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若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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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情字堪何解(八)

    池镜做梦也没有想过,一时兴起收养的白蛇在月光下会幻成一丝不挂的美人,美人冰冷又炽烈的将他压在床上欲行云雨之事。

    幸福来得太意外,池镜的大脑被一轮激吻搅成一锅玉米糊糊,往昔所学的调情技巧半点还没想起来,后背便重重撞在床板上,嘴里被噬咬出血腥味。事后回忆,那双近在咫尺的美眸中其实冰雪呼啸般卷动着他无法理解的怨恨与愤怒,当时的池镜浑噩不知,失控的****、沸腾的血液、兴奋的狂喜完全蒙蔽往日的理智。恍神间,叫人颤栗的温暖、潮湿与紧致从身体某处迸裂,美人眯起冰冷绝艳的眸子适应片刻,随即疾风骤雨的快感叫他除了喘息再也说不出话,视野随着神魂而颠倒、晃动、错乱,池镜沉醉得无法自拔。

    人生第一次,在强烈的刺激面前池镜没能坚持多久。当一霎那所有的感觉被抽空,美人居高临下的眼神中闪过隐晦的杀机,随后凝视胸膛起伏急促喘息的男子许久,终是慢条斯理的翻身下来,给两人施术净身,无声俯卧在里侧。

    纱帐都未放下,黎明的微风终于吹得池镜大脑退了烧。他侧头去看枕边人,再看窗下笔墨画成的阵法,猛然坐起。

    两个时辰前,池镜携白蛇回屋,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便又起身折腾白蛇,被蛇尾暴躁的抽出十七八条红印才学乖。池镜伏在窗边书桌透气,不再对白蛇动手动脚,转而大吐苦水。从有记忆起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三句不离苏琢,说到司徒腾、莲业、池涵与元春潮时委屈又酸涩,他自幼便不是个隐忍的性子,归来后短短数十日,便已饮下那般多的苦楚。

    白蛇先是懒洋洋冷冰冰的盘在窗棱上,脑袋对着月色,而后突然舒展蛇身,用蛇尾卷住桌上墨锭开始磨墨。池镜啧啧称奇,赶忙伺候着铺开宣纸,谁知白蛇窜过来对着他手腕就是一口,吮了他的鲜血吐在墨里捣匀,又用尾巴灵巧的卷了笔蘸血墨游到窗前月光照得正明的地面开始鬼画符。

    池镜这才意识到他收养了个非同寻常的东西。

    白蛇在地上涂满墨迹后,又在自己背上画荆棘形状的图案,蛇身往阵眼一盘。倏尔夜风倒灌入室,满堂红白二色光芒乱飞,白蛇痛苦得痉挛却是一声不吭。到风平浪静时,自蛇尾起寸寸化出人形,乌发如缎半掩少女无暇胴体,月光流淌在珍珠般淡淡发光的****肌肤上,那般遗世清冷的美艳,似仙非仙,似妖非妖,成为池镜一生最虚幻的梦。

    白蛇化成的美人在地上撑坐起来,口中短促的闷哼一声,池镜已经不受控制的将她扶住,手掌摸到其光洁的后背,湿淋淋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淡淡的腥甜味弥散在空气里。池镜嗓音发颤,表情震惊无比,“怎、怎么回事!?”

    美人借力站稳,疼得一抽,口中淡淡答,“技不如人,被坑了。”

    池镜连忙找棉布找水找药,将美人后背的皮外伤处理妥当,美人默不作声的任他忙碌。当池镜拿来纱布要将她整个后背荆棘样的伤痕缠起来时,美人忽然抬头,碧蓝色的眸瞳在背光的阴影里幽幽发亮,她极缓、极轻、极诱人的开口,“阿镜,抱我。”

