工头陀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大火便将后院伙房烧得干净。

    等寺中弟子赶来,看到伙房早已扑救不迭,便以为是火工头陀一时不慎,点燃了草垛,于是大家汇报寺里住持狠狠杖责了火工头陀一顿。

    原本这火工头陀还想把这卷经书和钵盂交给住持,谁知被一顿好打,心中有气,便将经书和钵盂藏了起来,暗自修行。

    只见这卷经书为《赤帝菩萨咒》,当中记载着玄奥的佛元修行法门,这火工头陀本性聪敏,且平常时日闲暇功夫甚多,寺中僧人嫌他身份低微,也没人常来与他干扰,于是几年下来,居然让他从中参悟出了一身精纯佛元,愈加修行,这火工头陀修为愈深,更研习通了“九火莲花钵盂”的驾驭之法。这一来,火工头陀更是如鱼得水,得法器相助,神功精进神速。

    这火工头陀韬晦甚深,虽然早已得窥佛元修行大道,却仍秘而不发,被人吆来喝去也自不恼,谁知此一次妖邪侵犯,这火工头陀却祭出九火莲花钵盂,以天火将一干妖邪尽数诛灭,当解了寺里之围后,更催动佛元幻化出了大菩萨法相,引得众人连同老住持一同参拜,都以为是菩萨降世临凡,各个口念佛号,甘受其驱役。

    于是火工头陀便摇身一变成为寺中住持,并让僧人唤他做“赤帝菩萨”,这一来,赤帝菩萨名声鹊起,红土寺也更名为大灵炎寺,随着赤帝菩萨修行愈加深厚,慕名而来拜在其门下的弟子也越来越多,百十年间下来,当大唐太宗重振佛家势力之时,因大灵炎寺正处长安城中,便被太宗皇帝敕封为了皇家寺庙,赤帝菩萨也出禅林走仕林,一跃成为大唐的护国法师,历经太宗、高宗、中宗、睿宗,四世不衰,俨然成为大唐研修佛元门阀的领袖。

    今次云顶朝金寺遇难,麒麟儿从倒毙的幽冥殿和女娲宗门人身上,辨识伤口,见致命之处尽都是焦灼之色,又听海华子大神说是一干僧人将绝命禅师救走,便也就判定,这人间修佛元寺院虽多,但身着红色僧袍、又能个个发*的门派,确非大灵炎寺莫属了,因此二人便直奔长安城大灵炎寺而来。

    一入长安城中,麒麟儿与不知这自小便在莽荒之地生长两个少年人,也是被一派繁华景色所震慑住了。

    “阿弥陀佛!都说大唐乃天朝上邦之地,这长安城更是四夷仰望的大都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麒麟儿也心生暗赞,二人走在街市之上,一个是天生龙俊、一个是少年老成,倒也是为人所瞩目。

    特别是麒麟儿,眉目舒朗、神情俊逸,尤其身形挺拔、器宇轩昂的气质,引得街市中的大姑娘小媳妇顾盼之间春情涌动,大有委身之意。

    “这位大哥,你可知往大灵炎寺该如何走么?”麒麟儿对着一家卖货的小贩问道。

    那小贩本自吆喝不止,一看摊子前站定了一个少年人开口相询,便说道:“那大灵炎寺是皇家寺庙,寻常人哪能去得,小的多句嘴,敢问这位相公是请香还是还愿?小的另有推荐。”

    麒麟儿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含含糊糊地说:“是去参拜一位高僧,还请大哥能够为咱指引一下路径。”

    小贩一见麒麟儿没接自己的茬,便没好气地伸手朝东一指,说:“过了东市朝南走,朱雀街以东,走走便到了。”

    麒麟儿拱手致谢,一拉站立一旁的不知,二人便顺路朝南走。

    正走着走着,忽然见前面聚拢了好多人,将整条街道围堵的水泄不通,二人好奇地伸头朝人群中看,只见一个干瘦老者,身着一身道袍,右手里擎着一把桃木剑,左手中拉扯着一位一身黄裳的少女,少女兀自哭闹不止,大声叫嚷着“流氓放手!”

    一干围观众人都看热闹,没一人敢上前去,就只见老头手中桃木剑越舞越快,嘴里还念念有词,而那黄裳少女以手遮面,哭得正悲切了。

    麒麟儿一见如此,心里不由得大怒,暗想,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老道如此欺侮一个少女,怎的无人敢管?敢情这大唐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心里一起急,不由得一声大喝:“放开那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