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槟榔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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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和她约会

    回到大酒店,经过大厅的时候,看到服务台的小姐,贺冬忽地想,这个时候夏雪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李书记在床上翻滚?猛地,他有股冲动,想去12楼,敲敲09号房间,探个究竟。

    不过,在11楼的时候,小蔡已经摁开了电梯门。

    出电梯口的时候,贺冬想,我是不是有点龌龊?夏雪是单身姑娘,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包括找小白脸,那是她的自由与权力,与我何干?

    回到房间,贺冬看了下时间,见快十点了。。

    贺冬打开电视,感觉看电视没意思,把电视机关了;他拿起一张报纸,感觉看报纸也没意思,把报纸一丢。贺冬拿起手机,想发短信,聊聊天,可又不知道发给谁。

    一阵无意义生命的痛苦,让贺冬堕入无底深渊,一阵绝望。他放下手机,在死寂的房间里来回走动。当室内的气温升到一定的温度,壁挂式空调马上作出回应,打开风页,发出嚯嚯的声音,送出冷气。这是什么鬼空调,花了这么多钱,居然也和普通招待所的空调一样?

    夜深了,贺冬还在床上折腾,入不了睡。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他急忙爬起床拿起手机。

    你还没睡吗?手机那头,传来夏雪温柔而又甜蜜的声音。

    似冰雪遇上阳光,贺冬那颗孤寂的心马上热了,他兴奋地说:“没、还没,睡不着呢。”

    夏雪笑了笑,说:“怎么,想我了?”

    贺冬没有回答,保持沉默。这是他说话的一贯作风,不好回答就沉默,让别人摸不准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因为男女之间的想,特别是已食人间烟火的男女之间的想,不用多想,就和性事有关。如果说想,就等于说自己和她的关系明朗了,如果说不想,接下来的交往就没多大趣味了。

    夏雪没有多想,继续说:“从电视上,从别人口中,议论得多的就是你总是忙碌,我还听别人说,你的腰部有点儿痛,我有点儿担心,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为了你也算为了我。”

    听到这番话,贺冬觉得自己的血在沸腾,心跳也在加速。他意识到,夏雪在向自己表白,一种近乎情人之间的表白。他忽地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说:“你哪儿说话方便吗?”

    夏雪听了,似乎有点儿不高兴,说:“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没别的什么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林子达想问下她住在哪里,又担心她产生误解,便忍住没问,说:“李书记呢?”

    “吃完饭我就回酒店了,李书记干什么去了,我怎么知道?不过这几天他也够累的,为了争取项目,他是跑上跑下,没睡个好觉。”

    李书记没睡个好觉,她怎么知道?林子达有点不舒服,说:“李书记在争取什么项目呀?”

    “李书记叮嘱过,在没有争取成功之前,禁止我们泄露。不过呢,看在是你的份上,我把秘密告诉你。”夏雪咯咯咯地笑了一会,又继续说,“明年二月份,一条贯穿开发区南北的高速公路即将开工。”

    一条贯穿德州市南北的高速公路即将开工?贺冬怔了好一会,说:“这是益宁老百姓的福音,更是益宁开发区的福音。”

    “太晚了,我好困,明天晚上见,我会穿得漂漂亮亮的,怀着无比美好的心情赴约的。不过,你得送一束大大的鲜花给我,而且要喷上多阑香水。”说完,夏雪挂断了手机,不给贺冬询问的机会。

    躺在床上,贺冬没有一丝睡意,继续焦灼地想着。

    这个夏雪,听小方说她和李富民有一腿,可是,她为什么对我如此亲昵呢?她是真看上了我,还是另有企图?

