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错，快跑！
九明界，大唐帝国，止镇。
止镇名声显赫，三百里外，是澹苍山脉。止镇是进出澹苍山脉的一个歇脚点。止镇因此而繁荣，却因一个传说而闻名于世。
止镇南门外，邻着一大片山，是澹苍山一个小小余脉。
这片山，不高，间或怪石嶙峋，在这个季节，却蓊蓊郁郁，苍茫滴翠，满眼都是春的气息。
山间，一条石阶小道盘旋曲折，若隐若现。
山道上，唐错让朝霞满身，漫步而行，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聆听着山的声音，双眸乌亮深邃，眸光浏览着品味着山的春天。
唐错身上却着了一身奇怪的白色衣装，白色的衣白色的裤，还有白色的鞋，是最普通布料，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染上些杂色，但很整洁。除了在孝奠期间，寻常时候，难得看到有如此怪异的着装。
自从七年前，唐错刚八岁，独自流浪到雾寨，被雾寨收留时起，他所换洗的衣物，新添的衣物，均是白色，他也由着寨里的人数落他，依然如此做。这样的白色衣装，唐错一年穿到头，寨里的人，止镇上相熟的人，最后也见怪不怪，由着他了。
右腰间，悬垂着一柄简陋的刀鞘，不足尺半。
随意挽扎的发髻，垂落至肩，时不时的，十数根发梢和着轻清的山风，飘洒着。
此刻的唐错，很是自然写意。
石阶小道走上山脊，边上卧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唐错纵身跳上岩石，侧耳向前方细细倾听了一会儿。
前方，石阶再走过山湾山脊，即达止镇。
一个细微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仍可入耳。
唐错灿然一笑，回过头，望向身后。
身后，是雾寨方向，更远处，可通往宏大的澹苍山脉。
澹苍山脉遥遥高耸的山峰，依然醒目可见。群峰含黛，晨起的太阳，若丹般，挂在诸峰的那一边，照耀着山脉峰脊。诸峰的威压散溢四方，仿似无数尊蜇伏待击的蛮荒巨兽。
唐错收回目光，沐浴着初阳的光辉，感受着惬意的山风，张开双臂，仿若是要将此般如意的晨景揽入怀中，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早晨的太阳真好，即使是心，也感觉到暖洋洋的。”
山风拂面，轻而柔。
唐错享受了一会儿，心满意足道：“连这风，也如此温柔，不似雾寨山崖边的那般狂躁暴力。”
雾寨崖下的风，狂烈霸戾，它时不时发出的咆哮声，唐错可是经历了七年。
“风可温柔，亦可暴烈。若是雾寨崖下的风，也是这般温柔就好了。”
暗念至此，唐错不禁一怔，轻舞的双臂也滞顿在空中。
“温柔……暴烈……”
“风之柔，柔能蚀石成沙，泯灭巨岩，风之烈，烈能断树走石，卷起千堆雪。柔和烈，都是风的力量！这是风之力。”
“风静风驰，那是风的速度，此为风之疾。”
“风，有形有状，也无影无踪，无形无相，可充满天地之间，是风之相？”
“风有方向，是律动的，为风之律么？”
“还有，那风的声音，可狂啸，可寂静。”
“可是，风止了，无声了，风还有力量么，还有速度么，那还是风吗？……”
不知不觉中，唐错已盘坐在石面上，闭上双眸，陷入顿悟中。山的喧嚣，已不能浸染他的六觉。
突兀地，前方山湾中，一道娇媚清脆的少女声音隐隐传过来。
“小错，跑快点！”
“小错，太阳老高了，快到正午了。”
这两声是在呼喊唐错。
顿了好一会儿，少女未听到唐错的回声，似乎又往回走来。
“小错，你在干嘛？又在练武吗？”娇脆中，含着些许少女对郎才有的嗔意。
沉入感悟的唐错，并未对弱弱传来的呼声产生感知，依旧沉醉在对风的体悟中。
