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
顾曼君被陆景毅这样一句话说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偏头看向开车的陆景毅。
天色已暗，车内没有开灯，顾曼君看到的只是陆景毅在路灯的光线下有些暗淡的侧脸，她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顾曼君都按时去景尚见关若男，对顾氏了解的越多，顾曼君的心里越是不安，可是现在她连一个可以说这件事的人都没有。
今天是周五，顾曼君和关若男说了周末要去山城，陆景毅的意思是在山城呆一个星期，也就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都不会在南城，便不能和关若男见面。
正在整理文件的关若男停了下来，她抬眼看向顾曼君。不知为何，顾曼君竟从关若男的眼神中看出了悲伤的情绪。
“等我回南城，我一定会过来，我们去山城确实有事情要去处理。”顾曼君解释道，这几天的相处，她也能感觉到关若男对她对顾氏都很用心。
若不是亲眼看到，顾曼君根本没法想象顾氏那么多事情都是关若男在做，她其实很想问关若男为什么要这样，对顾氏和她的绝对忠诚。
“我会每天给你发需要看的电子资料，等你回南城后，我们再就资料上面的内容讨论。”关若男态度平和，语气去透着严厉，“顾小姐，我们的时间不多，若你现在不尽快了解顾氏的情况，以后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人给你解答。”
“半年后你要去哪里？”顾曼君问道，“你和方泽说了吗？这几天方泽脸色有些不好。”
“我和方泽分手了。”关若男也不隐瞒，“顾小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的事情不要在方泽面前提，我不想分手后还继续纠缠下去。”
看着关若男平静的脸色，顾曼君意识到，关若男不仅仅对待工作干净利落，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她有些好奇，关若男难道都不会累不会痛吗？
在景尚和关若男见面的唯一好处，应该就是可以和景尚的设计师聊设计稿。在休息时间，顾曼君都喜欢凑到一堆设计师中，去听他们对设计稿的意见，这比顾曼君一个人自学书本更有用处。
几个设计师正为一份设计稿争论，顾曼君凑过去看了眼，是一份珠宝设计。景尚的一大特点便是不仅仅只有服装设计，会专门为一部分服装设计配饰。
顾曼君学的是服装设计，关于珠宝设计不是很清楚，她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却觉得很有意思。
“顾总。”左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曼君回头看去。
只见左晖手中拎着几个纸袋，看着这纸袋顾曼君便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果真便听到左晖说道，“我刚刚从城西那边过来，买了你喜欢的茶点。”
顾曼君有些头疼，左晖倔的像头驴，觉得她喜欢茶点便总是去买，导致这几天顾曼君看见这袋子都有些胃疼。
“左晖，我说过了，不用给我买的。”顾曼君伸手接过，她总不能告诉左晖，她喜欢城西茶餐厅这事只是陆景毅为了折腾左晖乱说的。
“没事，我正好路过。”左晖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笑着。
怎么可能正好路过？一个东一个西，来回都是几个小时的路程。顾曼君也不拆穿，只好说道：“我下个星期有事不来景尚，你别再正好路过茶餐厅了。”
“顾总，你不来了吗？怎么了？景尚……”左晖有些着急，似乎是在担心顾曼君不来景尚，他有不能去ve，就会让他不能完成工作便他不能顺利升为景尚的正式员工。
“我下个星期有事，事情办完就再来景尚的。”顾曼君的话音刚落，关若男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左晖，你想升正员工，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设计上，能力不行即使留下来也会被淘汰，景尚的竞争压力一直不是都很大吗？”
关若男的语气冷淡，这些年她管理顾氏，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只有时时刻刻保持冷静，才能在最危机的时刻做出最好的选择。
“我……”左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圆墩墩的脸像是抹了胭脂，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顾曼君正想为左晖解围，关若男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来，顾曼君便不敢再说什么。这几天顾曼君好几次惹到关若男，都是因为两人在研究顾氏历史项目时。
