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难驯:邪王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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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换药

    青龙瞄了一眼凤离忧,神情有些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尉迟墨洞察。

    青龙拱手道,“主上,御龙谷都是我们下属的住所,属下……该如何安置王妃起居?”

    “住此间便可。”尉迟墨大手一挥,似乎心情很好。

    青龙再次看向离忧,片刻骇首道,“是!属下告退!”

    尉迟墨已经侧倒在榻上,摆摆手,青龙便很识趣的退出去。见青龙下去,离忧也很识趣的要跟着下去,毕竟这里可是尉迟墨的寝殿,而且,外面那些长相奇怪的大怪物,真的很吸引离忧的心。

    “凤离忧,你留下!为本王换药!”尉迟墨逼着眸子,这声音似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了。那个叫青龙的家伙明显一顿,看离忧的眼神更加像看奸夫淫妇的感觉。

    离忧不想留下来,可是也没办法,正挨着步子万尉迟墨那边靠,朱雀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她见到凤离忧,吃了一惊。

    “把东西交给她,你们都下去!”尉迟墨再次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

    “是!”朱雀顶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走到离忧跟前,将托盘幸灾乐祸的往离忧手里一塞,转身便带上了门。

    离忧听见那带门的“哐”一声响,只觉得后背一紧。

    “你想等本王血流干了,再过来么?”尉迟墨不满的睁开眼睛。

    离忧端着盘子,磨蹭过去,心中嘀咕,干了才好,死了活该,把我带到这里,还要我当丫鬟伺候你!简直周扒皮!

    离忧呆呆的看着托盘里那两个小药瓶。

    尉迟墨道,“赤色止血,墨色的,是解毒药!先墨后赤!”

    离忧听了,战战兢兢的蹲下来,拿过瓶子和纱布,又愣在尉迟墨跟前。尉迟墨等了片刻,不耐的掀开眼皮子,“你是打算隔着衣服与我上药不成?宽衣会么?”

    离忧蹲的极低,看着尉迟墨一上一下滑动的喉结,顺着那衣襟又将视线滑进他的前襟。这厮居然让我给脱衣服,这样的活色生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引诱未成年少女吧!

    可见尉迟墨那冰削的神情,离忧还是咽了咽口水,放下瓶子,伸手去解他的腰带,颤抖着解开了腰带,又倾身,将一副从尉迟墨的肩头脱下来,离忧每一步都做得小心翼翼,尉迟墨却闭着眸子,十分配合。

    墨色衣衫移除,雪白的中衣一下子便飘了出来,右肋那里,一大片暗红,足足晕染了有铜盆那么的一块。

    离忧没有紧锁,看着这家伙侧头撑卧的样子,沉静淡然。难道这家伙不疼么!

    离忧鼓了鼓劲,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解开中衣的带子,一路精壮的肌理就呈现在她眼前。

    她顿在那里。

    “看完了没有?”尉迟墨的声音再次从鼻子里哼了出来,离忧如遭电击,赶紧伸手去揭中衣,却不想渗血的伤口已经和中衣粘合在一起,离忧用力一揭,原本干涸的伤口又再次涌出新鲜的血液。

    “对……对不起!”离忧手忙脚乱,情急之下,竟然伸出小手,一把捂在尉迟墨的肋下。

    尉迟墨缓缓睁开眼睛,垂眸便看到娇小的人跪在眼前,眼中含泪却又紧张的望着自己,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淡道,“无碍,你上药便是!”

    “哦哦哦!”离忧仿佛得了圣旨一般,伸手便抓过那墨色的药瓶,打开就往尉迟墨道伤口上撒。墨色的药粉过处,散出一阵难闻的烟味,尉迟墨拧着眉。

    “对……对不起,是不是很疼?我是不是撒多了?”离忧无足无措,见尉迟墨不说话,便请似乎十分隐忍,离忧干脆撅起嘴唇,对着尉迟墨的伤口吹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离忧见尉迟墨回神,微笑道,“小时候,修女说,摔破了,吹吹既不疼了,因为吹的风里面有仙气。其实我知道,这都是哄我开心的,不过有人关系我,我就很开心了,也不再记得疼了。不过这吹一吹,确实能缓解灼烧的感觉,你觉得呢?”

    尉迟墨垂眸,肋下似乎凉快很多,他轻笑,继而问道,“修女是谁?”

    离忧已经将赤色的药粉轻轻掸在尉迟墨的伤口上,血流顿时小了很多。

    “修女啊!怎么说呢,就是我那个世界的尼姑!尼姑你懂吧?”

    “知道!”尉迟墨点头。看着离忧干净利索的帮他缠好了绷带,又打了个花里胡哨的结。

    “这是什么?”看尉迟墨挑眉的样子盯着蝴蝶结,离忧笑了,这家伙吧自己当丫鬟使,给他打个蝴蝶结,作弄下,也不为过吧!