此时，唐错已站立起来，就在巨石上展开身形，忽快忽慢，忽刚忽柔，如此地折腾了不足半盏茶时间，方始停下来，闭眼思索一会儿后，又展开手掌。
唐错掌中，慢慢地，凭空凝聚出几丝若有若无浅黄色的气旋。
“这是风？风的色彩？风的颜色，不应该是无色的么，尤如虚空般透明？”唐错心头暗道，有些惊讶和不确定，这与他对风的感知和方才的顿悟有太大的差异。
唐错调动下丹田狱庐的元气，缓缓催动功法，驱动着掌中的风。随着唐错的意动，这个极其弱小的风，仿若是有灵性一般，旋转起来。唐错举起手掌，欲让风飘浮。然而，此极微的风，刚一离开手掌，即刻消散得不留一丝痕迹。
尽管如此，唐错依然十分激动，他已确定刚刚凝出的确确是风。这是近两年来，他对风意的感悟中，首次凝出了风，于他来说，是一个的飞跃。
随后，唐错对着不同方向，再次凝出风，探究着风的颜色。
“浅黄色，不过是以我的手掌为背景色。背景色不同，附带着凝出的风显出不同的色彩。纯粹的风之色，透明如虚空。”
十数次试验后，凝出的风在消散前的那一刹，唐错终于确定了风的色彩。
“风之意，不仅仅是有风的力量、速度、形相、律动、声音，还蕴含它的颜色，这才是完整的风之意么？可惜，我的境界还太低，虽已明白风之意，但凝出的风实在太弱。或许，进入穷海境后，才能更进一步感悟完整的风意。”
唐错的这次顿悟，不足半个时辰，却让他收获颇丰。
旋即，他又自嘲一笑道：“我是不是有点贪了？别人修武，先是修到玄微境悟天地之势，成就王境后，再悟天地之意。我却恰恰相反，乱来一通，还是修武第二境结庐境，就感悟到一丝风之意。”
“嗯，这个不能怪我，谁让我是天才呢。”
唐错修武，天才是自谦，他是天才中的妖才。
两年前，十三岁的他，已成就武道最后一境玄微境，感悟天地之势。在他欲破玄成王，成为修悟天道的修道之人时，父亲遗在他识海里的一门功法被激显出来。凭借此功法，唐错果断自毁武道，花了一年时间淬养武体，从通体境开始，重修武道。
重修后，唐错不再是上中下三丹田由下而上逐一修练，而是三丹田同修，进阶结庐境时，一日内，结出上中下三个丹庐。
如今，唐错的武道基础厚重得远超三年前的他，上中下丹庐里魂气、元气浓稠得化不开，可随时晋入武道第三境穷海境。
穷海境将丹庐元气漩淬成液化丹海，元气淬化为元力，它是武道之途的第一个质变。
现在，唐错禁不住对将再次踏入穷海境期盼不已。
就在唐错陶醉时，不远处，传来碎碎的脚步声。唐错面色一呆，这脚步声很熟悉，是雪语怜回转找他来了。
雪语怜是唐错邻居雪家独女。若没有雪语怜的帮助，唐错不知道自己还会流浪到何方。而且，两人同岁，雾寨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俩是天生的一对。
果然，转眼间，石阶小道上，出现一名少女的倩倩身影。
少女素衣如雪，不染纤尘，裙带被山风轻摆，飘飘若仙地款款而来。秀发如寻常少女那样，盘着发髻。发髻上，插着支秀逸的木簪，簪上别致的木质小坠子，亦是摇曳生姿。脸上，遮盖着一张雪纱，却仍见得眉若春山，目含秋水。眸光，盈盈欲语，如同在述说雪的晶莹。
她是雪语怜。
唐错赶紧跳下岩石，迎向雪语怜，干干一笑，底气不足地扬声道：“语怜，你咋折回来了，我立马可以追上你的。”
“小错，我在前面等你那么久。人家还喊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回一句。哼！”雪语怜嘟着嘴，生着气。
“语怜，对不起啊。这两年，还没走过这条路，看着喜欢，不知不觉就慢下来了。”
“对了，刚才，我在领悟风之意，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我保证以后你一喊就应。”唐错干巴巴地向雪语怜道着歉，保着证。
