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命难违
“儿臣拜见母后。”
略带稚气的声音，一身暗红色的王袍，秀气、俊美的脸庞，秦王嬴政跪拜了下去。
“平身吧，政儿，既无外人，无需大礼。”语气略带着点威严，面带笑容的赵姬眼神中带着些许媚惑。
站起身的嬴政，并未直视他的母亲：“不知母后急召寡人前来，有何要事？”
“无事，就不可召你来坐坐吗？”赵姬还是面带微笑，只是气色不是很好。
“儿臣并非此意，此番前来，儿臣也正有一事，想问母后。”嬴政认真的说。
“哦？那让母后猜猜，咱们说的可是同一件事。”赵姬显得很慈爱。
“那母后，您先说。”嬴政说道。
“你已年满二十岁，你问的可是行成人冠礼之事？”
“正是此事，呵呵。”嬴政脸上带上了笑容，“原来母后早已猜到儿臣所问何事。”
“不是猜到，而是母后要跟你说的也是此事。”赵姬说道，“而且另有两件要事与你商议。”
“母后请讲。”嬴政脸上带着期待。
“昨日，吕相邦来找母后商议此事，他说，想将你的冠礼仪式向后延缓，暂且推迟仪式，你看如何？”
“啊？这，这是为何？”嬴政从满心期待，瞬间变成满脸失望，因为他知道，既然是母后与仲父商议过的，就是已经决定的事情了，找他来，只是借赵姬之口，告诉他决定而已。
“具体缘由，你还是去问吕相邦吧。”赵姬不紧不慢的说，“冠礼延期举行，可作为帝王家，其他的成年仪式可不会少，春季会举行狩猎庆典，还会有祭祖仪式。其它几国也都会送来各国的公主前来选妃。”
嬴政仍有些失落：“冠礼之事，寡人会去找仲父问清楚。狩猎典礼，祭祖仪式也正常安排就可以了，只是这选妃之事，儿臣还没有考虑过，不急一时吧。”
“20岁，就意味着是成年人了，普通人家的公子都会婚配，更何况是大秦王上。”说到这，赵姬更多了几分慈爱，“只是这第一个王妃，很有可能是以后的王后人选，所以需要较为慎重的选择而已。”
“母后，选妃为何非要选择别国的公主呢，大秦之女子千千万万，为何选不得？”嬴政有些孩子气的问道。
赵姬说道：“如果你现在还是个公子或者太子，而你父王尚在的话，妻室人选自会由你父王进行选派。可你如今已是大王了，所选的，就是王妃，而不是太子妃了。而且王妃的争宠关乎到几国的利益，更何况王后的人选。所以嘛，这第一个王妃的人选，各国也都势必争上一争。”
赵姬看了看嬴政，又说道：“眼下各国都会送来公主的画像。待吉日，还会送自国公主前来选妃。你需要关心的不是成不成婚，而是哪国的公主更合适的问题。”
“那母后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迎娶赵国的公主？”嬴政试探着说。
“还是政儿聪明，猜的出母后的心思。”赵姬说道，“确实没错，母后是赵国人，你有一半的血脉是赵国的，从小也在赵国长大，对赵国有着一定的感情，听说那赵国的公主，个个天资聪慧，端庄可人，准保都能给本宫生下大胖孙子，呵呵。”
想到抱孙子，只要做祖母的，都本能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儿臣听候母后的安排，只是不知道太王太后那边作何打算。”
“太王太后是楚国一脉，与楚国公主也是宗亲，定会中意楚国公主，以便继续巩固楚国权贵在秦国的地位。但对于大秦以后的大业来讲，这未必是件好事。”赵姬收起了笑容，说道，“楚国，可是大秦的最强对手，宫中的芈氏一族，势力也不可小视。如果在你这一代中，实力得到进一步加强，将来的局面，则将会很难预料。”
“儿臣记下了，想必仲父，也是此意吧？”嬴政问道。
“母后跟你仲父商议过了，才召你过来。”赵姬说道。
嬴政点了点头，又一件商议好的事。
赵姬语气略微一转，“还有一件事，母后要与你商议。”
嬴政：“……”
“母后在这宫中住的腻了，想去别处住一阵子。”赵姬的神色有些不一样，“地方都选好了，雍城是原来的国都，那个地方不错，母后想搬去那里，住进离宫。”
“母后要搬去雍城？”嬴政说道，“儿臣还以为母后是要出去游玩一番，那朝中之事该如何打算。”
“母后已经告知了吕相邦，日后朝中之事，可不必再请奏于本宫。”赵姬说道。
“看来母后早就在安排此事了。”嬴政说道。
赵姬点点头，说道：“这宫中的是是非非，母后是真的不习惯，你也清楚，母后将你带回秦国，原本只是不想再让你留在赵国受委屈，哪曾想却糊里糊涂做了太后。”
“既然母后已做决定，那儿臣遵从母后意愿便是。只是……”嬴政有些欲言又止。
赵姬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政儿从小到大，未离开过母亲身边。”嬴政有些酸酸地说道，“若母亲不在宫中，寡人怕是应付不来。”
“你是大秦君王，一国之主。”赵姬厉声说道，“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应付不来的事，便交给吕相邦去做便是了。”