“若男，我们继续吧。”顾曼君说道，她唯一能帮左晖的便是将关若男带走。
现在的关若男更像是顾曼君的老师，一点点手把手的教顾曼君，因为时间有限，关若男显得有些急躁，有时候顾曼君不理解或出错时，关若男还会生气，但是事后关若男会向顾曼君道歉。
这次的财务表格有些复杂，关若男解释了几次，顾曼君却还是有些蒙，关若男的脸都黑了。
再一次的解释完，关若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应该是被顾曼君气的不轻。
看着关若男的背影，顾曼君又低头看了看像天文数字的财务表格，她也很挫败，她本就对数字不敏感。关若男这样的态度，让顾曼君觉得自己很笨。
半晌，办公室的门才被推开，顾曼君抬头去看，以为关若男回来了，却不料看到推门进来的贾宇。
这里本是贾宇的办公室，也是景尚最大的办公室。自从顾曼君每天下午来景尚后，贾宇便将办公室留给顾曼君和关若男，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现。
“若男呢？”顾曼君抬头问道。
“她有点事先回去了，让我来告诉你今天的学习就到这，你可以先回去了。”贾宇走到顾曼君的对面坐下，他的视线投向桌子上的文件。
“若男是不是很生气？”
“恩，确实挺生气了。”贾宇也不掩饰，他继续问道，“顾曼君，你答应跟着关若男学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顾曼君打量着贾宇，在考虑贾宇的可信度，但转念想了想，和贾宇说也没关系。“若男说她半年后就要离开，我只是想让她安心离开。”
“所以，你没准备拿回顾氏吗？”
顾曼君摇了摇头，“拿不拿回顾氏又能怎么样呢？顾氏不仅仅是一家企业，更是责任，可我并不是喜欢承担责任的人。”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顾氏这样大的企业，你一点都不心动？而且顾氏本就应该是顾家的。”贾宇似乎很不能理解顾曼君的想法，可能还会认为顾曼君在伪装。
“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问我干什么。”顾曼君不想再说，人和人之间本就有很多不理解，她并不指望所有人都理解她。
“你看得懂这些东西吗？要不你教教我？”
“我一个学设计的，看不懂这么复杂的财务报表，简单的还可以。”贾宇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了几眼，有些感叹的说道，“关若男真的是用心良苦，你知道顾氏为什么会被穆家这样轻易的拿下吗？”
贾宇没等顾曼君说话，自己继续说道，“当年穆老爷便是让人在财务报表上动了手脚，等顾总发现时，已经找不到资金去向了。”
“你怎么知道？”
“这消息还是关若男调查很久才知道的，所以她才让你学这个，是不希望再重蹈覆辙。关若男对顾氏真的比对她自己还用心。”
顾曼君低头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突然觉得这样天文版的数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她只是有些难过，这些年她的失踪，对关若男来说一定是个很大的打击。
昏迷刚刚醒来的顾曼君觉得自己无依无靠，身边只有穆卓昂可以信任。一路走来，她渐渐知道身边还有很多人是真心的关心她，一直等着他回来。
而她是不是真的太过于任性了？穆卓昂告诉她只要开心就好，一切都有他。可是哪里会只有开心呢？
“你知道关若男半年后去哪里吗？她还会回来吗？”
“这我真不知道，我和关若男认识这么多年，她身上很多秘密，而且从来不会告诉别人。”
从景尚回去，顾曼君将那份看不懂的财务报表也带上了，因为贾宇随口提了句陆景毅能看得懂。
晚饭结束，餐桌上的餐具刚刚收下，顾曼君便将财务报表拿了出来，说是今晚不去散步要学习财务报表，直接在餐桌上开始问陆景毅问题。
本还担心陆景毅会不会问这财务报表的来历，谁知陆景毅连提都没有提，而是很仔细的为顾曼君讲解报表。
陆景毅这样的态度让顾曼君更加怀疑，在陆景毅说完之后，她还是问道，“陆景毅，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报表。”
陆景毅关上文件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向顾曼君，目光沉沉带着顾曼君看不懂的意味，“因为我相信你，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便会告诉我。”
“那要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呢？”顾曼君问道。
“那就不告诉。”陆景毅收回视线，将报表放在顾曼君的面前，从座位上起身上了楼。
