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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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婚礼

    段北庭曾经发布了一条朋友圈,他说那些婚纱照没有取的必要,而现在……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问:“你什么时候取的?”

    “就在你去a市的时候。”段北庭握紧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道:“我一直存着的。”

    初春,北京清晨天微亮。

    段北庭的手掌揉了揉我的身体,又用唇瓣蹭了蹭我的脸颊,我睁开眼迷糊的望着他,他弹了弹我的额头,柔声道:“乖,早上九点的飞机,我们先过去等时琛他们。”

    我们买的九点的飞机票,时琛因为工作的原因,要等到下午三点才能上飞机。

    我们到爱尔兰时,已经是凌晨晚上了,段北庭轻轻的抱着以寒,以寒窝在他宽阔的胸怀里睡的很安稳,到别墅以后我很震惊。

    以前单调的标志性欧美建筑都变了模样,外面涂了很亮丽的颜色不说,周围种了很多拥簇的花朵,都是很漂亮的颜色,而且别墅周围基本都是被花朵拥簇,树木围绕,嫩绿的叶子稀稀疏疏的遮住了一些星光。

    我笑了笑,问:“都是你弄的?”

    “嗯,只是很多鲜花还在空运,等明天下午才到,到时候这里才漂亮。”

    我说:“后天的婚礼,不着急。”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期待,开始期待那一天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又会是怎么样的。

    不可方物,还是英俊非凡?

    段北庭把孩子放进房间里后,又陪着清辞与盛朗聊了一会天才回房间。

    他现在很进入角色,就连对盛朗他都是很关心的,我在意的人他也很在意。

    段北庭回到房间以后,对我说:“盛朗那个孩子顶的起事,但就是太寡言了。”

    我提醒说:“你面对外人也很寡言。”

    段北庭故意的找茬问:“我算外人?”

    “你也就面对我不寡言,你面对任何人包括你的父亲你都很寡言,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婚纱在这里,我先试一试,你替我拿着。”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

    面对段北庭的打趣,我直接忽视。

    段北庭替我穿上婚纱,他手掌摩擦着我光滑的裸背,皱眉道:“什么都好,就是这里太空,阮庭是什么眼光?要不我们换一件?这里有好几件,你再挑选一件试一试。”

    “瞎计较什么呢?”我拍了拍段北庭的脸,照着镜子相当的满意道:“这是我大哥亲自给我设计的,你给换了岂不是摊上事了?”

    “只是换一件婚纱而已,大舅子应该不会记恨我吧,老婆,你这后面真的很空,前面的胸都露了一半,我们藏起来成么?”

    我怎么不知道,段北庭还会说这些话?我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索性推开他道:“你换吧,你要糟蹋时琛的心血我没有意见,再说我会披头纱,刚好可以遮住后面啊。”

    段北庭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怕得罪大舅子时琛,所以也就任由我选择那件婚纱。

    时琛是会设计的,但几乎很少碰笔,而这件婚纱是他和我的姐姐时幸一起合作的,时幸没有排斥我们时家人,但不怎么喜欢和我们见面,只是合作的时候才会露个面。

    而这个露个面,并不是指她会回国。

    而是她答应时家的人去找他。

    比如时琛设计这条婚纱时。

    时琛知道她的存在,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愿承认我们的关系。

    我们也不愿强求。

    而姐姐时幸,其实也挺帮我们的。

    她名下的设计图大部分卖给了时家。

    对于这点,我很感激她的大方。

    我得婚礼是给她寄过请帖的。

    只是她没有回复。

    段北庭口中的鲜花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全部到达别墅,很大一卡车,摆满了整个草坪,以寒在上面打着滚道:“妈妈,好看么?”

    “好看,很可爱。”

    以寒的小身子压坏了好几朵鲜花,但没有人阻止她,段北庭只是在后面的时候悄悄的把那些自家闺女糟蹋坏的花给换了。

    段北庭的婚礼弄的很童话,昨天忘了说了,段北庭在这里搭了一个无尽的长棚,棚子里无数的鲜花树以及水晶吊坠,里面的色彩很梦幻,就像置身在童话世界里。

    昨天我没有进长棚里所以没有具体的瞧见这些,只看见里面隐隐的光芒,但是我没有问段北庭,直到今天才瞧见全部。

    到晚上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到达别墅,陈深夫妻以及薄兮、陈桐夫妻、苏淮楠,时琛和萧九月,阮庭和陈锦乐,以及我的继父,还有我的爷爷以及宋靳、傅余生、段振东、沈青……以及沈家姐妹,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讨厌的以及喜欢的都到齐了。

