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游击队
“保家救国军？什么乱七八糟！”
约定的通信时间里，庭车常听到第八战区所有参战人员都不愿发生的事情。凡事有一便有二，如果那真是游击队，不管a军认不认输，战争都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虽然有些蹊跷，但旗号没错。”蒋云如是说。
耳麦里不时传来枪声，听起来很远，也不太激烈。但庭车常分明从蒋云貌似淡定的口吻里听出一些麻烦。“会不会是专候着你？”庭车常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也意味着行动已经泄密。”
“上百号人空投下去多少能引起一些警惕，何况我们是朝机场去的。敌人用屁股猜猜也能猜出端倪。你什么意见？”
“至少大局对我们有利，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诡针都动摇不了正面战场的失败。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变应万变。”
庭车常点点头。这正是他撇开胡安，直接让蒋云带队的原因。
论能力论威望，胡安是行动指挥官的最佳人选，但有一点胡安不如蒋云。蒋云作为庭车常直接下级，向来深有默契，即使偶尔提出意见，也是基于如何更好完成任务这一前提，从不动摇庭车常的既定决策。倒不是说胡安会给庭车常添堵，或者庭车常不信任胡安，而是必须将一切不良可能扼杀于未然。毕竟多年以前，胡安上校曾直接领导过时任中尉的庭车常（详见《狼烟深处》缅北卷）。
“接头人会在合适的时候主动与你联络，不是不来，只是时候未来。所以你要有信心。”
“我对你有信心。”
蒋云说完，下一波干扰正好开始。
庭车常摘下耳麦，抿了一口二锅头。一直在旁沉默的吴品起身走来，放下满满一包没开封的烟，转身走掉。
作为并非军情系统出身的前国家安全人员，吴品深得王达明赏识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奉行“无为而治”。“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选好做事的人，给予足够的授权，如果出现问题，要么一如既往支持下去，要么干脆换人，绝不干涉本应由属下完成的事。
从行动处出来，吴品直接去了第八战区司令部，先跟战区参谋长打过招呼，又请战区副参谋长兼总参二部专任副部长王达明牵头，召集战区司令部情报部长和技术侦察局长来开会。
一个少将、三个大校坐下来，就当地民众抵抗武装等新问题，交换了情报、技侦、行动三大部门各自掌握的情况。
“我三局最近侦听到一批新电台。”
首先发言的是技术侦察局长邬思维大校。在同为总参三部出身的王达明面前，他毫无保留地直插主题。
“清一色本地货，功率不大，频率范围集中在30到120兆赫之间，一般使用无人机做中继交换，最大特点就是技术门槛不高，造价也很便宜。htc这样的大公司不消说了，一般的手机代工厂家都可以生产。共同的特征，是很容易与a军营级连战术通信网集成，当然了，前提是对方开放端口。目前活动得并不频繁，主要集中在敌占区内，通话内容多为入网联络。每台的出现次数都不高，几乎一收到答复就关机，很少再出现。”
“是否可以理解为.......先打基础？”王达明问。
邬思维笑了笑，“您是咱们总参三部数一数二的分析专家，不带这么明知故问的”
吴品咳了一声。
“该你说了，柯部长。”王达明白了邬思维一眼。
“别介！我跟吴局、邬局一样，都是师级业务主官。您才是部长。”第八战区司令部情报部长柯小良大校讪讪看王达明一眼，面色幽怨，“您现在可是咱们总参二部系统的头头，别中了人家三部的糖衣炮弹。”
吴品自言自语似地嘀咕，“毛爷爷教导我们，山头主义要不得呀。”
“你们十一局就会吃现成。”玩笑开完，柯小良说起正事，“ed集团军情报处刚报来敌后侦察队侦获的一些情况，其中有提到，敌宪兵司令部将不少因哄抢、倒卖管制物资而被警方拘押的人员，集中到台南、高雄等地组织训练。训练内容不详，受训人员文化水平大多不超过高中，部份参加过三合会组织。情报掌握的程度目前仅限于此，我们会侧重调查。”
王达明想了想，“人手够吗？”
“其实在敌后渗透方面，十一局比各部队侦察单位做得更深入。我的建议是，在不影响998计划前提下，尽可能将一般性情报及时汇总我这里。我不怕信息海量，只怕接触面太窄。”