见雪语怜不说话，仍是生气的样子，唐错赶紧显摆出他领悟的成绩，他知道雪语怜喜欢看到他在武道上的进境，而且，此计屡试不爽。
“语怜，你看，这是我悟出的风。”唐错展开手掌，骄傲地昂起脑袋，向雪语怜展示他凝出的风。
“小错，这是风么？”雪语怜果真忘了她在生气，扶着唐错的手，细细观察，轻颜一笑道。
唐错点点头，不说话，做委屈状。
“小错，你真厉害，你现在就可以凝出风了，族长和几个长老都做不到。若是族长和长老们知道的话，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
“语怜，这下你相信我不是故意未听见你喊我了吧。”
“好吧，小错，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对了，语怜，我凝出了风的事，你可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啊，即使是族长、长老、雪叔和婶。这事若传出去后，我会有大麻烦。悟出一丝风意，应该是王境才可能有的事，而我还未进阶穷海境。语怜，你明白此事隐藏着的危险么？”
雪语怜修武多年，也是穷海境武修，当然明白此事外传后，雾寨的死对头止镇陈家就会对唐错下毒手，将他灭杀在摇蓝中。
所以，雪语怜对唐错重重地点头道：“小错，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除了我俩，谁也不会知道这事。”
唐错握着雪语怜的手，笑得很温暖。
“小错，前面湾里，我看到有株花，似雪一样，我去采下来。小错，你可跑快点哦。”雪语怜眸光如春花般，一溜烟就消失在小道上。
唐错无奈，举步而上，一边注意前面动静，一边尝试新悟的风之意。
忽然，前面响起一片隐隐的杂乱声。
接着，传来一道惶惶尖锐的声音。
“小错…”
“小错，快跑！”
(本章完)
止镇名声显赫，三百里外，是澹苍山脉。止镇是进出澹苍山脉的一个歇脚点。止镇因此而繁荣，却因一个传说而闻名于世。
止镇南门外，邻着一大片山，是澹苍山一个小小余脉。
这片山，不高，间或怪石嶙峋，在这个季节，却蓊蓊郁郁，苍茫滴翠，满眼都是春的气息。
山间，一条石阶小道盘旋曲折，若隐若现。
山道上，唐错让朝霞满身，漫步而行，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聆听着山的声音，双眸乌亮深邃，眸光浏览着品味着山的春天。
唐错身上却着了一身奇怪的白色衣装，白色的衣白色的裤，还有白色的鞋，是最普通布料，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染上些杂色，但很整洁。除了在孝奠期间，寻常时候，难得看到有如此怪异的着装。
自从七年前，唐错刚八岁，独自流浪到雾寨，被雾寨收留时起，他所换洗的衣物，新添的衣物，均是白色，他也由着寨里的人数落他，依然如此做。这样的白色衣装，唐错一年穿到头，寨里的人，止镇上相熟的人，最后也见怪不怪，由着他了。
右腰间，悬垂着一柄简陋的刀鞘，不足尺半。
随意挽扎的发髻，垂落至肩，时不时的，十数根发梢和着轻清的山风，飘洒着。
此刻的唐错，很是自然写意。
石阶小道走上山脊，边上卧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唐错纵身跳上岩石，侧耳向前方细细倾听了一会儿。
前方，石阶再走过山湾山脊，即达止镇。
一个细微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仍可入耳。
唐错灿然一笑，回过头，望向身后。
身后，是雾寨方向，更远处，可通往宏大的澹苍山脉。