    沈家姐妹能来完全出乎我的意外,但仔细一想她们虽然和我有矛盾,但是在她们的眼中,段北庭依旧是她们的五哥。

    是她们最敬重的五哥。

    婚礼的这一天,我心里很紧张,段北庭换好西装,里面兜着一件乳白色衬衫,袖间有一颗金色的纽扣,打着纯黑的领带。

    他到化妆间看了眼我,随后离开。

    快到仪式的时候,我心跳的厉害,继父带着我走向段北庭,短短的红毯在此刻长了起来,我偏头看了眼走在我身后的孩子……沧海桑田,我与他,有了爱情、孩子,如今又有了婚姻,我又偏头望着盛朗与清辞。

    他们是我全部的命。

    是我与段北庭的命。

    紫光流转,童话而至,我眨了眨眼睛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会心的笑了。

    以后,他就是我。

    以后,我就是他。

    我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最后把手心放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向着神父走去!

    我幻想了很多次这样的画面。

    事到临头,才觉得震撼。

    心底震撼。

    我们两人面对面站立。

    神父问我说:“时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望着段北庭,未曾感觉到男人的紧张与心底的忐忑,微笑道:“我愿意。”

    神父又偏头问段北庭:“段北庭,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段北庭坚定的语气清朗道:“我愿意,把她认定为此生唯一的妻子。”

    此生唯一。

    我们交换了戒指。

    他替我戴上。

    我替他戴上。

    周围传来欢腾声,我低头看了眼孩子,又抬头看了眼他,心想,这就是人生,这就是阖家欢乐。

    有他,有孩子。

    段北庭,余生,请多指教。

    盛夏的北京,雨水算是繁多的,我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雨色有些彷徨,我愣了许久才问:“苏叔叔,你说我为什么要回国?”

    苏淮楠把玩着手里的佛珠,淡淡的解释道:“米国的政治家联名弹劾你,为了躲避风声,你只有暂且回国,别惹出什么大麻烦。”

    “麻烦?”我笑了笑,问:“什么是麻烦?因为做的事与他们相反,所以就会被弹劾吗?苏叔叔,是妈妈让我回国的吧。”

    苏淮楠轻声的道:“你妈妈只是担心你。”

    我还没有回到时家,时家总裁就打电话给我道:“以寒,妈妈临时要出差,你爸爸陪着我一起……而你哥哥又在南京,所以你先回a市找盛朗哥哥,我们过几天来看你们。”

    我无奈的问:“苏叔叔陪我去吗?”

    苏淮楠道:“我要回南京找我家老头。”

    我是怕盛朗的,说不上怕,而是一直都没有联系这个所谓的哥哥,所以谈不上熟悉。

    再加上我很少回国,与他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一年也就新年才有的一面。

    在我有记忆起,盛朗的存在都是冷冷清清的,我下飞机以后按照时家总裁给我的地址找到盛朗上班的地方——是一所重本大学。

    听哥哥说,盛朗是这所大学的医学教授,32岁的医学教授其实是很厉害的存在。

    我撑着伞走在大学的林荫道里,按照时家总裁给的具体地址,我看见了教室里的盛朗,他兜着一身正装,里面是一件乳白色的衬衫,乌黑的发丝很顺,也很有光泽。

    我站在远处瞧着他,等到下课的时候他率先的抱着课本从里面离开,待他离开以后有一名女孩子跟随着他,远远的,我听见她说:“盛教授,我的论文你看了没有?”

    盛朗清冷的声音道:“嗯,逻辑不清晰。”

    女孩子问:“那怎么修改?”

    盛朗轻声道:“至少逻辑得通。”

    女孩子的眼睛里透着崇拜的光芒望着他,笑道:“盛教授,那我请你吃饭,你替我改?”

    “有你这么偷懒的吗?”盛朗用课本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肩膀,说:“别贿赂我,不然你的几个师兄看见就得找我的麻烦,我改一份论文倒没问题,如果全部给我又算怎么回事?到底我是导师,还是你们几个是导师,是我让你们改论文,还是你们让我改论文?”

    “盛教授,我就开个玩笑。”女孩子笑了笑,眨了眨眼道:“他们都说你清高孤傲没有女朋友,这事我是不信的,像盛教授这么英俊、不可方物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女孩喜欢他。

    所以在拿话试探他。

    盛朗勾了勾唇,道:“去改论文吧。”

    女孩子突然把手伸向我,惊奇道:“盛教授,那个漂亮的小姐姐一直在看你。”

    小姐姐……我应该是比她小吧。

    顺着她的指引,盛朗偏头看见我,他愣了愣随即皱着眉头,道:“你先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