“理论上没有问题。”吴品说道：“但我局是临时特设部门，机构编制以精干为主，下辖单位中，只有常曙的行动处设有专门负责情报分拣与甄别的参谋班子。一般性情报不是不可以提供，而是需要进行二次处理，无形中加重了工作负担。可以考虑扩大现有编制，或者......情报部派联络组过去。”说着，似有保留地看王达明一眼。
“扩大现有编制比如妥当。”王达明谨慎地说。
特工局毕竟是专为998计划特设，名义上由总参二部派驻第八战区，实则对998计划情报与安全保障领导小组直接负责，由小组组长“鳄鱼”、前敌副组长王达明垂直领导。其工作特性决定了它既要依靠第八战区情报系统支持，又要保持单向透明，这种“职能性自私”是天职使然，无可厚非。
有王达明这句话，柯小良已经很满意了。
战争这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同一人群暂时放下纠葛与争端，为同一目标紧紧抱做一团。
“这个新情况要不要上报中央？”邬思维说。
王达明摆摆手，“现在不是和平年代，芝麻绿豆小事都拿去邀功请赏。那是给中央添堵！林司令那里我做个备案，等各位把事情都搞清楚，视价值而定再行上报。当然了，总参三部报不报是你的事，看着办。”
生怕话说重了，王达明起身离开时，按了按这位老同事的肩膀。
3号机场西面的遭遇战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蒋云从所谓“保家救国军”近似疯狂的“台骂”和一丝不乱的枪声中，听出了狼披羊皮的味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游击队，而是几乎由原住民组成并成军已久的山地特战精锐。只是他还无法确定对方的准确番号。
“不能被他们缠住，否则这趟白来了。”下达决心后，蒋云向某个毫无动静的方向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王小帅第二中队终于出声了。他们从最难以展开兵力的方向，突然向敌人发起攻击。
为确保大队脱身，那是不得于而之。不过王小帅早就看出来了，这股“游击队”没有重武器。连野兽都很少走过的狭窄地带上，他只安排了两三个射手，专挑敌人的后卫和侧翼打。山地行军作战最怕睁眼瞎，敌人眼看自己快成了瞎子，迅速调整了追击蒋云方向的兵力。
二中队步步退却，既没在退路上安放拌雷，也没有因此停止对射。他们两人一组，交替掩护，总之发挥了二中队的最大优点。如果说一中队是尖刀的话，二中队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话本来是骂人，二中队所有人都喜欢津津乐道的挂在嘴边。有人甚至喊话道：“有本事你别理咱！不理咱就天天缠着你，砸不死你咱臭死你！”
枪声渐渐稀疏了。
山下喊话道：“敢问对面的兄弟是哪部份？”
“ad集团军侦察营，你爹我姓甚为谁，喊着甚谁！咋个？不服气咯？”王小帅本来是昭通人，但学起昆明腔来一点都不赖。
“哎呀，打错了、打错了。”山下回话道：“兄弟我不是冲你们来的！撤了、撤了！”
“呀？什么情况！”
“转告贵军cb师id团的马镇山副团长，3号机场的a国人早撤了，现在全是我们的人！想报仇赶紧上，别闷在山沟里拉稀摆带！再见！”
“哎我说儿子！您这是去哪呀？”
“回机场！”
“这不是看起你爹我吗？你跟我投降也是一样的嘛。”
“我怕马镇山有气没处使，回去陪陪他！”
说完，山下拉起*。钢哨响过三长两短，如遁地下般无影无踪。王小帅叹了一口气喊道：“哥几个有中彩的没？”
“5组李老狗中一枪！”
伤员被人背上来。
背他人的抱歉地说：“4组刘老四牺牲了。身中三枪，不是同一个人打的。”
“这股敌人不简单。”王小帅恨恨望着烟雾消失的方向，安排完善后的人手，匆匆追赶蒋云和佟国伟而去。
地图上本没有路，所以敌我双方虽然朝同一个方向走，此后却没再碰上。
王小帅抵达预定会合地点后，指挥组召集了两个中队的正副队长、正副教导队和几名直接参于交火的队员，开了个分析会。
佟国伟说：“他们每个攻击小组都配有一两个白人。几次火力试探，白人都跟小组指挥官在一起，偶尔也直接参于，像是顾问人员。”
“是游骑兵75团。”说话的队员曾抽调第八战区十一局行动处。机场作战中，一度作为庭、贾部一员参于围捕小林香子部作战，后随刘翔挺进彰化、台南，转而经峡谷与id团残部会合，多次与围追堵截而来的游骑兵75团正面交火。行动处特侦大队因人员损失惨重而撤消编制后，他回归“红蜘蛛”建制。
