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妃难驯:邪王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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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案情(一)

    殿门口,阳光灿烂,不远处,荷塘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晕,尉迟墨一袭天青色劲装,飘逸清贵的模样,和衣衫之上,金丝线所绣的修竹,别无二致。

    “王爷,这一大早的,找本妃,有何贵干?”离忧瞥了几眼尉迟墨,扶着门框,一副兴师问罪,拒人千里的样子。

    尉迟墨侧眸,深深的望着凤离忧,不言语。

    离忧被他看得不自在,垂眸看着自己的打扮,除了衣服有点不修边幅,没什么不对劲的啊。离忧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忽然,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

    “哎呦!”离忧感觉到脸上不对劲。

    “哈哈哈……凤离忧,你的脸,可真是精彩啊!”

    雪莲穿着一身桃红色骑马装,站在凤离忧面前,笑弯了腰,而她身后的侍女,也都是窃窃私语,幸灾乐锅的捂着嘴笑。

    “菱角,你看我脸上有什么?帮我弄掉!”离忧一愣,赶紧将菱角拉过来帮自己解决问题。菱角走过来,看着凤离忧的脸,睁大眼睛和嘴巴,半天不动,也不说话。

    “嗨!我自己去看!”离忧白了一眼还在笑的雪莲,丢下尉迟墨,转身便去内殿找镜子。

    古铜色的镂空雕花镜里,离忧的脸,那一条昨天还暗红色的痕迹,如今,已经足足高出一指,颜色也红得艳丽,仿佛一根香肠直挺挺的贴在离忧的侧脸颊上……

    “啊”一声惊叫,震得靖王府的鸟雀纷纷飞天逃离。

    “怎么会这样!”离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惊失色,她转头对菱角道,“快点,去找点药,随便什么药,能消肿就行了!”

    “是!”菱角也急了,转身就要奔出门,却被尉迟墨示意拦住。

    “你这是蟒皮鞭所致,任何药都无效!”尉迟墨冷冷的一句,彻底让离忧傻了眼。

    “那怎么办?我的脸会不会一直这样还是会恶化?”离忧一把拉住尉迟墨的前襟,尉迟墨眉头一皱,却听雪莲道,“有办法啊,就是我西楼的特效药!”

    离忧愤愤的看着雪莲,又看看尉迟墨,看来,人家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而那所谓的特效药,只怕是自己脸烂了,人家也不会拿出来吧!看来只能去找顾青松了,他昨天给自己的药,给菱角用了,这丫头今天的脸,看起来,还真是一点痕迹都没了。

    “笑话看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吧?”离忧收拾起心情,冷冷的下逐客令。

    雪莲抱着手臂走过来,一脸得意的笑,“我可没这闲空来看你的笑话。”

    离忧挑眉,“那你还有何贵干?”

    “西楼国贡马暴毙,雪莲作为西楼国使臣,自请一同审理此案。”

    “什么?”离忧侧眸看向尉迟墨,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怎么,你很害怕我去监察?你不是很厉害,和你们的皇帝夸下海口,七日之内,必定破案么?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离忧气哼,转头看向尉迟墨,“那你呢?去当护花使者?还是和她一样,等着看我笑话的?”

    尉迟墨冷冷的盯着离忧,看了良久,冒出一句,“本王没这么闲!”

    离忧还欲说些什么,尉迟墨继续道,“时辰不早,你只有七日,不是应该抓紧时间么!”

    离忧闻言,赌气的一甩膀子,就进了内殿,“菱角,伺候我梳洗!”看到榻上的那张纸,离忧凝视片刻,将纸折叠好,放进衣袖里。

    不多时,离忧便收拾停当,脸上,蒙上了一条鹅黄色的纱巾。

    三人来到靖王府门口,管家上来禀报,“王爷,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放眼望去,一辆楠木桐油的八宝香车,旁边还停了一辆小一些的黄杨隽花马车。不用说,那辆大的,是尉迟墨的,之前,离忧和他同乘过。

    这已经开始燥热的初夏,尉迟墨的马车是有冰块纳凉的,而另一辆显然是没有。

    尉迟墨抬腿就朝自己的马车走去,而身后,雪莲和离忧互相怨怼的望了一眼,雪莲抢先一步就追上去,“王爷,本公主,可否与您同乘?本公主最怕热了,你们北周也确实比我们西楼热!”

    尉迟墨挑眉看了一眼她们俩,没有说话,就上了车,留二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们难道不应该让我们公主上车么?”忽然,雪莲的一个侍婢跳出来,指着离忧和菱角大放厥词。

    “放肆!你怎么能这样同靖王妃说话!”雪莲假意呵斥,“北周可是很注重礼教的,堂堂靖王妃,怎么会不懂礼数,让本公主坐那小马车!”

    哼!将国体抬出来压自己!离忧有些不平,但是想到那些贡马的事情还没解决,在这里得罪她,争一时长短也没用,离忧冷笑笑道,“是啊!还是公主与王爷同乘吧!本妃不习惯和冰块一起,觉得太冷了!”