    池镜被蛊惑般无法拒绝,他伸出双臂,收拢,环抱,紧接着唇上微凉,一个起初冰冷、随着双方皆情难自禁的交缠很快炙热起来的激吻将他理智抽干。

    当池镜回神后已经赤条条的坐在床上,苏琢半张脸埋在散发着草木香的软枕里,呼吸很轻,没有睡着,也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他低头看胸膛,自幼伴随的守宫砂消失了,他与苏琢……圆房了。

    池镜脑中闪过方才的几个片段,又一阵心如擂鼓:那般强势到甚至带着藐视万物的神情,绝艳并凌然不可侵犯的姿态,是他从所未见的,然眸底深处却像藏着一头被逼到绝境而发狠的凶兽,将他连人带心被撕扯、被噬咬、被侵吞,一场****下来身上仿佛鲜血淋漓连半寸完好的皮肉都不复存在。

    光回味一两分就浑身燥热难耐,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心中暗道男女情事果然食髓知味。难耐并羞涩的垂眸去觑苏琢,池镜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视:碧眸半垂,泫然欲泣,微弱的月色下点点泪光如水银波动。池镜震惊中胸口被撕裂般剧痛,忽然间思维异常清晰,一位艳骨风流踏火而来的男子闯入脑海,苏琢定是为他流泪。

    池镜僵坐片刻,满腔热血被夜风吹凉,默然俯身,欲吻去她的痛。

    苏琢抬眸,泪珠挂在睫梢,一眨,顺着脸颊淌落。

    四目无言凝视,池镜顿住俯身的动作,视线一点点挪开,神色逐渐荒凉,已有下床离去的趋势。忽然间,猛的翻身压回来,一口咬住苏琢脖颈留下深红的吻痕,盯着她的眼毅然决然道,“我不管你前世往生,这辈子,我们是夫妻!”

    闻言,苏琢止住眼泪,呆怔。慢慢伸出双臂,藤蔓似的轻轻绕上去,一寸寸缠紧,额头贴住他颈窝,从嗓子里哽咽道,“你会后悔的,你迟早会后悔的……”

    “不悔。就冲今夜,此生不悔!”

    那双玩转暗器的手才揉过苏琢腰侧,一声低吟伴急喘,苏琢眸光水润迷离,指甲在池镜后背无助的轻挠,“阿镜、阿镜……”

    池镜喟叹一声,苏琢居然是这么受不得撩拨的,她到底如何视春水蝾螈药效于无物的?池镜纳闷一瞬抛之脑后,迫不及待的寻到她寂寞的唇舌,勾勾缠缠,缱倦的吻逐渐加深,这一次他可以细细探索,慢慢体会。苏琢一反前态,婉转相承,极力契合,几乎化成一潭碧水任他予取予求,池镜只愿今夜的天空永远不要亮。

    与此同时,南陵,某个幽静院落。时节已入秋仍有一池莲苞婷婷玉立。有人捻着佛珠一声轻叹,朴素无华的白衣披在肩头,面目温润的男子合手面向西方,梵音声起,一池白莲袅袅绽放。

    海底火山附近,被龙子们围剿多次的湛九悠闲散步,忽有所感的蹙了下眉,负在背后的手指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忧心重重的道,“徒儿,怎的又陷己身于险境,愿你今世莫重蹈覆辙,能早日勘破迷障……”

    曜家城,闭关修炼的密室中,两双形状相似的鹰眸在黑暗中灼灼发亮。一双冷峻凝重,一双桀骜张狂,无声对峙已有两天两夜,一大一小两只雄鹰互熬。苏苑在沉沉黑暗中提灯而来,眼眶泛红,她看着被臂粗精钢链条捆住的“儿子”,眼泪又一次无声落下。提袖拭去,将温热的饭菜摆开,强自道出两个字,“吃饭!”

    曜辉眼中布满血丝,看也不看食物一眼,只盯着“儿子”沉沉发问,“你究竟是谁?”