“确定？”
“战法如出一辙，做梦都能梦见。我赞同佟中队的看法，那些白人确实是顾问，是游骑兵派来的。我肯定。”
蒋云陷入沉思。
游骑兵75团和这股精于山地战的叛军精锐混编在一起，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配合之默契，作战之娴熟看，是早有准备。
佟国伟面色忧虑，“任务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不然不会那么巧，说撞上就撞上。”他只差没说穿两个字——“圈套。”
贾溪在旁一直没开口。作为总政“血鸟”部队前成员，她习惯了独来独来的杀手角色，自认在这些特种作战精英面前没有多少发言权。当所有目光都转向她时，她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是个圈套。敌人要么不打，要么就直接把我们全歼。犯不着故弄玄虚。”
“我有信心”。蒋云点点头，“常处长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保证接头人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人心海底针，谁也说不准。”王小帅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贾溪冷冷扫来一眼，“你知道接头人反水的代价是什么吗？”
“凌迟处死？还是点天灯。”王小帅笑了笑。
“全家死光光。”贾溪目光一凛，掠过王小帅僵硬的表情，幽幽说道：“你们有你们的作法，我们有我们的作法。接头人至少不会这次行动中反水。因为每次行动前，常处长会通过‘非正规手段’确保关键环节不出问题。很多细节我无权得知，但我可以想像出来，接头人必定有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掌握在常处长手里。这不是正规军人所能理解的。”
蒋云起身道：“游骑兵也罢，游击队也罢，咱们各打各打的。出发！”
约定的通信时间里，庭车常听到第八战区所有参战人员都不愿发生的事情。凡事有一便有二，如果那真是游击队，不管a军认不认输，战争都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虽然有些蹊跷，但旗号没错。”蒋云如是说。
耳麦里不时传来枪声，听起来很远，也不太激烈。但庭车常分明从蒋云貌似淡定的口吻里听出一些麻烦。“会不会是专候着你？”庭车常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也意味着行动已经泄密。”
“上百号人空投下去多少能引起一些警惕，何况我们是朝机场去的。敌人用屁股猜猜也能猜出端倪。你什么意见？”
“至少大局对我们有利，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诡针都动摇不了正面战场的失败。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变应万变。”
庭车常点点头。这正是他撇开胡安，直接让蒋云带队的原因。
论能力论威望，胡安是行动指挥官的最佳人选，但有一点胡安不如蒋云。蒋云作为庭车常直接下级，向来深有默契，即使偶尔提出意见，也是基于如何更好完成任务这一前提，从不动摇庭车常的既定决策。倒不是说胡安会给庭车常添堵，或者庭车常不信任胡安，而是必须将一切不良可能扼杀于未然。毕竟多年以前，胡安上校曾直接领导过时任中尉的庭车常（详见《狼烟深处》缅北卷）。
“接头人会在合适的时候主动与你联络，不是不来，只是时候未来。所以你要有信心。”
“我对你有信心。”
蒋云说完，下一波干扰正好开始。
庭车常摘下耳麦，抿了一口二锅头。一直在旁沉默的吴品起身走来，放下满满一包没开封的烟，转身走掉。
作为并非军情系统出身的前国家安全人员，吴品深得王达明赏识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奉行“无为而治”。“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选好做事的人，给予足够的授权，如果出现问题，要么一如既往支持下去，要么干脆换人，绝不干涉本应由属下完成的事。