嬴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顺从地说道：“既然如此，寡人勤去雍城探望母后便是。”
“没什么大事，不用经常去，母后现在喜欢清静，不太喜欢被打扰。有嫪总管陪着，到也不觉得烦闷。”赵姬很果断的说道。
嬴政抬头看向后侧，却并没有看见嫪毐。
“好了，没别的什么事了，母后打算月底前就搬过去。走的时候，送送母后就好。”赵姬慵懒地说道。
“那，儿臣便暂且告退。”说完，嬴政拱手倒退着走出了殿门。
见嬴政走远了，赵姬这才长出一口气。
“过来吧，他走了。”赵姬转过身说道，语气带着温柔。
“太后。”嫪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来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啊。这样最好，咱们远离这里，去雍城，生下咱们的孩子。”
“你呀，就知道给本后添麻烦。”赵姬见嫪毐看着她的肚子，娇嗔道，“要不是因为孩子，吾才不会去那种地方，你也是的，非要本后给你生下来，就不考虑有多大风险，万一让外人知道了，就麻烦了。”
“你看你，说好的事情，又反悔了？”嫪毐假装不高兴的样子，“再说，在外面有什么不好，不用受这宫里的约束，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过神仙一般的日子，逍遥快活，难道不好吗？”
“其实，本后最向往的，就是那种日子。”赵姬像是憧憬着什么，“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双宿双飞，衣食无忧，还无拘无束……只是……”
“吾知道，唯一让你不想放弃的，是你手中的那些权力。”嫪毐眼珠转了一圈，说道，“这样吧，你给吾赐个爵位，既可帮你保住一部分权力，还能在外面置办些家业，你看如何？”
“这，恐怕不妥吧，历来的阉人，可为官，不可封爵啊。”赵姬微有些急切，“再说，本后找什么理由封你啊，无功无赏的。”
“只要你想的话，自然有办法。”嫪毐一把将赵姬搂住，“吾看嬴政那小子，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他那边不难。剩下的，只要吕相邦那边同意了，便没什么阻碍了。”
“说的到轻松，你以为吕相那么容易答应，虽说当初你是他推举给本后的，但他现在可不是什么事都依着本后，再说还有那些王公贵族呢。”
“你又不是没有对付吕相邦的手段。”嫪毐一幅恳求的模样，“只要吕相邦同意，那些王公贵族肯定也不愿多管闲事，再说，吾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咱们的孩子注定没有名分，连身份都不能公开，吾也是想创造一些机会，补偿他嘛。”
一提到孩子，每个母亲都会本能的不去拒绝，母亲的心也会变成世界上最柔软的心。
“好吧，本后去试试，”赵姬说道，“那，你想要个什么爵位？”
“就知道你会同意。”嫪毐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那就要个侯爵吧。”
“侯爵？”赵姬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开什么玩笑，无功无赏，直接封侯爵，都跟吕相邦一样了。”
“总要试试吗，只要你坚持，吕相邦会同意的，咱们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毕竟也想扩大自己的势力。”
“也对，那就试试，如果侯爵封不了的话，往下降一降，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这不就行了，哈哈……”嫪毐一脸坏笑，“走，回卧榻，让奴臣好好侍奉太后。”
“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样，本后现在可是身怀六甲啊。”赵姬一幅口是心非的样子。
“哈哈哈……”
嫪毐放荡而且开心的笑声，在寂静的内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的确应该高兴，原本被吕不韦送入宫中，拔眉除须，以假阉人的身份服侍太后，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性奴，还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没想与赵姬日久生情，赵姬还有了他的骨肉，现在对他百依百顺。
他的人生正向一个新的方向前进着。
封爵，是他的一个阶梯，一个筹码。
他心里正盘算着更大的计划，野心也在不断的膨胀。
