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亚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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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跟踪?反跟踪!

    七月骄阳似火,百木青葱、摇摆飘动,如致意;七月骄阳似火,草木红绿、漫山遍野,如美景;七月骄阳似火,溪流鱼游、潜入浅出,如灵动;七月骄阳似火,千河竞流、万帆驶向,如繁忙;七月骄阳似火,人流涌动、熙熙嚷嚷,如繁荣;七月骄阳似火,美瞳秀眉、花枝招展,如靓景。草木摇立漫山时,,正值七月骄阳日。若问此时去何处?画卷隐山不可迟!如粗诗所述,七月的隐山景色很是怡人。高大的杨树随风摆动,树下遍地的红花绿草。不远处的小溪潺潺而流,溪中的游鱼时不时的浅出水面张望。岸边的水草、芦苇生计盎然,摇动着“身体”向隐山致意。这般温柔的画面与汹涌的怒江周围的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景物只是次要的,主打的还是这里的“人”。除了巨贩、小商外,还有众多的游人。这些游人大多为诺克斯人,他们今天闲暇到此观游。当然,也有一些原籍东明的行人。他们在诺克斯巡视兵、诺克斯空域狮鹫巡视骑士的视线下“观山赏景。”

    谨明用臂膀拨开前面的人群,慢慢移动。此处是隐山集市,集市大路上挤满了行人、游人。大路两旁为小贩、门面店、地铺售卖之处。多数地铺上面都摆设有珍珠、鱼虾贝螺。其中一个珍珠铺旁边停放着数辆单轮木车。单轮木车右边搭建有一个宽敞的古朴门面店,这是经营包子、牛肉汤的地方。店主原籍是东武人,名为东平。现籍为斯图特人,如果加上以往的时间,他在这里生意已经四十多年了。正因如此,他的汤包在隐山这个地方很是有名。金黄色的蟹肉包、不带腥味的虾仁包、传统味道浓厚的芹菜猪肉包和具有异国风味的蔬菜卷都是此店的特色。尤其是汤面铺着厚厚一层牛油的青芹牛肉汤更是一绝。此处排队的人成了一条长龙,不过大都是诺克斯人。东平包汤铺紧挨着的是一家圆顶、拱顶组合建造的斯图特风格建筑,里面售卖的,尽是一些诺克斯人穿的衣服。除此之外,就是一家家装饰华美的饰品店。这些是诺克斯本地人开设的饰品店,有金制、银制饰品、项链。也有一些色泽不是很好的宝石、晶体。所有的饰品店只对本国人开放。

    谨明顺着人流继续前移,再过百米就可以走出隐山集市。出了这集市区,按照来时的路线反向向西走一两千米便可到达库尔尼聚集区的卖鱼场,也就是河谷镇。谨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诺克斯狮鹫巡视骑士,又看了看不远处来回巡逻的诺克斯巡逻兵,低了低头以防引起过多的注意。一切都很顺利,再往前走个十几米便可出这隐山商贸区,就在这时忽觉背后一阵异样的感觉。虽然此处人群拥挤,视线混乱,但谨明还是凭着敏锐度数倍于常人的第六感从背后觉察到这束向他投射过来的“不善”的目光。思索片刻后,谨明决定不回头。

    终于出了这拥挤的隐山集市区,前面是条宽敞的大路。望着这条近乎直线的大路,谨明心中思索片刻、不曾放慢脚步,直接拐进大路旁边的一条坑洼不平的小路。这条小路坑凸不平,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向哪里。若是走这条路,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河谷镇。不过从谨明的表情看,似乎他并不急着去河谷镇。那他是想去哪里呢?

    这条小路不仅坑坑凹凸、蜿蜒曲折且路两旁杜松、粗榧灌木和水杉、刺柏乔木丛生。有的地方还长有到人腰的荆棘。灌、乔木、荆棘之间挤满人腰高的石竹和蝇子草、苔藓。树上的眷属鸟、白鸽鸣叫不止,好似发现了不善的陌生人一样。若是仔细些,在小路两旁还草蚁和慌忙爬动的蛐蛐。“嗖”的一声从草丛里传过来,谨明转过头看去。原来是只绿斑野鸡。可能是长时间未下雨的缘故,小路的路面很是干燥。

    谨明保持着先前的速度,目光在小路两旁来回扫视。虽然长时间未曾下雨,但这些植物、树木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生长势头。谨明继续前行,小路越来越窄,环境亦是越来越来幽深。谨明皱了皱眉头,到现在还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他在找什么呢?