    京城初夏的晚上似乎黑得比南方早些,还不到六点半,外面就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东西。城里如果没有灯光,黑夜似乎更加漫长。有钱人是不怕黑夜的,因为到处可以消磨时间,只有穷人才害怕黑夜,独自坐在孤灯下打发寂寞时光。

    因为是最后一个晚上,杨伟他们早就嚷着,要去天上人间。刘小方没法子,只得同意。不过,他再三叮嘱,必须有底线,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个晚上,贺冬已经和夏雪约会,他不能去。可怎么说呢?思量再三,他只得自嘲,说他一个瘸子,去那样地方,没底气,也没意思。

    潘杨说:“贺总,去天上人间那样的地方,你只要有钱,就是大爷。”

    刘小方看出贺冬有心事,便说:“潘老板,你就别为难我兄弟了。来之前,我带他泡个澡,被他老婆知道了,他老婆就闹绝食,差点闹出人命。要是被她老婆发现去了天上人间,我兄弟只怕从此会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潘杨说:“有这么严重?”

    刘小方说:“真有这么严重。”

    这个理由,虽有点过分。不过,贺冬没有去解释。

    贺冬默认了,他也不想去,再说就没意思了。潘杨他们不再劝说,吆喝着,出了酒店,直奔天上人间。

    等他们全部离开酒店,贺冬走到大街,想给夏雪买鲜花。可转了半天,从大街这头走到大街那头,居然没看见有鲜花店。

    女人就是喜欢虚的东西。鲜花被采下来,就是一阵戕害,何苦还要送来送去?贺冬一边找鲜花店,一边埋怨。终于,在一个医院前,他发现了一家小得可怜的鲜花店。走进去,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不过不是自然香味,好像是花露水的香味。

    店主是个美少妇,她瞅了瞅贺冬,似乎知道客人要什么花,从架子上选了十朵玫瑰花,很娴熟地包好,递了过去。贺冬接过话,闻了闻说:“老板,麻烦你喷点法国多阑香水。”

    美少妇收回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香水,一边喷洒一边说:“十朵玫瑰花代表十全十美,你朋友很有品位,喜欢多阑香水的姑娘一定是个美丽大方的姑娘。”

    香水喷洒在花上,也飘到贺冬的鼻子中。这香味好奇特,不浓不淡,绝对是香水中的西施,属于极/品。

    贺冬接过花,说了声谢谢,然后从袋子里摸出两张老人头,递给美少妇。

    美少女接过老人头,笑了笑说:“先生,玫瑰花二百块钱,香水五十块钱,您还得付五十块钱。”

    在益宁,一般时候玫瑰花五块钱一朵,最贵的时候玫瑰花也才九块钱一朵,十朵才九十块钱,到了首都居然要二十块钱一朵,还有那香水,喷洒一次居然要五十块钱。原以为递两百块钱过去,自己够大方的了,没想到还少了。贺冬嘀咕着,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张老人头。

    习惯性地,美少妇举着三张老人头仔细辨别了一番,确认是真钞后才放进口袋,找给贺冬五十块钱,说:“先生,谢谢您的光临,欢迎您下次再来!”

    打死我也不来了!贺冬心头暗骂,阴沉着脸出了鲜花店。走到大街上,看着四周忙碌的人群,他觉得自己的自由又是那么可怜。时间还早,没必要这么急着赶去,于是,他决定走着过去。

    走在大街上,贺冬觉得自己如不系之舟,在大海上飘荡。他习惯忙来忙去,习惯摸爬滚打,习惯大把大把地数着老人头。现在,他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无人关注他,无人理睬他,一下子成了一个多余人。

    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往日要做的事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在寂寞中,贺冬获取了一种自由。人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走着想着,贺冬猛一抬头,居然看见人民英雄纪念碑就矗立在眼前。原来,他已经走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广场。广场上华灯如雪,照得37.94米高的纪念碑更显巍峨。从西侧往北绕着纪念碑走过,随着角度的变化,一道闪亮的金色反光一从从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个鎏金大字上滑过。

    好庄严的气氛,好雄伟的景观!贺冬抱着玫瑰花,一边欣赏着,一边感叹。正想着,他觉得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一股体香随之而来,溜进他的鼻子。不用回头,他就能判断抱他的人肯定是夏雪。