略带稚气的声音，一身暗红色的王袍，秀气、俊美的脸庞，秦王嬴政跪拜了下去。
“平身吧，政儿，既无外人，无需大礼。”语气略带着点威严，面带笑容的赵姬眼神中带着些许媚惑。
站起身的嬴政，并未直视他的母亲：“不知母后急召寡人前来，有何要事？”
“无事，就不可召你来坐坐吗？”赵姬还是面带微笑，只是气色不是很好。
“儿臣并非此意，此番前来，儿臣也正有一事，想问母后。”嬴政认真的说。
“哦？那让母后猜猜，咱们说的可是同一件事。”赵姬显得很慈爱。
“那母后，您先说。”嬴政说道。
“你已年满二十岁，你问的可是行成人冠礼之事？”
“正是此事，呵呵。”嬴政脸上带上了笑容，“原来母后早已猜到儿臣所问何事。”
“不是猜到，而是母后要跟你说的也是此事。”赵姬说道，“而且另有两件要事与你商议。”
“母后请讲。”嬴政脸上带着期待。
“昨日，吕相邦来找母后商议此事，他说，想将你的冠礼仪式向后延缓，暂且推迟仪式，你看如何？”
“啊？这，这是为何？”嬴政从满心期待，瞬间变成满脸失望，因为他知道，既然是母后与仲父商议过的，就是已经决定的事情了，找他来，只是借赵姬之口，告诉他决定而已。
“具体缘由，你还是去问吕相邦吧。”赵姬不紧不慢的说，“冠礼延期举行，可作为帝王家，其他的成年仪式可不会少，春季会举行狩猎庆典，还会有祭祖仪式。其它几国也都会送来各国的公主前来选妃。”
嬴政仍有些失落：“冠礼之事，寡人会去找仲父问清楚。狩猎典礼，祭祖仪式也正常安排就可以了，只是这选妃之事，儿臣还没有考虑过，不急一时吧。”
“20岁，就意味着是成年人了，普通人家的公子都会婚配，更何况是大秦王上。”说到这，赵姬更多了几分慈爱，“只是这第一个王妃，很有可能是以后的王后人选，所以需要较为慎重的选择而已。”
“母后，选妃为何非要选择别国的公主呢，大秦之女子千千万万，为何选不得？”嬴政有些孩子气的问道。
赵姬说道：“如果你现在还是个公子或者太子，而你父王尚在的话，妻室人选自会由你父王进行选派。可你如今已是大王了，所选的，就是王妃，而不是太子妃了。而且王妃的争宠关乎到几国的利益，更何况王后的人选。所以嘛，这第一个王妃的人选，各国也都势必争上一争。”
赵姬看了看嬴政，又说道：“眼下各国都会送来公主的画像。待吉日，还会送自国公主前来选妃。你需要关心的不是成不成婚，而是哪国的公主更合适的问题。”
“那母后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迎娶赵国的公主？”嬴政试探着说。
“还是政儿聪明，猜的出母后的心思。”赵姬说道，“确实没错，母后是赵国人，你有一半的血脉是赵国的，从小也在赵国长大，对赵国有着一定的感情，听说那赵国的公主，个个天资聪慧，端庄可人，准保都能给本宫生下大胖孙子，呵呵。”
想到抱孙子，只要做祖母的，都本能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儿臣听候母后的安排，只是不知道太王太后那边作何打算。”
“太王太后是楚国一脉，与楚国公主也是宗亲，定会中意楚国公主，以便继续巩固楚国权贵在秦国的地位。但对于大秦以后的大业来讲，这未必是件好事。”赵姬收起了笑容，说道，“楚国，可是大秦的最强对手，宫中的芈氏一族，势力也不可小视。如果在你这一代中，实力得到进一步加强，将来的局面，则将会很难预料。”
“儿臣记下了，想必仲父，也是此意吧？”嬴政问道。
“母后跟你仲父商议过了，才召你过来。”赵姬说道。
嬴政点了点头，又一件商议好的事。
赵姬语气略微一转，“还有一件事，母后要与你商议。”
嬴政：“……”
“母后在这宫中住的腻了，想去别处住一阵子。”赵姬的神色有些不一样，“地方都选好了，雍城是原来的国都，那个地方不错，母后想搬去那里，住进离宫。”
“母后要搬去雍城？”嬴政说道，“儿臣还以为母后是要出去游玩一番，那朝中之事该如何打算。”
“母后已经告知了吕相邦，日后朝中之事，可不必再请奏于本宫。”赵姬说道。
“看来母后早就在安排此事了。”嬴政说道。
赵姬点点头，说道：“这宫中的是是非非，母后是真的不习惯，你也清楚，母后将你带回秦国，原本只是不想再让你留在赵国受委屈，哪曾想却糊里糊涂做了太后。”
“既然母后已做决定，那儿臣遵从母后意愿便是。只是……”嬴政有些欲言又止。
赵姬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政儿从小到大，未离开过母亲身边。”嬴政有些酸酸地说道，“若母亲不在宫中，寡人怕是应付不来。”
“你是大秦君王，一国之主。”赵姬厉声说道，“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应付不来的事，便交给吕相邦去做便是了。”
嬴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顺从地说道：“既然如此，寡人勤去雍城探望母后便是。”