    “曜渊”咧嘴,舌尖舔过干燥的唇,“凡夫,你没有资格过问。”

    曜辉再次用目光仔仔细细刮过密室里的每一处,他乖巧的渊儿就在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消失”了。

    苏苑端起饭菜走到石壁前,半勺饭半勺肉的喂到小少年唇边,斩钉截铁道,“我不管现在身体里是谁,这具身体是我儿的!”

    小少年的目光柔软了一瞬间,张口将饭菜吞了,嘴角一撇扯出个放肆无忌的笑。

    苏苑心情复杂的一口一口喂食,小少年不多话,像是受过极好的教养,被捆绑着也似身处宴席,每一口都吃得怡然自得,细嚼慢咽,怎么看也不像饿了两天的人。曜辉眼神又是一厉,渊儿吃东西自然也不邋遢无礼,但绝非如此耐得住性子的慢条斯理慵懒自在。这分心性绝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曜辉慢慢抽出刀,语气沉沉,“听说,术士里有一种功法叫‘夺舍’?”

    北海皇宫,海皇的寝殿。砰的一声,一物砸在抱剑发呆的少年面前,少年迟钝的侧眸去看,清瘦的身影投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夜明珠柔和的光影里,傀儡的身体支离破碎。少年似是许久未睡,精致的容颜憔悴苍白,他揉了揉额头飘忽一笑,像是许久未见老友般打招呼,“你来啦。”

    宵风冷哼,“傀儡之心碎了,你扔掉的记忆又回来了罢!”

    少年的脸颊贴在剑柄上,不知看着哪里喃喃道,“得再制个傀儡……”

    宵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还执迷不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少年的身体好似无骨,被宵风一拽全身面条似的软,他恍惚的凝聚视线,低低的反问好似哀泣,“我没良心?是谁没良心?”

    宵风扬手就是一巴掌,少年脸上立马红出五根指印,宵风杀气腾腾的眯起眼眸,“阿涣,苍流剑上的禁制只有三人能破:铸剑者,小泫,另外一个就是你!当年苍流剑为何会刺入她的身体,你不解释一下?”

    阿涣定定看了宵风一眼,拂开他的手站直身体,纯黑镂雕额环中的红色晶石如一颗下坠的血珠,“连铸剑者都知晓了,你也不简单。”

    宵风在那一拂中踉跄后退三步险些跌倒,其实所谓的碧海仙灵弟子中,阿涣才是修炼时间最长的那一个,同碧海仙灵是真正的青梅竹马,神湘都要往后靠。宵风脸色青白,无论不擅长的武技还是最擅长的术法,他都打不过眼前的少年人,能打到一巴掌纯属对方愿意给他打。

    咔嚓声响,宵风不小心踩到傀儡碎片,皱皱眉,“三生石的诅咒破了,你为何还要伤她。”

    阿涣像依偎着恋人一样抱紧苍流剑,声音如水中波纹轻悠悠的扩散,“我不似你们个个都是情圣,我爱的人既然无法和我结合孕育子嗣,自然也不允许给你们生孩子。见鬼的纪染不行,骚包狐狸不行,你也不行,这世间谁都不行,我不允许……”

    宵风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阿涣顺口低问,“知道什么?”

    “已经有了……姬渊的!”

    猩红的双眼刹那间盯住宵风,蛇类的竖瞳出现在北海小神使本该碧蓝的眼眸中,额间晶石越发殷红,阿涣从牙缝里磨出两个字,“姬!渊!”他全身都在发颤,海皇的袍子猎猎鼓动,宵风再度被无形的气劲逼退,只闻耳边一声声怒极恨极的泣血嘶喊,“姬渊!姬渊!姬渊!!!”

    宵风福至心灵,在阿涣狂乱暴走前抢声道,“姬渊转世到人间!我提供你消息!”

    瞬间寂静。阿涣鬼魂一般幽幽回首,“……那个玷污了仙灵血脉的贱种呢?”