从行动处出来，吴品直接去了第八战区司令部，先跟战区参谋长打过招呼，又请战区副参谋长兼总参二部专任副部长王达明牵头，召集战区司令部情报部长和技术侦察局长来开会。
一个少将、三个大校坐下来，就当地民众抵抗武装等新问题，交换了情报、技侦、行动三大部门各自掌握的情况。
“我三局最近侦听到一批新电台。”
首先发言的是技术侦察局长邬思维大校。在同为总参三部出身的王达明面前，他毫无保留地直插主题。
“清一色本地货，功率不大，频率范围集中在30到120兆赫之间，一般使用无人机做中继交换，最大特点就是技术门槛不高，造价也很便宜。htc这样的大公司不消说了，一般的手机代工厂家都可以生产。共同的特征，是很容易与a军营级连战术通信网集成，当然了，前提是对方开放端口。目前活动得并不频繁，主要集中在敌占区内，通话内容多为入网联络。每台的出现次数都不高，几乎一收到答复就关机，很少再出现。”
“是否可以理解为.......先打基础？”王达明问。
邬思维笑了笑，“您是咱们总参三部数一数二的分析专家，不带这么明知故问的”
吴品咳了一声。
“该你说了，柯部长。”王达明白了邬思维一眼。
“别介！我跟吴局、邬局一样，都是师级业务主官。您才是部长。”第八战区司令部情报部长柯小良大校讪讪看王达明一眼，面色幽怨，“您现在可是咱们总参二部系统的头头，别中了人家三部的糖衣炮弹。”
吴品自言自语似地嘀咕，“毛爷爷教导我们，山头主义要不得呀。”
“你们十一局就会吃现成。”玩笑开完，柯小良说起正事，“ed集团军情报处刚报来敌后侦察队侦获的一些情况，其中有提到，敌宪兵司令部将不少因哄抢、倒卖管制物资而被警方拘押的人员，集中到台南、高雄等地组织训练。训练内容不详，受训人员文化水平大多不超过高中，部份参加过三合会组织。情报掌握的程度目前仅限于此，我们会侧重调查。”
王达明想了想，“人手够吗？”
“其实在敌后渗透方面，十一局比各部队侦察单位做得更深入。我的建议是，在不影响998计划前提下，尽可能将一般性情报及时汇总我这里。我不怕信息海量，只怕接触面太窄。”
“理论上没有问题。”吴品说道：“但我局是临时特设部门，机构编制以精干为主，下辖单位中，只有常曙的行动处设有专门负责情报分拣与甄别的参谋班子。一般性情报不是不可以提供，而是需要进行二次处理，无形中加重了工作负担。可以考虑扩大现有编制，或者......情报部派联络组过去。”说着，似有保留地看王达明一眼。
“扩大现有编制比如妥当。”王达明谨慎地说。
特工局毕竟是专为998计划特设，名义上由总参二部派驻第八战区，实则对998计划情报与安全保障领导小组直接负责，由小组组长“鳄鱼”、前敌副组长王达明垂直领导。其工作特性决定了它既要依靠第八战区情报系统支持，又要保持单向透明，这种“职能性自私”是天职使然，无可厚非。
有王达明这句话，柯小良已经很满意了。
战争这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同一人群暂时放下纠葛与争端，为同一目标紧紧抱做一团。
“这个新情况要不要上报中央？”邬思维说。
王达明摆摆手，“现在不是和平年代，芝麻绿豆小事都拿去邀功请赏。那是给中央添堵！林司令那里我做个备案，等各位把事情都搞清楚，视价值而定再行上报。当然了，总参三部报不报是你的事，看着办。”
生怕话说重了，王达明起身离开时，按了按这位老同事的肩膀。
3号机场西面的遭遇战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蒋云从所谓“保家救国军”近似疯狂的“台骂”和一丝不乱的枪声中，听出了狼披羊皮的味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游击队，而是几乎由原住民组成并成军已久的山地特战精锐。只是他还无法确定对方的准确番号。
“不能被他们缠住，否则这趟白来了。”下达决心后，蒋云向某个毫无动静的方向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王小帅第二中队终于出声了。他们从最难以展开兵力的方向，突然向敌人发起攻击。
为确保大队脱身，那是不得于而之。不过王小帅早就看出来了，这股“游击队”没有重武器。连野兽都很少走过的狭窄地带上，他只安排了两三个射手，专挑敌人的后卫和侧翼打。山地行军作战最怕睁眼瞎，敌人眼看自己快成了瞎子，迅速调整了追击蒋云方向的兵力。