    两旁的树木、灌木越来越茂密,野鸟、小动物逐渐多了起来。看来这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小路鲜有路人踏足。谨明放慢脚步,仔细寻找。就在这时,一口野外枯井意外出现在视线中。谨明犹豫片刻,加快脚步走过去。

    这口野外的枯井已经被遗弃许久,周围铺满了枯枝败叶。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谨明没有理会那口枯井,而是蹲下身来捡了两枝枯枝,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蹲下身来多捡了一枝。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到小路正中央。

    谨明将手中的枯枝折断,随意断成五小段。随后往前一步,扔下一段,接着用脚抠了抠,用干土将其掩埋住。接着走到一路面坑凹处,又扔下两段枯枝,同样用脚抠了抠,用干土掩埋住。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动作。只见谨明蹲下身来朝着掩埋处轻轻吹了一下,同时抓了一把干土放进口袋里。最后站起来望了望周围。两步半后,谨明同样扔下一段折断的枯枝,重复同样的动作。最后又走了一步半,把剩下的一小段枯枝随机扔到小路的一侧。做完这一切,谨明朝前方走了一段距离,而后轻轻躲进小路一旁的树林、人腰高的灌木从中。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谨明匍匐在灌木从中一动不动。这是在利用隐蔽的位置观察“猎物”吗?可从谨明的匍匐姿势、耳朵贴地的动作看并不是如此。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谨明匍匐在灌木从中一动不动。可所谓的“猎物”到现在仍然毫无动静。那个“猎物”离开了吗?还是根本没有跟上来?尽管这些令常人疑惑,但对谨明而言,不存在这样的疑惑。对他而言,该上钩的猎物一定会来。当然,已经远去的猎物绝对不会到此。那么关键来了这个所谓的“猎物”情况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对于这个问题,这方面经验极为丰富的谨明自有他的判断标准。就在这时,“咯吱!”一声轻微的再也不能轻微的枯枝踩踏断裂声从远处传来。谨明极速转动大脑,一个极为标准的答案在谨明脑海中一闪而过。

    “十五又二米!”自声源处至谨明耳朵处直线距离十五又二米!十五又二米!这意味着“猎物”正常步速下十五步左右将经过此处。意味着“猎物”十五秒到三十秒内到达此处。谨明慢慢起身,暗自运用所学之术将身体通体软化。不到两秒中,谨明整个身体就变的半透明,黑色的瞳孔也近乎变成了无色。接着,谨明快移身体在灌木从无声穿梭,并向”猎物”后方绕过去。

    虽然小路两旁的灌木、乔木、野草茂密,但整个快速移动过程中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是因为谨明在快移过程中,灌木树丛的树枝、树叶是从谨明的半透明身体中直接穿过去的!那些树枝、树叶、野草穿过谨明的身体后丝毫未动!当然也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这招是谨明的杀手锏,也是谨明原始丛林的终极生存技能——萨德纳氏族的卢瑟恩之术,亦称柔形术。此术由谨明的幼时恩师、高阶兽猎师——卢瑟恩所创。该术能让施术者躯体半透明化、柔化。在丛林狩猎或者逃逸时规避一切因暴露而产生的危险。虽然该术在丛林中能够发挥的淋漓尽致,但离开原始森林、丛林那种环境后效果便大打折扣。另外,此术有时间上的限制。这与诸多法师所释放的匿隐法不同。匿隐法属于魔法,被加持匿隐魔法的人会持续隐身,但不能将身体柔化。而卢瑟恩之术,则属于暗术。

    故事讲述到了这里,想必大家一定会有些疑惑。比如谨明在伊克亚原始森林时为何不施展此术?拜德伦亚大陆上到底有哪些职业?魔法与暗术在这块大陆上有何区别?他们使用暗术和魔法互相作战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关于第一、第二、第三个问题,我很乐意回答其中的一部分。

    卢瑟恩之术不能掩盖施术者的身体气味。在已经被铁鄂狼发现并跟踪的前提下,施展此术毫无作用。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谨明施展此术只是为了伏击猎物,偶尔也会用于躲避伊克亚原始森林上方不断巡视的黑翼龙空域巡逻队。另外,谨明不能在身边有约蓉的情况下施展此术。一旦发生意外,约蓉依靠肉眼很难找到谨明。