澹苍山脉遥遥高耸的山峰，依然醒目可见。群峰含黛，晨起的太阳，若丹般，挂在诸峰的那一边，照耀着山脉峰脊。诸峰的威压散溢四方，仿似无数尊蜇伏待击的蛮荒巨兽。
唐错收回目光，沐浴着初阳的光辉，感受着惬意的山风，张开双臂，仿若是要将此般如意的晨景揽入怀中，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早晨的太阳真好，即使是心，也感觉到暖洋洋的。”
山风拂面，轻而柔。
唐错享受了一会儿，心满意足道：“连这风，也如此温柔，不似雾寨山崖边的那般狂躁暴力。”
雾寨崖下的风，狂烈霸戾，它时不时发出的咆哮声，唐错可是经历了七年。
“风可温柔，亦可暴烈。若是雾寨崖下的风，也是这般温柔就好了。”
暗念至此，唐错不禁一怔，轻舞的双臂也滞顿在空中。
“温柔……暴烈……”
“风之柔，柔能蚀石成沙，泯灭巨岩，风之烈，烈能断树走石，卷起千堆雪。柔和烈，都是风的力量！这是风之力。”
“风静风驰，那是风的速度，此为风之疾。”
“风，有形有状，也无影无踪，无形无相，可充满天地之间，是风之相？”
“风有方向，是律动的，为风之律么？”
“还有，那风的声音，可狂啸，可寂静。”
“可是，风止了，无声了，风还有力量么，还有速度么，那还是风吗？……”
不知不觉中，唐错已盘坐在石面上，闭上双眸，陷入顿悟中。山的喧嚣，已不能浸染他的六觉。
突兀地，前方山湾中，一道娇媚清脆的少女声音隐隐传过来。
“小错，跑快点！”
“小错，太阳老高了，快到正午了。”
这两声是在呼喊唐错。
顿了好一会儿，少女未听到唐错的回声，似乎又往回走来。
“小错，你在干嘛？又在练武吗？”娇脆中，含着些许少女对郎才有的嗔意。
沉入感悟的唐错，并未对弱弱传来的呼声产生感知，依旧沉醉在对风的体悟中。
此时，唐错已站立起来，就在巨石上展开身形，忽快忽慢，忽刚忽柔，如此地折腾了不足半盏茶时间，方始停下来，闭眼思索一会儿后，又展开手掌。
唐错掌中，慢慢地，凭空凝聚出几丝若有若无浅黄色的气旋。
“这是风？风的色彩？风的颜色，不应该是无色的么，尤如虚空般透明？”唐错心头暗道，有些惊讶和不确定，这与他对风的感知和方才的顿悟有太大的差异。
唐错调动下丹田狱庐的元气，缓缓催动功法，驱动着掌中的风。随着唐错的意动，这个极其弱小的风，仿若是有灵性一般，旋转起来。唐错举起手掌，欲让风飘浮。然而，此极微的风，刚一离开手掌，即刻消散得不留一丝痕迹。
尽管如此，唐错依然十分激动，他已确定刚刚凝出的确确是风。这是近两年来，他对风意的感悟中，首次凝出了风，于他来说，是一个的飞跃。
随后，唐错对着不同方向，再次凝出风，探究着风的颜色。
“浅黄色，不过是以我的手掌为背景色。背景色不同，附带着凝出的风显出不同的色彩。纯粹的风之色，透明如虚空。”
十数次试验后，凝出的风在消散前的那一刹，唐错终于确定了风的色彩。
“风之意，不仅仅是有风的力量、速度、形相、律动、声音，还蕴含它的颜色，这才是完整的风之意么？可惜，我的境界还太低，虽已明白风之意，但凝出的风实在太弱。或许，进入穷海境后，才能更进一步感悟完整的风意。”
唐错的这次顿悟，不足半个时辰，却让他收获颇丰。
旋即，他又自嘲一笑道：“我是不是有点贪了？别人修武，先是修到玄微境悟天地之势，成就王境后，再悟天地之意。我却恰恰相反，乱来一通，还是修武第二境结庐境，就感悟到一丝风之意。”
“嗯，这个不能怪我，谁让我是天才呢。”
唐错修武，天才是自谦，他是天才中的妖才。
两年前，十三岁的他，已成就武道最后一境玄微境，感悟天地之势。在他欲破玄成王，成为修悟天道的修道之人时，父亲遗在他识海里的一门功法被激显出来。凭借此功法，唐错果断自毁武道，花了一年时间淬养武体，从通体境开始，重修武道。
重修后，唐错不再是上中下三丹田由下而上逐一修练，而是三丹田同修，进阶结庐境时，一日内，结出上中下三个丹庐。