顾曼君低着头沉默着，直到陆景毅的脚步声消失，她终究没能将事情说出口。
天色已暗，车内没有开灯，顾曼君看到的只是陆景毅在路灯的光线下有些暗淡的侧脸，她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顾曼君都按时去景尚见关若男，对顾氏了解的越多，顾曼君的心里越是不安，可是现在她连一个可以说这件事的人都没有。
今天是周五，顾曼君和关若男说了周末要去山城，陆景毅的意思是在山城呆一个星期，也就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都不会在南城，便不能和关若男见面。
正在整理文件的关若男停了下来，她抬眼看向顾曼君。不知为何，顾曼君竟从关若男的眼神中看出了悲伤的情绪。
“等我回南城，我一定会过来，我们去山城确实有事情要去处理。”顾曼君解释道，这几天的相处，她也能感觉到关若男对她对顾氏都很用心。
若不是亲眼看到，顾曼君根本没法想象顾氏那么多事情都是关若男在做，她其实很想问关若男为什么要这样，对顾氏和她的绝对忠诚。
“我会每天给你发需要看的电子资料，等你回南城后，我们再就资料上面的内容讨论。”关若男态度平和，语气去透着严厉，“顾小姐，我们的时间不多，若你现在不尽快了解顾氏的情况，以后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人给你解答。”
“半年后你要去哪里？”顾曼君问道，“你和方泽说了吗？这几天方泽脸色有些不好。”
“我和方泽分手了。”关若男也不隐瞒，“顾小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的事情不要在方泽面前提，我不想分手后还继续纠缠下去。”
看着关若男平静的脸色，顾曼君意识到，关若男不仅仅对待工作干净利落，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她有些好奇，关若男难道都不会累不会痛吗？
在景尚和关若男见面的唯一好处，应该就是可以和景尚的设计师聊设计稿。在休息时间，顾曼君都喜欢凑到一堆设计师中，去听他们对设计稿的意见，这比顾曼君一个人自学书本更有用处。
几个设计师正为一份设计稿争论，顾曼君凑过去看了眼，是一份珠宝设计。景尚的一大特点便是不仅仅只有服装设计，会专门为一部分服装设计配饰。
顾曼君学的是服装设计，关于珠宝设计不是很清楚，她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却觉得很有意思。
“顾总。”左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曼君回头看去。
只见左晖手中拎着几个纸袋，看着这纸袋顾曼君便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果真便听到左晖说道，“我刚刚从城西那边过来，买了你喜欢的茶点。”
顾曼君有些头疼，左晖倔的像头驴，觉得她喜欢茶点便总是去买，导致这几天顾曼君看见这袋子都有些胃疼。
“左晖，我说过了，不用给我买的。”顾曼君伸手接过，她总不能告诉左晖，她喜欢城西茶餐厅这事只是陆景毅为了折腾左晖乱说的。
“没事，我正好路过。”左晖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笑着。
怎么可能正好路过？一个东一个西，来回都是几个小时的路程。顾曼君也不拆穿，只好说道：“我下个星期有事不来景尚，你别再正好路过茶餐厅了。”
“顾总，你不来了吗？怎么了？景尚……”左晖有些着急，似乎是在担心顾曼君不来景尚，他有不能去ve，就会让他不能完成工作便他不能顺利升为景尚的正式员工。
“我下个星期有事，事情办完就再来景尚的。”顾曼君的话音刚落，关若男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左晖，你想升正员工，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设计上，能力不行即使留下来也会被淘汰，景尚的竞争压力一直不是都很大吗？”
关若男的语气冷淡，这些年她管理顾氏，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只有时时刻刻保持冷静，才能在最危机的时刻做出最好的选择。
“我……”左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圆墩墩的脸像是抹了胭脂，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顾曼君正想为左晖解围，关若男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来，顾曼君便不敢再说什么。这几天顾曼君好几次惹到关若男，都是因为两人在研究顾氏历史项目时。
“若男，我们继续吧。”顾曼君说道，她唯一能帮左晖的便是将关若男带走。