    宵风眼神闪烁了一下,“正在查,只知如今不在魔界,若有线索立马给你。”毕竟是碧海仙灵的骨肉,宵风虽恨却不会真的下死手,但阿涣不一样,这世上最恨姬渊的,阿涣无疑。

    姬渊接下去该如何逃过阿涣的疯狂追杀谁也不知道,但池镜很快就知道了,天亮不亮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白日宣淫绝对是个好词。

    窗外艳阳高照,已有小妖三催四请,苏琢没有起床的意思,池镜自然乐在其中。正中午,池镜劝苏琢毕竟在做客,苏琢说梧桐居的主人定有事求她,不管,让他们等着!池镜举五肢赞成。美好的时光总是极快,又一小觉醒来,日头将落,池镜觉得该下床了,不然故意从门口路过三回的苏青城该发飙了。

    池镜刚一动,苏琢压住他的手臂,软绵绵的又靠过来,池镜明知不该,可身体上的反应却是他理智控制不住的,就如同他已经将苏琢敏感之处摸得一清二楚,苏琢自然也将他瞧得明明白白,小腹被膝盖轻轻一蹭,池镜哪还管青城公子脸色是青是白,立即翻身而上换个姿势挥汗如雨,完事后净身诀一过倒头再睡,任外间再催再闹再乱哄哄他们也不管。

    如此便荒唐去一整日,将池镜所知尝试了个七七八八,仍意犹未尽,欲壑果真难填。

    直到夕阳落尽苏青城忍无可忍一脚踹倒大门,眼里都能溅出冰渣来,池镜这才餍足的披衣下床,还不忘替苏琢遮严实。

    “知不知道何以为‘分寸’!何以为‘节制’!”苏青城意料中的拍桌怒喝,窗外门外有几颗小脑袋自以为藏的很好。

    苏琢猫儿般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充耳不闻的翻了个身,继续睡。池镜一脸骄傲,他的战绩确实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倒了杯冷茶给难得大动肝火的苏青城降火,笑吟吟的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苏青城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沉声道,“苏琢,元春潮出事了。”

    苏琢淡淡应了一声,“昨儿同池涵元春潮说话的、进了安排给我那屋里的‘苏琢’是染香扇变幻的,元春潮昨夜十之八九被他施术迷晕了,大不了在地上躺一日,能出什么事?”

    “若如你所想就好了!”苏青城面色发青,“元春潮把人给睡了。”

    苏琢懵了,池镜也懵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睡了……?”

    苏青城“咄”的放下茶杯,冷笑一声,“元春潮好本事,把仙人给吃干抹尽了!仙人方才还在寻死腻活,现在又要喊打喊杀,元春潮你救是不救!?”

    苏琢沉吟片刻,“阿镜,救人。”忽而隔帐投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可还打得动?”

    池镜傲然轻哼,回她个千娇百媚的大白眼,“等我回来,再战三百回合!”

    茶杯嚓的一声碎在青城公子手里,“你们两个还要脸不要?!”

    脸,自然是要的。池镜心情愉悦的将苏青城请出去同行,虽然隔着床帐,也不能让苏青城占半丝便宜。他不知,苏琢听得他那声傲然轻哼,终于安下心,骄傲如烈阳的池镜,总算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苏琢会突然改变初衷,一半是因为池镜的神情,一半是她自己怕了。从小就没心没肺臭屁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池镜,居然夜难安寝到需要对着一条冷血畜牲排解心头苦涩。苏琢眼神空洞的望着帐顶,那些令她心动过的人她都真心相待,可渐渐的,大家都变了,一个个都变得隐忍、苦涩、失去活力,连陪伴她最久知她最深的阿涣也从敢爱敢恨变得隐忍、残暴、扭曲,最终背叛了她。似乎只有神湘待她一如既往,可神湘中途也莫名其妙从碧海宫出走过一次。他们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哪里错了,明明事与愿违,却不知该如何修正。

    苏琢在神游,池镜在惊奇。

    单手压住哭哭啼啼乱踢乱打的染香扇仙人,池镜抽着眉角问衣带凌乱的元春潮,“好兄弟,你是怎么把他气疯的?仙人别的我不敢说,意志绝对是受得住考验的!”