    拜德伦亚大陆是一块神奇的大陆,大陆上拥有诸多的职业。精致追求暗术最高境界的黑魔师。拜德伦亚大陆的某些地区只有从事于该职业的人才能去;东明王朝朝廷设立的正统职业武师。这些人能将暗术灌注于刀剑之中用于作战;专门服务于东明王朝皇族的夜刺。能够施展化烟之术,化成一股黑烟;常年进出原始森林的兽猎师,专门猎杀小动物或者巨型进阶猛兽;斯图特帝国专门设立的高贵职业剑士。此类人将剑作为载体间接使用暗术。能够施展出华丽的剑舞;斯图特帝国境内的冰缚法师。这类人使用水作为介质、魔杖为武器,间接使用暗术或者魔法(多为女性);与亡灵或者其他生物签订魂之契约的召唤者。此类人能够召唤出已经签过魂契的亡灵或者通灵进阶野兽帮其作战;在东明王朝、明洲地区的水语者。此类人能够使用古老梵语求助水灵助其作战。水灵召唤出时,周围一切与水相关的物体和小范围的空间、时间瞬间陷入凝滞状态。此召唤术不使用暗术或者魔法,是一个相当另类的职业;东明王朝境内、黑铁军中的黑龙骑士和斯图特帝国最高军政府设立的巨龙骑士。这类人分别骑乘百丈黑目浊龙和双翼雷凯龙;二十年前在萨德纳氏族当中兴起的新职业——兽形者。从事此职业者,前职业必须是高阶兽猎师。这些职业各型各色,分别效忠于所在的地区和国度。

    关于第三个问题,我的回答是:魔法与暗术、法与术在这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施法招式。至于第四个问题,我的回答不能草草了之。所以需要你继续读下去。

    谨明快速移动身体,同时目光始终盯着小路上的情况。在移动大约八米后,一个身穿暗紫色外套、脚穿镀银边儿长靴的、标准斯图特风格装扮的中年人出现在视线之内。那中年人身高不足半丈,浓眉圆形脸,戴着一顶白金相间的高帽。此时的他神情疑惑、仰着头张望着小路前方。跟踪的目标消失后,此人一度犹豫,放慢脚步。不过没有停下的意思。看样子此人对于谨明的绕后毫无察觉。谨明缓步向小路一侧移动,目光盯着那人的腰间。在尾随六七米后,确定其未携带武器。“喂!”谨明一个侧闪从灌木从中闪出来,将手从口袋里抽出。那跟踪谨明的中年人先是一惊,而后猛地转过头来。不料一大把干土直直洒了过来,正中眼睛!

    “啊......啊...”那中年人顿时低下头来、双手捂住眼睛一阵喊叫,表情十分痛苦。可这前无路人、后无来者的小路上有谁会听到呢?正值时机,谨明一个前冲冲到该中年人面前,完全不理会那人的痛苦,集聚力量照着该中年人的心脏部位就是一拳。“咚”,只是一瞬间,那中年人便直直倒了下去。谨明大步上前,单手扼住其颈部。“你是谁?”

    那中年人竟然毫无回应,谨明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往右手上加了一些气力。谁知那人依然没有回应,甚至连一个反抗动作都没有。这使得谨明有些疑惑,于是低头仔细察看。“嗯。”谨明呆了一秒中,那中年人竟然休克过去了!“嗯。”谨明心里又嗯了一声,“要等到其醒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这小路前后依然不见人影。谨明就是谨明!耐心不是一般的好!他就那么在一旁蹲着,直到天黑。再过两个钟头,夜幕就真的降下来了。随着咕噜一声,那人动了动。这人终于了过来。

    “你是谁?”谨明站起来,盯着那人的面孔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过那中年人醒来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猛地柔动眼睛,可无奈怎么都睁不开眼。“你是谁?”谨明又问了一次。那中年人仰着头、闭着眼一呆,快速反应过来。

    “东明人?”那中年人开口一句东明语。他没想到先前跟踪的这名年人竟然是纯正的东明人。更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如此神出鬼没,两个动作就放倒了他。那中年人抓了抓地,试图站起来。不料一只刚硬有力的手直直将他摁在地上。

    “切莫冲动,年轻人。”那中年人嘴里急忙蹦出这么一句。那手劲儿是如此的有力,绝非是一般年轻人所持有。若是此年轻人动了杀意,岂不是在这荒野地儿毫无反抗的死掉?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现在绝不想死。

    “你是谁?”谨明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一股陌生的情绪从心中涌上来,这情绪与往常的怒意很相似。在常人眼里,这种情绪叫不耐烦。这种情绪常人常有,可谨明不是。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情绪。可能擅长丛林伏击的他太有耐心了。