    说着,离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把宝马车的帘门,转身便要朝小马车走去。

    忽然耳边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金色的阳光,街边杨柳依依,一袭白衣的少年,身跨玄色骏马,翩翩而来,而他身后,跟着一匹如雪如云的高头大马。

    “瑾瑜!”离忧迎了上去。

    伍俊臣翻身下马,行礼道,“微臣拜见靖王妃!拜见雪莲公主,拜见王爷!”

    离忧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还有这两个扫兴的人在,尉迟墨微微点头,便放下帘子。离忧撇撇嘴,对伍俊臣微笑道,“伍将军,免礼吧!你怎么来了?可是贡马有什么新的进展?”

    伍俊臣还未开口,流雪却供着鼻子上前,凑到离忧跟前,亲昵的靠着离忧的手臂。离忧笑道,“哎呀,你瞧你,你不是西楼的神马,怎么这么会撒娇!”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雪莲,雪莲赌气,一甩手,坐进了马车里。

    只听尉迟墨道,“伍将军,皇上交办,事关紧急,即可去西山大营吧!”

    “是!”伍俊臣躬身行礼,将流雪的缰绳交到离忧手里,小声道,“它一大早就不安分,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地,就挣脱马缰,竟朝着靖王府来了。贡马暂无特别的进展,只是又死了一匹,情形,同昨日的那两匹一般无二。”

    “还不走?”忽然雪莲伸出头,吼了一句。

    离忧白了她一眼,转头道,“瑾瑜,我们去大营再细说!来把你的马鞍给用一下行么?”

    “你……”伍俊臣一着急,忘记了敬辞,“你要骑流雪?这太危险了!若不然还是用那辆马车?或者……骑微臣这匹也行!”

    离忧鄙视地望了一眼那两辆马车,傲然一笑,“瑾瑜,你可别小看我啊!”说着,离忧走到伍俊臣身边,解下马鞍,来到流雪跟前,流雪硕大的眼睛盯着那马鞍看了几眼,竟然弯下腰,任由离忧绑缚。

    “好孩子,等会赏你胡萝卜!”说罢,离忧翻身上马,即便是流雪那样的高大,她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瑾瑜,先行一步!驾!”一声呵斥,流雪踏风扬蹄,瞬间如箭般飞离出去。

    “大……大小姐!王妃!”菱角急了,转身钻进小马车里,对着车夫道,“快快快,跟上王妃!”

    马车也顾不得王爷走没走,一路绝尘的追上去。伍俊臣不可思议的望着离忧那抹鹅黄色的背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他忽然想起太和台上的那一幕,哪儿踩着战鼓鼓点翩然起舞的女子,没想到,今日,她竟然策马奔腾与眼前,伍俊臣只觉得心头一亮,他也翻身上马,对着八宝马车道,“王爷,微臣先走一步,保护王妃安全!”便追着离忧而去。

    “哼!”雪莲气鼓鼓的丢下车帘,抬眸瞥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尉迟墨,“小师叔!你就让这个女人这么猖狂?一个王妃,抛头露面,在大街上驰马,像什么话!”

    尉迟墨缓缓睁开眼睛,那被风吹起的帘角飞扬,刚巧看到那一抹鹅黄,衣角飘然的消失在视线里。

    尉迟墨又闭眸不语。

    雪莲不高兴了,随手拿起车上的一本书丢过去,“喂,小师叔,你欺负我,我去告诉我师尊!”

    “本王劝你,安分一点,你此次,是为你西楼而来,身为公主,你应该以国是为重。即便你去告诉师兄,挨训的,也只会是你!何况,本王只答应有生之年,保护你的性命安危,并未答应其他,而如今,你的性命,并无大碍!”

    “你!我……”雪莲语塞,她只觉得心里一股气发泄不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桌上其他的书,当着尉迟墨的面,胡乱的砸起来,一边砸,一边发疯一下的大叫。

    尉迟墨冷冷的看着,闭上眼睛,不予理睬。

    雪莲见转,顿时气炸了,她一把抽出随身携带的纯钢短匕,寒光一闪,一下子就架在雪莲自己的脖子上,“尉迟墨,你明明知道我钟情于你,你不予理睬,还当众拒婚,现在帮着那个女人气我,你不是答应要保护我的安危么?我死了,看你怎么给我师父交代!”说着,气急败坏的雪莲便要将匕首按下去。

    “叮!叮!”两声脆响,那把纯钢的短匕“砰”一声,插在马车壁上,发出“嗡嗡”的鸣响。刀锋之上,映出尉迟墨冷峻的脸。

    他一字一句道,“要死,死远一点!别脏了本王的车!不死,就安分一点!否则,本王立刻着人送你回剑宗!”

    “你!哼!”雪莲无法,起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不想被送回去,比起没完没了的抄经书,她情愿留再这里,至少还能看到尉迟墨。

    一旁,匍匐在屋檐上的南宫卓,摇着头叹气道,“哎呀,尉迟墨,你这都招惹的什么女人啊!一个个都是赛老虎的!”

    南宫脚下生风,一边感叹,一边踏风而行,伴着马车的声音,没多久就停在西山大营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