    元春潮脸上的黑线都可以织毛衣了,苦闷道,“大公子,能不能不说?”

    池镜义正言辞,“不行!”

    元春潮扭过脸藏在阴影里,收剑,低声说起昨夜他进屋之后的事。

    昨夜元春潮咬牙敲开安排给苏琢的屋子,一眼就看见“苏琢”荡着小腿坐在太师椅上,没睡也没点烛火,元春潮反手插上门栓。他是个杀手,而且是个谨慎细致喜欢制定好详尽计划才行动的杀手。理所当然的,一路走来元春潮准备了三套方案,取决于苏琢的三种态度:第一种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第二种,苏琢有所抗拒但不打算弄出人命。第三种,苏琢非常抗拒,甚至你死我活都不愿。

    元春潮刚走两步便觉香风迎面,一头栽倒,彻底昏迷前他觉得苏琢对他是第三种态度,否则手段不会这么强硬,毕竟在今夜以前他和苏琢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

    毕竟是仙术,元春潮一介凡人如何抵抗的了,一直昏迷到染香扇解开术法又泼了他一杯水。元春潮醒了,出于杀手本能他就像没醒一样装昏迷,在尚未弄清状况之前贸然醒来不是件好事。宝贵的装昏迷时间里,元春潮理清头绪并且往后想了十年,他绝对不愿死得那么年轻那么无聊,所以当他感觉到有人蹲在他面前好奇的打量他时,果断出手了。

    元春潮能被莲业挑中,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混熟了之后不难发觉,元春潮的脾气好得完全不像个杀手,但他最擅长的项目里偏偏有一项叫“拷问”。拷问的手段可不单单只有毒打,元春潮精通一路点穴手法,当他在“苏琢”身上用独特的手法闪电般点中几个平时几乎用不到的穴位之后,“苏琢”的眼神迷离涣散开,由蹲着的姿势跌坐到地,脸颊渐渐泛红,呼吸也急促起来,显然情动。

    然后元春潮抱起“她”说了几句煽情话,“苏琢”就主动往他怀里钻了……

    元春潮也是第一次同处.子行房,当他还在床单上翻找传说中的落红在何处时,“苏琢”悠悠转醒,元春潮还没说半个字,“苏琢”张大嘴一声惊叫。他心里咯噔一声,隐约觉得不对,抓剑套衣后跳一气呵成,床上“苏琢”大变样。先是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再仙术乱施撒泼叫骂,最后拳打脚踢抽抽噎噎,一副没脸活了的模样。

    染香扇的仙术确实是破坏力感人的那种,最多也就将房梁打出条裂缝来,他所擅长的多为迷术与变换术,不然元春潮也没那么好运可以等到池镜来救场。池镜同可逆转雷劫的清行交过手,完全不将小娃娃染香扇看在眼里,单手钳制拎得高高的,染香扇小鸡似的毫无仙人尊严可循。

    池镜对元春潮勾勾手指,“咱们哥俩儿私下做个买卖,我帮你平了这小仙君,你教我那路点穴手法,如何?”

    “成交!”元春潮揣摩着池镜情绪似乎与昨夜大大不同,试探道,“大公子,我对小姐无半点觊觎之心,能不能就单纯的当个护卫?”

    池镜笑得人神共愤,“阿琢这般优秀,你居然半点都不觊觎,眼瞎呢吧!诶诶,这小仙君好像是只雄的……我警告你,不准在阿琢后院搞断袖分桃之事!等等,如果阿琢后院除了本公子全好龙阳,似乎更不错?”

    元春潮拔腿就跑,决定每日入睡前必风雨无阻的问候一句莲业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