现在的关若男更像是顾曼君的老师，一点点手把手的教顾曼君，因为时间有限，关若男显得有些急躁，有时候顾曼君不理解或出错时，关若男还会生气，但是事后关若男会向顾曼君道歉。
这次的财务表格有些复杂，关若男解释了几次，顾曼君却还是有些蒙，关若男的脸都黑了。
再一次的解释完，关若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应该是被顾曼君气的不轻。
看着关若男的背影，顾曼君又低头看了看像天文数字的财务表格，她也很挫败，她本就对数字不敏感。关若男这样的态度，让顾曼君觉得自己很笨。
半晌，办公室的门才被推开，顾曼君抬头去看，以为关若男回来了，却不料看到推门进来的贾宇。
这里本是贾宇的办公室，也是景尚最大的办公室。自从顾曼君每天下午来景尚后，贾宇便将办公室留给顾曼君和关若男，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现。
“若男呢？”顾曼君抬头问道。
“她有点事先回去了，让我来告诉你今天的学习就到这，你可以先回去了。”贾宇走到顾曼君的对面坐下，他的视线投向桌子上的文件。
“若男是不是很生气？”
“恩，确实挺生气了。”贾宇也不掩饰，他继续问道，“顾曼君，你答应跟着关若男学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顾曼君打量着贾宇，在考虑贾宇的可信度，但转念想了想，和贾宇说也没关系。“若男说她半年后就要离开，我只是想让她安心离开。”
“所以，你没准备拿回顾氏吗？”
顾曼君摇了摇头，“拿不拿回顾氏又能怎么样呢？顾氏不仅仅是一家企业，更是责任，可我并不是喜欢承担责任的人。”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顾氏这样大的企业，你一点都不心动？而且顾氏本就应该是顾家的。”贾宇似乎很不能理解顾曼君的想法，可能还会认为顾曼君在伪装。
“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问我干什么。”顾曼君不想再说，人和人之间本就有很多不理解，她并不指望所有人都理解她。
“你看得懂这些东西吗？要不你教教我？”
“我一个学设计的，看不懂这么复杂的财务报表，简单的还可以。”贾宇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了几眼，有些感叹的说道，“关若男真的是用心良苦，你知道顾氏为什么会被穆家这样轻易的拿下吗？”
贾宇没等顾曼君说话，自己继续说道，“当年穆老爷便是让人在财务报表上动了手脚，等顾总发现时，已经找不到资金去向了。”
“你怎么知道？”
“这消息还是关若男调查很久才知道的，所以她才让你学这个，是不希望再重蹈覆辙。关若男对顾氏真的比对她自己还用心。”
顾曼君低头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突然觉得这样天文版的数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她只是有些难过，这些年她的失踪，对关若男来说一定是个很大的打击。
昏迷刚刚醒来的顾曼君觉得自己无依无靠，身边只有穆卓昂可以信任。一路走来，她渐渐知道身边还有很多人是真心的关心她，一直等着他回来。
而她是不是真的太过于任性了？穆卓昂告诉她只要开心就好，一切都有他。可是哪里会只有开心呢？
“你知道关若男半年后去哪里吗？她还会回来吗？”
“这我真不知道，我和关若男认识这么多年，她身上很多秘密，而且从来不会告诉别人。”
从景尚回去，顾曼君将那份看不懂的财务报表也带上了，因为贾宇随口提了句陆景毅能看得懂。
晚饭结束，餐桌上的餐具刚刚收下，顾曼君便将财务报表拿了出来，说是今晚不去散步要学习财务报表，直接在餐桌上开始问陆景毅问题。
本还担心陆景毅会不会问这财务报表的来历，谁知陆景毅连提都没有提，而是很仔细的为顾曼君讲解报表。
陆景毅这样的态度让顾曼君更加怀疑，在陆景毅说完之后，她还是问道，“陆景毅，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报表。”
陆景毅关上文件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向顾曼君，目光沉沉带着顾曼君看不懂的意味，“因为我相信你，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便会告诉我。”
“那要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呢？”顾曼君问道。
“那就不告诉。”陆景毅收回视线，将报表放在顾曼君的面前，从座位上起身上了楼。
顾曼君低着头沉默着，直到陆景毅的脚步声消失，她终究没能将事情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