二中队步步退却，既没在退路上安放拌雷，也没有因此停止对射。他们两人一组，交替掩护，总之发挥了二中队的最大优点。如果说一中队是尖刀的话，二中队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话本来是骂人，二中队所有人都喜欢津津乐道的挂在嘴边。有人甚至喊话道：“有本事你别理咱！不理咱就天天缠着你，砸不死你咱臭死你！”
枪声渐渐稀疏了。
山下喊话道：“敢问对面的兄弟是哪部份？”
“ad集团军侦察营，你爹我姓甚为谁，喊着甚谁！咋个？不服气咯？”王小帅本来是昭通人，但学起昆明腔来一点都不赖。
“哎呀，打错了、打错了。”山下回话道：“兄弟我不是冲你们来的！撤了、撤了！”
“呀？什么情况！”
“转告贵军cb师id团的马镇山副团长，3号机场的a国人早撤了，现在全是我们的人！想报仇赶紧上，别闷在山沟里拉稀摆带！再见！”
“哎我说儿子！您这是去哪呀？”
“回机场！”
“这不是看起你爹我吗？你跟我投降也是一样的嘛。”
“我怕马镇山有气没处使，回去陪陪他！”
说完，山下拉起*。钢哨响过三长两短，如遁地下般无影无踪。王小帅叹了一口气喊道：“哥几个有中彩的没？”
“5组李老狗中一枪！”
伤员被人背上来。
背他人的抱歉地说：“4组刘老四牺牲了。身中三枪，不是同一个人打的。”
“这股敌人不简单。”王小帅恨恨望着烟雾消失的方向，安排完善后的人手，匆匆追赶蒋云和佟国伟而去。
地图上本没有路，所以敌我双方虽然朝同一个方向走，此后却没再碰上。
王小帅抵达预定会合地点后，指挥组召集了两个中队的正副队长、正副教导队和几名直接参于交火的队员，开了个分析会。
佟国伟说：“他们每个攻击小组都配有一两个白人。几次火力试探，白人都跟小组指挥官在一起，偶尔也直接参于，像是顾问人员。”
“是游骑兵75团。”说话的队员曾抽调第八战区十一局行动处。机场作战中，一度作为庭、贾部一员参于围捕小林香子部作战，后随刘翔挺进彰化、台南，转而经峡谷与id团残部会合，多次与围追堵截而来的游骑兵75团正面交火。行动处特侦大队因人员损失惨重而撤消编制后，他回归“红蜘蛛”建制。
“确定？”
“战法如出一辙，做梦都能梦见。我赞同佟中队的看法，那些白人确实是顾问，是游骑兵派来的。我肯定。”
蒋云陷入沉思。
游骑兵75团和这股精于山地战的叛军精锐混编在一起，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配合之默契，作战之娴熟看，是早有准备。
佟国伟面色忧虑，“任务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不然不会那么巧，说撞上就撞上。”他只差没说穿两个字——“圈套。”
贾溪在旁一直没开口。作为总政“血鸟”部队前成员，她习惯了独来独来的杀手角色，自认在这些特种作战精英面前没有多少发言权。当所有目光都转向她时，她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是个圈套。敌人要么不打，要么就直接把我们全歼。犯不着故弄玄虚。”
“我有信心”。蒋云点点头，“常处长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保证接头人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人心海底针，谁也说不准。”王小帅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贾溪冷冷扫来一眼，“你知道接头人反水的代价是什么吗？”
“凌迟处死？还是点天灯。”王小帅笑了笑。
“全家死光光。”贾溪目光一凛，掠过王小帅僵硬的表情，幽幽说道：“你们有你们的作法，我们有我们的作法。接头人至少不会这次行动中反水。因为每次行动前，常处长会通过‘非正规手段’确保关键环节不出问题。很多细节我无权得知，但我可以想像出来，接头人必定有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掌握在常处长手里。这不是正规军人所能理解的。”
蒋云起身道：“游骑兵也罢，游击队也罢，咱们各打各打的。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