    “吾叫普兰克,泰米尔身边的人。”普兰克定了定心跳速度,喘了一口气、用不太流利的东明语言淡定说道。

    “普-兰-克?”谨明听着很是别扭。

    “是的,你也可以叫我秦癸。”秦癸赶忙说道。

    “秦癸?谨明蹲下身来,扼住秦癸的脖颈动脉。这一动作对谨明而言,太熟悉不过。一般的动物,如斑点野猪、伊克亚炎火斑纹豹的兽命都是结束于此。至于大型炎火蜥蜴、巨型进阶纳格兰虎、沙曼特国度铁鄂狼则是同样的结束动作,只不过是手握锋刃的前提下。谨明并不想取此人性命,至少现在还没有。事实上他从未杀过人,他也不喜欢。不过这一习惯的、极其熟练的动作倒是瞬间让秦癸丢掉了大部分尊严。

    “请放过我,年轻人。你要什么?”秦癸一动不动,努力睁开眼睛。这些动作似乎让秦癸忘记了先前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整个面部表情的恐慌。

    “不要什么。”谨明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一淡淡的语言让本已恐慌的秦癸瞬间变得语无伦次。一个职业夜刺在黑暗中、没有旁人时扼住你的脖颈却对你说“什么都不要?”

    “放过我!”秦癸紧紧握住谨明的右手,整个面部表情......

    谨明侧着头看了看秦癸面部表情,这种表情谨明之前见过。那是六年前的伊克亚原始森林中的一个黑夜,四周下着滂沱暴雨。谨明看着手中的猎物。这头猎物的眼神和哀求动作令他感到疑惑,他想到了自己!于是放走了那头黑鹿。所以此时谨明并没有要杀掉秦癸的意思。做出这个动作完全是因为这只是他的一个本能,一种防御手段,防止野兽反咬或者猎物逃跑的标准动作。可能这个动作对于常人而言太过吓人,以至于秦癸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你跟踪我?”谨明将右手从秦癸的脖颈处拿开,随后站起身来。这一动作瞬间让秦癸大喘,只是一会儿秦癸便平静了下来。同时脸上涌出一股感谢。

    “我并非在跟踪你!我们最近要做一个交易、买卖,生意方面上的。但我们不确定和我们做生意的那些人背后是否还有别人?以防万一,我们跟踪了一些可疑的人。显然你不该是其中的一个。”秦癸一边解释,一边慌忙站起来。谨明也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秦癸的表情不说话。

    “生意方面上的?”谨明歪着头问道,他对做生意这个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泰-米-尔是谁?”

    “我的上人苏然。”

    “白天那个运鱼车夫,皮肤很黑的那个是谁?”

    “皮肤很黑的?”秦癸想了片刻,“你是问赵枸吗?我们一起的,都是为苏然卖命。”

    “是吗?你们经常跟踪别人?”谨明猛的伸出右手重新扼住秦癸的脖颈。

    “我们只是偶尔跟踪一些不了解的生意人!此话若有半字虚假,恩人可......”秦癸直直看着谨明,没有说下去。谨明歪着头认真看了两眼秦癸的面部表情。

    “你可以走了。”谨明一把松开秦癸,任其跌跌撞撞的逃离而去。

    ......

    故事讲到这里,或许你会有一些疑问。比如谨明和约蓉被赵枸、秦癸跟踪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温赫寻找约蓉将军时发生了什么?泰道、乾坤、古霄三人为什么“突然”会被来自诺克斯空域狮鹫巡视队的人抓到?谨明放走秦癸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些答案很快就会出来!如果你继续读下去的话。

    那么问题也来了,如果你继续读下去可能在剧情上感觉有些混乱、不适应。因为剧情主线在此处发生了变化——“剧情主线”分叉成了“五条支线”。这“五条支线”随着剧情的深入同时向五个不同方向、分叉发展,最终在某一章节中重合、衔接。

    “五条支线”分别是秦癸(普兰克)、赵枸(约里克)、苏然(泰米尔)、达伯(奥本)等人所代表的支线;温赫、约蓉二人所代表的支线;吴楠、车于、温为、秦可、李道五人代表的支线;古霄、乾坤、泰道三人代表的支线;谨明一人所代表的支线。

    在这里,首先看看秦癸(普兰克)、赵枸(约里克)、苏然(泰米尔)、达伯(奥本)等人代表的支线会发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