    “这是我们那里特别的结,每次给伤口包扎都要这么打,寓意吉祥和早日康复!”

    尉迟墨拧眉看着那双层的蝴蝶结,眉头拧得揪成一个疙瘩,却终是披上了外袍,没有解掉。

    “说说你的那个世界。”

    离忧将东西收拾好,叹口气道,“一句两句的说不清。和这里差的太多了,没办法给你解释。”

    “在你们的世界,你家是什么官阶?有家庙?”

    家庙,离忧反应过来。古代人,只有官宦家,宅邸很大的,才会有家庙,请尼姑或者和尚入驻。刚才自己提到修女,尉迟墨这家伙竟这么想。

    “不是!我是孤儿,还是襁褓婴儿的时候,便被人丢在教堂的门前,后来因为我是女孩子,教士不方便养我,便将我送到教堂隶属的孤儿院生活了。”

    离忧回忆起往事,心里有些酸,回头却见尉迟墨一头雾水,她莞尔,“教堂就是我们那里的庙,修女和教士就是尼姑和和尚!孤儿院就是有钱人捐了银子,盖的学堂,专门收留我们这样被人抛弃的孩子。”

    离忧言罢,内殿里极其安静,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声呼吸。

    离忧转过身,尉迟墨逼着眸子。

    呵,原来是睡着了。也是,这种遭遇,只怕想要感同身受很难,何况,人家是个皇子,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会明白一个孤儿的心情。

    离忧小心翼翼的靠上去,想要替他掖好被子。

    “太妃并非我的生母。”

    “什么?”离忧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愣愣的看着尉迟墨,尉迟墨缓缓睁开那双迷倒众生的凤眸,眼中闪过一丝清灵。

    “太妃,其实是我的养母,只因我生母的身份特殊,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太后,皇兄,太妃,我,大抵不过我们四个知道。”

    “太后知道?她这么忌惮你,为何没有拿你的身世找茬?”

    尉迟墨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群山,“论起来,太后与太妃相比,只怕还与我的关系近些。我身流着的血,有一半和她是一样的。”尉迟墨收回视线,落在角落里那堆干涸血渍的衣衫上。

    离忧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剖白,她有些脑回路不够用。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太妃亲生的?”

    “大约八岁那年。”尉迟墨轻叹,“幼时,我一直孱弱,皆是太妃照顾,直到八岁那年,太后之子,也就是我的皇兄尉迟淳,被封为太子,那天太子祭奠的礼仪喧闹了整日,而我却因为旧病复发,几乎垂死,却无人问津。晋太妃当时只是个小小的嫔,想要救我,却连主动求见我父皇的资格都没有。大约那时候我真是样貌可怕,太妃抱着我哭了整日之后,只能默默为我穿好了寿衣,看着我死。”

    “那后来呢?”

    “后来,来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她救了我,并且将我的身世告知于我,当然这些,太妃并不知情,数载以来,她都是很尽心的照顾我。”

    “一个女人?”

    尉迟墨转过身,望着凤离忧,“这个女人,与你有七分相似的眉眼,我那时虽然濒死,可是,在她离去时,我却看见了她身上的一个荷包,上面有一个莲字。”尉迟墨错开离忧,道,“我从阎王殿走了一遭,吃了那女人的药丸,我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父皇得知了那日我的处境,便抬了太妃的位分,许她随时可入宫禀报我的病情,却没有处置那日阻止太妃前去找太医的太后。”

    “那么那个女人……”

    尉迟墨将离忧身边的荷包捏起,“那个女人就是这个荷包的原主人。日后数年,我都在追查这个救我一命的人,却毫无线索,直到前些年,我在凤府的湖心小筑上,看到了她的画像,还有旁边那个‘莲’字的落印。”

    “你是说,是我娘……哦,不对,是凤离忧的娘……呃,就是原来那个凤离忧的娘,救了你?”

    “不错!是丰舒雪心。可是她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多方巡查无果,对她不知生死,甚至,我想问清楚我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曾有过一次机会。”

    “什么?你中毒?”

    “不错,我父皇临终前告诉我,本属于我为储君,只因我生而被人下毒,每每毒性发作,性命攸关,因此,无法将这北周江山交付与我。但是他也说过,若是我能治愈身上的毒,若是尉迟淳不堪重任,我可在他驾崩后十年,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你找我娘,就是为了解毒,然后拿回你的江山?”

    尉迟墨闻言,淡然一笑,“即便我身上的毒不解,如今北周江山,我也随时可以拿回来。”

    “那你是为了……”

    “我的母妃并没有死,却下落不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母妃。至于北周,不过是找寻母妃前的一些小障碍。”

    沉默,良久的沉默,离忧看着尉迟墨俊朗坚毅的侧脸,心中恍若荡在水中。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让我为你卖命,其实那一个协议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