如今，唐错的武道基础厚重得远超三年前的他，上中下丹庐里魂气、元气浓稠得化不开，可随时晋入武道第三境穷海境。
穷海境将丹庐元气漩淬成液化丹海，元气淬化为元力，它是武道之途的第一个质变。
现在，唐错禁不住对将再次踏入穷海境期盼不已。
就在唐错陶醉时，不远处，传来碎碎的脚步声。唐错面色一呆，这脚步声很熟悉，是雪语怜回转找他来了。
雪语怜是唐错邻居雪家独女。若没有雪语怜的帮助，唐错不知道自己还会流浪到何方。而且，两人同岁，雾寨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俩是天生的一对。
果然，转眼间，石阶小道上，出现一名少女的倩倩身影。
少女素衣如雪，不染纤尘，裙带被山风轻摆，飘飘若仙地款款而来。秀发如寻常少女那样，盘着发髻。发髻上，插着支秀逸的木簪，簪上别致的木质小坠子，亦是摇曳生姿。脸上，遮盖着一张雪纱，却仍见得眉若春山，目含秋水。眸光，盈盈欲语，如同在述说雪的晶莹。
她是雪语怜。
唐错赶紧跳下岩石，迎向雪语怜，干干一笑，底气不足地扬声道：“语怜，你咋折回来了，我立马可以追上你的。”
“小错，我在前面等你那么久。人家还喊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回一句。哼！”雪语怜嘟着嘴，生着气。
“语怜，对不起啊。这两年，还没走过这条路，看着喜欢，不知不觉就慢下来了。”
“对了，刚才，我在领悟风之意，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我保证以后你一喊就应。”唐错干巴巴地向雪语怜道着歉，保着证。
见雪语怜不说话，仍是生气的样子，唐错赶紧显摆出他领悟的成绩，他知道雪语怜喜欢看到他在武道上的进境，而且，此计屡试不爽。
“语怜，你看，这是我悟出的风。”唐错展开手掌，骄傲地昂起脑袋，向雪语怜展示他凝出的风。
“小错，这是风么？”雪语怜果真忘了她在生气，扶着唐错的手，细细观察，轻颜一笑道。
唐错点点头，不说话，做委屈状。
“小错，你真厉害，你现在就可以凝出风了，族长和几个长老都做不到。若是族长和长老们知道的话，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
“语怜，这下你相信我不是故意未听见你喊我了吧。”
“好吧，小错，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对了，语怜，我凝出了风的事，你可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啊，即使是族长、长老、雪叔和婶。这事若传出去后，我会有大麻烦。悟出一丝风意，应该是王境才可能有的事，而我还未进阶穷海境。语怜，你明白此事隐藏着的危险么？”
雪语怜修武多年，也是穷海境武修，当然明白此事外传后，雾寨的死对头止镇陈家就会对唐错下毒手，将他灭杀在摇蓝中。
所以，雪语怜对唐错重重地点头道：“小错，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除了我俩，谁也不会知道这事。”
唐错握着雪语怜的手，笑得很温暖。
“小错，前面湾里，我看到有株花，似雪一样，我去采下来。小错，你可跑快点哦。”雪语怜眸光如春花般，一溜烟就消失在小道上。
唐错无奈，举步而上，一边注意前面动静，一边尝试新悟的风之意。
忽然，前面响起一片隐隐的杂乱声。
接着，传来一道惶惶尖锐的声音。
“小错…”
“小错，快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