“没什么大事，不用经常去，母后现在喜欢清静，不太喜欢被打扰。有嫪总管陪着，到也不觉得烦闷。”赵姬很果断的说道。
嬴政抬头看向后侧，却并没有看见嫪毐。
“好了，没别的什么事了，母后打算月底前就搬过去。走的时候，送送母后就好。”赵姬慵懒地说道。
“那，儿臣便暂且告退。”说完，嬴政拱手倒退着走出了殿门。
见嬴政走远了，赵姬这才长出一口气。
“过来吧，他走了。”赵姬转过身说道，语气带着温柔。
“太后。”嫪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来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啊。这样最好，咱们远离这里，去雍城，生下咱们的孩子。”
“你呀，就知道给本后添麻烦。”赵姬见嫪毐看着她的肚子，娇嗔道，“要不是因为孩子，吾才不会去那种地方，你也是的，非要本后给你生下来，就不考虑有多大风险，万一让外人知道了，就麻烦了。”
“你看你，说好的事情，又反悔了？”嫪毐假装不高兴的样子，“再说，在外面有什么不好，不用受这宫里的约束，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过神仙一般的日子，逍遥快活，难道不好吗？”
“其实，本后最向往的，就是那种日子。”赵姬像是憧憬着什么，“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双宿双飞，衣食无忧，还无拘无束……只是……”
“吾知道，唯一让你不想放弃的，是你手中的那些权力。”嫪毐眼珠转了一圈，说道，“这样吧，你给吾赐个爵位，既可帮你保住一部分权力，还能在外面置办些家业，你看如何？”
“这，恐怕不妥吧，历来的阉人，可为官，不可封爵啊。”赵姬微有些急切，“再说，本后找什么理由封你啊，无功无赏的。”
“只要你想的话，自然有办法。”嫪毐一把将赵姬搂住，“吾看嬴政那小子，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他那边不难。剩下的，只要吕相邦那边同意了，便没什么阻碍了。”
“说的到轻松，你以为吕相那么容易答应，虽说当初你是他推举给本后的，但他现在可不是什么事都依着本后，再说还有那些王公贵族呢。”
“你又不是没有对付吕相邦的手段。”嫪毐一幅恳求的模样，“只要吕相邦同意，那些王公贵族肯定也不愿多管闲事，再说，吾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咱们的孩子注定没有名分，连身份都不能公开，吾也是想创造一些机会，补偿他嘛。”
一提到孩子，每个母亲都会本能的不去拒绝，母亲的心也会变成世界上最柔软的心。
“好吧，本后去试试，”赵姬说道，“那，你想要个什么爵位？”
“就知道你会同意。”嫪毐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那就要个侯爵吧。”
“侯爵？”赵姬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开什么玩笑，无功无赏，直接封侯爵，都跟吕相邦一样了。”
“总要试试吗，只要你坚持，吕相邦会同意的，咱们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毕竟也想扩大自己的势力。”
“也对，那就试试，如果侯爵封不了的话，往下降一降，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这不就行了，哈哈……”嫪毐一脸坏笑，“走，回卧榻，让奴臣好好侍奉太后。”
“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样，本后现在可是身怀六甲啊。”赵姬一幅口是心非的样子。
“哈哈哈……”
嫪毐放荡而且开心的笑声，在寂静的内殿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的确应该高兴，原本被吕不韦送入宫中，拔眉除须，以假阉人的身份服侍太后，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性奴，还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没想与赵姬日久生情，赵姬还有了他的骨肉，现在对他百依百顺。
他的人生正向一个新的方向前进着。
封爵，是他的一个阶梯，一个筹码。
他心里正盘算着更大的计划，野心也在不断的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